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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歡 九月輕歌 4372 字 6個月前

“有一陣吧,臨睡前總想:明日不定又出什麼事,被董飛卿那廝氣得找不著北。”她笑說,“這一陣吧,看著你總是想:要怎麼樣,才能把這廝哄得每天都眉飛色舞的?”

他笑出聲來,“真這麼好?”

“是啊。”蔣徽點了點他的鼻梁,“你說說看,我是越過越好了,還是越過越不好了?”

“當然是越過越好了。”他把住她的手,“快,說句好聽的,我立馬眉飛色舞給你看。”

蔣徽逸出輕輕的笑聲,“想聽哪句?”

“你看著辦。”他細細地%e5%90%bb著她的手指,“彆又給我來不解風情那一出就行。”

指尖的酥、麻讓她掙紮著收回手,繼而摟住他頸子,%e5%90%bb了%e5%90%bb他唇角,“我喜歡你。”

“我也是。”他回%e5%90%bb她。

“而且,越來越喜歡了。”她一本正經地問他,“這可怎麼辦啊?”

他心裡甜絲絲的,“這話說的,好像我就不是一樣。”

她笑了,開心得像個孩子。

他的親%e5%90%bb落下去,輕柔的,輾轉的%e5%90%bb住她,手在同時自有主張地滑進她衣擺。慢慢的,呼吸變得灼熱,手勢透著需索之意。

“想起這事兒來了?”她問。這些日子,他們兩個到了晚間,都沒這種興致,相擁著說話到入睡的時候居多。

“我什麼時候忘了?”董飛卿語聲裡有笑意,調侃她,“覺著我冷落你了?”

“嗯。”她故意道,“你今晚要是再裝清心寡欲,我打算著去喝點兒小酒,回來再給你唱一出霸王硬上弓。”

董飛卿低低地笑出來,手下一刻不停,讓彼此親密無間,“不早說。這樣算算,我虧了。”

她笑著纏上他,略低了頭,蜻蜓點水似的%e5%90%bb著他頸部,隨即,舌尖柔柔地,一下一下地觸碰著他的喉結。

他周身都燥熱起來,卻不急切,沉身,緩緩地深埋進去,輕緩克製地索取。

很少見的,一次一次的,他把她弄得不上不下的。

她也不數落他,親%e5%90%bb落到他鎖骨下方,再往下,吮咬,啃齧。

他身體的火再也不能受意識控製,將她身形完全撐開,把住膝彎,大起大落。

將至中秋的緣故,書院又是十六開課,是以,十四、十五兩日,在書院供職的人都得了兩日假。

十四當天,董飛卿、蔣徽在書房寫字作畫、挑選舊作,備好幾份要送到程府、唐府、黎王府、方默、沈安、邱老板各處的字畫之餘,又一起帶上郭媽媽和友安,去庫房認真挑選了幾色禮品。

庫房裡,他存的很拿得出手的物件兒其實很多,蔣徽一麵挑選禮物一麵嘀咕:“怪不得你多窮都不著急——隨便變賣三兩件,省著點兒花的話,一兩年都不用愁了。”

董飛卿哈哈地笑。

友安和郭媽媽則是啼笑皆非,前者在想:當家的好不容易忘了當東西這茬兒了,當家主母又撿起來了。這倆人,也是絕了。

選好禮物,蔣徽又親手做了些月餅,到了下午,讓劉全、友安分彆把月餅、物件兒和字畫一起帶上,送到各家。

忙完這些,她又想到書辦楚棠是離家在外,獨自在京城過中秋——這是問過葉先生得知的,便又做了一匣子口味不同的月餅,喚郭媽媽去送給楚棠。

凝香閣那邊,她也命小廝送去了月餅和賞錢。

沒多久,程府、唐府、黎王府的回禮到了,林林總總好多東西,並且,程詢、程愷之喚程祿傳話:十六晚間要過來吃飯。

繼而是方默、沈安、邱家的回禮,或是京城現今時興的擺件兒,或是品相一流的古董。

隨後,郭媽媽帶回了兩壇桂花釀,笑道:“我去的時候,楚先生正要讓書童給您送來呢,是她親手釀的。我想著,還是彆讓先生身邊的人來回跑的好,就主動攬了這差事。”凡是在書院當差的人,隻要不是職位太低,尋常人大多會尊敬地喚一聲“先生”。

“楚先生還會釀酒啊?”蔣徽很高興,“一壇存起來就好,餘下的一壇,這兩日就嘗嘗味道。”

郭媽媽笑著說好。

當晚的飯桌上,自然有一壺溫得恰到好處的桂花釀。

酒液綿甜爽口,蔣徽很喜歡。

董飛卿知道酒的來處後,便高高興興地陪著她。她在喝酒這方麵,是有些酒量的,隻是沒癮,不會多喝,大多數時候,與其說是拿捏著分寸喝酒,不如說是一口一口細細地品鑒美酒。

在他眼裡,她結交朋友最容易,也最難。

在以前,太多時候,她不想與人走近,除了那個讓她無法不喜歡不親近的妹妹薇瓏,與彆人都不是真正交心的友情。那時,她是因為自己要離開蔣家長房的緣故——到這時候,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有選擇,便要有割舍。

到如今,他很希望她多交一些朋友。總擔心她會覺得悶,總擔心她會覺得跟他在一起無聊煩惱時多。

事實證明,這小崽子現在是最容易交到朋友的狀態,例如楚棠、沈安,隻要繼續這樣禮尚往來,不愁她與那兩名女子成為好友。

這多好。

翌日早間,一起賴床的董飛卿和蔣徽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他煩躁地皺了皺眉,“中秋節放的哪門子鞭炮?一大早就吃撐了?”

“過節了,人家怎麼慶祝,還要問問你高不高興啊?”蔣徽推他一把,“快起來,我再睡一會兒。你在跟前兒又不睡的話,我也跟著睡不成。”

董飛卿才不肯動,把她摟緊一些,“讓外人吵得頭疼,自己媳婦兒還嫌棄——這也是過節?”

“真是拿你沒法子。”蔣徽起身,麻利地穿上衣服,又給他取過衣服,“來吧,妾身服侍著您更衣。”有時候,她就得把這廝當小孩兒哄——當然了,有時候他也會把她當小孩兒哄。

董飛卿笑出來,心頭那點兒不痛快消散了,自是爽快地起身穿戴洗漱。

上午,蔣徽與平日一樣,悶在書房寫話本子,一邊寫,一邊把已經寫好的拿出來翻閱,怕出紕漏。

董飛卿則和手下一起去外麵逛了逛。

下午,唐修衡來了,還帶來了一條威風凜凜的大黃狗。仍在書房寫話本子的蔣徽立時拋下筆,笑盈盈地出門去。

董飛卿和蔣徽一看就喜歡,後者問道:“叫什麼?”

“元宵。”唐修衡答道。小家夥是今年元宵節出生的,他回京之後,在薇瓏家裡看到它,很喜歡,它也跟他很親,便帶回了家中。

董飛卿是那種從小到大都被貓狗喜歡的人——這一點算是很特殊了,大多喜歡貓的人,狗見了就會排斥,反之亦然。可他不一樣,貓貓狗狗養一小群的時候,貓狗見了他,還是會膩著。今日見了元宵,情形與以前一樣。

蔣徽則當即去了廚房。晚間要有一道清蒸排骨上桌,眼下正在燉著,還沒放過作料。她取出兩大塊排骨,用扇子扇涼之後,拿去給元宵。

“元宵,來。”蔣徽俯身,把端著的盤子裡的排骨給元宵看。

元宵第一反應卻是望向唐修衡。

唐修衡笑著拍了拍它的頭,“去吧。”

元宵立時撒著歡兒地跑到蔣徽跟前,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她,搖著蓬鬆的尾巴。

“噯,你怎麼這麼招人喜歡啊?”蔣徽喃喃地歎息著,把清蒸排骨喂給元宵。

董飛卿和唐修衡看著都笑起來,隨後去了書房說話。

元宵吃飽之後,並沒有撒腿就走,而是乖乖地坐在台階上,由著坐在身邊的蔣徽溫柔地輕撫它的頭、下巴,被她摟著時,也是滿臉享受的樣子。

“你有沒有弟弟妹妹侄子侄女啊?”蔣徽跟小家夥說話,“過幾年,我也想有你這樣的小家夥在跟前做伴兒。你說好不好啊?”

元宵端端正正地坐著,給她的回應是歡快地搖著尾巴。

“唉,你怎麼這麼招人喜歡?”蔣徽摟了了摟元宵,又一次歎息,“我都想把你搶到家裡了。”

元宵仰起臉,蹭了蹭她的下巴,那表情,喜滋滋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蔣徽忍不住摟緊它一些,下巴蹭了蹭它的額頭,“你跟我也挺有緣的,要不然,你來我這兒吧?”對修衡哥,她是不用厚道行事的,有些心思,起了就直說了。

元宵仍是無辜地看著她。

友安來了,稟道:“凝香閣的掌櫃、夥計來了,要給您請個安。”

這世道下,雇主與當差的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前者但凡有點兒小恩小惠,後者沒彆的可回報,大多會一些比較要緊的日子前後鄭重其事地請安。蔣徽戀戀不舍地放開元宵,站起身來,去外院見兩人。

元宵跑去書房找唐修衡。

掌櫃、夥計請安之後,蔣徽少不得問起最近鋪子裡的大事小情。

這期間,程愷之來了,友安徑自把人請到了內院。董飛卿、唐修衡轉去廳堂與他說話。離開書房之前,唐修衡見元宵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便沒喚它跟在近前。

掌櫃、夥計離開之後,蔣徽折返內院,到廳堂見過程愷之,落座後與三名男子閒閒地談笑。

約莫一炷香的工夫之後,郭媽媽走進來,麵色忐忑,對蔣徽道:“您去書房看看吧。”

蔣徽當即去了書房,看到裡麵的情形,眼前一黑。

先前放在書案上的一疊話本子的文稿,都碎在了元宵那圓乎乎的爪下。

她緩緩地蹲到地上,捂住臉,逸出低低地一聲哀歎。

元宵坐在書桌一旁,特彆無辜、茫然地看著她。

郭媽媽亦是心痛不已,直怪自己之前大意了,沒安排小丫鬟到書房照看著。

過了片刻,蔣徽站起身來,把地上七零八碎的紙張收攏起來,拿到手裡,返回廳堂。

元宵顛兒顛兒地跟在她身側。

郭媽媽看著這一幕,居然很想笑。

“哥!”蔣徽走進門,徑自走到唐修衡麵前,把碎紙拍到他手邊,“你家元宵怎麼有這毛病啊?你怎麼不給它改過來呢?我辛辛苦苦寫了這些天的……誒呦,真氣得我肝兒疼了……”

她差點兒就又蹲到地上去。

元宵則傻乎乎地坐到她身側,搖著大尾巴,無辜地看著她。

唐修衡、董飛卿和程愷之聽完,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第一反應都是心疼她,之後就都看到了她身側的元宵。

唐修衡瞪著元宵,不知道說什麼好——說什麼也沒用,它又聽不懂。

董飛卿和程愷之則有些糾結:蔣徽的心血被毀了,一想就心疼,但要是為這個罰元宵的話……也不能怪它吧?這是唐修衡慣得它吧?

“好好兒待著。”唐修衡對元宵說。

元宵表情立時變得委屈、沮喪,哼哼唧唧了幾聲,便乖乖地趴在地上。

“你乾嘛罰我們元宵啊?”蔣徽第一個不樂意了,蹲下/身去,撫著元宵的頭,“自己沒教好,出了事就怪它?哥,你真好意思啊。”

唐修衡繃不住,笑了,“我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