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蒙難是因受雇刺殺蔣徽而起。
陳嫣揮手示意下人把他們帶出去。
室內陷入靜寂,陳嫣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茶, 過了一陣子, 忽然覺得如芒在背:有人在暗中窺視她,一定的。
她四下環顧, 卻不知道是自己因連番是非生出了錯覺,還是真的有人藏匿在暗中窺視她。
她希望這隻是自己生出的錯覺。
可是過了好一陣子, 那種被窺視才會引發的不安之感越來越重。
她受不了了, 到底是不好意思在下人麵前失態, 便起身去了書房。
但是, 到了書房, 那種被人在暗中以冷森森的目光注視的感覺卻越來越重。
怎麼回事?!
難道真的鬨鬼了?且是大白天就鬨鬼了?!
陳嫣毛骨悚然。
怎麼辦?
嫁入曾家到現在, 她在外院隻有管家、區管事兩個心腹, 他們平白消失了,她能做的隻能是讓資曆相應的人補缺,卻不能交待他們私事。太突兀,他們不能當即接受,更不能當即接手。
陳嫣索性離開書房,去了後花園。到了至為寬敞的場合,沒了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消磨到了晚間,她回到居處。
那種讓她緊張到幾乎窒息的感覺又來了——絕對有人藏匿在暗中,窺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怎麼辦?
因為這種感覺,喚外院的人來裡裡外外的查看麼?可曾家是詩書傳家,外院的護衛隻是稍稍學過拳腳功夫罷了,如果窺視她的是高手,那麼,沒等那杆子蠢貨趕來,便已全身而退。
而且,那到底是人在窺視著她,還是厲鬼想要索她的命?
——思及此,陳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到底,她耐不住那份莫名的恐懼,起身道:“回陳府。”
同一時間,董飛卿與蔣徽在忙的是另外一檔子事兒。
室內,曖昧的濕響讓她不安、抵觸,“董飛卿,等會兒好嗎,不行……”
“我就是等會兒,你又能怎麼著?”他語帶笑意。
“……”蔣徽悶了片刻,沒好氣地說,“你給我滾遠點兒行不行?”
“不行。”董飛卿悶聲笑起來,戀戀不舍地退離,取過帕子,給她擦拭,嘴裡卻是不饒人,“這也能怪我?不都說女子是水做的?你這樣隻是給我現身說法而已。”
蔣徽勾過他,修長的雙腿攀上他腰杆,用力繞住,“隻是想讓你歇歇罷了。”
“這可是你自找的。”他說話間,便已直入,碰到花心,狠狠碾磨。
蔣徽深深地抽著氣,掐著他的肩頭,“不帶總這麼胡來的……”
“你喜歡的。”他說完,雙?唇自她豐盈處移到她雙?唇,“你喜歡。”
“……嗯,”最要命的關頭,她在迷亂中緊緊地攬住他肩頸,“是,我喜歡。”
語聲剛落,一股溫熱激到他頂端。
他周身一顫,險些就把持不住。
而那足以奪人性命的綿綿密密的含吮、吞咽還在繼續,像要把他的魂魄吸走。
他呼吸轉為凝重,再一次的索要,更為直接、強勢。
“董飛卿……”她語氣明顯地透著無助。
“我在。”他說,“我要你,蔣徽。”
她沒再說話,隻是纏緊了他,隨著他的頻率,逸出深深淺淺的%e5%90%9f哦。
此刻,回到娘家已經該沐浴歇下的陳嫣,仍舊是惶惶不安——她仍是覺得,有人在暗中窺視著她。
隻是,總不好讓爹娘派人手查找,便是查找,也一定是一無所獲。文官家裡的護衛,如果不是常年刻意培養,都隻是尋常身手而已。
不敢沐浴,更不敢歇息。
除此之外,還能做什麼?是不是再沒有掙紮的餘地?
陳嫣思忖多時,目光微閃,去了在閨中設為書房的西廂房。
第47章 虐渣
陳嫣備好筆墨紙硯, 寫了一封信, 拿著去了父母房裡。
陳瀚維、陳夫人聽說女兒晚間回來, 便知道一定遇到了什麼事情,已經起身,正要過去詢問。
陳嫣給雙親行禮請安之後,把信件交給父親:“爹爹, 這封信, 明日您派人幫我送出去,行麼?”
陳瀚維頷首, 接過信件,問道:“寫給誰的?”
“寫給秦家表姐的。”在父母房裡,沒了那種讓她心慌的感覺,但她仍是把語聲放輕, “您一定要派個絕對穩妥的人, 幫我把信件送到袁家。”
“這好說。”
陳夫人則攜了女兒的手,“你臉色這麼這麼差?遇到什麼事了?”
“家裡出了些事。”陳嫣猶豫片刻, 把自己不對勁的感覺如實告知母親,“娘, 隻有在您和爹爹房裡, 我才能踏實些, 不然, 不敢入睡。”
“竟有這種事?”陳瀚維、陳夫人異口同聲, 對視一眼, 擔心不已, 前者當即做出安排,“今日起,我去廂房睡,你就睡在我們房裡,有你娘陪著,心裡總會踏實一些。另外,我派人在家裡搜查一番,看看有沒有人潛入的痕跡,再命護衛在正房內外日夜守著。你彆怕。”
陳嫣感激地看著父親,“那就要委屈您了。”她是覺得,在母親身邊,就算仍被窺視,也能眠一眠。至於父親彆的安排,直覺告訴她,沒什麼用。
陳夫人則道:“明日,和我去寺裡上香,讓高僧幫你看看,是不是沾上了不乾淨的東西。”
陳嫣稱是。
陳瀚維見她神色顯得特彆疲憊,便起身道:“今日早些歇下,有話明日再說。”
工匠開始修繕鋪麵之後,蔣徽認真著手大大小小的事情。
蔣家四房老太太、程二夫人一起開了一個家具鋪子,蔣徽讓郭媽媽去選了後罩房裡所需的桌椅、博古架,說清楚自己的要求之後,取出銀錢,笑著叮囑:“瞧著差不多的就買下來,彆講價。和友安一起去,雇幾輛車,我們自己把東西帶回家。”
四老太太、程二夫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亦是她的貴人。眼下,還不到她去給兩位長輩請安的時候,但是,不妨偷偷摸摸地照顧一下她們的生意——鋪子裡的掌櫃、夥計,並不認識郭媽媽。
郭媽媽笑著領了差事,喚上友安出門。
蔣徽對董飛卿道:“你陪我去琉璃作坊看看吧?”
“好。”董飛卿爽快應下,和她一起策馬出門,在琉璃作坊選出了她喜歡的幾種瓶瓶罐罐,說了需要的數量,付了些定錢,作坊的人允諾五日後便能送到他們家中,並送了蔣徽十個能盛放香露的小瓶子——她是會與作坊常來常往的人,初時哄得她高興一些總不是錯。
蔣徽笑盈盈地收下,翌日,便寫出一個花名單子,派一名小廝去知會花農,備齊之後送來。
第二日一大早,花農送來幾十種鮮花。
不要說仆人,便是董飛卿,看著都有點兒眼暈,問蔣徽:“這麼多種類,你想做幾種花露?你得知道,不好生用花瓶存放的話,這些花到不了天黑就蔫兒了。”據他所知,家裡統共也沒幾個花瓶。
蔣徽笑起來,“這些花,是用來做百花露的。”
董飛卿挑眉,“百花露……這才幾十種而已。”
“百花露就一定要用一百種花做出?”蔣徽斜睇著他,“想當初,修衡哥掛帥的時候,號稱麾下有五十萬精兵——真有嗎?有二十萬就不錯了。”
董飛卿莞爾。
“花露做出來,比彆家的百花露味道更好就行了。”蔣徽道,“要真湊齊一百種花,蒸出的花露,不定是什麼味道。這真不是多多益善的事兒。”☆思☆兔☆網☆
董飛卿道:“我哪兒知道這些。反正你有數就行。”停一停,又道,“雇幾個人吧?你總不能自己燒爐灶——要是那樣,我就抽空把你那兩套東西扔進護城河了。”
蔣徽失笑,“這不用你說。郭媽媽也曉得怎麼做香露,而且,已經找好兩個打下手的人了,三兩日就能過來。”
董飛卿放下心來,專心忙碌書院的事情:與工匠說清楚修繕相關事宜,又專程去找了薑道成一趟,請老先生為書院題字。
老先生問他,取了什麼名字。
董飛卿就說,您看著辦吧,隻要字好看就行。
薑道成忍俊不禁。
這日,董飛卿回到家中,友安稟道:“陳嫣寫信給袁琛、秦樺,要不要把信件截下來?”
“不用。”董飛卿道,“有事沒事的,跟她裝神弄鬼就行,彆的事不用乾涉她。”
友安笑著稱是。
陳嫣在娘家住了三日,每日有母親陪著入睡,仍是心神不寧,要服用安神湯,才能睡一兩個時辰。
陳夫人帶著陳嫣去了護國寺上香,為她求了一枚平安符,回到家中,正色問起曾宅到底出了什麼事。
陳嫣沒辦法如實相告,隻說有不成體統的下人作祟,弄得府裡人心惶惶,她也受了影響,跟著疑神疑鬼的。
陳夫人就道:“要不然,做場法事吧?或者,請高人去看看風水。若什麼都不做,下人的心定不下來。”
陳嫣苦笑,“若是做法事、看風水……恐怕會更麻煩,誰知道那些人會說出什麼話,有害無益。我回去之後,殺雞儆猴,下人便不敢胡說八道了。”
陳夫人道,“要我說,你不如在家多住一段日子,把承誌也接過來。”
“不用。”陳嫣道,“我好多了,今日便回去。”再住下去,曾家那邊不定又出什麼事,要是惹得雙親起了疑心,著力探究的話,定會責怪她。
陳夫人看著女兒,躊躇多時,低聲道:“董公子回京了,你必然已有耳聞。跟娘說實話,這樣心神不寧的,與他有關麼?”
“您想哪兒去了?”陳嫣不動聲色,“那個人,從來就與我無關。”
陳夫人握住她的手,麵上現出懊悔之色,“說心裡話,當初那件事,真不能怪他。是我們小看了他,沒把他的警告當回事……”
“娘,”陳嫣蹙了蹙眉,“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說著話便站起身來,“我得回去了,總不在家,承誌一定會在功課上偷懶。本就是資質尋常,還不知道用功,愁煞人。”
陳夫人勸道:“你彆對他太嚴厲,與其做望子成龍的嚴母,倒不如與他母慈子孝。說到底,等你上了年歲,要指望他在膝下儘孝。”
陳嫣似笑非笑的,“您就彆管了,我心裡有數。”
回到曾家,陳嫣覺得氛圍輕鬆了一些,很明顯,沒再出蹊蹺的事。至於她,也沒了被窺視的感覺。
她長長地透了一口氣,喚來外院一名管事,吩咐道:“從速尋找深諳密室機關的人,我要用。”
管事稱是。
陳嫣怎麼也沒想到,她回來當夜,便又出事了,把她和值夜的丫鬟嚇得半死。
第48章 虐渣
以前, 值夜的丫鬟都是睡在外間臨窗的大炕上, 陳嫣有事, 喚一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