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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歡 九月輕歌 4346 字 6個月前

”她獎勵似的啄一下他的唇,便要拉開距離。

“親一下。”董飛卿少見地可憐巴巴的,“手不讓動,再不讓親,這就是上刑了,知道麼?”

蔣徽笑出聲來,也心軟了,低頭以%e5%90%bb封唇。

舌尖相觸,她輕輕地顫栗一下。

就在頃刻之間,董飛卿掙脫了她的鉗製,利落地翻轉身形,一本正經地威脅道:“小兔崽子,該你家爺收拾你了。”

“……”蔣徽蹙眉看著他,“你這個騙子,居然好意思裝可憐?”

“我那會兒都想給你磕頭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笑著把那雙綿軟的小手懸在她頭頂,單手扣住,另一手則將她安置成方便采擷的姿態。

“我錯了還不行麼?”蔣徽告饒。

“知錯就好,老老實實挨罰。”

“……”蔣徽苦了臉,“之前我們不是在吵架麼?接著吵架行不行?”

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董飛卿逸出低低的笑聲,“等到天亮,你還有精氣神兒的話,接著吵。”片刻後俯首,%e5%90%bb住一點櫻紅。

沒過多久,她再也忍不住,逸出聲聲低%e5%90%9f。

……

後來,他不再為難彼此,有的隻是欲罷不能,她亦再不能保持清醒,順從身體的指引。

給予,亦索要。

蔣徽從沒想過,自己這自幼習武的小身板兒,也會有腰酸腿疼得不想動彈的一日。

天明時分,在他懷裡累極入眠之前,聽到他說:“安心睡一覺,彆的事我來安排。”

“等我醒了再說。”她揉著眼睛,“不是說好了,讓我決定麼?”

董飛卿不置可否,“朱玉那邊,讓友安送件謝禮過去,往後不準再讓他為你辦什麼事。”

蔣徽把臉埋進他懷裡,“聽不到。睡著了。”

第43章 貪歡(3)

劉全這兩日都沒閒著, 按照蔣徽的吩咐, 辦妥了鋪子相關的幾件事。

郭媽媽則在昨日去了一趟字畫鋪子, 帶回三千多兩的銀票。

睡到日上三竿的蔣徽起身後,先叫水沐浴。

郭媽媽隔著簾子,把銀子的事情告訴她,“已經放到了您的錢匣子。”

“才三千多兩?”蔣徽沮喪地道, “我字畫的行情也太差了……”

“沒有的事兒, 您想哪兒去了?”郭媽媽笑著打斷她,“這隻是一幅畫所得。其餘的, 有幾個富貴門庭裡的人要買,出價不等。老板就想抻幾天,能把價錢再抬高一截。”

“哦。”蔣徽鬆了一口氣,仍有話說, “也是奇了。你說他們買我的筆墨到底是什麼心思?拿回去百般挑剔, 還是在人多的場合拿出來顯擺或是辱罵?”她從不覺得自己符合那才女的名頭,所以看法一向消極。

郭媽媽如實道:“兩種人應該都有, 再就是實心實意仰慕您才情的人,若是手頭闊綽, 自然願意收集您的筆墨, 時時品鑒一番。畢竟, 誰跟您求筆墨, 您都不答應, 落到外人手裡的, 大抵就是先後賣出去的這些吧?”

蔣徽笑了笑, “應該是。除了幾位長輩、哥哥,沒送給過彆人。”

郭媽媽道:“老板說,您年少時寫過的詩詞,他的同行曾經輯錄成冊,做了不少手抄本,擺在鋪子裡,沒幾日就賣完了。”

蔣徽皺眉,“是哪家?下回讓他從中傳話,下不為例,不然我可要請董飛卿燒了那個鋪子。”

郭媽媽笑道:“這種事兒,誰都攔不住,您還是趁早歇了這心思的好。公子前幾日帶回來的話本子,不也是從外麵拿回來的麼?”

“……”蔣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郭媽媽卻是滿心的與有榮焉。

文人對蔣徽,原本是態度一致地認可她的才情,背離家門的事情一出,人們對她的評價迅速劃分為三種:有人仍舊不遺餘力地讚譽,欣賞她那份不輸男子的果決灑脫;有人則是不遺餘力地詆毀,認為她既然連百善孝為先的道理都不懂,便是才女中的汙點;餘下的人,一言不發,不誇也不罵,保持中立。

正因為很多人從沒停止過對蔣徽的稱頌、謾罵,便使得她雖然不在京城,名頭卻比離京前更響,沒有人遺忘她,都盼著她回來,要麼是由衷地期許她終得安穩,要麼是等著看她落魄的笑話。

但是,這些都是好事——人最可悲的,不就是被人們遺忘麼?

斂起思緒,郭媽媽說起鋪麵的事:“劉全上午跟我說,眼下有兩處,他瞧著不錯,一處每年七百兩租金;另一處每年六百兩,屋舍陳舊些,後麵都帶個小院兒、幾間房。”

單獨租住小院兒的話,用不了多少銀錢,值錢的是鋪麵。

蔣徽一麵穿衣一麵應道:“要租就是五年十年的事兒,這一點跟他們說了沒有?”鋪麵絕對不能一兩年就換一個地方。

“這是自然。”郭媽媽道,“劉全特地說了,兩家都是一樣的,允諾立下文書之後,最好是一年或半年交一次租金,但也可以商量。”

蔣徽道:“明日我去看看。”

郭媽媽又道:“另外,您要找的花農、琉璃作坊,劉全也已辦妥。”

蔣徽開心地笑了,“這樣說來,鋪子開張的日子不遠了。”

此刻,去朱家送謝禮的友安回來了,身後跟著朱玉的小廝。

小廝見到董飛卿,行禮後,雙手奉上一份拜帖:“我家公子說,您與尊夫人下午若是得空,他想登門拜望。”

董飛卿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得空。”

蔣徽剛用完一盞燕窩,在喝茶,正有事找他商量:“後罩房能不能給我騰出幾間?我要用來做香露、香料。”

董飛卿爽快地頷首,“這還用問?讓劉全帶著小廝給你收拾出來就是了。”

後罩房貼著北麵院牆,比照著五間正屋、東西各三間耳房的間數,有十一間之多,都很寬敞,各分成裡外間。如今郭媽媽等內宅仆人住進去,隻占了三間,剩下的八間空著,隻用來放一些家什。

“那就好。”蔣徽轉頭讓郭媽媽去傳話。

董飛卿走到她麵前,手撐在他身側,笑微微地看著她。

“看什麼呢?”蔣徽下意識地低頭打量自己。

他沒說話,勾過她,親了一下。

蔣徽微笑,勾住他肩頸,“今晚和我一起去趟曾家,好嗎?”

他問:“想去做什麼?”

蔣徽如實道:“到陳嫣的書房查看一番。”

“好,陪你去。”不論她是何目的,他都得陪著她,停一停,又道,“友安不知下落的那三個人,今日起開始查找,很快就能有結果。”

“秦樺和袁琛呢?”蔣徽更在意的是這件事,“你打算用什麼由頭讓他們進京?”

董飛卿一笑,“一兩日後,我們的人手就會過來。到時候,派相宜的人過去,見機行事。明裡行事,限製太多;暗裡行事,法子卻多的是。”

“這倒是。”蔣徽心安地一笑。

“彆著急,好麼?”這件事,她的火氣過了,不代表他對她的歉意消減。

蔣徽笑著親了他下巴一下,“好啊。本來就沒著急,當個消遣就好。你也一樣。沒摸清楚對方三個人的底細,貿然行事是大忌。”

董飛卿把她攬到懷裡,“這會兒我覺著,你的小字跟你搭邊兒了。”

蔣徽輕笑出聲。

下午,朱玉過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風華正茂、玉樹臨風的少年郎,笑眉笑眼的對夫妻二人拱手:“董公子,蔣姐姐。”

董飛卿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你這稱呼不對吧?”

朱玉微愣,隨即笑得現出整潔的白牙,改口道:“姐夫。”又有些委屈地解釋道,“我這不是怕你嫌棄我一來就套近乎麼?”

董飛卿心裡舒坦了點兒,微笑著與蔣徽把朱玉請到廳堂。兩男子以前自然相識,但隻是點頭之交。說起來,董飛卿來往的人很多,蔣徽則很少,隻有那麼幾個。

朱玉的隨從帶來了八色禮品,另有兩樣禮物,他特地拿出來,請郭媽媽送到蔣徽手邊,道:“這是我給程閣老做的兩把扇子,夏日了,用得著。他若賞臉,便是我的榮幸。”

董飛卿不明所以。

蔣徽卻是莞爾而笑,對朱玉道:“下回見到閣老,我幫你送給他。”

朱玉立時起身,深施一禮,“多謝姐姐。”

“這是唱哪出呢?”董飛卿看著朱玉,“你又沒缺胳膊短腿,不能自己送到程府?”

朱玉立時顯得特彆靦腆,撓著額頭道:“我……不敢。”

“……?”董飛卿用眼神表露心緒。

蔣徽笑意更濃,望向朱玉,“跟你姐夫說說,行麼?”

“行,有什麼不行的?”朱玉落座,“你們是我姐姐、姐夫,又不是外人。”

這小子,嘴倒是真甜——董飛卿腹誹道。

蔣徽轉向董飛卿,為他解惑:

從幾歲的時候起,朱玉打心底敬仰、欽佩的人,便是程詢。每每遇見程詢的時候,卻會緊張得手心冒汗、說話磕巴。一是因為年紀小,二是因為程家與朱家鮮少走動,三是因為過度的仰慕,讓他見到對方的時候慌張失措。幾乎有點兒奉若神明的意思。

這種情形,蔣徽理解不了,但是喜聞樂見。她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打心底愛戴叔父。

十來歲,朱玉與蔣徽熟稔之後,得知她能時不時去程府、見到程詢,便求著她幫自己把一些禮品贈予程詢。

蔣徽當時說:“我帶你一起去吧?你親手把東西交給他,不是更好麼?”

朱玉把頭搖得似撥浪鼓,“不,不……我不敢。”

蔣徽笑得不輕,又見他的禮品是親手做的長笛、木雕,便應下來,見到程詢,說明原由,問他能不能收下。

程詢聽了,覺得朱玉那小孩兒挺有趣,笑著收下,讓她遞話給朱玉,得空可以去程府玩兒。

朱玉聽了,還是不敢,送小禮物的興致卻更高,每一次都是親手做成,再求著蔣徽送到程詢手中。

——聽完這些,董飛卿失笑,對方才的見聞釋然,卻又生出新的疑問:“都這麼大了,還不敢見閣老麼?”

“見是敢見,經常能遠遠地看到閣老。但是,仍舊不敢跟他說話。”朱玉對自己這一點,是真的沒轍,“到那種時候,總會緊張得變成結巴,語無倫次的。我多學學他一些處世之道,能時不時望見他,就知足了。”

董飛卿哈哈地笑起來,又問:“最近這兩年多呢?你蔣姐姐不在京城,托誰幫你送東西過去?”

“這兩年多,一件禮物都沒送過。”朱玉頹喪地道,“總不能為此與人攀交情,閣老不會欣賞這種做派。”隨後,竟有些哀怨地看著夫妻二人,“你們怎麼才回來啊?”

董飛卿笑不可支,心裡覺得這小子實在有意思:單說先前幫蔣徽查陳嫣的事,足見很有城府;進門後的言行,可以看出是八麵玲瓏的做派;而談及最敬慕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