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您拖出去。其餘的輕重,您夫君心知肚明。你我曾有祖孫關係,但是,我深以為恥。”
“……”蔣老太太困惑、恐懼交加地望著她。她夫君要休了她,但就是沒個像樣的理由,這才是她今日拚卻一切換來與蔣徽相見的原由。她總要弄清楚,蔣徽到底是用怎樣的把柄使得她夫君休妻。
“您,尚未蒼老的時候,做過的一檔子事兒,算是紅杏出牆吧。”蔣徽到了她近前,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有憑據。再多的斥責、辱罵您的話,我懶得說。”
蔣老太太身形僵住,錯愕地望住蔣徽,好半晌不能出聲,麵色卻是迅速漲得通紅。
蔣徽直起身形,看著她的麵色,一笑,“原來還有一丁點兒廉恥心。”
蔣老太太%e8%83%b8腔劇烈地起伏著。那樣的經曆,她在當時心安理得,到了如今,也已成為自己甚至再不願回顧的過往。
“走吧。”蔣徽說,“您來見我,當真是自取其辱,何苦。等我得閒了,會去瞧瞧您的處境。可彆想方設法地過得愜意——我容不得。”
第31章 癡迷(1)
下午, 蔣徽坐在東次間的大炕上, 繼續給董飛卿做中衣。
董飛卿去了小書房一趟, 折回來, 倚著她近前的大迎枕,跟她說話:“往後我寫信, 得改用草書、楷書, 還要在信紙上做些記號。”
蔣徽笑道:“是該如此。萬一有人冒充你說些大逆不道的話, 就不好了。”
“那倒不能夠。”董飛卿道,“我這兩年多, 沒拿過筆,有什麼事情, 都是信得過的人在中間來回傳話。再往前數,信件來往的人, 隻有數的過來的那麼幾個。”
蔣徽打趣他:“桀驁、孤傲也有好處。”董飛卿肯結交的人,素來不多, 肯有信件來往的人,就更不需想了,真沒幾個。
董飛卿扯了扯嘴角,隨即就惱火, “那封信的事兒, 我越想越生氣。”
“生氣有什麼用。”蔣徽道, “我等到現在, 也沒等到那人的下文。”
“興許, 不會再有了。”董飛卿笑著勾了勾她的小下巴, “我們現在挺好的,隻要不瞎,外人都看得出來。”
蔣徽斜睇他一眼,“你張羅著回來,到底是為什麼?”
董飛卿略一思忖,道:“有人傳話給我,回來之後,找個書院,謀個差事。我不照辦的話——”
“會怎樣?”
他斟酌著措辭,“會毀了我。剛成家,有人就起了這種心思,我怎麼都該回來,探明究竟。”
蔣徽又有了新的疑問:“眼下呢?怎麼從找差事變成開書院了?”
“我後悔了。憑什麼老老實實照辦?”董飛卿牽了牽唇,“要不是料定你不同意,早帶著你雲遊天下去了。”
蔣徽忍俊不禁。這人對任何人而言,都是個難題。
董飛卿端詳著她做針線的樣子,片刻後,又斂目看著身上的深衣。這件衣服,是她做的,很合身,穿著很舒坦。“今兒真不出門了?”他問。
蔣徽點頭。
“那我睡一覺。”
“去吧。”蔣徽知道,他遇到乾著急沒法子的事兒,例如那封信,解決的方式通常是睡一覺,醒來之後,心情就會好一些。
整個下午,室內靜悄悄的。蔣徽做針線期間,都在斟酌日後的事:幫襯他開書院之餘,她得找個長遠的營生。
而所需的本錢,也得想個立竿見影的門道解決。他交給她的銀錢,必須做家用,她不可能動用。
這兩件事,著實讓她花費了不短的時間去思量。
不知不覺,已到傍晚。
郭媽媽捧著熨燙好的新衣服走進來,放到蔣徽麵前。
蔣徽笑道:“這就試試,讓你瞧瞧。”
郭媽媽笑%e5%90%9f%e5%90%9f地點頭。
蔣徽回到寢室,在專門用竹簾子搭成的更衣之處換上簇新的衫裙,款步走出去,讓郭媽媽看。
郭媽媽笑逐顏開,“很合身。好看。”
蔣徽斂目打量,笑道:“拆開來搭配彆的顏色也會很好看。”
“對。我再給你做幾套。”
“好啊。”蔣徽開心地道,“隻一點,慢慢來,彆整日忙這些,傷眼睛。”
“我曉得。”郭媽媽又端詳片刻,笑著轉身,“我去選些相宜的料子。”
蔣徽轉回到寢室,站在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成親時的嫁衣,外麵罩一件及膝的褙子,郭媽媽沒做,隻做了裡麵的上衫、裙子。
上衫自領口到腰間,綴著細細密密的盤扣,穿、脫都需要為此耗費不短的時間。裙子薄而多褶,走動之間,會漾出紅色的漣漪。
這樣式,用彆的顏色做出來,也會很好看。
她轉身,要換回先前的衣服,聽到董飛卿喚她:“蔣徽。”
“嗯?”她看向他。
董飛卿剛醒,望著她的目光有些恍惚,“過來,讓我看看。”
她抿唇微笑,走過去,坐到床畔,“看人還是看衣服?”
“你說呢?”他微笑著坐起來,“郭媽媽照著嫁衣給你做的?”
“嗯。”她有些意外,“你居然記得。”
“記得。”董飛卿柔聲道,“成親之日的每時每刻,我都記得。”
這樣的言語,讓她的心變得柔軟。
董飛卿抬手撫著她的麵容。這個小沒良心的,用飯時吃得從來不少,就是不能長胖一點。此刻的她的容顏,仍如新婚夜那般,小下巴尖尖的,她的身形,仍是弱不勝衣,我見猶憐。
可喜的是,氣色很好,沒了那時候透著病態的羸弱。
他的手到了她頸後,攬過她,%e5%90%bb住她的唇。
那般的纏綿悱惻,亦讓她不自主地記起新婚之夜。氣息不寧時,她雙臂攀上他頸子。
“好麼?”他和她拉開一點距離。
她沒出聲,但是,漂亮的大眼睛裡流轉著溫柔,對視片刻,長睫緩緩地垂下。
答應了。
喜悅充盈在他心頭。他的手到了她領口,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那麼多盤扣……他始終不明白,這是誰想出來的磨人的花招?
蔣徽手勢輕柔地推開他那明顯透著急切的手,彆轉身形,自己動手,一顆一顆的,解開盤扣。
便這樣,此時的她與他的小新娘的樣子疊合在一起。
當日她亦是如此,不準他為了一刻的不克製而損傷衣物。低眉淺笑的樣子,沒有局促羞澀,從容優美的手勢,讓他心頭躁動到極點,卻又在同時願意克製,等待她。
上衫褪去,她放到床前搭衣服的椅子上,隨即,是輕軟的裙子。
今日的她,穿的是純白的中衣。
她坐回到床畔,蹬掉小靴子、純白色襪子,纖長的手指略顯遲疑地到了係帶,隨後,卻顯得隨意地挑開來。
衣襟散開來,現出精致的鎖骨、凝脂般的肌膚、純白色繡牡丹花的肚兜。
她抿了抿唇,側頭看著他,眉眼間不自覺地現出千般嫵%e5%aa%9a,目光卻是單純的、純粹的。
他想要,她願意給——無聲的,她告訴他。
沒有言語,但極儘魅惑。
並不長的時間,卻讓他回到了熱血衝動的少年光景。他攬過她,索%e5%90%bb之餘,除去彼此束縛。
身形翻轉,她身形落到床上,喉嚨間逸出一聲低低的歎息,沒有出口,被他吮去。
他沒忽略親%e5%90%bb引發的她的輕輕顫栗,拉開距離,借著流轉入室的綺麗霞光,俯視著眼前至為美麗至為誘惑的豔景。
她撐身,抬手除掉發簪。
柔韌順直的長發水一般滑落,鋪散開來。
他再度低下頭去,細細地%e5%90%bb著她。自額頭、眉心、臉頰、唇瓣、耳垂……一寸一寸,輾轉下移。
或輕或重的%e5%90%bb,給她留下深深淺淺的痕。
無意間,他重複著新婚夜充斥於心海、舉動間的喜悅、珍惜。
輕輕碰觸,試探,他覺出她容納的艱難,因而,手落下去,安撫、按揉。
較勁、僵持時不會有的耐心、憐惜,也在這一刻重現。
他%e5%90%bb著她眼瞼,語氣溫柔而低啞:“對不起。”對不起,曾直接地不管不顧地索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事。”她動了情的身形蜷縮起來,吸著氣,“好了。董飛卿……”
他無聲地笑開來。
手回到枕畔。一點一點的進占,是一次一次的被推拒,又是一次又一次地被至輕至柔的含吮。
妙不可言,骨酥魂銷。
想念、迫切,再不可壓製。堅定的、貪心的,要她。
蔣徽的心神逐漸迷亂。隨著他一次次或輕或重的動作,更緊地貼合著他。
他卻不準,扣住她膝蓋,向一旁施力,讓她全然打開身形。
漫漫入室的霞光之中,他再一次與她拉開距離,迷離的視線,徐徐下落。
她不依,纖細的手臂纏上去,柔軟的唇到了他耳畔,含住他圓潤的耳垂,語聲近乎囈語,“不準耍壞。”
他狠狠地吸進一口氣,隨即卻是笑開來。
……
“蔣徽,你喜歡我。”他不肯退離,%e5%90%bb著她變得乾燥的唇,一次次的,浸潤得她唇瓣恢複嬌豔欲滴。
蔣徽牽了牽唇,笑,“我可不認。”撫著他鬢角的手勢,甚為輕緩。
“最起碼,身體喜歡我。”他說著,動了動。克製的時候,這是可有可無的;放任的時候,這是需索無度的。
“……趕巧了而已。”她說著,難耐地掙紮著,“你老實點兒行不行?”
“自然不行。”他笑著,讓她迅速失控,“不妨巧上加巧一次。”
哪裡是巧上加巧,根本是失控之後更加失控。
蔣徽依附著他,一手落到他腰際,感受著他的起落。
後來,她的手移到唇畔,繼而咬住,阻止自己發出聲音。
不可以出聲。
上一次期間,有人來請示何時擺飯,走到廳堂門外,便被他揚聲喚住,打發走了。
到底,不合時宜,再怎樣,她也不好意思全然放縱。
他卻不喜她這般的克製,低下頭去,捕獲她那根纖長的手指,含入口中。
如她帶給他的感觸一般,細細地反複地吮。
她%e8%83%b8腔的起伏漸至劇烈。
“董飛卿……”
她明眸中,驚奇與疑惑並存,又似有瀲灩水光閃爍。他心頭那層層疊疊的漣漪,迅速變成足以吞噬心魂的風浪。
“董飛卿……”再一次的,她喚著他的名字,收回手,攀附上他,“好了,就這樣。好麼?……”
她並沒想過,會得到這麼多的煎熬,或者也可以說,是磨人心魂的那種歡愉。沒想過的,便是她當下不想要的。
“受不了了?”他低低地問她。
她默認。
“就這樣,是哪樣?”他壞心地問著,亦壞心地磨著她。
她終是挨不住,發出低低的呻’%e5%90%9f。
已是黑漆漆的天色,對著她明亮亮的大眼睛,感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