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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吃飯的點跟彆人不一樣。等心血來潮想吃這一口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了。鋪子都關門了,但要是提前買回去凍上,哪怕是後半夜把人鬨起來,都能吃上一頓。

現在外送,最火的除了他們牛羊肉鍋,最出名的就是他們家的酸菜。味道跟各處吃到的都不一樣,脆爽酸香,加到這個鍋子裡特彆合適,要是再淋上這邊樒汁的辣醬,泡米飯都能吃三大碗。

賀子豐最開始就是做辣醬出來的,他們這個鍋子賣的好,雇了十個人都忙不過來,實在是不想再增加個辣醬,但是過去吃過他們家做的東西的老食客找上來,就想吃這一口。

尤其是冬天吃東西沒味兒。舀上一勺辣醬無論是吃什麼都好吃。

賀子豐直接把方子交給了張師傅,張師傅不愧是掌勺的行家。被他這麼一做,比原來的還好吃。現在一天就做二百瓶,每次大早上來二樓的人都是來買辣醬的,都十瓶十瓶買,就怕買少了不夠自家主人吃。

賀子豐見今兒格外寒冷,去了二樓,讓他們做十個牛肉鍋。放在食盒裡,他要帶走。

回去之後給縣太爺一份。朱捕頭一份。往監牢那邊送了兩份。剩下的六份兒被底下兄弟們瓜分了。

這麼冷的冬天,吃著熱乎乎的鍋子,隻覺得身上都暖暖呼呼的。

沒一會兒整個衙門都能聞到鍋子的香味,賀子豐在縣裡的人緣好,沒用吩咐自己那個休息室就被燒的熱乎乎了。

賀子豐躺在上麵,他放下糧食那個心頭大事兒,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賀子豐是最早出去巡查的,派人過去接哨,現在站哨守城的人是最辛苦的。

站哨的雖說兩個時辰一換,但是兩個時辰套上最厚的棉褲,也有些扛不住,身體被凍的透透的。

賀子豐道:“快回去休息吧,廚子給你們熬了薑湯。”

小衙役臉凍得發紅,道:“謝謝賀哥。”這段日子沒少鍛煉。把他們曾經奢靡頹廢的勁兒磨的快沒了,如今衙役們被老百姓擁戴。

這些小衙役經常接觸縣裡的人,如今很有自豪感,這是花錢都買不來的。就算給他們安排在辛苦的地方他們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百般推脫。

縣太爺這樣的人都每日早起巡查,朱捕頭也勤奮了起來。大家也不敢偷懶了。

賀子豐來這邊轉一轉,接哨的人剛上崗,就道:“副捕頭好像有一夥人騎著馬過來。”冬季裡大部分人都不出門,馬蹄聲變得清晰可見。

賀子豐一聽,連忙蹬上城牆,定睛一看來的人還不少。

賀子豐來的晚。但周圍的衙役有來的年頭長的。一眼就看出道:“來的是邱大人。”

那可是縣太爺的直屬上官,是師爺的領路人。

賀子豐當即道:“立刻趕回縣裡通報縣太爺和朱捕頭!”

“是。”身邊的這個小衙役也很機靈。

賀子豐不知他們此次到來所為何事,也不敢怠慢連忙打開城門,過了大概一刻鐘,就看見邱大仁帶著二十個佩刀的收下,騎馬進城,道:“你們縣太爺在什麼地方?”說話趾高氣昂。

賀子豐心裡咯噔了一聲,來者不善。

賀子豐道:“大人正在縣衙,忙著處理一些事物。”

邱大人看了一眼賀子豐道:“瞧你麵生的很。”

旁邊人馬上附和道:“你叫什麼名字,速速報上來。”

“在下賀子豐。”他有禮有節的說著。

這人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沒聽過。”壓根就沒下馬,賀子豐在城門口稍微拖了一小會兒,縣太爺跟朱捕頭就趕來了道:“邱大人您怎麼有工夫來這邊了。縣裡的這些衙役很多都是新來的,外頭天寒地凍的,還是來衙門裡暖和一些。”

邱大人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道:“好。”隨後騎馬往縣衙裡走去。

縣太爺跟朱捕頭坐著馬車跟著走,臨行前也把賀子豐叫上了。

一直到衙門口才下了馬車。一群人魚貫而入,帶著生人勿進的氣場。才進去,就道:“你可知罪?”

隨後邱大人就坐在了上席。

他隨行的人立刻過來就要抓住縣太爺。賀子豐跟朱捕頭在身邊,自是不會讓這些人得逞。

縣太爺道:“邱大人,這……這是何意啊?”

邱大人看了一眼縣太爺道:“今年雪災,你既提前知道,為何早早的上報。給幾個縣城都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

縣太爺連忙叫冤,道:“大人,這事兒我剛剛知道,就給您和幾位同僚寫信了,信上說明了事情嚴重的程度。”

邱大人當初接到了縣太爺的來信,但不以為然放在了一遍。誰知十月中旬就開始下雪,這雪就沒停下過。糧價失控,凍死的,餓死的,賣兒賣女的,完全亂了套。連他吃糧都要高價買。

他立刻給朝廷寫求救信,要他們發下賑災糧。但朝廷賑災大臣也不手軟,拿了點陳糧,在這邊又吃又喝的,招待賑災大臣就花了五千多兩銀子,那些賑災糧竟像是他花錢買來的似得。

死的人多,周圍的牧民鬨事兒。外加災情耽誤被對手彈劾讓他心力交瘁。他是老官油子了,知道這會兒隻需要推出來一個替罪羔羊,自可以解了眼下的困境。

其他的都是自己黨派的。唯有縣太爺不是,今兒是來給他定罪的。

邱大人既手機來找茬的,自是要一擊必中,不會讓他輕易逃脫。道:“雪災之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初受到信的時候不光是他,所有的人都不以為然。那離冬季還有一些時候。隻覺得這人神叨叨的,沒放在心上。

縣太爺道:“是欽天監的人彙報給了皇上。那邊有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邱大人的眼睛裡有些意外之色,來之前忘了查縣太爺的背景了。

之前尋思他能來這麼個窮鄉僻壤,也不是什麼有後台的人。

但他居然還有欽天監的朋友,這倒有點出乎他的預料。雖說那邊的人都是一些方士,再就是一些官場上的刺頭,弄到那個地方讓他們去研究天書去。

在欽天監裡的人可是能見到皇上的。

邱大人道:“你把你縣裡的情況報一下。”隻要他說不出,就給他個治理不嚴的帽子。

可是縣太爺雪災以來啥事兒都是親力親為,縣裡的幾樣舉措修建城牆,控製糧價。組織掃雪隊,官辦豆腐坊,安置災民,借給鄉下糧食,扶持藥鋪,這一樁樁事他都能說出來。

邱大人一怔。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剛才說死亡人是多少?”

縣太爺道:“無一人因雪災傷亡。”本土百姓沒有因為雪災死一個人。今年特意警告過伢行,不許他們趁著災情去買賣彆人家的子女。

外來的災民倒是死了幾個,但他們來了之後就已經病入膏肓,沒撐過幾個時辰就不行了。後來的這些人,也都被照料的很好。

可以說,這些都是縣太爺推動的,從上管控商戶,從下大把的銀子實實在在的往老百姓身上花。這些少爺衙役,也一直在乾活兒,大家心裡凝成一股繩,雖說日子過的艱難,但都活著。

邱大人一聽都有些震驚了,其他幾個縣裡受災的人數多達一兩萬。要不是出這麼大的窟窿也不會被上頭問責!

邱大人沒想到縣太爺能做到這個地步,但更多的是不安。手裡的人太能乾,還不是他的人,這不襯托的他更加無能麼。

不由分說道:“統統把人控製起來,軟禁在屋裡。誰也不準出去。”

縣太爺一聽臉色都變了,雖知道他們來勢洶洶,但完全不講道理還是第一次見。

縣太爺道:“為何?”

邱大人道:“師爺死的蹊蹺,經過多方查證,說你戕害同僚,為救災清空縣大庫,誰知你是真的救災還是往自己家裡搬?”貪汙受賄一旦被抹在彆人身上,那可是洗不掉的烙印:“我要親自調查一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縣太爺被他這無恥野蠻的判案樣子給氣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見他們還要反抗。邱大人來的二十個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拔劍。

邱大人特意帶了這些人都是武藝高強的。那亮晃晃的劍帶著寒芒,看著就讓人害怕。

邱大人大聲嗬斥道:“怎麼,你們連上官的話都不聽了,是想造反麼?”

縣太爺見對方一個帽子比一個帽子扣的大,他隻好忍氣吞聲的跟賀子豐,朱捕頭被關進一個房間裡,另外一個房間裡被關押的都是衙役。

朱捕頭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這次邱大人是玩真的,既是把他們抓起來想要詢一些錯處,那還不容易,就算沒有,他們也能“製造”出一些。

賀子豐對縣太爺道:“大人,這次沒事兒吧?”

縣太爺道:“大意了。”他就想把自己管轄的一畝三分地弄好。誰知周圍結果縣衙都快爛透了,不想解決問題,隻想互相甩鍋。

他沒來得及準備,現在就算臨時想打算也來不及了。

隻能盼著自家的傭人和小廝發現不對,趕緊出來營救吧。

可惜他運氣不太好,沒一會兒,就聽聞小廝跟下人來縣衙找,結果自投羅網,被抓住也跟他們扔在一塊了。

這下徹底跟外頭斷了聯係。

縣太爺對他們道:“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之前無論是上報師爺的事情,還是上報雪災,都沒有人來查訪,可能是早早的就把他們選中當替罪羊。

眼看就要過年了,邱大人不可能跟他們硬耗到過年,估計也就這幾天處理的結果就出來了。眼下還需要想個辦法才行。賀子豐對朱捕頭道:“謝瑞可用。”

他們現在是出不去了,但謝瑞可是謝家的嫡子。他要是不在謝家必然會著急。這樣他們就有了跟外頭人通訊的機會。

朱捕頭立刻就領會了賀子豐的意思,可是他們關押的是兩個屋。屋子是挨著的,賀子豐隨身喜歡攜帶一個銀色的匕首,看著不起眼,隱藏在袖子裡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

隨後就看賀子豐在牆的縫隙那裡用匕首開始挖洞,匕首很尖銳,沒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圓洞。

隻有兩根手指的寬度。但透過小洞已經能看到另一個房間的樣子了。外頭有人守著,不讓他們出去。縣太爺隨後往窗戶裡遞了一個紙條。

對方很快就接到了紙條,隨後就聽謝瑞說肚子疼,要出去看大夫。

現在可是邱大人“製造”認罪書的關鍵時刻,一個小衙役肚子疼算什麼,就是死在屋裡,也不會讓他出去的。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門口守衛的人,讓他安靜。

過了不到兩刻鐘,謝家果然派人來找。

在場的人這才知道,原來膽小如鼠的衙役謝瑞竟是謝家的嫡子,謝家跟龔家各站了縣城生意界的半壁江山,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謝家來的這個人比較老道,隻說他家少爺有拉肚子這個毛病,讓送個大夫進來看護著也行。

手下們上報給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