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以前這些他不是不會,是懶得去做,不喜歡去做。
她啃了兩片哈密瓜就趴在那邊玩遊戲,還把在家的梁思思拉來一起玩。
“你放過我吧,我真不行,我想睡覺。”梁思思那個大嗓門在另一邊唉聲歎氣,“你喊你老公陪你玩行不行?有個現成的任勞任怨的男人,乾嘛還要為難我這個嬌嬌弱弱的女人?”
許心瞳提醒她:“友情提示,傅聞舟就在我旁邊。”
梁思思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不吭聲了。
傅聞舟說:“你們兩個人玩不是很無聊?我陪你們一起?”
梁思思尷尬地說:“不了吧……”
最近一次見麵還是在公司那次,傅聞舟肯定聽到了許心瞳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作為一個局外人,居然目睹了夫妻倆之間的齟齬,委實窘迫。
甭管他當時是什麼心情,這會兒能心平氣和在這邊跟她說話,梁思思就覺得這人挺高的。
許心瞳說:“可以啊,你跟她一對。”
傅聞舟湊到她身邊,俯下`身來望著她:“你們在玩什麼?”
他靠得太近了,許心瞳渾身不自在,往旁邊挪了挪,結果不慎磕到傷處,痛呼一聲。
“小心點兒。”傅聞舟把她抱回來,就擱自己旁邊。
許心瞳:“……”
玩了會兒氣氛就不太對,梁思思咳嗽一聲說:“我還有事兒,你們玩吧。”
然後光速下線。
在許心瞳感慨這人沒什麼義氣的時候,傅聞舟說:“一起吃晚飯?”
“現在才三點。”
“可以先上去逛逛。”
後來他們還是出了門,主要她也不想一直待在房間裡。
誰知出門時就遇到熟人。
“好巧。”關毅跟她打了聲招呼,對一旁的助理說,“我跟朋友說兩句,你先幫我招呼一下B企那邊的人。”
助理應聲離開,進了電梯。
關毅跟許心瞳聊了兩句,這才看到她身旁的傅聞舟。
許心瞳一隻腳還翹著,手還搭在傅聞舟胳膊上。
關毅有些詫異地問:“這位先生是……”
“我們公司的董事長,傅聞舟傅先生。”許心瞳的笑容無懈可擊,給他介紹道。
關毅了然道:“原來是傅先生,久仰久仰。”
他朝傅聞舟遞來手,態度謙和友好。
他這人平時有些孤傲,但對於身份地位遠高於自己的那類人,也會收起那種傲氣。
顯然,傅聞舟就是這一類。
傅聞舟挑了下眉,略帶幾分打量的目光緩緩落在了他臉上。
“我臉上有花嗎?”關毅不太自在被他這樣看著。
“沒什麼。”傅聞舟對他笑了下,跟他握了下。
但隻是握了下他的指尖就飛快將手抽回。
關毅也沒多想,目光看向許心瞳的腳,失笑:“你這是……”
“彆提了,下車時不小心崴了一下。”許心瞳無奈。
“醫院去過了嗎?”關毅關切道。
“早就去過了,我覺得挺嚴重的,可那醫生說沒什麼大礙。”許心瞳聳聳肩,一副無奈的口%e5%90%bb,“可我總覺得腳特彆痛,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準。”
“相信醫生的總沒錯,你就是太杞人憂天了。”
許心瞳笑笑:“也許。”
兩人相談甚歡,一看就很熟絡。
傅聞舟站在一旁靜靜聽著,神色波瀾不驚。
電梯到了,他伸手按了下,開口打斷了他們的交談:“電梯來了,走吧。”
兩人這才收了話頭,一道進了電梯。
許心瞳又提議一起吃飯。
關毅欣然應下,說他正好也沒想好要去哪兒吃呢。
兩人在電梯裡又聊起來,許心瞳笑聲清朗,關毅言笑晏晏,雖不算過於健談那種人,和善於交流的許心瞳站在一起——莫名登對。
傅聞舟全程盯著上升的數字,沒吭聲。
借著鏡麵反光,他打量著關毅。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跟許心瞳差不多大小,一身深灰色高定西裝,%e8%83%b8袋的地方還彆著一支鋼筆,墜著金色的鏈子,鼻梁上架著細金邊眼鏡,看著斯斯文文的,有時候還有點靦腆。
H企的……
傅聞舟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想到了H企的董事長關海林。
不久前,對方請他幫忙注資一家新能源汽車公司,因為資金不足,求了他好久,他還沒答應呢。
關海林長相一般,但據說女人很多,大老婆早就跟他分居,情婦一堆。
看這位“關公子”的年紀和長相,應該不是他大老婆的兒子。
他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電梯到了,許心瞳跟關毅說笑著走到餐廳裡。
傅聞舟平靜地跟在他們後邊。
一張不大的桌子,三個人坐倒有些擁擠了。
隻因這邊的卡座都是專供情侶的。
“早知道就去樓上吃了。”許心瞳聳聳肩。
可看她俏皮愉快的樣子,傅聞舟覺得她就是故意的。
他也斂了情緒,笑著悠悠替對麵二人倒茶:“知道的以為你是宴請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腳踩兩條船,專門挑的這地方試探我們二人呢。關先生你說呢?”
關毅正喝一杯餐水,聽到後,險些嗆住。
傅聞舟好心地將手邊的餐巾紙盒推過去,示意他抽一張擦一擦。
“謝謝。”關毅抽了一張紙巾,心情複雜地壓了壓唇角。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頓飯的氣氛挺詭異的。
第61章 不熟謝謝
許心瞳也沒想到傅聞舟這麼說得出口。
她挑了根黃芽塞嘴裡, 默默咀嚼著,也覺得三人坐情侶桌挺奇怪的。
一開始看好戲的心情也沒了。
她承認,她是想逗逗他來著的, 結果呢,這人段位更高一籌。
現在反倒弄得她不上不下了。
許心瞳決定閉嘴。
幾道菜一一上來, 隻有傅聞舟吃得挺香, 還不忘給她夾菜,給關毅介紹菜名、菜色特點。
關毅是最尷尬的那個人,他也看出了許心瞳和傅聞舟之間有貓膩。
之後他也不說什麼,默默吃著菜, 幾乎是快吃到一半時他就起身告辭了。
許心瞳送他到門口, 折返時發現傅聞舟手裡的筷子已經擱了, 臉上沒什麼表情,哪裡還有剛才言笑晏晏的樣子。
她在他對麵重新坐下:“好好一頓飯都讓你給攪黃了, 你還不開心什麼?該不開心的應該是我。”
“你不開心什麼?”傅聞舟笑道, “人家是H集團太子爺, 年輕有為, 人又長得俊俏,還陪你來跟你老公吃這頓無聊的飯,犧牲很大啊。”
許心瞳越琢磨越覺得他這話陰陽怪氣得很。
什麼叫“陪你來跟你老公……”?
他陰陽人是真有一手。
許心瞳臉色難看,甩了筷子就要離開。
可沒走出兩步,手就被人從後麵抓住了。
許心瞳皺眉回頭, 他已經收起了那副不陰不陽的調調,姿態放得極低,眉宇間甚至有幾分卑微的味道:“陪我吃頓飯都不願意?”
許心瞳一顆心頓時軟了, 那一瞬肢體動作先了腦袋一步,莫名坐了回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傅聞舟叫來了侍者, 把桌上剩餘的菜全給撤了下去。
許心瞳不解:“這還沒吃完呢……這道蓮藕也不錯,我都沒吃兩口……”
傅聞舟沒跟她解釋什麼,而是跟她說,他給她點新的。
等桌上的菜撤得差不多了,他又重新點了一桌,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勸她多吃些。
許心瞳看著一桌子和剛才大同小異的菜,目瞪口呆,真想跳起來大罵他一句神經病!有錢也不是這麼揮霍的啊?!
“彆瞪我了,快吃吧,你嘗嘗這個蘆筍,我看你剛才夾了好幾次。”傅聞舟格外好性子地替她夾了一根,送到她唇邊,一雙滌蕩著笑意的眸子。
雖然他笑起來極好看,風流瀟灑,可他的神經病行為實在讓人無語。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傅聞舟仍保持著夾菜給她的動作,眼底卻透出一絲自嘲:“不想你吃他吃過的菜,就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說到這裡,許心瞳心裡那根弦已經岌岌可危,偏偏他又要加一句:“不行嗎?”
許心瞳才感覺心裡好像有什麼碎了,像是有人拿一把錘子,把她一顆心敲得四分五裂。
入目就是他哀切無聲的眼神。
她生生彆過頭去,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看他了。
好好一頓飯,又吃成這樣。
許心瞳沉默地往外走,傅聞舟在後麵跟著。
午後的天空陰沉沉的,好似被一塊深藍色的幕布籠罩在城市上空,許心瞳漫無目的朝外麵走,忽聽得有刺耳的鳴笛,下一秒被人拽著胳膊扯到身後。
一輛大卡幾乎是擦著她疾馳而過,帶起的勁風刺了她一個激靈。
她後知後覺的,才有幾分後怕。
“你不要命了?”傅聞舟的火氣大得前所未有,跟看殺父仇人似的看著她。
許心瞳本來還有幾分低落,被他這麼一刺激,%e8%83%b8腔裡也有火氣上來,不管不顧推他一下:“要你管?!”
他都氣笑了,認命地點點頭:“許心瞳,你真出息了。”
她轉身就往前麵走。
走了會兒沒見他追上來,她歎了口氣,蹲在路邊劃了會兒圈圈,心裡難受極了。
這時,一輛勞斯萊斯庫裡南緩緩停靠到她麵前。
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傅聞舟冷著臉打開車門跨下來:“上車!”
許心瞳眨巴了兩下眼睛,這副懵懂的樣子落入傅聞舟眼裡,他原本還有的幾分火氣忽然煙消雲散。
許心瞳懵懂的樣子是真的可愛,圓溜溜的杏仁眼,白麵一樣的臉孔,明豔又端秀,直勾勾望著你的時候,透著一股不諳世事的純真。
水嫩嫩的,一掐仿佛真能出水兒。
回到酒店,傅聞舟跟個老媽子似的替她擦手、換洗身上的衣服,還抱著她去浴缸裡泡澡。
她似乎還沉浸在白天的事情裡,情緒挺低落的,沒那麼刁蠻,也沒那麼張牙舞爪了。
傅聞舟半蹲在浴缸旁邊替她梳理著頭發、擦著身子,忽然擰了下毛巾,笑道:“看來這幾年再周家過得很好,脾氣都大上天去了。”
許心瞳:“要你管?!”
傅聞舟:“許心瞳,你說了這三個字不會說彆的了?”
許心瞳:“對你這種家夥要說什麼彆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心情特彆差。
她恨他!恨他為什麼當年一走了之,恨他為什麼還要回來,恨他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要挑起她心裡極力想要忘卻的那些事兒。
眼眶不覺就紅了,倔強地蓄著眼淚,不說話。
傅聞舟心裡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下,把她抱入懷裡:“對不起,瞳瞳……”
許心瞳瞟了他一眼:“滾!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