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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心動 李暮夕 4369 字 6個月前

張給你做的。前幾天你不是念叨著要吃蘆筍嗎?”

“凡事都是有時效性的,我現在不喜歡了。”她微微笑,神情自若。

餐桌上卻都是一靜。

在家裡,也就她敢這麼懟周振遠。

周振遠聽了也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動怒。

吃了會兒,周振遠隨意問了她幾句工作上的事情,叮囑她不要鋒芒太露,說前幾天老梁家的告狀告到他這兒來了,說她做事太絕,把周小公子抄得底褲都沒了,要他給個說法。

許心瞳皺著眉頭吐掉一根魚刺,一副無語凝噎的樣子:“不是吧?商場如戰場,自己技不如人還要回家找老子告狀?什麼玩意兒。”

“女孩子家家的,文明點兒。”周振遠加重了一些語氣。

不過,誰都聽得出來,他沒真動怒,倒是有幾分欣慰的味道。

畢竟,梁家這些年大不如前,跟周家比起來差遠了,根本不需要顧忌梁家的臉麵。

而且這事兒他們占理,是梁家無理取鬨。

“過兩天我要去京山療養,你倆跟我去嗎?”周振遠問。

許心瞳擺手:“老年人療養彆叫上我,沒興趣。”

周振遠:“彆整天掙錢掙錢的,你掙那麼多錢,花得完嗎?”

許心瞳慢條斯理剝一隻螃蟹:“花不完攢著唄,我就是愛錢,看到錢我心情就好。以後我還要造一座金屋,每個房間門口貼上標簽,美金、軟妹幣、英鎊……以此類推,心情不好了就去看一看。”

知道她就愛跟自己抬杠,但這話也著實是……

周振遠笑著搖搖頭,也懶得說她了。

周凜卻笑道:“那你可得把屋子藏好了,不然我每天拿鏟子過去鏟下一小塊,保管發大財。”

許心瞳:“我一定提前在院子裡養好十幾條藏獒,你趕來,我就放狗咬你。”

周凜哈哈大笑。

晚上許心瞳沒有回去。

她在這兒的房間在三樓,整層隻有她一個人的房間,其他地方不是書房就是琴室,主打一個安靜,誰也彆來打擾。

她上次來還是一個禮拜前,屋子卻打掃得乾乾淨淨,擺設都沒動過,顯然是花了功夫的。

人非草木,許心瞳望著粉紅色的閨房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了笑。

真真是直男審美。

一個周振遠,一個周凜,誰都逃不過。

正思索著,房門被人敲響。

她頭也沒回:“沒關。”

周凜這才擰門進來,徑直走到她身後:“聽說他回來了。”

“誰?”許心瞳神色平靜,對著梳妝鏡卸妝。

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絲毫波瀾。

好像過去的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周凜頭一次生出看不穿她的感覺,默了好一會兒。

相比於從前的情緒外露、性情之中,現在的許心瞳明顯沉穩大氣了很多,不說口才上的進步,就這份鎮定自若的氣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周凜在心裡歎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希望她成長,可她真的長大以後,他心裡又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知道,這些年她在外麵很苦,一開始將那麼小、那麼全新的公司帶出來,需要遭受的非議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她也從來不打著周振遠的旗號行事,吃了虧也不會跟家裡說。

就像那次,知道她被人揩油他心裡的憤怒簡直要噴薄而出,可她卻表現得鎮定又冷漠,公事公辦,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內心。

可他無可指摘,也沒辦法說什麼。

“瞳瞳……”周凜歎了口氣,“你跟他……算了,我不多說什麼了,你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選擇和判斷。”

許心瞳默然不語。

窗外樹影橫斜,月亮在青石板地麵上灑下一地清輝。

-

A市國際機場。

早八點,飛機平穩落地。空姐過來慰問,傅聞舟將隨手取的一本財經雜誌合上,笑著道了謝,在助理陶平的陪同下下了舷梯。

早晨的太陽乾淨而耀眼,有種濯濯洗淨的刺目感。

傅聞舟站在空曠整潔的機場大廳,頗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人帶著一幫西裝革履的高管迎麵迎上來,拉著他的手就是一陣噓寒問暖。

傅聞舟唇角的笑意有些勉強,辨認了會兒才認出來,這是他大學時的同學紀瑞明,目前在國內一家大型控股集團公司工作,現階段主要是負責A市的商場管理和運營這一方麵。

路上,紀瑞明拉著他就是一通閒侃,漸漸的,倒也喚起幾分舊日的回憶。

“你現在可是大老板了,哪像我,還在這家商場苦熬呢,這麼多年了也就是個總經理。”

“各有各的難處。”傅聞舟笑道,下車時,撣了撣大衣上沾染的柳絮。

抬頭望去,這家商場有些老舊了,五層樓的建築,位於A市寸土寸金的商業中心,可燈箱不夠明亮,門口還有尚未清掃完畢的垃圾。

紀瑞明也有些尷尬,招呼遠處佝僂著腰背打掃的一個清潔阿姨,讓把這邊先掃一掃。

“這邊。”紀瑞明帶他進了員工電梯,去到頂樓辦公室,又讓秘書上才茶。

茶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茶,傅聞舟在國外喝的都是國內空運過來的鮮茶,不像這茶,入口一股潮悶味。

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十指交握,靠入沙發裡。

“沒想到你會回國。”紀瑞明笑道,又誇讚了一番博宇現在的發展和成就。

傅聞舟偶爾應和兩句,態度始終謙和,溫文有禮,可就是什麼都探不出來。紀瑞明也就不再兜圈子了,開門見山道:“咱們也是多年老朋友是吧?博宇和衡陽也有很多方麵的合作,你們博宇現在要建立商場,進駐這幾家城市,我也能理解,但不能太過分吧。還有你們博宇的這些年輕人,也太狂了吧……這就是你們現在的發展策略?一點都不考慮日後的人情往來了?”

傅聞舟聽他絮絮叨叨地說完才輕描淡寫地開口:“老同學,你這就冤枉我了。我今年已經不管公司的具體運營了,就是個掛名的董事長。公司下麵的策劃啊,運營什麼的,我一概不知啊。”

紀瑞明被噎了一下。

他才不信這些鬼話呢。

可是,傅聞舟說話滴水不漏,這些瑣事撇得乾乾淨淨,他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隻能又道:“那下麵人做事不妥,你總能插上話吧?就說這個Vivian吧,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說話做事彆太過。她揚言要在兩個月內打垮我這家商場,你聽聽,這什麼話?”

傅聞舟:“她真這麼說的?”

“這還有假?!”紀瑞明都快氣炸了。

任誰一把年紀被一個後生這麼挑釁都受不了。

不過,博宇和衡陽雖然也有合作,大多時候也是競爭對手。他也不指望傅聞舟真的乾預什麼,要不是這個Vivian太過分,他也不會跟他大發牢騷。

“聽說姓許,明明是個中國人,要取這種名字?現在的小年輕啊,都崇洋%e5%aa%9a外,經營手段都那樣,完全不擇手段,不像我們那時候的人了,重感情……聽說她被她老公給甩了,所以看男人特彆不順眼……”

傅聞舟一字未評價,聽完後笑了笑,一臉無奈地說:“我都說了,我現在不管具體的事務,她是大區領導者,我也管不到她頭上。”

紀瑞明有理由懷疑他是在推脫,可傅聞舟表情始終平淡溫和,他找不到什麼借口來反駁,隻能憋著一口氣。

時間差不多了,傅聞舟頷首跟他道彆。

紀瑞明送他到門外就止步了。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雪,傅聞舟仰頭望去。

天色陰沉沉的,雪片紛紛揚揚,像在撒鹽粒子,刮在臉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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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熟謝謝

許心瞳說要在兩個月內打垮衡陽商場, 當然不是誇誇其談。

早在半年前,她已經接洽包括H企在內的多家供應商,商場也早就建設完畢, 隻等年前就正式開業。

“老大,我們真的要趕在那個點兒開業嗎?”快下班時, 錢森過來找她, 問出了一直盤桓在心頭的疑問。

許心瞳將一份簽好的文件遞給秘書,回頭對他笑了笑,說這是經過多次商討後的結果。

錢森也不是信不過她,隻是心裡實在忐忑。

年前的客流自然是極大的, 可大客流往往伴隨著高風險。如果第一周的銷售額打不過衡陽, 後續就更不用說了, 會更加被動。

不過以他對許心瞳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

“彆想那麼多了, 晚上有酒會, 你也該脫單了。”擦肩而過時, 她拍了拍他肩膀。

錢森苦笑。

晚7點, 這座城市開始進入夜生活。

長安街上華燈初上,車流不息,高樓之上到處都是閃爍的霓虹,整座城市流光溢彩,仿佛流動的海市蜃樓。

漂亮是真漂亮, 可堵也是真堵,哪怕掛著京A8的牌照,照樣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在茫茫車流中, 走走停停,快把人逼瘋了。

“有沒有搞錯啊?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廖珊珊煩躁地伸長脖子, 試圖推測下一波綠燈能不能輪到他們。

“戒驕戒躁,等幾分鐘不會少塊肉的。”許心瞳淡淡笑道。

廖珊珊:“……”

整個公司最暴躁的就是你了吧?

許心瞳能力強是真的,脾氣不怎麼樣也是出了名的。

心情好的時候倒罷,遇到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議上都會直接開腔,管你是不是高層是不是股東,能罵得你狗血噴頭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之前就有高層不信邪,消極怠工,欺上瞞下故意和回扣高的供應商合作,被她連根拔起,職務丟了就算了,還要坐牢。

她這兩年已經收斂很多了,以前那個行事風格,根本沒人敢作妖。

車輛走走停停,終於在半個小時後抵達酒店。通道上積壓的車輛太多,估摸著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通過,許心瞳乾脆踩著高跟鞋下去,步行跨過廣場。

廖珊珊連忙跟上:“……我們這樣會不會很沒有牌麵?”

許心瞳:“那你回頭繼續等,跟錢森一起等著從貴賓通道上去。”

廖珊珊不吭聲了。

就在她們踏上台階時,前麵傳來些許的騷動,一輛銀色的賓利越過眾車進了開辟出來的另一條通道。

漆黑的玻璃窗擋住了車內的情形,許心瞳回頭的刹那,正好看到自己倒映在車窗上的臉一掠而過,如流光幻影一般。

她收回目光,跟廖珊珊一道進了門。

賓利車內,傅聞舟平靜地收回視線,手腕略曲抵住靠手。

車內很安靜,流淌著一首經典的粵語老歌。

紀瑞明聽不懂,嗓門又大,粗嘎的嗓子完全將舒緩輕揚的樂曲意境破壞地一乾二淨:“剛剛那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