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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緩和的父子關係又掉了冰點。

“你從手術室到重症室,冬菇每天都在哭,又發了高燒,身體不好,那段時間我都是住在醫院的。”言顧明回憶著那段日子,“我承認在你出車禍這件事上是遷怒了顧東。”

後來兒子失憶了,記憶隻停留在回國前。他有意讓兒子重新查出趙格棉的事情,至於顧東的事他蓋了起來。隻是不知道怎麼的,過去三年兒子明明知道趙格棉自殺內情,卻對他始終保持客氣的距離,近乎對待外人的冷淡了。言顧明便更寵愛冬菇了,有孩子在,兒子起碼能回來幾次小住下,客氣就客氣,反正時間還長著。

卻沒想到兒子會再次遇到顧東。

真是天意了。

“爸,知道這三年我為什麼對你客客氣氣嗎?”言敘川開口,雙眼直視著對麵,語氣客觀帶著冰冷,“我媽去世的時候我八歲,每晚每晚的做惡夢,夢裡內容不同,但相同的都是最後我沒能挽救我媽自殺,每次畫麵定格在那張猩紅的床上。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隻知道我媽沒了,你跟彆的女人在一起,那頓時間像是模糊了,隻記得心裡的憤怒和恨,我打架自殘,隻要能傷到自己的什麼都玩,那時候你呢?”

言顧明唇動了動,半字都無法解釋。那時候公司在上升期,國家鼓勵經濟發展,他要憑著趙家關係再上一層,之後徹底擺脫趙家。當初他查出趙格棉出軌,不動聲色隱忍,一方麵是真的還愛著趙格棉,也恨自己窩囊,一方麵也是怕沒了趙家的關係。

他白手起家,這點資本,後麵要是沒有關係,很可能翻船的。

“八歲到十三歲,這段時間,我對著王阿姨比見到你時間長。”言敘川平淡的敘述:“後來你可能嫌我煩了,整天要給我收拾爛攤子,怕我惹出了什麼事吧,直接送我到了國外。十三歲到二十四,這期間你來看過我幾次?三次還是四次,記不清了。”

這些話言敘川從來沒跟言顧明說過,父子倆自趙格棉自殺後跟沒有真正的談過幾次。那時候言敘川心裡有恨,將所有都歸罪言顧明身上,身上充滿了利刃,而言顧明則是將孩子交給了管家保姆照顧,他隱忍負重繼續打拚事業了。

過去的成長中,除了趙格棉去世之前,言顧明充當著父親的角色,之後的記憶裡真的是模糊又冰冷的。

“現在我是知道我媽自殺跟你沒有關係,我長大了能分辨了,可你覺得我們父子倆能回到我八歲之前的相處?”言敘川覺得可笑,“過去我需要父親這個角色的時候,他是空缺的,現在我長大已經不需要了,對待父親當然是理應有的客氣了。”

言顧明心裡震蕩,麵上不顯,“三年前你最初知道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爸。”言敘川笑了下,“那時候有顧東陪在我身邊的,有愛的人有冬菇,過去誰對誰錯不重要了,我想踏出這一步,不是因為我媽的死不是你害的,而是因為心裡的恨沒了。”

他雖然現在還不記得和顧東的事情,但失去一段記憶,他還是他,處理事情,思維方式,不會變的,除非他願意做出改變。

言顧明握著茶杯的手顫動了下,茶水傾瀉在手上,絲毫感受不到痛。其實他比誰都清楚,趙格棉自殺後,他明明有機會能跟兒子交談,安撫兒子情緒多做陪伴,但是因為事業,他選擇了放棄當個好爸爸。

現在科創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集團,所有的資產他都交在兒子手裡,告訴自己過去這些年他不能後悔,這些就是給兒子的彌補和禮物,他不能想,有時候做事情就是這樣,有舍有得。

“爸,你其實最愛的是你自己。”

在麵子、自尊、事業麵前,什麼都可以丟在一旁的。最後什麼都有了,才回過頭有多餘的精力,將目光放在曾經被舍棄的身上,投以關注。

“顧東的事情,是我的錯。”言敘川平緩道:“您還年輕,科創應該交還到您的手裡,我想去做點彆的了。”

一直未開口的言顧明打翻了茶杯,站起身,臉上不複之前的冷靜,他開口帶著怒意:“科創你做的好好地,你不能因為顧東就做出這麼草率的決定,公司數萬的員工都靠著你養,你想做什麼?”

“我想為自己活。”言敘川站了起來,從談話到現在一直是客氣有禮的,“我不是跟您說氣話,跟顧東也沒有什麼關係,都是我自己的決定。您身體硬朗健康,完全可以打理科創,公司還有四位副總協助的。”

言顧明氣得青筋暴起,可看向兒子平靜的目光,又跌坐在沙發上,這一瞬間,如同老了十歲。

妻子自殺,兒子離心。

“爸,早點休息。”言敘川從頭到尾都是冷靜的,他並不是說氣話,而是考慮了許久才下的決定。他跟父親的立場不同,無法彼此說服自己,不如就這樣各自按照各自的原則活著。

從側樓盤旋而上,樓梯口冬菇的小身子坐在那兒,穿著睡衣,臉上表情平平的,肉爪爪撐著臉蛋,大眼睛望著他。王阿姨站在後麵,也不知道兩人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言敘川望著冬菇光溜溜的腳丫子,單手抱著人上樓。

“爸爸,是爺爺趕走東東的?”冬菇說是問,其實已經有了主意了。

言敘川握著冬菇冰涼的肉腳,這顆冬菇在顧東麵前裝的乖巧,其實聰明著。他點了下頭,這個是事實,抱著人進了臥室,說:“這中間也有爸爸的問題。早點睡,不許偷跑了。”

冬菇塞在被窩裡,露出個腦袋,還想著剛才爸爸和爺爺的談話。

“不睡?”言敘川挑了下眉。冬菇不情願的閉著眼睛裝睡,言敘川也沒管,按掉了房間的燈,帶上了門。門口王阿姨還在,見到言敘川不好意思說:“我見冬菇睡著了就回去,沒成想他跑出來了。”

“沒事,阿姨。”言敘川對著王阿姨很客氣溫和。

兩人沿著過道走了幾步,王阿姨滿臉的猶豫,最後沒忍住說:“小言,你彆太怪先生了。當時你在醫院,我接到管家電話回來的時候,冬菇也在醫院,哭的缺水抽過去了。你還記得那個張阿姨沒?我聽著她跟先生說顧東的壞話,說的不好聽,先生可能信了。”

“張阿姨?”言敘川搖頭不記得家裡有這位保姆。

“這人還是我那時候定下的,沒想到是這麼個歹毒的人。添油加醋的說顧東壞話就算了,後來冬菇發燒出院後粘我,這人背著我偷偷給冬菇衣服裡藏針,其他人一抱冬菇就哭,她一抱冬菇就沒事,可冬菇臉上不樂意,我就發現端倪了 .......”

言敘川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出,聽到這裡眉頭蹙起,眼神冷了許多。

王阿姨見了有些怵,連忙說:“發現的早,冬菇沒受傷,那人也被先生狠狠教訓了。”她現在提起來還氣的心肝疼,這人太歹毒了,小孩子懂什麼,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好在發現的早。

“都怪這人,那時候什麼都攪成一團,先生可能也沒多想。”王阿姨不想見父子鬨不好,努力說著好話。

言敘川:“阿姨,顧東的大學學籍沒了。”

王阿姨一愣,她不知道這茬,隻想著可能是先生給了錢把顧東打發走了,沒想到學籍也沒了。她一雙兒女都考上大學,當然知道這個的重要,小顧那學校還是頂尖好的一本呢,怎麼就這樣了啊。

“這——”

“早點休息,跟您沒關係的。”言敘川進了房間。

王阿姨是言家的老阿姨,乾的時間最久,人和人都是相處起來有感情的。言敘川去國外的時候,王阿姨並不知道言敘川在國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她在言家親眼看到言顧明每天忙到半夜才回來,熬壞了身子,半夜經常胃疼送到醫院去的 .......

她親眼見到言顧明的辛苦,自然而然的就偏頗一些。

這是人之常情。言敘川明白,因此不怪王阿姨說這些。他和父親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衡量,當初消除顧東學籍,或許有那位張阿姨的因素在,但最後做決定的還是父親。

隻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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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言敘川做了個夢。

夢裡霧氣沉沉,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一聲聲說著話。聲音帶著痛苦掙紮和哀求, 他想聽清一些, 卻怎麼也無法靠近, 就如同之前的夢境一般。

迷霧慢慢散去,露出三年內一直想不起卻熟悉的背影。

言敘川,我真的沒有騙你。

我真的是重生過來的。

你相信我好不好。

.......

眼前的一切清晰,耳邊是顧東一聲聲的話, 他緊握著電話撥了出去。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隨後砰的一聲,天旋地轉,夢境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言敘川一身冷汗醒來,額頭豆大的汗滴落, 坐在床上分不清剛才的夢與現實, 三年前困擾他的背影清晰了, 還有那場車禍以及手術室時刺眼的燈光,他最後念的名字。

顧東。

曾經在他眼前遮蓋住的迷霧煙消雲散,一切清晰可見。耳邊像是還回蕩著顧東的話, 帶著深深的祈求, 言敘川心裡抽著疼, 彎腰顫唞著手拿過桌子上的手機, 想也沒想撥通了那道最後撥出的號碼。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言敘川握著手機心裡一緊,而後才反應過來,顧東現在已經換了手機。他在通訊錄裡找到小老板的存號撥了過去,電話裡嘟嘟嘟作響,跟著他的心跳咚咚咚的交織起來。

“喂?”

聽到熟悉略帶一絲睡醒低沉的慵懶聲, 言敘川快速跳動緊張的心安靜下來。張了張口,聲音沙啞,“顧東,是我,我想起來了。”

電話裡一片安靜,言敘川隔著聽筒能聽到顧東的呼吸聲,不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