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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他們這些小輩不跟著高興就算了,擺出這副德性,是想質疑皇上什麼不成。

十福晉就閉上嘴,瞥開眼,不見為淨。

三福晉拿團扇掩著嘴小聲對蕭歆說道:“聽說她的日子不多了。”

蕭歆這才重新朝良妃看去,因為妝容的原因,真的是不認真看很難看出病容。可這聽三福晉一說,才發現良妃臉上的粉撲得不是一般的厚,這麼熱的天,愣是一滴汗都沒有。可想這身子也是虛到了極致,要不跪下謝恩還要八爺在一旁靠著,可想也是隨時都可能倒下的。

“這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可人都病成這樣了,蕭歆卻從來沒聽說過。照理說她每個月也都有進宮去給德妃請安的,卻從來沒聽人說起過這事。因為良妃素來深居簡出,所以在一些皇室成員的聚會上沒看到她也不覺得奇怪,原來這人就要不行了?

“她自己不讓往外報,聽說康熙四十七年的時候就已經病倒了。直到今年皇上才知道,要不哪裡能給這個恩典。”三福晉也是唏噓不已地說著。想想她以前第一次看到良妃的時候,說是驚為天人都不為過。可就這麼一個美人,卻在後宮那種地方熬到如今這副模樣。想想那些如飛蛾撲火般不要命也想往後宮紮的女子,也不知道到底圖的什麼。

蕭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那些真正想往後宮紮的女子,哪個是奔著真愛去的,還不都是利益驅使,真要是被上位者看上了,也不過是各求所需罷了。真要說同情,其實也沒什麼好同情的。不過人都到這個份上了,倒是還希望她在餘下的日子能過得舒坦些吧。畢竟不管八爺八福晉在外麵怎麼樣,這人給蕭歆的感覺卻是良好的,至少她沒看過聽過她的什麼壞話,除了博出位那茬。但是在生存麵前,那些大概也算不上什麼了。

等壽宴結束的時候,蕭歆就看到太子身邊的太監把四爺叫走了。知道這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所以也不等他,自己帶著幾個孩子先行回圓明園去了。

誰想到前腳剛進萬方安和,四爺後腳也跟著進來了,“這怎麼回來也不等著爺一起,讓我一路好趕。”

蕭歆洗過臉,也給四爺擰了一把帕子,“我這不是以為你要同太子說事,誰知道會說到什麼時候,這就把孩子們先行帶回了,沒得在皇上的園子裡瘋鬨不是。”等把帕子接回來,便關心得問了句,“平時不是也沒怎麼搭理你,這會兒怎麼突然又想起你了。”說著,就示意了眼蘇培盛,他就招手把屋子裡伺候的人都叫出去了。

“還不是為了能夠占缺。”這說的是皇上剛剛放出來的那話。

“他也想插手水師和火器營。”蕭歆說完,就覺得這是在說廢話。太子一個儲君,如今手上一點實權都沒有,這兩個部門要是能牢牢攥手裡,不說市舶司將來的進益,那火器營可就設在京郊,將來要是真有變動,光這一個營就夠對付京畿的駐軍。所以他不想才怪。

四爺蹬了鞋趟到窗下的搖椅上,“想有什麼用,皇上現在哪裡還可能給他這種權力。”不過把要舉薦的人員名單塞給他,四爺也是覺得不知該怎麼說好,這是路子都被堵死了才會想到從他這裡入手。可這樣一來,那些人還會認太子嗎?

“那不是挺好的。”趁著這個時候開始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不過,“我覺得最好還是要讓皇上知道,不然事後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就說不清了。”

四爺就抿嘴不語,還點了點蕭歆。蕭歆也就跟著笑了,這人大概一開始也是這麼打算的吧。不過是對八爺能主動把八福晉禁錮起來感到很意外,“如果知道是現在這個局麵,還巴巴得把人接回來乾嘛,相互折磨也不過如此。”

四爺就瞪了蕭歆一眼。

蕭歆才反應過來,他們之前可是說過不在家裡說這些敗興的事情。這便討好地坐過去給四爺打扇,還小聲說道:“我猜八爺一定是發現那位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才會有此舉的吧,要不咱們派人去查看看,你覺得怎麼樣爺。”以前再怎麼樣都沒有這樣,不是還把人給接回來了。如今這要不是真的不能原諒,斷不會親口說出那話吧。

四爺就把人拉了下來,“費這心思,還不如緊著生閨女來得實惠。”扯了蕭歆手裡的團扇就把人往屋子裡抱。

在滿天閃爍的繁星之下,萬方安和裡的氣氛倒是異常的和諧。

饒是蘇培盛把人都趕到了稻田那頭去,還是能偶爾聽風聲裡傳來不和諧的聲音,這讓他一個不全之人情何以堪,隻恨不得一頭紮進水渠裡才清淨。

第90章

等過中秋節的時候,五福晉九福晉十福晉十三十四福晉幾人就跟約好了似的, 相繼傳來了有喜的消息。其他幾個小的也就算了, 五福晉這可是真的很久沒生孩子了, 如今再懷孕,也是蠻讓人意外的。

而蕭歆也是自萬壽節後, 才在這中秋宴同她們再次聚首。這邊恭喜她們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倒是先讓她們打趣上了,“四嫂這回可是閒得也太久了,要不也緊著再懷一個吧,不管兒子女兒的,咱們大家也好湊伴。”

這種事情誰說得準,蕭歆以前還覺得自己是易孕體質,一碰準沒跑,可這幾月她不是什麼措施也沒做,可就是不來信了還。真要說壓力,她倒是沒有, 反正四爺也是順其自然, 有沒有的哪裡能強求得來,不過是多賣力兩次就是了。但說出口的話, 指定不能這麼說,也不過笑道:“你都當懷孩子是吃飯喝水那麼簡單呢,左不過緣分二字。這緣分來了,你這總是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孩子的不是也懷了。”這說的是五福晉。

五福晉便就沒好有意思起來,想她如今也是奔三的人了, 哪裡還會去想這些事情,這便羞澀地捂了下臉,“這完全也是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誰還敢想這好事能落身上。”也是滿心的滿臉掩不住的幸福。

“這不就是福氣是什麼。”同樣做福晉的,沒多少糟心事不說,如今不是還比彆人高出一頭了。所以說,像他們這樣的人家,能夠真正做到安分守己的,才能有好日子過。偏偏有的人就是以為隻有爭取才有出路。

妯娌幾個又閒話了一回,等分道往永和宮去的時候,十三福晉還趁著德妃同十四福晉說話的功夫,拉著蕭歆在一旁小聲嘀咕道:“四嫂要不要找幾個江湖遊醫放府裡,雖說太醫的醫術精湛,但有些不起眼的遊醫有時候斷症開方也不比太醫差。”

蕭歆一時還沒聽明白,這平白無故的要什麼江湖遊醫,他們府裡的大人小孩一個個好著呢,雖說民間也不乏高手,但其實她還是更信任太醫的。能進到這個機構的,哪個憑得不是真本事。

十三福晉便又附耳過來細細碎碎地說了一通。雖然隱晦,但蕭歆還是聽出來了,這是以為四爺經過上次大病一場身子不好了!因為蕭歆前麵一直在不間斷的生孩子,所以誰又能想到是她的原因,畢竟內事都還來著,不可能生不了孩子,所以這問題也隻能出在爺們身上了。

蕭歆就有點哭笑不得了,可這種事哪裡是能跟外人瞎掰扯的,也不過說道:“嫂子謝你關心了,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主要是如今府裡的阿哥一個個大了,比以前小時候隻讓人更加操心,誰還有心思去想這些。”㊣思㊣兔㊣網㊣

十三福晉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如今弘暉同南迪早已到了嫁娶的年紀,加上四爺的地位,想要攀這門親的人隻怕要把他們家的門檻踏爛,四嫂估計也是要挑花眼了。有了這個想法,十三福晉也就不再多管閒事,畢竟剛剛說的那話已經是沒分寸的了,要不是知道四嫂的脾氣,她也是斷不敢胡亂說出口。這會兒便緊著岔過去道:“你們府上的大格格呢,如今還沒議親嗎?”

彆說十三福晉不可思議,就是蕭歆也是跟著乾著急,“我們爺說不急呢。”那何止是不急,簡直就是恨不得長長久久地養在身邊才好。可彆人哪裡會這麼想,指定是以為她這個嫡額娘不待見庶女,想要把她困在府裡搓磨歲月,所以她也是有理沒地兒說。

便就是德妃,也是不止一次的提到這事。這不才同十四福晉說完話,轉頭就說到南迪的事情上了,“你們真要是拿不準主意,要不額娘就去給皇上求恩典。”姑娘家的,都已經過了十五了還沒議親的,這在他們皇室可是稀少的。而且祖母替孫女作主,也不算逾越。

這事蕭歆可就不敢亂應承了,“哪裡就敢勞煩額娘去驚動皇上呢。我們這幾年倒是一直也沒閒著,就是孩子的阿瑪不舍,所以才一直拖著,媳婦兒回去指定會同爺好好說說的。”

既然蕭歆這樣說,德妃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不過是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算是給老四倆口子提個醒。不要說她這個做祖母的會不會去乾預,那就是再不舍,難道還能真的養在身邊一輩子不成,這不是養不養得起的問題,而是這裡麵的關係深了去了。就是皇上,難道會真不知道各家的情況,再這麼拖下去,就是她不說話,估計皇上也要發話。

這話還真讓德妃給猜著了,在宮宴前,皇上就把四爺一個人單獨叫到了西閣。

“今天不說公事,咱們父子倆還隨意著點。”皇上把手裡的柚子剝了一半給四爺,說道:“這是從南方送來的三紅柚,汁多味甜,卻不發膩,你吃看看。”這是知道這個兒子不喜甜食才這麼說的。

四爺順意著剝了皮,掰下一大瓣放進嘴裡吃著,然後笑道:“倒是甘甜的,就是再不喜歡甜食的人估計都會喜歡。”這話沒有說假,說完又再剝了一瓣來吃。

皇上便笑著點了點四爺,“朕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口。”把手裡剝下來的果皮丟案幾上,拿起帕子擦了手,才再說:“朕還記得你小時候一見著甜食那一臉的痛苦樣,又不敢拂了你皇額娘的好意,還硬著頭皮把東西吃下去,吃完還笑著說好吃,這可不就讓你皇額娘誤會了,還可勁兒了給你準備甜食。”回憶總是美好的。想想孩子們小時候,哪個不招人疼。

四爺再沒想到皇上會注意到這些細節,而且都過了這麼久還記得,感覺心裡熱熱的,又有點苦澀。不過還是回道:“兒臣小時候比較木訥,也不知道如何變通,就怕皇額娘不高興,心裡想的也不過是怎麼能討她歡心。所以在換牙前,牙口一直不怎麼好,還讓皇額娘為此自責了好久。那時候不懂,至到現在才真正能體會到為人父母者的心情,所謂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這話是再有道理不過。”

“那就是再不舍,也不能把孩子一輩都在綁在身邊吧。”自然而然地,皇上就說到了這個上麵。

這事,四爺也是有心理準備,所以也不慌亂,還說:“以前兒子也不懂皇阿瑪為什麼一直不願對烏蘭公主放手,直到南迪一年年長大,兒子才真正體會皇阿瑪的苦心,女兒在為父的心裡,說是心頭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