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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康熙就在上麵背著手踱步,然後笑著問:“這個相麵之人是何人,他既然這麼有能耐,不妨叫來也給朕相相麵。”

八爺立馬站出來回道:“回皇阿瑪,那不過是多年前的一個江湖騙子行騙的伎倆,試問生在皇室裡,哪個不是富貴的。兒臣並沒有當一回事,當時就把人給轟了。如今倒是無處尋覓。”

康熙不過說了句是嗎?當天還真就找到了一個叫張明德的相士,還問他何謂大貴,生在他們這樣的人家,本就是富貴,比富貴還大,又是什麼樣的。

在禦前,那個叫張明德的相士末敢狡辯,還把當年之事一五一十道來,並稱當時還有九爺十爺十四爺在場,他所言非虛,對八爺確依麵相而言,並非為了騙取錢財而胡編亂造的諂%e5%aa%9a之辭。

康熙冷眼看了八爺,又問九爺幾人。幾人麵麵相覷,因為一時沒有對好口徑,說出來的話也是極不一致。反倒是十四爺站出來力挺八爺,讓康熙覺得可笑,“也就是說,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因為這個江湖術士的妖言,覺得胤禩日後必有大貴,所以才這麼依附於他,聽命於他。”

九爺十爺一聽這話就覺得苗頭不對,上麵三個哥哥不就是在幾句話裡麵被斷了前路,如今這是又準備要掐尖了吧。

二人就在一旁頻頻示意十四,奈何十四頑起來連皇上都敢頂撞,所以這會兒也是拂開九爺十爺的小動作,往前走了一步,“皇阿瑪這話兒臣不明白是何用意。以前大哥二哥鬥的時候,你說他們沒有兄弟情,彼此不友愛。如今反倒是我們兄弟和睦也不對了嗎?況且這推舉新太子一事也是皇阿瑪金口玉言,怎麼如今八哥聲望最高,反而要受到如此猜忌。要是如此,往後還有誰敢諫言直疏。”

這話說出來,把康熙氣的發抖,“好你個胤禎,老八他允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這樣為他出頭。”

八爺立馬挺身而出,“皇阿瑪息怒,十四弟說話向來不顧頭尾,他沒有惡意。”

康熙頓時把矛頭指向八爺,“若非你平日教唆,他能說的出這話。”說罷還厭惡道:“憑你辛者庫賤婦所出也想沾染儲位。”就這一句話,仿佛一口唾沫吐在了八爺臉上,令他羞憤難當,卻也隻能低著頭說,“胤禩自知無德無能,萬不敢肖想儲位,還請皇阿瑪不要因此而遷怒於十四弟。”

康熙不過冷哼一聲。

到了這個份上,大家還都十分戰戰兢兢的跪倒一片。偏十四爺意難平,不顧勸阻,一再反問,“我八哥以賢德聞名,此次推舉也是眾望所歸,憑什麼就當不起這個儲君。”

“就憑他教唆出你這個隻知忤逆君父的逆子。”氣憤起來,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指向十四。

十四爺可不傻,當即就在殿中跑了起來,還邊說,“皇阿瑪這是對兒子動刀動槍的上癮了嗎,你總說兒子們讓你傷心,怎麼不說你讓兒子們膽顫呢。”

康熙氣的心口疼,朝海望喊去,“把這個逆子給朕拿下,廷杖二十。”

第84章

這一場選舉新太子的鬨劇以相士張明德被明正典刑、皇十四子被廷杖二十、皇八子被當眾羞辱並奪了貝勒爵位而暫時落下帷幕。

八爺才到家門口就堅持不住倒在了雪地裡。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不僅是與儲位無緣,更是把他貶的一文不值, 這些年的努力與得到的認可, 仿佛隻是一個笑話。原來在皇上眼裡, 他依舊什麼都不是。

八爺病倒了,府裡雖然不說會亂起來, 卻是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了。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蘇歡叫來。

蘇歡看著眼前這個終究敵不過命運的男子,說不出快意,卻也同情不起來。她其實最想的就是如果能趁著現在離開,將來也許就不會被牽連。

可孩子又該怎麼辦。麵上雖然看著是把孩子發回給她,底下卻是有一幫子人在盯著,她幾乎沒有跟孩子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大概就是為了防著她吧,反正她現在自己走或許可能,帶上孩子,卻很難做到。

如果說是以前也就算了,連孩子的麵都沒見過,走了也不會牽掛。如今孩子在跟前養了這麼久, 哪裡可能說撇下就能撇的下。

所以八爺把蘇歡叫來, 她大抵也是知道他的用意。

“我倒是想替爺分憂解難,隻是以前也沒治過家管過事, 怕是幫不了爺什麼。”這話都是客氣的,就郭絡羅氏以前治家的那套,現在不是還在沿用著。所以就算交給她打理,也未必能治成怎麼樣,沒得讓那些老人拿捏戲耍罷了。

八爺咳了兩聲, 擺擺手,道:“那些瑣事不用勞動你,爺是想讓你帶著孩子住過來。”見蘇歡麵露不喜,還解釋道:“爺就是有些日子沒看到孩子了,想著每天能看到,這天寒地凍的,帶來帶去對孩子也不好,如果你不願意,就讓奶嬤嬤帶著孩子住回過來也行。”總之就是想孩子了。

蘇歡咬了咬唇。心裡雖然一萬個不願意,卻也逆不過八爺的意思。而且不說弘旺現在離不開她,她又何嘗舍得離開他。為了可以照顧到兒子,蘇歡也隻能跟著住進八爺的院子裡。不過對他的事,仍舊不聞不問,隻每天早晚讓人把孩子送進他的屋子去陪著半個時辰,餘事勿擾。

那邊十四爺被廷杖二十也不好過,當天就是被人抬回府裡的。十四福晉又氣又心疼的哭了兩回,沒想到四爺還親自上門了。

“四哥總算是想著我這個弟弟了。”說的也是一臉的感動。

四爺背著手立在床前打量了一陣趴著的十四,不冷不熱地說道:“既然傷著了,那就在家裡好好養著吧,這個年哪也彆去了。”這是讓消停的意思了。

十四爺猛的用力,疼的直抽氣,還強忍著問四爺,“不是四哥,你這是好心好意來看我嗎?我這怎麼覺得你是在幸災樂禍呢。”

四爺嗤笑一聲,“真當自己臉大嗎?要不是看在額娘的份上,我才不稀得來看你。”

十四爺被噎得要死,可氣的是這會兒又跳不起來,這便捶了捶床,“既然這麼勉強,還來乾嘛,我求你來了不成。”挨打就算了,在自己家還要受氣,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四爺才不生氣,反而撩袍坐下,“你自己說說吧,在殿上那樣做,為的什麼。”跟個二傻子一樣,活該被打。要他說,被打都是輕的。

十四爺道:“還能為什麼,不就是為八哥鳴不平,哪裡像你們一個個的,為了明哲保身,畏畏縮縮的。”

四爺這才幸災樂禍道:“你倒是大義凜然。不知道你的好八哥要怎麼好好謝謝你。”

十四爺就有點掛不住了,說話底氣不足,“誰又知道皇阿瑪會如此反複無常,這事賴我也就算了,沒想還把八哥給連累了。”

四爺就不想再看十四裝蒜了,還善意提醒道:“既然做都做了,以後就離老八遠點吧,到這個份上,我想他也不會顧及什麼了。你若還是死性不改,真著了他的道,將來可彆怪哥哥沒提醒你。”仁至義儘的說完這些話,也不等十四再說什麼,就離開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徒留十四爺趴那兒氣也不是,羞憤也不是。

這是大家都看出來了?他有表現的那麼拙劣……再認真回想一下,當時可不就連最講義氣的十三都不露頭,就他一個跳梁小醜似的,挨了一頓打,本以為也可以算是苦肉計了,原來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可不管怎麼說,老八到底是被拉下來了,這也算是安慰了吧。如今放眼看去,立著的皇阿哥裡麵還有誰能同他爭鋒,除了老四。

就在十四爺想的美美的時候,正月都沒出,皇上終於在幾位老臣的大力支持下,恢複了太子的名分。並且還加封了三爺四爺五爺親王的爵位,也恢複了八爺貝勒的身份。還令四爺親自去鹹安宮把太子接回到毓慶宮去。

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太子恍若新生,“老四你說,二哥這次出來,還有再回去的一天嗎?”

四爺望了一眼身後的鹹安宮,這話要他怎麼說,如果連太子自己都這麼不確定,他又能說什麼。也不過是說了一句,“隻要能安守本分,他人何以攻訐。”

太子便拍了拍四爺的肩,“二哥知道你這次沒少出力,我記得你的好。”

就太子的性子,四爺還是知道的。這人如今剛出來,看著似乎是心有餘悸的樣子,可等平複過去了,不定會怎麼變本加厲。四爺也不指望他記不記你的好,反正做兄弟,情義儘到了也就是了,真要說到肝腦塗地,太子還不值。

等把太子送回宮之後,四爺拐道去永和宮走了一趟,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哪怕隻是去請個安,也能安人心。從永和宮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道上候著的十四,不知道待了多久。這個年,四爺的確沒再聽到有關十四的消息。不管這人是真學乖了,還是在憋著其他什麼,四爺這會兒倒是不想主動搭理。他能等在這裡,不用想都知道為的什麼。

“四哥。”不管四爺有沒停下腳步,十四都說道:“我如今才算是知道四哥的能耐在哪裡了?當初見太子勢弱就同他分道,事實也證明你是對的。現在他又複立,你這巴結的也是不緊不慢,恰如其分啊。這點,弟弟要向你好好學習才是。”

四爺回身,眼神冷冷的。如果說十四真的向他學,何至於現在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以前就跟老八麵和心不和,如今隻怕是連表麵的樣子都很難維持了吧?就這樣的水準,還想著學哥哥們奪嫡,簡直不自量力。四爺一個字都不想再跟十四說,隻看了他一眼,繼續出宮去了。

十四爺卻在身後叫囂,“得個親王有什麼好得意的,將來……”要是有變,哪裡還輪得到一個親王上位。後麵這話,十四爺及時收住了,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德妃自然也是聽說了兩個兒子在宮道上的事情。所以十四一進來,就把屋子裡伺候的都遣了,還不許十四起身,“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十四爺挪了挪膝蓋,“額娘有什麼話還好好說才是,何必大動肝火。”

德妃拍了拍案幾,“跪好了。”也是恨鐵不成鋼的很,“額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麵少逞能少逞能,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今天是挨板子,明天呢?難道你真想把自己的下半輩子也葬送掉才開心?還是要讓額娘在餘生裡都見不到你你才滿意?”說到最後,生生氣哭了起來。

十四爺聽得恍恍惚惚,這才開始後背發涼。當時為了逞一時之快,順便再把老八往坑裡推一把,的確興奮過於理智。這會兒聽額娘這麼直白的一說,才恍然大悟。這樣頂撞君父,被打板子都是輕的了,當年十三也不過是逞了兩句口舌,不就被發落到宗人府去關了幾個月。就他這樣的,圈起來都不為過吧?而且還是當著滿朝的麵,禦史不參死他才怪。可是這麼久了,他連一句壞話也沒聽過,這是被皇上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