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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恐怕我帶著您穿過結界的下一秒,海神就會出現在我身後,將我就地消滅。”

“而且搞不好,還會暴露大地神在海國的分身。”

“那要怎麼辦?”

西芙看著似乎全心全意信賴著自己,什麼事都願意商量的少年,心中很想不管不顧問出目前為止的所有疑惑。

比如圖蘭到底有什麼作用。

比如為什麼沒有他,大地之國就無法正常運作下去。

但理智阻止了她的衝動。

她用手支著下頜,開始思考起過往所有關於大地神的信息和對話。

想著想著,西芙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和大地神,以及祂住在的國度關聯最密切的話題,不就是水源嗎?

宛如在茫茫黑夜中抓住火星的西芙大腦高速運轉起來,她打量了等待在鏡子中的圖蘭一會兒,又詐他道:“就是因為情況比較嚴重,大地之神才會不顧危險壓縮神力來到亞特蘭蒂斯……所以您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要考慮到這點。”

西芙的話顯然戳中了圖蘭內心最在意的地方。

他垂下眼簾,帶著關切和西芙讀不懂的哀傷說道:“大地之國已經缺水到這個地步了嗎?”

果然是水源的問題。

西芙留長的指甲嵌進掌心皮肉之中,驟然而來的刺痛感讓她忐忑又欣喜的情緒立刻冷靜。

她安慰道:“您彆著急,大地神也在想辦法。”

“沒有辦法的。”

圖蘭輕輕打斷了西芙的話語,“借助我的力量製造出的水源,也僅能維持國境一千年的正常運轉,除非海神願意鬆口讓步,否則大地之神隻能放棄治愈自己的傷勢,才能延長大地之國苟延殘喘的時間。”

治愈大地神的傷勢,又跟缺不缺水有什麼關係?

和圖蘭的交談,為西芙帶來了可觀的線索。

然而這些線索串聯在一起,通通缺乏一條清晰的明線,很多地方更是疑點重重。

西芙隻能猜測出圖蘭的真身,大概是大地之神還未脫離人魚血脈之前,留在亞特蘭蒂斯的一件重要器物。

很快,陷入過去回憶裡的圖蘭,為她糾正了錯誤,也順勢揭開了謎底。

“海神用心險惡,切斷大地之國的水源供應,逼迫神明在自己和子民之間做出選擇,祂又在四神之戰中使用陰謀詭計,重傷了那時剛剛斷去魚尾耳鰭不久的大地神,將我奪走,害得大地神失去了本命神器,也不再擁有任何溝通水元素的媒介。”

西芙聆聽著圖蘭的敘述,在他竭力平靜卻難掩仇恨憤怒的語氣中,弄清了這位大地神少年體的真實身份。

溝通水元素的媒介、奪走他就等於奪走了大地神的本命神器。

再聯係人魚族成人禮的習俗。

西芙猜到了,圖蘭正是大地神舉行斷尾儀式時斬斷的尾骨。

大地神需要這個蘊含水元素的重要工具,來為自己的國家和子民創造水源。

那麼,她是不是也能夠奪來獻給月神,為他打造一把不會輕易斷裂的武器?

西芙在高興之餘,卻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圖蘭到底是完成月神任務的關鍵線索,還是開啟未知的大地神任務的重要道具?

她迫使自己專注眼前,勉力安撫了圖蘭幾句。

值得高興的是,對方自從收到大地神正在海國的消息後,和西芙的對話變得配合了許多。

“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衝動,等我的消息,好嗎?”

圖蘭順從地點頭,又猶豫著說道:“你能帶大地神來見我一麵嗎?”

“不可以,他進來會被發現的。”

西芙揪了揪隱身鬥篷上的綁繩,用若無其事的輕鬆口%e5%90%bb微笑道,“您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好。”

第124章

趁著伊戈不在,西芙將自己跟鏡子裡的圖蘭交流過後的設想,經過模糊加工後彙報給了賽戎。

“不行,隻能是伊戈的尾骨,或者他身上現取的骨頭。”

對於西芙的不理解,賽戎難得耐心地解釋道:“隻有人魚族的骨頭,才是鍛造武器的最上等材料,而要跟我的神力匹配,必須要用到來自海神身體內的骨頭,大地神雖然曾經是人魚,但他已經摒棄了這個身份,血統不再純淨。”

“所以從他身上想辦法並不現實。”

“那,大地神成人禮時的尾骨呢?那時候的他,人魚的血統應該還是純淨的吧?”

西芙的追問給出了一條不曾設想過的道路。

賽戎微蹙眉峰思索了兩分鐘,又認為這個方向並不走得通:“據我所知,大地之神早年的武器,就是用他的尾骨所化成的長劍,一截神骨隻要被製作成武器,就已經融入了使用者的絕對意誌,與對方的神識深度關聯。”

頓了頓,賽戎利落地下了結論,“因此,就算你找得到大地神的尾骨,我也不能拿它來製作武器。”

“好吧。”

希望破滅,讓西芙頗為沮喪。

賽戎望著她垂落的眼睫,有些疑惑為什麼尋找神骨的事情,會與大地神扯上關係。

當他開口想要詢問的時候,西芙的睫毛上下顫動了兩秒,盯住桌麵的目光被遠處的某個角落吸引。

隨著哢噠一聲類似機關開啟的聲音響起,西芙迅速解下了手腕上的魔法手鏈,將賽戎的半身投影留在書桌上方,又對他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抱歉啦寶貝,稍微等我一下,有人找我。”

能夠不經過自己的允許,就隨意進出房間的。

西芙用手指甲想想就知道,這位不速之客是誰。

她站起身來,繞過粉色大床和盥洗室的拐角,看到化作人身半倚著牆壁的伊戈。

他俯低頭顱,銀白色的長發落下的陰影,擋住了眉眼聚集的情緒。

西芙走近他,聞到一股混合著特殊香氣的清淡酒味。

“冕下,您喝醉了嗎?”

顧忌著賽戎的投影也在房間內,西芙刻意壓低了嗓音。

她縈繞著薔薇芬芳的吐息,輕輕噴灑在伊戈的側臉,令伊戈有些癢,還有些說不出的熱。

海神冕下抬眼,往日清醒銳利的瞳孔仿佛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薄霧。

他歪頭凝視站在距離自己%e8%83%b8膛十厘米位置的西芙,遲緩地勾起唇角,聲音卻格外清晰:“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西芙急忙單手捂住伊戈的嘴,另外一隻手的食指豎在自己的唇前,做出示意安靜的姿勢。

伊戈像是看不懂西芙的動作,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他被捂得呼吸發悶,於是在西芙的控製下緩慢張合嘴唇。

幾乎在同時,濕漉漉的觸?感通過掌心傳遞到西芙的中樞神經。

西芙的指尖變得僵硬。

伊戈……他,他在用舌尖,%e8%88%94自己的手心……

對於逾越行為無知無覺的海神冕下,不僅%e8%88%94/舐得起勁,還得寸進尺地用薄唇充滿留戀地摩挲著西芙掌心凹陷的那處。

%e8%88%94著%e8%88%94著,他聚焦渙散的瞳孔尋找到了心之向往的所在,帶著侵略意味的眼神如有實質般滑過西芙的臉頰。

從後頸到天靈感,西芙在這場難耐的折磨裡,體會到四肢打顫的麻痹感。

不能使勁推開他,也不能大聲責罵他。

背負著賽戎這個debuff的西芙,隻能一邊扶住伊戈的側臉,一邊逃似地把手收回來,按在裙擺上蹭了蹭。

“不要說話,我帶您去休息的地方。”

西芙費勁地攙扶著伊戈足足一米九的身體向前兩步,點亮盥洗室的照明裝置。

幸好因為伊戈的入住,浴缸中總是習慣性地放滿了冷水,這為西芙節省了一部分時間。

她秉承著輕手輕腳、不要驚動賽戎的原則,艱難彎下腰,讓全部重量壓在她身上的伊戈順勢坐在浴缸光滑的邊沿。

“冕下,您休息的地方到了,快進到水裡去。”

西芙小聲哄道。

伊戈隻是看著西芙的臉,並不說話。

原本寬敞的浴室,因為兩個人縮在同一個地方的緣故,而顯得十分局促。

伊戈忽然伸了一下比例完美的小腿,鞋尖擦著西芙的腳踝而過,留下一片酥|麻和癢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不要進去,水裡冷。”

他耍賴地說道。

會喝醉的神明,會嫌棄水冷的海神。

西芙今晚見識到了兩大不可思議的現象。

她甚至懷疑伊戈是不是在故意捉弄她。

耐著性子的西芙繼續說道:“您要聽話,水裡才是您的家,長時間缺水的人魚,最後都會變成鹹魚乾的。”

“魚乾……什麼魚乾?”

伊戈半睜著眼睛,低聲嘟囔著,仿佛在思考如果自己變成魚乾,會是什麼味道。

見他至少安靜了下來,沒有再不停鬨騰,西芙稍稍鬆了口氣。

但很快,伊戈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摟進了懷裡,薄唇貼住光潔的額頭,撒著嬌說道:“我渴了,想喝水。”

西芙被他抱了個滿懷,腳底沒有站穩,差點連同伊戈一起摔進浴缸裡。

此刻,她也隱隱焦躁起來,在身體交疊的縫隙中,抽出根手指,指著伊戈身後說道:“旁邊就是水呀!”

不講理的伊戈捏著西芙的後頸,強迫她抬起臉頰看向自己。

青年神明直勾勾的視線順著西芙的眼睛、顴骨、鼻梁,懸浮在飽滿豐潤的唇瓣上方。

西芙忽然意識到他要做什麼。

“我想喝這裡的水。”

伊戈盯住西芙的嘴唇,又露出一個笑,純潔的、癡態的、渴望的,裹挾著西芙無法忽視的英俊。

“……您真的喝醉了嗎?”

西芙無言地偏過臉,被伊戈捏住臉頰,揉弄起溫暖溼潤的嘴唇:“我想喝水。”

就在兩人糾纏時,等了好幾分鐘仍不見西芙蹤影的賽戎,隔著光屏出聲問道:“西芙,你還沒好嗎?”

糟了。

賽戎耐心有限。

再等下去估計要發脾氣了。

一邊是海神,一邊是月神,兩邊都不能得罪。

陷入頭疼境地的西芙,沒有捕捉到伊戈在聽見賽戎聲音時,鈷藍瞳孔中滑過的一縷沉鬱。

她滿腦子都是快點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出去跟賽戎結束今天的話題。

不得已,西芙反手扶在伊戈肩膀兩側,猶豫著說道:“是不是喝了水,就會乖乖聽話?”

伊戈想也不想地點頭:“嗯!”

粘稠又潮濕的空氣裡,西芙視死如歸地奉上自己的嘴唇,貼住伊戈鋒利而薄情的唇線,小小吮開一道縫隙。

喝醉的伊戈很乖順,像是無知無覺的洋娃娃任憑西芙動作。

綿長拉絲的熱氣,在彼此交纏的呼吸間旋轉上升。

西芙%e5%90%bb了三十秒,察覺到伊戈的眼睛逐漸半闔,仿佛進入了困頓的狀態。

她的舌尖悄悄退了出來,試圖將伊戈弄進浴缸,自己好脫身離開。

然而做賊心虛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