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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惡魔軍團、有黑暗精靈軍團,可不是你的故鄉光明帝國那種弱雞……”

賽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西芙的手指按住了嘴唇。

“哎呀,你不許說光明帝國的壞話,又不是每個人都是壞的,我在那裡也有關心的朋友家人呀。”

起碼奧利維亞,還有魔法學院認識的艾琳和馬克,都是她進入遊戲以來遇到過的不錯的朋友。

“你看,我一直都在誇你的黑暗帝國很好,作為朋友,我們要你來我往,你不能單方麵一直貶低我喜歡的東西……”

見坐在身邊的少女沒有發怒,西芙攬著她的胳膊說得越發起勁。

而另一頭,賽戎無視了西芙說話的內容。

他森冷的眼珠從西芙觸碰嘴唇的手,看到她滔滔不絕的小嘴。

忍無可忍之時,賽戎忽然一把將西芙的手腕捏在掌心,連帶著另外一隻手一起按回少女微微分開的膝蓋上。

“哎,怎麼了呀?”

西芙這才停止了話頭,低呼了一聲,又嬌憨地抬起眼睛瞧他。

板起臭臉的賽戎,沒有理會西芙不明就裡的疑惑。

他從床邊站起,長袍燃起漆黑的神光,化作一陣煙霧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個怪人……”

西芙瞧著未曾完全熄滅的餘光,小聲嘟囔道。

……

一連幾天,西芙都沒有見到賽戎的人影。

隻是見不到也就算了,這種關禁閉的感覺著實糟糕。

但凡她偶爾突發奇想,打算推開門出去逛逛,就會受到女侍的委婉勸阻。

直到她懷疑自己快要變成長在床上的一朵蘑菇時,拉貢才帶著夜風的寒涼麵無表情地踏入了殿內。

“月神冕下要見你。”

西芙的心臟砰砰跳動起來,儘管她清楚賽戎的身份,但以真實的身份相見還是第一次。

她左手握著右手,興奮又忐忑地詢問拉貢:“我就穿著這樣去嗎?覲見月神冕下需不需要沐浴齋戒之類的?”

拉貢:“不用,我們不講究這個。”

說是這麼說,西芙還是讓拉貢在外麵等了一會兒。

她手持在強烈要求下,女侍們不知從哪個角落替她翻出來的,當時還帶著血點的寶石梳妝鏡,細致地打理著滿頭金發。

這裡沒有天然魔植做成的染唇口脂,也沒有畫眼線、描眉毛的工具,西芙隻好上手反複揉搓著唇瓣,企圖讓它變得更有血氣一些。

搗鼓了十來分鐘,勉強滿意的西芙推開宮殿的大門,踮起腳尖輕輕拍了下等到走神的拉貢的肩膀。

“好啦,拉貢大人,我們走吧。”

作為黑暗帝國第一忠臣的拉貢,正想履行職責,出聲嗬斥西芙磨磨蹭蹭的動作對月神冕下造成的怠慢,可他轉過頭,看見揚起小臉看著自己的西芙時,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西芙麵上並無濃妝豔抹的修飾,身上的衣袍也很素淨簡潔。

但無論是泛著光的湛藍瞳孔,還是華麗絲緞般的長發,都帶給拉貢一種從未在黑暗帝國異性身上體驗過的動人和美好。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拉貢一言不發握緊手中的佩劍,也不管西芙能不能跟上,大步朝著宮殿的右邊走去。

這讓主動打招呼,希望和救命恩人拉近關係的西芙愣在原地。

見拉貢越走越遠絲毫沒有等等她的意思,她急忙提著裙子小跑著趕了上去。

……神明是怪神。

怪不得祂的臣下也是怪人。

……

冥河神殿不許隨意使用魔法,兩人隻能步行前往賽戎的住處。

西芙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拉貢的身後,本想記憶一下來回的路線,卻沒料到七繞八拐地走了二十多分鐘,拉貢仍舊沒有停下腳步的跡象。

到處都是漆黑一片的裝飾和結構,這個轉角和那個轉角長得基本一樣,越記越暈,西芙索性放棄。

等到小腿肚有些發酸的時候,拉貢終於停了下來。

擁有兩次被人撞倒經驗的西芙,在不記路線後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背影,見他不再向前走,她也順勢止住步伐。

“月神冕下的寢殿到了。”

西芙迅速抓住了寢殿這個關鍵詞——她還以為他們第一次見麵會在正式的地方。

拉貢眼神古怪地盯著她看了幾秒,告誡道:“注意禮儀,沒有神明的允準,不可抬頭直視,否則會瞎掉。”

“謝謝您呀,拉貢大人,您真是又厲害人又好。”

仗著有金手指從來不遵守這點的西芙,毫不心虛地衝拉貢露出崇拜而感激的微笑。

“……”

拉貢的眉峰折出一條淺淡的印痕,他依然沒回應什麼,隻丟下一句“等會兒我會來接你”便轉身離開。

西芙目送拉貢的背影徹底消失後,側轉身體,專注研究起咫尺之間兩扇緊閉的大門。

兩人多高的大門,用純天然的潮汐石打造,傳說它們是蘊含月之魔力的珍貴寶石。

不像光明教廷整體描金錯彩、金碧輝煌,整座冥河神殿的裝飾均為古怪流轉的黑紫符文,在月神的寢殿麵前顯得更為聚集。

正在西芙猶豫要不要提敲敲門時,兩扇大門無聲無息向兩邊打開,露出燭光昏暗的古樸內在。

深吸一口氣,西芙半彎下腰肢,一同垂落的目光緊緊看著自己交疊在一起的雙手。

她的腳步又輕又穩,心中默算著腳下的路距。

到差不多的位置,西芙膝蓋一彎跪倒在地,衝著神座之上叩首:“向您問安,執掌黑暗的君主,月亮與死亡的神明。”

而回應她恭敬言語的,隻有寂寥的風聲。

要不是在進入前偷瞄到一截漆黑華美的衣袍,西芙簡直以為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宮殿。

月神不讓起來,她也隻好繼續跪著。

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西芙半彎的腰肢維係著同樣的姿勢,尚未完全恢複健康的身體慢慢體會到酸軟難耐的感覺,她咬著牙想要堅持,纖細的腰身卻在賽戎如有實質的目光中小幅度顫唞起來,像是遭遇凶猛捕食者時瑟縮戰栗的小獸。

因西芙為了光明帝國一而再再/而/三/反/駁自己,而決定給予小小懲戒的賽戎,一邊欣賞著她可憐的姿態,一邊用指節輕輕扣響漆黑神座的扶手,當心底鼓動的煩躁逐漸平息下去後,他語義沉沉地說道:“起來吧,我允許你用目光向我致禮。”

死月神。

臭月神。

在心底痛罵了賽戎一百遍的西芙終於得到了赦免,她識相地再次叩謝感謝賽戎,卻因為雙腿以下失去知覺的緣故,狼狽地跪在了大殿之上,在經曆數次起身無果後,西芙咬著唇瓣羞恥又膽怯地說道:“請冕下恕罪,我的腿麻了……”

【嘀——】

【月神好感+1】

西芙:?這是在乾什麼?

對於賽戎而言,沒有什麼是比戰勝過自己的對手滿臉無助地跪在地上,軟著聲音求他原諒更爽的事情。

炸起的毛被捋順的月神冕下稍微和顏悅色了一點。

他一個響指,神殿無處不在的暗元素,如同洶湧的河流般出現在西芙身下,把跪坐著的少女托起來,直接抬到了他的鞋邊。

“聽阿克戎說,你的身上有海神留下的神血印記。”

賽戎伏落麵孔,帶著微妙的惡意,裝作不知情般的詢問落在西芙頭頂,“在哪裡?露出來給我看看。”

第96章

賽戎的話換做彆的人來講,西芙會以為對方存心調?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她多少了解眼前這位月神冕下的性格和天性,僅僅以為他又想出了什麼花樣打算羞辱自己。

即便被允準可以抬頭直視神明,西芙依然跪坐在賽戎的腿邊,低頭快速思考起對策和主意。

“阿克戎沒有教導過你禮儀嗎?我問什麼就回答什麼。”

等不到答案的賽戎再次出聲。

他熱衷殺戮、精通各式各樣的技巧,在戰場上向來是個忍耐力絕佳的獵手,隻是遇上西芙,不知為何總會感覺到心浮氣躁。

少女頭頂金燦燦的發旋,為這略顯昏暗的宮殿增添了一抹亮色。

賽戎盯著那處所在出神,一時想讓她快點回答,一時又想讓她抬起頭來望著自己。

“月神冕下,不是我不願袒露海神的印記給您看……實在是,怕您認為我彆懷用心。”

西芙的聲線一改慣常的遊刃有餘,馴順的回應裹挾著幾分猶豫、幾分羞怯。

“什麼彆懷用心?”

賽戎看不見西芙的神情,也如願一腳踏進了西芙預先設置好的陷阱裡麵。

隱沒唇角一絲獵物上鉤的得意,西芙假意說道:“海神曾想讓我做祂的情人,所以把印記紋在了不太方便的地方。”

隻是想讓她成為情人,不是她愛得要死要活,迷戀得神魂顛倒嗎?

那他在那個夜晚聽到的,西芙床上發出的微小而旖旎的聲音是什麼?

自己在比賽場上幻想起的又是什麼?

那明明是西芙和海神之間的……

“隻是想讓你做情人?”

一種連賽戎本人都能夠察覺到的陰陽怪氣感,直白蘊含在傳入少女耳畔的反問中。

待對方肩膀一顫,打算抬起頭來之前,他連忙補救道,“那家夥據我所知,向來都是想上就上,怎麼從遇到你開始,還學會征求意見了嗎?”

“海神冕下,倒也沒有那麼不堪……可能處於神位太久,沒有真正感覺過下位子民的生活,所以才有些小毛病吧。”

神殿內無意識浮蕩的暗元素忽然如陰雲般凝結在無關之處,那是月神冕下心情不太痛快的表現。

為光明帝國說話,為拉貢說話……現在又為海神那個花心鬼說話。

在她眼中,這些欺負她、利用她的人通通都是好人嗎?

漫長的神明生涯,初次感覺到恨鐵不成鋼的賽戎麵無表情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答應成為祂的情人?相比你能夠得到的好處,海神身上隻是一些小毛病而已,應該沒什麼不可以忍受的吧。”

“……冕下,我不知道您有沒有過心愛的姑娘,但愛情又不是因為對方是神明,能給我很多好處,我就會喜歡他的。”

西芙垂眼,一邊小聲說著,一邊揪住綢緞長裙上的布料。

她由衷地忐忑,在這樣的遊戲世界背景下,對神明傳輸平等感情的觀念,會不會被認為是不敬於神的怪胎。

慶幸的是,賽戎沒有再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他撫摸著神座上的骷髏紋路,語氣淡漠地吩咐:“彆說那麼多廢話了,把印記露出來給我看看。”

……這個徹頭徹尾不解風情的臭直男!

西芙以為和海神相處,他的任性妄為、傲嬌嘴硬已經夠叫人頭大,沒想到月神的惡劣程度有過之無不及。

力量不夠隻能忍氣吞聲的西芙,一邊瞪著視野裡匍匐在神座之上的惡魔雕塑,一邊撩起垂落肩膀的長發,解開%e8%83%b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