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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麗莎同學你參考考核的時候,監考的徽章被人弄壞了,後麵發生的情況都沒有被記錄下來,對嗎?”

“是。”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塞繆爾的詢問隻不過迫使西芙自己主動承認。

她瞬間明白了這些人把她叫來這裡的意圖,也明白了教廷和赫裡奧的意圖。

果然,塞繆爾說出了西芙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既然記錄丟失了,那你的考核也不能作數——麗莎同學應該可以理解吧?每一場魔法等級的考核,我們都需要用留影魔法把過程保存下來,確保絕對的公平公正。”

“院長,我殺了兩頭三級魔獸,並在和六隻三級傀儡的對峙中活了下來。”

西芙按捺下攀升的怒氣,平靜地提醒道。

“真相到底怎麼樣很難說啊。”

“說不定你是等傀儡們把魔獸快打死時,偷偷過去補刀撿漏呢?”

塞繆爾沒有開口,西芙身後來自魔法協會的某位考官用誇張的音調搶白道。

“如果我沒有三級魔法師的實力,那我是怎麼從傀儡手中活下來的呢?”

西芙直擊重點地反問那位考官,仿佛有野火燃燒的目光卻冷冷釘在塞繆爾麵上,“而且考核規則中並沒有說明,補刀撿漏就是違反規定的行為。”

院長室內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冰封般的凝固。

原來教廷打著這樣的注意。

西芙一旦得到三級魔法師的資格證,就代表她擁有直接成為導師開設班級的實力,學院也沒有東西可以再繼續教授給她。

如今有聖子撒希爾的宣言,西芙又獲得了教皇頒發給她的烈日徽章。

隻要西芙願意,馬上就可以進入中央教廷任職。

勞倫以自己為代價打破了以教皇為首的一派一直牢牢把控的局麵,也同樣讓撒希爾失去了心腹和親近之人,這時候西芙進入教廷,相當於填補了這個空缺。

她大膽縝密、實力超群,儘管年輕,卻不一定會比勞倫做得差勁。

這是教皇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他才會吩咐塞繆爾聯合考核官們阻止她向上攀登的腳步。

思維流轉了幾個來回,西芙已經摸清了這群人背後的真正意圖,這個時候,塞繆爾再度張口,說出口的話多了幾分蠻不講理的意味:“你說得這些都沒錯,可是沒有記錄就是違反規定,也是對其他考生的不公平。”

“麗莎同學,你還是下次再來吧。”

“哦,忘了告訴你,這個月底學院不會舉行考試,教廷成立一千年的慶典即將來臨,除此之外的一些考核、活動和事宜都通通暫停到十月二十八號恢複。”

“反正你還受著傷,在家多休息也不錯嘛。”

塞繆爾帶著不自知的惡意,慢條斯理地將事實告知西芙。

看吧,胳膊終究是擰不過大腿的。

隻要他們打定主意阻塞西芙成為三級魔法師的道路,她又能怎麼做呢?

出身勢單力薄的中等貴族之家,盲目且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少女。

等慶典結束,說不定她的命都不知道折在哪裡……

他們懷揣著最隱秘的興奮,迫切地想要看著這朵鮮花墜下枝頭。

……

一怔輕笑打斷了塞繆爾和一眾考官無限蔓延的思緒。

西芙用手撐在桌沿,緩緩地站了起來,她的語氣輕柔和軟,到尾音落下時會下意識拖長一些,聽起來十分甜潤,像是未經生活磨難的溫室花朵。

然而話語的內容卻凝結成為一把世間最鋒利的尖刀。

“我有更高的目標,自然也不需要這份微不足道的榮耀來增光添彩。”

“等肩膀的傷好了以後,我要直接參加紅衣主教的挑戰。”

“院長和諸位導師,一定為會為我感到驕傲吧?”

第86章

“你知道你從魔法學院跑路後的這幾天裡都發生了什麼嗎?”

“萊斯特城裡的所有人都在找你,聽說你的父親也在連夜請假趕回來。”

沙利葉翻閱著膝蓋上的王城小報,上麵的內容正好提到關於教廷的內部處理公告,可他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滿心滿眼都是趴在床上吃葡萄的少女。

“我知道啊,不然我躲到你這裡來做什麼?”

西芙將外皮深紫的飽滿果實塞進口裡,一捏一撚,順利剝掉的外皮重新回到指尖,清甜的果實伴著充盈的汁水在舌尖爆開,她享受地半眯起眼尾,含糊回應。

“你住在我的城外莊園裡,要是被人知道,估計除了我不會再有人娶你。”

沙利葉揶揄了兩句,端著茶壺起身,將床頭櫃上半空的紅茶杯加滿。

西芙白皙的小臉就在觸手可及的領域,看起來就像是吹彈可破的牛%e4%b9%b3布丁。

沙利葉突然有些手癢,很想伸出去揉捏兩下。

但考慮到西芙的脾氣,他默默捏緊了茶壺的把手,裝作不經意地說道:“事情鬨成現在這樣,我看乾脆直接把你和我手裡掌握的線索刊登到王城的報紙上去,這樣落實了教廷迫害女性的罪名,他們也不會再有推出誰來懺悔企圖掩蓋的機會。”

說著,沙利葉信誓旦旦地和西芙分享起,消息散布以後打算著手進行的計劃,語氣最激昂之處,仿佛教廷的毀滅倒塌已在眼前實現。

西芙嗯哦了兩聲,對計劃的感興趣程度不如對眼前的葡萄的熱烈。

沙利葉察覺她的態度,情緒如被冷水潑滅的炭火般冷靜下來,他問:“麗莎,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你不會還要打算去參加紅衣主教的挑戰吧?”

“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不停地驗證同一個結論。”

西芙吐掉最後一口葡萄皮,從床上單手一撐坐了起來。

或許是撒希爾的治療藥劑效用過於出色,將肩膀上的傷口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忘乎所以的結果,就是西芙齜牙咧嘴地疼出淚花。

她不複剛才的輕盈,一邊低頭查看肩膀上的繃帶,一邊用微微哽咽的語氣說道:“我們的證據不夠完善,不能證明黑市的黑袍人,就是教皇身邊的金雀侍從……趁亂刊登消息,不就是給教皇消滅線索的時間嗎?”

“我們需要在一個正確的場合,擺出這些證據,最好是所有加害者都出現的場合,將他們控製在原地,才能確保事情不會發生其他的轉折。”

聽完西芙的反駁,沙利葉給出解決的辦法:“如果你覺得隻是登報不足以控製住教皇和他的下屬的行動,那可以由我出麵,以皇室的名義來問罪教廷。”

西芙抹掉眼角淚花,用指尖在繃帶周圍摁壓了一圈,感知著傷口的恢複情況,她嗤誚道:“教皇名義上與國王同級,您的身份好像不夠吧,親王殿下?”

“……”

她說這些,不全是為了嘲諷沙利葉的迫不及待。

既然一周目頒布的支線任務裡,要求她親自把王城少女失蹤案的真相公布出發,那麼借由沙利葉的手來做這些,難保不會出現彆的變數。

她手上可沒有一周目的替命人偶,要是因為沙利葉的緣故導致失敗,就沒有機會存檔重來了……必須把所有事情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西芙才能真正放心。

但沙利葉很多時候並不了解西芙的心思。

或者說,儘管他了解,卻總是會被其他的東西影響,誤解西芙的意圖。

就像現在,他咚得一聲把茶壺放在桌上,不冷不熱地斜著瞳孔看向西芙:“其實你說這些,並不想讓教廷徹底滅亡,對嗎?你隻想把在後背策劃陰謀的教皇推到民眾的眼前,對於其他無關的教廷人員,你打算放過他們。”

其他無關的教廷人員。

沙利葉本想直接說出撒希爾的名字,又忍了再忍。

“世間的公義,不就是好人平安,壞人受罰嗎?”

西芙勾起唇角,好像沙利葉的話語有多麼的可笑,“難道生在壞人堆裡的好人,你也要一視同仁地把他當做壞人?”

遠離萊斯特的城外莊園安然靜謐,婆娑的樹影間落下清脆嘰喳的鳥鳴,窗外靠牆生長的深紅玫瑰搖曳出動人的光彩,除了天氣炎熱,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窗內的氣氛,卻呈現與截然相反的冰冷。

“不知不察是罪,擁有聖子的王座而沒有履行職責也是罪。”

沙利葉抬高了聲音,尖銳地與西芙對視。

綢緞的淺色裙擺如傾斜的銀河般從床麵滑落至腳踝旁,西芙光/%e8%a3%b8的腳掌觸及地麵,視線往上,她染成淡緋色的指甲間夾著一枚飽滿的葡萄。

她不同沙利葉的眉眼如刀,唇畔的微笑像是三月裡最溫和的春光,素白的臉龐揚起,湛藍的目光充盈著包容和體貼。

在沙利葉夢境中重複出現無數次的場景在此刻上演。

隻是下一秒從那花瓣般的嘴唇裡吐露的語句,卻立刻打碎了沙利葉的幻想:“到底是你口中的人真的有罪,還是,你出於嫉妒呢,親王殿下?”

……是啊,他是嫉妒。

他嫉妒得發瘋。

他和西芙結盟本就是出於謊言。

什麼自己調查的原因是受到將領妻子的委托,失蹤的少女是舊日部下的女兒……通通都隻是奶油蛋糕上的糖霜裝飾。

他從頭到尾的目的隻有連根拔起教廷,為在與黑暗帝國作戰中,因教廷貪生怕死延遲增援而犧牲當場的父親報仇。

教皇殺害平民少女,聖子與自己的學生苟且偷情。

隻要把手上的兩份證據公之於眾,就能揭開教廷冠冕堂皇的偽善麵具。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反反複複地遲疑,不斷地對西芙心軟。

沙利葉仿佛受不了陽光刺眼般的抬起右手,用手背遮住眼皮,隔斷了外界光亮的滲透,也隔絕了西芙視線的察看。

他在心底哀歎一聲。

完了,自己似乎真的愛上她了。

……

而西芙無從得知沙利葉豐富的心理活動。

她對他的不依不饒有些厭煩,但依然保持著心哄騙道:“我知道嫉妒是你在意我的證明……可事情快要成功了,隻差最後一步,等我成為紅衣主教,在教廷內部的主神殿舉行繼任儀式,我就能親口將教皇的罪孽告知神明,讓他們無處可逃。”

“你不會做妨礙我的人的,對嗎?”

“我們走到現在,一直都是誌同道合的呀。”

穿著柔軟長裙的少女稍稍點起腳尖,她微涼的手指拂過沙利葉的下頜,來到緊閉的唇線前,嬌癡地低聲請求道:“沙利葉,張開嘴吧,好不好?我……”

少女的話沒有說完,沙利葉卻止住了呼吸,他在一刻仿佛又回歸了午夜夢境。

西芙從未像現在這樣表達過近乎情人之間的親近。

他是愛著她的……所以,她也是嗎?

帶著不可置信的狂喜感,沙利葉顫唞著張開嘴唇。

一顆涼潤的物體借由西芙的指尖,順暢無阻地塞進了他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