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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特製麵具,用某種珍貴的魔獸皮膚製成的。”

西芙眼睛盯著名單,平靜坦蕩地撒謊道。

反正橫豎她使用變裝卡後的身體,頭發和眼睛顏色都沒變,身形也差不了多少,唯有麵孔不一樣的借口有很多,沙利葉也無從驗證。

“哦,是嗎?”沙利葉湊近她的耳朵,“可以借我用用嗎?”

西芙被沙利葉灼熱的吐息燙得一激靈,咬著嘴唇頗為不滿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不可以,這是根據家族每個人的臉型定製的。”

“好吧,小薔薇,隻要是你說的,我全都相信。”

沙利葉逗夠了西芙,又怕她真的生氣,索性大方將自己知道的辦法分享給她,“想要解除彆人的偽裝主要看這種偽裝是什麼興致,要是和小薔薇你一樣,用的是物理偽裝,那有點難辦,不過如果是魔法偽裝——”

沙利葉刻意停在這裡,引得西芙催促似的推了下他的手臂,才接著賣弄下去,“如果是魔法偽裝,我隻告訴你個最簡單的解除辦法。在中央教廷內部的太陽神主神殿,一切魔法無所遁形,就算是偽裝也會顯露。”

西芙不清楚洛森斯到底有沒有使用偽裝,又或者用的是物理還是魔法偽裝。但這些都不影響她決定布置個計劃,排除其中一個可能性。

到了晚上,西芙照例來到書房和撒希爾進行學習。

自從那番似是而非地表白後,他們的關係進展可以說一日千裡。

西芙並不打算捅破聖子默認他們倆是朋友的自欺欺人,好感還沒有達到頂點,誰也不知道戳穿後,認為自己犯下罪過的聖子會做何種決定。

“傳送陣的理論我已經全部傳授給你了,想去試試實際操作嗎?”

撒希爾的聲音不疾不徐,他兩手搭在書籍教材的邊緣,背脊卻挺得筆直,良好的教養和持重的禮儀嚴謹流淌在他血液的一點一滴中。

“可是時間這麼晚了,要出去是不是很不方便?”

西芙裝作苦惱地看著手腕的表盤,時針分針轉到了十點出頭的位置,對普遍不超過十一點入睡的光明帝國民眾而言,這個時間點近乎深夜。

已經這麼晚了嗎?

撒希爾一怔,後知後覺地發現與西芙共度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

“那麼,今天的課程講完了,你要去休息嗎?”

雖然不通人情讓人鬱悶,但有時,過度體貼也不遑多讓。

西芙悶悶地乜了一眼撒希爾,話是自己說的,突然改口有點反複無常的嫌疑,更何況,她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撒希爾確認。

“冕下,可不可以多待一會兒,我還有個問題……”

西芙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細白嬌嫩的雙手來回纏繞著裝飾在裙擺上的飄帶,似乎為自己打擾撒希爾的休息時間而感到赧然。

“你問吧。”

得到撒希爾的應允,西芙還是沒有抬頭,聲音更加低微:“是這樣的,那天在魔法覺醒儀式的過程中,金雀侍從準備打向我的攻擊魔法看起來好厲害,方便問問冕下,那道魔法叫做什麼,我能夠學習嗎……”

撒希爾蹙眉,那天的記憶讓他的情緒下意識轉向不愉快。

“你的心裡是不是仍然記掛著洛森斯對你的冒犯?”

換做彆人這樣說話,西芙會認為他對自己感到不耐煩,但對於呆頭呆腦在戀愛中情商不高的小笨狗撒希爾,她總是充滿了無限的耐心。

“並不是的,冕下,我隻是想著再強大點。”西芙的麵頰適時飛上兩抹淡而暄妍的紅暈,“畢竟,總不能麻煩您一直照顧我……”

“不麻煩。”

撒希爾來不及過多思考,脫口而出。

等觸及到西芙麵孔如春日花朵般加深的緋色後,他像是突然發現了這簡單的三個字背後所代表的曖昧意義。

又輕輕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道,“洛森斯使用的隻是中階魔法中比較常見的光箭魔法,你現在學習的光線魔法,正是它的基礎版本。”

“隻差了一個字,威力就可以相差那麼多。”西芙感歎。

“你們倆的魔法等級不同,等你到了他所在的三級,一定會比他更厲害的。”撒希爾的語氣淺淡,卻讓人聽出了其中掩藏不住的憐惜。

“冕下,那天之後,教廷對於金雀侍從的處理態度是怎樣的呢?”

西芙捧著泛著熱度的臉頰,身體前傾,緩緩靠近了撒希爾所坐的位置,故意寬容地擔憂道,“說到底,我也沒受什麼傷,希望金雀大人受到的懲罰彆太嚴重,我可不想被教廷的其他大人們更加討厭了……”

說到這點,撒希爾越發不虞,他垂落眼簾,目光被西芙衣袖下滑,不經意露出來的一截的無暇手臂所吸引,過了良久,才冷冷開口:“你不用擔心,洛森斯是教皇赫裡奧的貼身侍從,不會受太多的苦。”

“這樣說來,教皇陛下應該很信任他吧?”

西芙繼續天真無邪地問道。

“他替赫裡奧擋過一記致命的刺殺,在很多年前。”

撒希爾的話語成功地讓西芙豎起耳朵,專注地傾聽。

“大地之國的刺客混在旁觀赫裡奧巡遊的平民堆裡,在他走下車架允許平民親%e5%90%bb他的鞋尖時突然暴起……幸好護衛在一旁的洛森斯用身體擋住了這道攻擊,不過在與刺客的廝殺中,洛森斯又被砍斷了一根手指。”

這個曲折血腥的故事,經由撒希爾平靜的口%e5%90%bb說出,缺少了幾分應有的驚心動魄,卻讓西芙明白四國敵對關係之間的殘酷。

西芙留神聽著,腦海裡判斷著洛森斯和教皇的親密程度。

待撒希爾的陳述到了結尾,她的耳畔驟然接收到砍斷手指的字眼。

下一秒。

“斷了一根手指,左手還是右手?”

撒希爾雖不明白為什麼西芙突然對傲慢無禮的洛森斯充滿興趣,但依然好脾氣地有問必答:“右手,大地之國的魔法天生具有腐蝕作用,就算醫官替洛森斯接上了殘肢,但他以後再也不能用右手凝聚魔法了。”

是了,是了。

因為右手手指被砍斷,所以才會有一道陳年疤痕。

因為疤痕的存在,不能使用魔法,所以才會變成左撇子。

推斷得出的真相如夜空中盛放的煙花在西芙心口炸裂。

但她還是不放心,勢要得到最清晰準確的答案:“金雀大人真是可憐呀……不僅用不了魔法,手上留下疤痕也很難看吧?我記得侍奉太陽神的使者,不能在衣袍露出之地留下殘缺的印記呀?”

撒希爾不確定地搖頭,他從來不會特彆在意這種細枝末節:“準確來說,金雀和金鴉侍從侍奉的主要是教皇和聖子——而且我也不清楚他手指上有沒有留下疤痕,畢竟,他不是我的侍從。”

第35章

海國發來通知,明確了四國學院魔法比拚大賽的日期。

初賽定在奧古斯通大陸通用的神曆八月十八號那天,前來參賽的各國年輕學生隊伍需要提前三日到達海國,取得大賽期間的通行神符。

主任導師在上學時又把西芙叫出去了一回,苦口婆心地說道現在是六月,到八月為止,一共還有三次參加魔法等級考核的機會。

讓西芙務必謹慎認真地對待。

距上次聖子提出帶她去野外實踐一下傳送魔法的日子,又過去了一個禮拜,倒不是西芙不想跟聖子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隻是學院為著學院比拚大賽布置了不少需要深入鑽研的魔法,西芙常常刻苦練習到半夜。

時間即將臨近月底,西芙決定在實踐傳送魔法之餘,順便讓聖子指點一下她在其他領域魔法的進度和不足之處。

撒希爾對於力量的把控遠比西芙精準,在他點頭痛快答應後,手指微微一挑,書房的座位上立刻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正在閱讀的撒希爾。

“麗莎,晚上好。”撒希爾二號準確無誤地叫出她的名字。

“這是高階傀儡魔法。”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撒希爾操控著自己的複製品,在書房內來回走動了一圈,期間複製品拉上了窗簾,又倒了一杯水,還簡單地與西芙交談了兩句。

一點都不像西芙利用符咒增幅和魔法材料創造出來的自己那麼愚笨。

“真的,真的,連皮膚的溫度和肌肉都和真的一樣。”

西芙興奮地上去摸了摸複製品的手臂和%e8%83%b8口,富有彈性的肌膚還帶著體溫的熱度,她愛不釋手地誇讚道,換來真正的撒希爾輕輕一聲咳嗽。

他不會告訴她,這個複製品的感知與自己的意誌相連,當西芙撫摸複製品的時候,他也能同步體驗到一樣的感受。

伴隨著少女白皙的手指胡亂戳弄,小鳥啄刺般的癢意在%e8%83%b8口和手臂的肌膚上流淌,撒希爾小腹上的肌肉條件反射地收縮兩下。

一股熱意附著在尾椎骨,如同不聲不響的遊蛇一路向上攀升。

……

“走吧。”

撒希爾狼狽地轉過身體,留給西芙一個令人疑惑的背影,燦金色的魔法傳送陣在他腳下亮起,突如其來的氣流繚亂了他一絲不苟綁起的長發。

怎麼回事……

今天聖子冕下施展的魔法傳送陣好像格外不穩定?

傳送陣的空間不是很大,西芙走了進去,與撒希爾肩膀挨著肩膀,並肩站在一起。

光元素向上暴漲,迅速將二人的身形吞沒。

在一片溫暖如同母親懷抱的純色光暈中,撒希爾背起雙手而立,靜靜引導道:“麗莎,閉上眼睛,觀察你周身流轉的光元素,與它們的意識相連接,進而感知它們在魔法傳送陣的布局走向。”

西芙聽話地照做。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發覺自己的身邊不再是純白的光幕,而變成了浩瀚的銀河,在深色的幕布之中,鑲嵌點綴著無數閃爍的星辰。

湊近看,這些星辰呈現六棱的姿態。

“感覺到了嗎?那些六棱星辰。”

撒希爾低沉的語音帶有天然的魔力,誘人沉下心來,緩緩潛入他所描述的神秘境地,“它們和我們腳下撐起傳送陣的六芒星法陣一樣,是魔法的全部力量來源。”

“那些星辰全部都是純白色的,象征聖潔無暇的光係魔法。”

如果說撒希爾前麵描述的話語與西芙看到、感覺到的場景如出一轍,那麼到了這句話的時候,西芙心裡頓時產生了咯噔一下的忐忑。

全部都是純白的星辰嗎?

為什麼她看到的是五顏六色的……

純白、碧綠、海藍、深紫、棕褐……

種類不一、奇幻絢爛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在西芙腦海浮現出一個問號的刹那,它們周身的光芒大盛,幾乎徹底消弭了漆黑的天幕。

“我們快到了。”撒希爾頓了頓,“注意到了嗎?這些光元素正在用儘剩餘的力量,準備撕裂空間,將我們準確送到目的地。”

用儘是用儘了,就是好像不是純粹的光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