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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一個在軍隊。一個在研究所。一個在生產車間。

隻剩下他一個人在凜冬已至的黃昏獨守空房。

到了戶外,見他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鄒強將自己身上的厚呢大衣脫下,披在他肩頭,“穿上,不要感冒。”

“我身體好著呢。”沈煜並不接受,將外套還給鄒強,“你可不要感冒了,副將閣下。”

“我說你這人就是嘴硬,受不得彆人對你好。”

“我真不冷。”

“剛才你那槍法偷偷練了多久,不可能上次我教過你一次,你現在就這麼準吧?”

“就上次你教我的時候,我練過。”

“你就彆吹牛了,牛都要飛上天了,我練成你那樣都用了兩年。”

“我比你好一點,也就三個月吧。”

“真有你的。”

一老一少在雪地裡走著說話。

靶場挨著庭院。庭院的地上積著厚厚的白色的雪。

幾隻不知名的鳥在雪地裡覓食。見到他們來,受到驚嚇,撲棱著翅膀,很快騰飛到雪後初霽的高遠天空。

沈煜的目光循著他們飛遠的痕跡看去,眼神透露中向往。

鄒強看懂他的眼神,認真喚他:“阿煜。”

“嗯。”沈煜答應。

“希望哪一天你能有個真正的家。”

“鄒叔,你說什麼呢?我家這麼大,鳶都最大的豪宅。”

“不要像我。”

“像你不好嗎?”

長輩在酷寒的雪地裡再一次將自己溫暖的外套披到少年肩頭,認真叮囑他:“阿煜,不論你選擇什麼樣的人生,記得要用力去愛。”

*

又是滿目蒼茫的白。好冷。是不是冷氣停了。好煩,最討厭這股冰涼。

沈煜從夢中驚醒,驚覺自己適才沉浸的是十年之前的夢境。

凜冬已至,他卻孤苦無依。手裡摸到的玩物隻有冰冷的槍。

冰窖一樣的屋子裡,他覺得好冷,卻不敢告訴任何人,隻因他是個驕傲的人。

沈煜顫動眼睫,恐慌的想要逃離那股噬心的冰冷。

一睜眼卻看見,雪白的雙人床上,玉軟花柔的女子就在他身邊,睡得香甜安穩。

頭趴在柔軟的白色枕頭上,睡顏沉靜。

一頭順滑黑發的發根新染了鳶尾藍,淩亂的撒在枕頭,漂亮得像是從塵土中綻放的花。

她緊緊拽著他的手,用一種依賴的姿勢貼近他。就算睡著了,還是想要跟他無比靠近。

沈煜伸出另外一隻閒著的手,憐惜的撫摸她的臉龐。

在心內暗暗喟歎還好,他沒有選航天,也沒有進部隊,他選了娛樂圈。

因為他年少時一時心血來潮的叛逆,他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她。

是她帶給了他暖,給他她的體溫。

桑胭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知道又是那個不知滿足的人,於是帶著沉重睡氣呢喃道:“唔,沈老師,再這樣如狼似虎,就不要你了。”

“你敢。”沈煜翻身,將竟敢對他發出恐嚇的人兒壓到身下。

“彆弄我了,我求你。”桑胭立刻求饒。

昨夜,從廚房到浴室,再到這張床上,沈煜什麼都會這件事,桑胭已經舉雙手雙腳讚成了。

“不行。你說不要我了,懟痛我了。”男人戀戀不舍的%e5%90%bb上桑胭睡得溫熱的臉龐。

溫暖的棉被下,彼此的體溫融合到了一起。

“不……準……不要我。”霸道的唇對牢桑胭敏[gǎn]的耳朵,一字一句的重複。

“那你乖一點。”桑胭笑。

“怎麼乖?”壞心眼的用齒尖啃噬著桑胭小巧的耳垂,男人問。

“好好睡覺。”

“跟你在一起我不想睡覺。”

“彆鬨,真的很累。”桑胭抱怨,“明晚還有個活動。”

“我也有。要不然就在這個活動上官宣你是我老婆,讓周漠跟佟姿給我們準備。”

“你心太大了,我還處於上升期。”

“要上升到哪裡?”

“你懷裡。”

“好,你說的。”棉被下,沈煜的長手開始動作。

桑胭怕癢的躲,躲了一陣發現自己原來早就在他%e8%83%b8懷裡,無法動彈。

如今桑胭被調-教得既敏[gǎn]又柔韌,已經可以跟對方在床上實力對打。

躲在溫暖的被子裡,兩人又針尖對鋒芒的互懟了一陣。

“求我。”男人情-色的淺%e5%90%bb她逸出破碎呻-%e5%90%9f的嬌唇。

“不求。”

“叫我。”力道一點點的加重,他在吮xī了,懲罰般的堵緊她發出拒絕的口。

“不叫。”

“求求你……老婆……”最後,沈煜先說了。寵溺的笑著,懇求桑胭。

桑胭這才主動探唇,貼住他的耳朵問,“剛才夢見了什麼?”

桑胭抓著他的手睡,在他指尖顫唞那刻,早就覺察到了他的蘇醒。

他做噩夢了。原來,他也有恐懼的東西。

“告訴我。”桑胭要求沈煜,“老公。”

這聲稱謂讓本就極具攻擊性的男人變得更為興奮。

他將如火焰般滾燙的熱量,灼燒進桑胭的心房。

溫柔又專-製的讓她墜入他懷中之際,“夢見了總有一天,我會遇見你。”,沈煜低沉的回答,然後將這世上對他來說最珍貴的東西收藏進心懷。

記憶裡的那些白茫茫的單調得刺眼的雪,終於不再刺眼。

因為他得到了這一抹亮麗的胭脂色。

*

又是一年微博盛典夜來臨,娛樂圈從頂流到十八線開外的群演都想蹭這一夜的熱度。

在這一夜登上熱搜引爆流量,等於下一年金主爸爸組團上門來給你輸出,口口聲聲叫你爹,叫完還要給你數不儘的鈔票。

所以,風起傳媒的一姐時念一早就在為這個盛典夜做準備了。

休息室裡,時念問自己的經紀人趙蓓:“蓓媽,你都什麼辦事效率,這時候了,我進場穿什麼你還沒搞定。就想彆的女明星搶我風頭是吧?”

“哎喲喂,我的嬌公主,再給我一點時間,不讓你穿最好的,我心裡難受啊。”趙蓓穩住時念,不想告訴她實情。

今年六大藍血品牌都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統一沒跟趙蓓聯係。

擱往年邀請函跟樣品圖早就發趙蓓郵箱了。

趙蓓這幾天都在聯係品牌方借禮服。

去年主動讚助的那個品牌今年並沒有主動聯係趙蓓,讓時念在這個活動上為他們站台。

等趙蓓主動打給維奇亞太地區的時尚設計官喬瑟,對方才懶洋洋回答:“我們這一季的新款式不太適合時念小姐。”

“為什麼?”趙蓓不甘心,偏要問。

才短短一年,喬瑟的嘴臉就不一樣了。

“都是長裙擺,依稀記得時念小姐身高隻有160,支棱不起來。”

“喬瑟老師,誰支棱不起來了?你這是大熊貓點外賣,筍到家了啊。”趙蓓生氣,“去年你們派六個人親自把八套禮服給我們念念送到她家門口的事就忘了?”

“蓓姐,你也知道那是去年了。”喬瑟提醒貴人多忘事的趙蓓,好歹是個金牌經紀,彆傻傻拎不清形勢。

娛樂圈哪有什麼年年都一樣的事。

“行,不借彆後悔,我們念念可是帶貨女王,時尚穿搭Queen,到時候把彆的品牌穿火了,你可彆後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肯定不後悔。”喬瑟想掛電話,臨了又說,“百度百科上160,實際158,我們維奇一直做名媛穿的長禮服,真不適合你家念念。”

趙蓓咒罵:“喬瑟,彆狗眼看人低,我們念念背後的男人你還真正見過呢。”

“得得得,姐,求你讓我見見。”喬瑟感歎,“該不會是沈煜吧?”

喬瑟明知時念%e8%88%94不上沈煜,這一年演藝事業才各種滑坡,偏要跟趙蓓提這件事。

趙蓓氣得爆粗:“喬瑟你他媽給我等著!”

掛掉電話,喬瑟的助理告訴喬瑟:“絲語娛樂答應讓桑胭小姐結束完頒獎典禮,接受散場訪問的時候穿一件我們的禮服。”

“散場訪問時候才穿???”喬瑟皺眉。

他記得上個禮拜他讓人給桑胭送了好幾套禮服,這才挑中一套???

還安排在活動結束,勉強應付記者們做散場訪問時穿???

還把不把維奇這個百年藍血品牌放在眼裡了???

“聽說是他們絲語娛樂的老板親自給桑胭小姐定製了一套禮服,讓她在上台頒獎典禮時穿。”

“絲語娛樂的老板?誰?”

喬瑟從未在圈內聽說有這個人物。

絲語娛樂是間年輕的經紀公司,成立沒多久。

若不是出了桑胭這個今年爆紅的流量,根本沒人留意到它。

“我也不知道。”助理悻悻然,“反正人家隻答應幫我們站台一套。”

“得。這是打我臉啊。”喬瑟不高興了,拉長臉。

“這位桑胭小姐現在人氣太旺了,不止我們,還有天凡迪奴,路登,迪沙這幾個跟我們一個檔次的資本都在蹭她。”

助理祥述,“人家達普還想簽她做亞洲區的品牌大使呢,已經派團隊在考核她了。”

“達普?我怎麼不知道?”喬瑟以為起碼這些是過了今晚才有的事。

這位妹妹還沒正式出圈呢。

這些頂級資本就這麼不要臉的%e8%88%94上去了。

““達普的設計師有我同學,私底下告訴我的。消息千真萬確。”

達普是國際時尚品牌的排頭兵,比喬瑟的維奇還要高上一個檔次。

他們選代言人的眼光超級毒,目前在亞洲地區他們唯一一個聘請的品牌大使是內娛的神級天花板沈煜。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這些?”喬瑟口%e5%90%bb十分納罕。

喬瑟感覺自己的維奇錯過了不止一個億。

“喬哥你天天喝酒,哪有時間關心娛樂圈圈內風向。”助理抱怨喬瑟天天就把時間用來花天酒地了。

對手達普都已經跟新生流量牽上線了,他還在這兒納悶對方為什麼不在盛典上穿他讚助的禮服。當然是因為不夠好唄。

“我怎麼沒關心了?”喬瑟窩火,“這個叫桑胭的還挺本事了。”

在這個歲末的娛樂圈,喬瑟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個名字。

“肯定本事啊,重城豪門千金,神域的老婆,網文大觸親認的人間絕色,內娛實力演員小花,厲害不?”助理霹靂啪啦甩出幾個名號。

“這個神域就是之前跟時念解綁的沈煜?”喬瑟對娛樂圈不太深入的了解,一般關注時尚圈更多一些,倒也聽說過這些內娛知名事件。

“對啊。有爆料說他跟桑胭是一對真夫妻。”助理揣測競爭對手達普的意圖,“到時候在盛典夜上官宣,擲地有聲的炸裂流量,請他們夫妻做代言人的達普會高興得暈過去。達普不就圖這個嗎?”

現在蹲桑葚夫婦官宣的不止是CP粉,還有無數的巨型資本。

這時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