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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為她送行的粉絲,心生感慨,在心內下定決心,一定要為他們攀高登頂。

黑色奧迪休旅車很快駛遠,將桑胭送去機場。

到了機場,桑胭跟小可正準備從國內出發的門口進去。

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上前來,禮貌請示桑胭:“請問你是桑胭小姐嗎?”

“不是。”小可擋在桑胭麵前。看這叔叔起碼四五十了,這麼老了,還來當私生。

明明活動結束了,還一直追到機場。

穿著運動衛衣跟牛仔褲,頭戴一頂漁夫帽,臉上遮著口罩的桑胭後退了幾步,想先轉身進機場。

“我是沈家的司機。”在桑胭離開之前,對方溫和的說,“沈家老爺子請桑小姐到家裡吃頓便飯。說你是個大忙人,難得到京北一趟。來了肯定要去他那兒坐坐。”

桑胭聞言,驚訝回頭。

“請。”對方指了指在臨時泊車區停著的黑色紅旗轎車。

車牌是白色,數字是京字紅色的00X。

桑胭相信了。

“京北時慶台,桑胭小姐,沈老爺子請您一聚。”

對方提起的這個沈老爺子,就是沈煜的爺爺沈培炎。

桑胭點頭,“好。”隨後吩咐小可,“你先走。幫我把機票取消。”

“姐,這,你真跟這大叔走啊?”小可甚為驚訝。

“沒事。”桑胭回答,“我認識的人。”

“你就跟佟姐說我回桑家了。”上車前,桑胭告訴小可。

小可乖乖點頭,目送桑胭上了那輛黑色轎車。

“我叫鄒強。桑胭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鄒叔。”上車後,在駕駛座開車的鄒強說。

“鄒叔,您好。”坐在後排的桑胭有點局促。

沈家的政治跟經濟背景雄厚,桑胭是聽桑倫說過的。

然而,自從嫁給沈煜以後,她其實根本沒有怎麼接觸過沈家的人。

隻記得沈家下聘的聘禮多得可以買下一座城。

沈父是重工業企業家,沈母是航天教授,沈煜是明星,沈培炎是軍隊上將。

他們這一家子,簡直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也許億中挑一的基因才會產生這種家庭。

想到要到這樣的家庭去做客,桑胭的兩道細眉漸漸蹙起。

鄒強從後視鏡裡見到,寬慰她道:“不要緊張,就是知道你來了,老爺子想要儘點地主之誼。”

*

車程大約一個小時後,桑胭被鄒強帶到了京北某空軍部隊的乾部退休基地。

基地內,整齊的彆墅小院林立。

鄒強將車停到最儘頭,邀請桑胭道:“走吧。彆怕。”

桑胭瑟縮的跟著鄒強進了門,在心內預感如此突然被請來也許根本不是好事。

如果對方是安心要請她做客,不會如此突兀加塞到機場接人。

至少,會事先通過沈煜知會她一聲。

屋內布置簡約,家具老舊,置放的大小物件全溢滿一股威嚴。

估計是跟住在這裡的人有關。

桑胭空手而來,行李都被小可拿走了。

因為鄒強是臨時將她從機場接走,中途也沒機會讓她準備點什麼禮物來伴手。

考慮到這點,桑胭心裡更是忐忑,捏著手裡的帽子跟口罩走入。

“去吧,老爺子在書房等你。”鄒強告訴她。

“桑小姐,請跟我來。”一個長得慈眉善目的阿姨走上來,給桑胭帶路。

小型彆墅的構造是一個回字型,有個露天的庭園。

建築以回字林立。中央空出的地方做了一個幽靜的花圃。

乍一看,以為隻是普通綠化,仔細研究,才發現造景之人處處可見的彆出心裁。

住在此處的主人想來也是個心思繁複之人,才會中意如此的細節。

“桑小姐,難得來,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領路婦人和藹的建議。

“客房已經為你布置好了。”

客。

婦人稱呼桑胭。

桑胭在心中記住這個字。

到了書房,婦人拉開推門。

“將軍,桑小姐來了。”

桑胭走入,見到年過半百的老者著一身深藍布衣,巋然坐在書房正中央的竹幾前品茶。

紅泥小火爐上烹著一壺白普洱,滿室熏香,幽雅恬靜。

老者高大清瘦,眉目神似沈煜,五官標致,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甚為英俊挺拔的人。

“……爺爺好。”桑胭怒動嘴唇,生澀的喊了一聲。

沈培炎雖然已經上了年紀,精神卻比任何一個壯年人都來得矍鑠。

“來了。坐。”沈培炎沉聲招呼。

儘管是低聲說的,短短三個字的力道卻擲地有勁,如同行軍打仗時對將士下達的命令。

桑胭環顧四周,去了角落裡一個木圈椅上坐下。

片刻後,“坐這裡。”沈培炎指他身邊空著的位置吩咐。

桑胭立刻抬屁股,坐到沈培炎麵前。

竹木條沙發上,隔著一張小四方矮幾,桑胭垂眸,不敢側頭看沈培炎。

沈培炎緩緩給她倒了一杯普洱。

“我聽老鄒說你今天來京北是為了工作?”

第45章 第四十五顆糖 坐上直升飛機去護妻……

鄒強以前在部隊是沈培炎的副將, 直係部下,兩人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感情深厚。

現在兩人都退休了, 鄒強也沒有家室,就一直跟在沈培炎身邊,為他跑腿。

好多沈家的事, 沈培炎都交給鄒強去做。

今日,沈培炎得到消息, 知道桑胭來城中參加活動, 交代鄒強去接桑胭過來。

這麼多年了, 沈培炎都沒找到機會同桑胭好好說幾句話。

沈煜將她護得很好。

在沈煜二十歲那年, 他為桑胭放棄一切, 去混娛樂圈。

她成為他完美人生中唯一犯下的錯誤,沈家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去糾正。

這些年沈煜卻從不讓沈家的人靠近這個錯誤半分。

“怎麼過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 我們可是一家人。”長者含義不明的告訴桑胭。

“就出席一個香水活動,沒想過要逗留。”桑胭局促的回答。

“阿煜最近跟你上了那個什麼電視台的節目, 我看了,很多人都在看, 好像很受歡迎。”沈培炎慢吞吞的跟桑胭聊起沈煜。

京北是個乾燥的地方, 桑胭從濕氣厚重的重城過來,其實不太適應。

沈培炎這間書房又朝陽, 被太陽曬了整天。

桑胭隻覺這裡的空氣乾燥得像要將她的皮膚給蒸乾了。

沈培炎又在煮茶,茶壺發出的熱量對她又是額外的負擔。

“嗯。”背心微微出汗的桑胭小心的回應著, 深怕說錯話。

就見麵後這短暫的時間裡,桑胭對沈培炎印象不是很好,反正覺得不可親。

跟桑家家裡那些寵她慣她的長輩比,沈培炎就像一個截然相反的極端。

不苟言笑, 眼神銳利。

每一次矚目,似乎都是在對她做人格分析,為了看出她到底是個廢物還是有用品。

“也太胡鬨了。”下一秒,收住笑容的沈培炎說。

“以前我反對他進演藝圈,他答應過我隻拍正麵人物的戲,不會插科打諢的哄大眾開心。”

沈培炎長歎一口氣,苛責沈煜道,“所以,戀愛綜藝節目到底是什麼?就是在大眾麵前親親我我?要他為你反串一個國民黨漢奸,還有在公開場合跳不合時宜的街舞,甚至還係上圍裙給你做飯……”

端起精致的細白瓷碗,抿了一口茶水,沈培炎感歎:“就是荒唐,我不希望他下次再在公眾麵前這樣出現。”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桑胭忐忑的心沉下去,今日哪裡是知道她來了京北,對方要特意招待她。

隻是特地把她叫過來,訓話的。

“我……”桑胭啟唇,雖然覺得不該頂嘴,卻還是忍不住要說,“不是我安排的。”

“是他自己選的。我知道。”沈培炎冷冷的看桑胭一眼。

寒冷眼神充滿了排斥,恍若她是什麼禍國殃民的妖孽。

“其實那年他答應過我,拍完蝕日就不混圈了。會轉專業去學航天或者軍工,學以致用,報效祖國。”

沈培炎說出一些桑胭不知道的曾經發生在沈煜身上的事。

“我以為他拍戲隻是一時玩興,直到他告訴我,他要堅持以此為人生的職業。”

報考電影學院,接拍電影蝕日是從小到大一直沉默又聽話的沈煜選擇的唯一一次叛逆。

本來隻是在高知家庭中常年累月累積的乖順不堪壓力的爆破,為自己尋找的短暫宣泄。

那個爆破口卻摧枯拉朽的改變了他的人生。

上學時候次次在全市學測跟段考考試中成績排名第一的人,沒有去清北念他家裡專門經營的強悍航天跟軍工專業,臨畢業時居然選擇藝考,進了電影學院。

那是那年盛夏轟動京北全市所有高中生的爆炸新聞。

在京北高中生百度貼吧裡,這個著名事件被譽為[一個高冷學霸報複性的自毀]。

所有人都等著看沈將軍怎麼收拾這個被他一路管教著,用堪稱喋血教育培養出的精英孫子。

估摸著肯定要對他撥亂反正。

京北重點高中王牌理科第一放棄保送清北硬核專業,讀什麼電影學院,就搞笑。

後來大家聽說了,沈將軍答應讓他拍一部青春電影玩玩,隨後就讓他回歸他人生的正軌。

然而,沈煜最後並沒有回到所謂的正軌。

與他僵持許久的沈將軍吃了敗仗。

不知為何,沈煜就是願意繼續混圈,甚至跟沈家脫離關係也要繼續當藝人。

隻有沈培炎知道,中間發生的變故,就是他去重城學表演時遇到了桑胭。

因為桑胭,他浪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天賦,甘願成為一個討大眾歡喜的賣笑戲子。

此生從未吃過敗仗的沈將軍此刻終於單獨麵見這位滑鐵盧。

“說你上個冬天天天在跟他鬨離婚。”沈培炎口氣寡淡的問起。

桑胭麵色微慍。

連生活在重城的桑家人都不太清楚的事,遠在千裡之外的沈培炎卻知曉。

今日她來這裡參加活動到離開,不過也就前後幾小時,沈培炎卻清楚她的行程。

“後來怎麼沒鬨了?”看來沈培炎很失望。

“後來……我們……”桑胭正要說。

沈培炎打斷她:“當初這婚就不該結。”

桑胭睜大眼睛,漸漸明白今天被這個長輩找來是什麼情況。

桑胭記得當初明明是他們沈家先招惹桑家的。

千裡迢迢,登門提親。

桑倫說過,他們是造航天器的,我們是做藥的,本來毫無瓜葛。

這婚是沈家想結的,不是桑家。

為著桑倫的話,桑胭覺得自己沒必要卑微。

如果對方不喜歡她,她也不便多留。

“沈老先生。”桑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