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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會囑咐一句,不夠來添。

期間子魚和非樂爭著要來舀,宋引玉都沒答應。

這可是她煮的湯,必須要她來。

最後眾人都吃上後,她轉眼一看卻見謝臨安手裡還空空如也。

她忙給他裝了一碗,然後將麵餅小塊小快地掰碎泡在湯裡。

這吃法其實很像她上次吃的羊肉泡饃,隻是他們現下手裡沒有羊肉,隻是普通的醃肉。

“大人,這是您的,小心燙。”

說完宋引玉悄悄看了看四周年然後壓低了聲音,偷摸著說,

“我給你多裝了幾塊肉,比他們都多。”

謝臨安接過碗,才起鍋的肉湯滾燙,連碗壁都是燙手的。

他眉頭一皺,一把握住宋引玉的手指翻過來一看,果然已經燙紅了。

宋引玉一驚,幸好現在都顧著埋頭吃飯,沒人注意這邊。

她抽了抽手,但並沒抽出來。

謝臨安把碗放在一旁,將手帕拿出來放進她的手裡,輕聲說:

“吃的時候墊墊,彆燙了手。”

宋引玉情不自禁地抬眼看他,正好看進他染了些痛色的眼裡。

她抿抿唇,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用過飯收拾好殘局後,眾人都靠在樹乾上,閉目睡過去了。

一個多時辰後,宋引玉感覺才剛閉眼,大家都已經起身準備趕路了。

她揉揉酸澀的眼睛,沒廢話立馬手腳利落地爬上馬車。

“再睡會兒吧。”

上了車後,謝臨安把宋引玉攬進懷裡輕聲說到。

宋引玉本來就沒怎麼清醒,嘴裡咕噥了一句什麼,很快又靠著謝臨安睡過去了。

車隊趁著夜色重新啟程了。

無怪趕路趕得這麼急,淮安府內路有餓殍,民心生亂須儘快解決。

可京城離淮安府卻有一月的路程,若是快馬加鞭或許半月就能達到。

但是怎麼算時間都遲了,所以才這樣日夜兼程,儘可能地把時間縮短至十天左右。

第68章 一路緊趕慢趕的……

一路緊趕慢趕的, 終於快要到淮安府時,謝臨安卻並沒慌著走了,直接入了最近的驛館裡。

宋引玉有些茫然, 前頭那般急,怎麼明明近在眼前又不走了。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原來淮安知府上折子給皇帝, 道境內的民亂已經平了。

他們走得快, 算計著時間, 應該是他們離京沒多久,折子就發出了。

這就奇怪了,前麵火急火燎的要皇帝派兵鎮壓, 怎麼這又悄無聲息地平了,搞得跟兒戲一樣。

這如果不是那知府故意的,一準就是淮安府有問題。

謝臨安則想得更深遠。

淮安府有問題他早就有所懷疑,隻是如今看來,事情遠比他預想中還要嚴重。

入住驛館後,他當即派了幾名護衛先行一步,去暗中調查。

剩下的人留下同他一道,等著賑災隊伍,屆時隨災銀一起入淮安府。

“大人, 水來了。”

門被敲響,是子魚身後帶著幾個驛館的小二提著熱水來了。

宋引玉忙讓開身子讓他們進去。

來來回回了幾趟, 浴桶裡的水就裝滿了。

子魚覷著宋引玉的眼色,躬身道:

“大人先用著, 灶上的水還有, 等會兒小人再提來。”

這是暗示他們兩人的洗澡水都備上的,宋引玉眉眼一彎,笑著說:

“多謝小哥了。”

“您客氣了。”

驛館比不得家裡, 沒有更衣的內室,隻在屋內立了一個屏風隔著,浴桶就是放在屏風後的。

宋引玉正要叫謝臨安,卻聽得他說:

“你先用,我再看些東西。”

宋引玉眨眨眼,隨後脆生生地應了:

“好。”

她沒有拒絕,是因為她實在是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那股味兒了。

幾天沒洗澡,天又大,渾身上下早就臭了,再不洗澡就該餿了。

她不像男子遇到河時還能跳下去洗洗,因而實打實的好幾日洗澡了。

連謝臨安途中就在河裡洗過幾次,整支隊伍裡反倒是她這個女子最邋遢了。

不過縱使她想,謝臨安都不會允,河水凍人,宋引玉的身子骨根本受不住。

也虧得謝臨安這幾日還能把她抱在懷裡,沒嫌棄。

近日宋引玉都是懨懨的,謝臨安已經很久沒見她這麼高興了,情不自禁地抬眼看去。

正好瞧見她臉上一掃前幾日的頹意,整個人又恢複了生氣。

宋引玉迫不及待入了屏風後,就扒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進了浴桶。

當渾身被熱水包裹後,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喟歎。

泡了一會兒,她便開始仔細清洗身子。

到最後看到不複清亮的水,她臉紅了紅。

真的是從未這麼邋遢過,太臟了。

洗淨了身子,她又從一旁的水桶裡舀了一瓢乾淨的水,淋濕了頭發,整整了抹了三遍抹上豬苓然後衝洗乾淨才滿意。

換上乾淨的衣服後,她一邊用布巾子擦頭發一邊往外走。

“我讓人給你換水。”

話一落,她還沒走出幾步,謝臨安便放下了手裡的書,對她招手道:

“窈奴,過來。”

宋引玉以為他有事,沒多想就走到他麵前。

謝臨安起身,牽住小姑娘的手,把人拉到一邊的凳子上坐下,然後拿過她手裡的布巾子,慢慢替她擦拭著頭發的水珠。

“小心染了寒氣。”

落在頭發上的力道極為輕柔,仿佛是怕再重上幾分就會傷了她。

宋引玉乖乖地坐著,仍由他擦著,心裡卻軟乎乎地發著甜。

畢竟是暑夏天,頭發很快就乾了。

宋引玉不會盤頭發,她頭發又長,就是最簡單束在頭頂的一個揪,她都能綰得手酸,甚至還比不上謝臨安。

她披散著頭發,用嘴含著發帶,另外兩隻手頭發努力地想把頭發綰上去。

隻是沒有皮筋,她用發帶固定時,頭發老是要散,便顯得她動作笨手笨腳的。

“我來吧。”

宋引玉正奮鬥著,謝臨安掛好布巾子後,走過來又接過了她的頭發,替她綰發。

她仰頭看了看他,隨後笑著鬆開了手。

黑發如瀑布般落下,劃過了謝臨安正欲碰她頭發的手。

他忍不住用手抓了抓,手心握住了幾縷絲綢般的發。

宋引玉毫無察覺,她說:

“你幫我綰發,我幫你沐發好不好?”

謝臨安眼神柔和下來,臉上是如春風般的笑意,他溫聲說:

“好。”

屋內安靜了下來,驛館設在郊外甚至能聽到蟬鳴聲。

其實越往南走蟲叫越多,蛙鳴和蟬叫此起彼伏,夜裡尤為的熱鬨。

分明他們將要去的地方會很危險,前途未卜凶險未知,可此時,宋引玉感覺到了歲月靜好的滋味。

每當和謝臨安在一起時,她就會覺得時間仿佛不夠過一樣,同時她也無比慶幸她遇上的人是謝臨安,嫁的人也是他。

所以她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像一隻被折斷翅膀的鳥兒。

這個時代後宅內院多的是齟齬,夫妻失和。

可是他們沒有,謝臨安給予她更多的是包容與尊重。

後院裡乾淨府中更是沒有什麼汙糟事。

不僅省心,甚至連半分心都沒讓她操。

這樣的人,就是上輩子那個提倡男女平等的世界,她都不一定能遇上。

她這般想著,連眉梢都掛著甜意。

不多時,頭發就綰好了,宋引玉左右照了照鏡子,很是精致,她喜得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真好看。”

謝臨安失笑搖搖頭。

“我去給你叫水。”

說完宋引玉打開門咚咚就跑下樓了。

很快浴桶裡換上了乾淨的水,跟剛才一樣旁邊還留了一桶用作沐發的熱水。

謝臨安走到屏風後,褪衣沐浴。

當他正靠在浴桶邊閉目養神時,宋引玉突然走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謝臨安倏地睜開眼,當看著宋引玉時,他麵露愕然道:

“窈奴?”

兩人成親這麼久,雖說有幾分老夫老妻的模樣了,但行房事都是夜裡吹了燈後才有的。

這還是宋引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謝臨安沒穿衣服的模樣。

當她的目光觸及謝臨安如玉般的%e8%83%b8,膛時,心裡仍舊不可抑製地湧出了羞澀。

“我,我來幫你沐發。”

她眼神飄忽,結結巴巴地說。

謝臨安本是被她突然進來驚了一下,但見她兩頰緋紅,眼露羞意時,驀地笑了。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溫聲說:

“窈奴,我是你的夫君。”

此話一出,宋引玉心突地跳了一下。

她看向謝臨安氤氳在霧氣裡的眉眼,心忽然慌亂了起來,她再次嘗到了心動的滋味。

宋引玉覺得要是再這麼下去,她可能會因心跳過快而死。

她抽回手,咬了咬唇垂下眼睫手說:

“我來給你沐發。”

說罷她彎腰從一旁的木桶裡舀了水。

謝臨安不是個壞心眼的人,縱使是夫妻情趣他也知道適可而止。

克製自律是他的常態,沒當看到這樣的他時,宋引玉都會想起一個詞,禁欲。

隻是見過他在床榻時的模樣,每當他克製時,宋引玉更會忍不住會臉紅心跳。

便如此時,他沒再說什麼,隻是轉過身背對著宋引玉,方便她沐發。

宋引玉隻看了一眼,便心如擂鼓久久不息。

她紅著臉,把水小心地澆在他的頭發上,一點點的打濕。

黑色的長發沾了水後,便柔順地貼在膚色白皙的背上。

宋引玉將豬苓抹了上去,然後把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裡,慢慢揉搓。

她立在浴桶外,謝臨安在浴桶裡,明明隻是正常的沐浴洗發卻無端地充斥著曖昧氣氛。

宋引玉覺得呼吸越發急促,她差點便受不了這樣的蠱惑。

她甚至認為,此時的謝臨安就跟那唐僧一樣在誘惑著她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妖精。

涉世未深的女妖精自然道行不夠,輕易入了唐僧的陷阱。

宋引玉不敢再待下去,她實在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了,因此三下五除二地為他把頭發衝洗乾淨後,就跑了出去。

因為慌亂,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粗魯,屏風後四處都是水漬,她自己的衣服也打濕了不少。

明明兩人什麼都沒做,卻顯得此地處處都是曖昧的痕跡。

謝臨安似有所覺,他沒叫住小姑娘隻是垂下眼眸,遮住眼睛裡湧動的情緒。

宋引玉坐在屋內,臉頰通紅抿緊著唇,扣著手指。

她出來沒多久,謝臨安後她一步也出來了。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旁手裡拿著布巾子遞給宋引玉,溫聲詢問道:

“夫人可否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