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能辦到的。
還有這鹿皮,摸著可跟她摸過的鹿皮不一樣啊。
雖然心裡驚歎,但宋引玉麵上還端住的,不然讓人覺得眼皮子淺。
試完了狐裘,阿月和阿星又服侍著她試了鹿靴。
東西合腳,起來走兩步,又軟又舒服。
對於這兩件東西,宋引玉的喜愛都掛在了麵上。
秦嬤嬤看的也高興,知道鹿靴合腳後,就向兩婦人回了話。
過後一人手裡塞了一個荷包,裡麵都包了碎銀子,這才把人送走了。
回了房,宋引玉已經把狐裘和鹿靴脫了下來,阿星和阿月正收撿著。
“大人對夫人,是真的好。”
秦嬤嬤替宋引玉理了理衣衫,輕聲說到,眼眶微微紅了。
宋引玉讚同地點點頭,謝臨安的確對她非常好。
謝家是積世之家,傳遍了幾代,底蘊厚重也無口厚非。
像今日的狐裘鹿靴,對於謝家來說可能沒那麼貴重。
但是難得的是他有這個心,記得要給宋引玉。
而且那東西做起來也麻煩,恐怕也費了不少時間,算起來,說不準就是他們成親的第二天他就命人做了。
“我也會對他好的。”
宋引玉正了正臉色,嚴肅地說道。
她正兒八經的樣子可把秦嬤嬤和阿月她們逗笑了。
“大人對夫人這麼上心,夫人理應也要對大人上心些,隻是您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好好把自己的身子養好。
往後給大人生了大胖小子。”
說起這個,秦嬤嬤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夫人和大人都長得跟天上的仙人一樣,生下來的小公子一定跟觀音座下的小仙童一樣好看。”
阿月接口說道。
阿星也跟著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三人可把宋引玉鬨了個大紅臉。
怎麼說著說著,說道生娃娃那兒去了。
她可是謝臨安的媽粉,那要是跟謝臨安生娃娃,那算不算要跨越倫理?
這,這不好吧?
想到這,宋引玉臉色扭曲了一下。
秦嬤嬤可不知道,宋引玉滿腦子想些什麼,要是知道,可不得被嚇死。
屋內正說著笑呢,突然又下人來傳話了。
這院子裡事務一向是秦嬤嬤在管。
傳話的下人也把事傳給了她。
秦嬤嬤一聽完那話,臉上的笑瞬間就消失了。
眉頭一皺,她讓人先退下了。
看秦嬤嬤臉色不對,宋引玉心突了一下:
“嬤嬤,怎麼了?”
秦嬤嬤臉色有些沉重,她走來對宋引玉道:
“夫人,常管家,謝三娘子和裴娘子來了。”
宋引玉眨眨眼,誰?
這三個人她都不認識。
秦嬤嬤轉頭對阿月阿星道:
“先服侍夫人換身衣裳。”
說完才轉而對宋引玉道,
“夫人,人已經在前廳候著了,先換衣裳,我們路上說。”
看秦嬤嬤如臨大敵的模樣,其他人也緊張了起來。
按照容嬤嬤的意思,宋引玉這次打扮的不像以前那般隨意,頭麵都戴上了。
宋引玉因長命生病臥床,身子骨並不如同齡人大。
看著比實際年齡要小上幾歲,整個人就跟沒長開一樣,顯得有些稚氣。
這會兒這麼一裝扮,看著成熟了些,人也顯出了幾分氣勢。
裝扮完了後,秦嬤嬤點點頭,她吩咐人看好院子就親自陪著宋引玉往前廳去了。
在路上,她跟宋引玉說起了來這三人的身份。
謝老大人和謝老夫人都不喜理俗務。
謝府的管家權後來就由常管家,謝三娘子和裴娘子三人共同抓在手裡。
常管家管謝家的田產鋪子,裴娘子管采買,謝三娘子管人情往來。
三人一個管進,一個管出,還有一個管迎來送往,這麼多年下來,也沒出過什麼紕漏。
謝老夫人則每年年底查查賬,也樂得清閒。
至於為什麼是這三人能獨攬大權,這還是有說頭的。
常管家是謝老大人當年的陪讀,是陪著謝老大人一起長大的,可以說是謝老大人最信任的人。
當年謝老大人繼任家主之位時,就已經是謝府管家了。
而裴娘子則是謝老夫人的陪嫁,後來由老夫人做主給當了老大人的妾,隻是多年來未有所出。
三人中,謝三娘子的身份最為貴重,她是謝老大人嫡親弟弟的女兒。
隻是老大人的弟弟命不好,獨立門戶娶妻沒多久就接連遭受喪子之痛,後又屢試不中,鬱鬱寡歡英年早逝。
丈夫死了沒多久謝三娘子的母親,沒熬住,也病亡了。
謝三娘子本來上頭還有一對龍鳳胎的哥姐,但聚在三歲那年落水夭折了。
謝三娘子龍鳳胎夭折後生的,哪知長到十歲時,父母又相繼過世。
謝老大人後來做主就把謝三娘子接回了府中撫養,隻是可惜謝三娘子天生石女,不能嫁人生育。
一直就這麼在謝府待著了,後來謝老夫人不管家後,她就接手了府中人情往來事宜。
因此在京中頗有地位。
其他二人還好,宋引玉就是對這謝三娘子的遭遇頗為唏噓。
本是名門出生,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似是看到了宋引玉的想法,秦嬤嬤低聲道:
“夫人,這謝三娘子看著命苦,可是個厲害的。
雖天生有不足,沒成親,但京中無人敢小覷她,更沒人敢笑話她。
這不是個簡單人物。”
宋秦嬤嬤不是個嘴碎的人,更是從來不說人閒話。
既然她能評謝三娘子一個不簡單,那這個人就真的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物。
為什麼說是不好對付。
因為秦嬤嬤說,常管家和裴娘子不好說,但謝三娘子此番來,定是來者不善。
謝家以前是謝老夫人不想管家,所以管家權旁落,但這是現在新夫人進府。
宋引玉是新的家主夫人,若是像謝老夫人一樣不喜理會俗物倒還好。
但要是她非要管家,那常管家,裴娘子還有謝三娘子手裡的權柄就都要交回來。
謝家的管家權,讓這三人風光了這麼多年,宋引玉想拿回來恐怕沒那麼簡單。
“夫人,這裡沒有外人,你跟嬤嬤說句實話,你想要這管家權嗎?”
秦嬤嬤壓低了聲音問到。
宋引玉聞言,連忙搖頭。
她現在好吃好喝好睡,乾嘛沒事給自己弄這麼大個麻煩背在身上。
而且管家可不是什麼簡單事,要操心的東西太多。
她身體也不允許啊。
宋引玉自從來了謝府就有很清晰的規劃,第一,養好身體,第二,保住謝臨安的命。
其他的,她都不怎麼在乎。
而且她剛剛回想了一下,原書中其實並沒有提及過這三人。
但是據書中描寫,從謝臨安出場一直到他貶官病故,謝府都沒有出過什麼動蕩,想來這三人即使貪戀權勢。
但心還是向著謝府的,不會做出什麼不利於謝府的事。
所以這管家權,她還真沒什麼必要拿來。
費事又麻煩。
秦嬤嬤聽後也是讚同宋引玉的。
宋引玉的身子太弱,若真的把管家權拿到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拖垮。
而且即使真的要,也最好是緩上幾年,等身子骨養好了再來拿也不遲。
“夫人說不要管家權,那謝三娘子恐怕不信,您現在是謝家的家主夫人,若是等會兒謝三娘子對您有不敬,您也不用怕她。”
宋引玉點點頭,抿緊唇道
“我知道了嬤嬤。”
第12章 “三娘子,她怎……@思@兔@在@線@閱@讀@
謝府前廳內,常管家和裴娘子均不安地看向閉目養神的謝三娘子。
猶豫半響,常管家還是開了口:
“三娘子……”
謝三娘子睜眼,看了一眼常管家,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不必多言,我心中自有成算。”
常管家和裴娘子都是府中老人,雖是年齡比謝三娘子大,但二者身份不一樣。
謝三娘子要是存了心要做的事,他們還真攔不住。
隻是,眼看著要到每年查賬的時候了,老夫人前日派人來傳話,說今年賬目皆交由夫人來查。
這意思,是個明白人都能聽懂,老夫人是要把管家權交到夫人手裡。
所以他們這才來了,可是沒想到,到了謝三娘子這出了岔子。
“你二人不用為難,你們做你們的,我做我的,互不乾涉。”
謝三娘子板著一張臉,脊背挺直慢慢說到。
正說著時,宋引玉來了。
看著門外的人,常管家和裴娘子暫且按下心中的擔憂,站起身來,迎了迎。
謝三娘子也起了身。
三人皆向宋引玉行了一個禮。
宋引玉目光在三人行之中轉了一圈,隻一眼就分清了誰是誰。
常管家和裴娘子畢竟和謝老大人和謝老夫人是一輩的,兩鬢已經斑白,臉上爬上了細細的紋路。
而謝三娘子宋引玉一眼就在她身上瞧見了謝臨安的影子,他們身上有同一種東西,那是謝家出身的人身上都有。
隻是謝臨安更為內斂,謝三娘子則含了幾分盛氣淩人。
宋引玉坐下後抿唇笑了笑問到:
“你們三位找我有什麼事?”
常管家起身拱拱手,捧起地上裝賬本的匣子道:
“回夫人,這是府中田產莊子和鋪子,去年的總賬,請夫人過目。”
裴娘子也起身捧起自己的那份賬本道:
“夫人,這是府中去年來采買的總賬本,細賬目也在賬房,請夫人過目。”
宋引玉看著麵前的兩個木匣子,咽了咽口水,乾笑道:
“我聽說,府中的賬都是母親在查。”
常管家點點頭答道:
“老夫人原是一年一查的,今年的老夫人讓我們都交給夫人過目。”
常管家這麼一說,宋引玉愁了。
心中暗暗叫苦,她一點不想接這個麻煩。
眼瞅著常管家和裴娘子年歲都不小了,乾不了幾年,也該榮養退休了。
她現在要是接了,萬一以後落個全全負責,每天一睜眼,就操心這操心那兒的。
一想到那樣的日子宋引玉就兩眼一黑,覺得窒息。
作為一個連作業都不想做的,在應試教育裡掙紮了十多年好不容易脫離苦海的人來說,這不是又跳進另外一個大坑了嗎。
這可不行。
所以之前在路上秦嬤嬤問她時,她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現在更是抗拒到了極點。
可是謝老夫人發了話了,她又不好直接推脫。
現下隻能先接下,等謝臨安晚上回來再做打算。
想到這,宋引玉苦著臉,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麻煩常管家裴娘子你們跑一趟了,秦嬤嬤。”
原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