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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雖然不停電,但到了十一點就會熄燈,但很多人十一點都不睡覺,不是在熬夜學習,就是在上網、臥談,有的還要打牌。

但高懸會將耳塞眼罩一戴,閉上眼很快就能入睡。

秦鏡以前是典型的夜貓子,不到12點絕對不會睡覺。這兩年上高中要早起,才將作息時間重新調整了過來,早睡早起。

現在上了大學,他又習慣性地開始熬夜,但被高懸說過他很多回,說熬夜影響身體,對學習效率無益,勸他早睡早起,所以秦鏡現在也儘量早睡,不熬夜。

兩人除了每周四小時的家教時間,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呆著,因為高懸的家教時間,社團的活動都參加得少。

他試圖跟學生家長商量,將時間調整到同一天,家長算盤打得精,他們認為一天上兩個小時,剩下的時間去消化吸收,要是上四個小時,那還有一天時間孩子就隻能玩了。

儘管那個孩子也非常不情願每天都要上課,對請家教這事也很反感,之所以不反對高懸教她,是因為高懸長得帥。是的,高懸的這個學生是個女孩。

魏馨寧的父母見到高懸的時候,內心其實是猶豫的,害怕女兒喜歡上高懸,更加無心學習。

但他們了解到高懸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他們女兒的長相,高懸應該瞧不上。更何況這個媽媽覺得,高懸足夠優秀,物理競賽國際金獎,全國一年頂多也不會超過五個人,女兒看到這麼優秀的家教老師,也許會受刺激發奮學習。

她的父母會這麼想,也是被逼得沒有法子了,這些年給女兒請了無數個家教,學生老師都有,但都沒什麼顯著效果。

魏馨寧成績隻能算中等,父親是國企高管,母親是公務員,都畢業於名校,對孩子寄予厚望,不管怎樣,都希望將來孩子不能比父輩差。

但世界的玄妙之處就在於,智商這東西遺傳從來都是不穩定的,否則這個世界早就被一幫高智商人通過聯姻壟斷了,哪裡還有普通人喝湯的機會。

魏馨寧其實資質一般,加上從小就被父母耳提麵命,要求過多,不太愛學習,在他們還算比較有名的高中,成績連中等都算不上,如果沒有進步,大概也就是專科、撐死三本的水平。

她的父母要求她至少也得上個本科,因為本科學曆是考公進國企的敲門磚。他們能為女兒的前途鋪路,但前提是她自己得夠得上最低的門檻。

魏家父母跟高懸說,如果這學期魏馨寧成績有進步,會額外給他發一筆獎金。

高懸沒把這個虛無縹緲的獎金放在心上,他拿了工資,就儘量做好本職工作。

論給學生上課,高懸得承認他沒有秦鏡的水平,他的思維太過跳躍,比如物理,他看完題就知道答案,但學生卻繞不過彎,不知道是怎麼得出來的。

所以高懸不得不按照秦鏡跟他說的辦法,一步步拆分開來講給學生聽。

他發現,給魏馨寧上課還沒給高沛他們講題那麼輕鬆。

但拿了工資,怎麼也得拿出點態度來才行,隻好耐著性子給學生上課。

秦鏡那個初二的學生倒是教得得心應手,他大概天生就適合教書。他說上課就等同於解繩結,一直往前捋,哪兒不通就從哪兒解起,一直都捋通為止。

雖然短期內看不到進步,但學生很喜歡他上課,學得也有成就感,跟父母說秦老師教得好。

家長看每次秦鏡也都是認認真真輔導,並沒有摸魚,也就不便說什麼,等時間長點再看效果。

十一的時候,在隔壁天津上學的白璧果然跑到北京來玩了。其實她早就想在周末過來的,但秦鏡周末很忙,要做家教,又要忙著學習,擔心玩得不儘興,就推到國慶了。

郎俊亮在東北上學,他也不怕辛苦,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跑到北京來找秦鏡和高懸玩。於是三波人就湊到了一塊兒。

白璧要過來,高懸很不高興,挑眉看著秦鏡:“我是不是說準了,她肯定會來找你,而你根本沒法拒絕。”

秦鏡摸著腦袋嘿嘿笑:“這沒法拒絕啊,咱們都是同學,她來北京玩,主動找我們,我們怎麼不得儘一下地主之誼?再說狼蛛也來,總不至於那麼尷尬。很多景點咱們也沒去過,不如趁機一起去看看好了。”

秦鏡和高懸原本打算開學後跟室友們好好逛逛市內著名景點的,然而他們剛安頓下來就開始做家教,除了去過學校西邊的頤和園,就再也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這次國慶,秦鏡宿舍內的朱浩淼和吳一鳴都回家了,高懸宿舍的尹寧也回家了,所以室友們湊不齊,乾脆就各自安排。

秦鏡和高懸便陪著郎俊亮和白璧一起遊北京。

天津近,白璧到得比郎俊亮早,30號下午就過來了,郎俊亮則是1號上午才到。

上了大學的白璧變化有點大,脫去了一成不變的高中校服,小姑娘開始學打扮了。雖然北京已經有點涼了,但她還穿著裙子,臉上還化著淡妝。

她本來就長得白皙,圓圓臉像個瓷娃娃,這會兒淑女裙一穿,頭發一燙染,活脫脫一個小美女。

秦鏡禮貌性地誇了一句:“幾天不見,居然變成大美女了。”

白璧俏臉一紅。高懸悄悄伸手在秦鏡腰上掐了一把,懲罰他亂說話。

這大概就是每個人性格不同了,秦鏡本來性格外向熱情,又不吝惜稱讚他人,他誇白璧這一句,其實就是再禮貌不過的客套話,但在白璧和高懸耳中,都聽出了不同的意味。

當天下午,他們領著白璧在北大校園裡轉了轉。秦鏡作為一個稱職的導遊,給白璧介紹,而高懸一路上很少開口,臉上越來越沒有表情。

白璧對他倆羨慕得不行,對比起來,他們學校那個剛擴建的新校區拿叫一個簡陋。

送白璧去招待所休息後,兩人一起回宿舍。

高懸步履匆忙走在前頭,秦鏡小跑著追上去:“高懸你走那麼快乾什麼,慢點啊,等等我。”

高懸突然停住不走,秦鏡沒刹住車,一下子撞在他背上:“你怎麼不走了?”

高懸轉過身,神色不悅:“你明天要是再不注意分寸,我就直接跟白璧說咱倆的關係了。”

秦鏡揉著額頭,不解地說:“我怎麼沒注意分寸了?我沒對她說什麼曖昧的話,做什麼曖昧的動作吧?”

高懸板著臉:“你那麼大剌剌地當麵誇她漂亮。她開房你還替她掏押金,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你。這還不曖昧?”

“我這隻是客套吧,哪能算曖昧!押金這個,我看她掏老半天都沒找到錢包,我幫她出押金,到時候退房我直接拿回押金就行。她初來乍到,要是碰到什麼事也隻能找我們!”秦鏡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計較的。

“你覺得理所當然,但在她看來就不是這樣。你難道不知道當暗戀一個人的時候,對方一點點友善都能被放大十倍百倍,以為自己的感情得到了回應。秦鏡,你這是在縱火!”高懸義正言辭地控訴他。

秦鏡微張著嘴,過了許久才問:“真會這樣?你暗戀我的時候,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我是在回應你?”

高懸聽見這話,忍不住哼了一聲:“你到底抓住重點了嗎?難怪語文成績那麼差!”

秦鏡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嘴角不受控製地揚起來:“這跟我的語文成績沒關係吧。我們隻是側重點不一樣,我隻聽到了我想聽的內容。你回答我,是不是嘛?”

他這問句語氣上揚,聽起來明顯就是在撒嬌,高懸再也生不出氣來:“你這理解能力,我懶得理你!你給我記住了,不隻是你是白璧的同學,我也是,明天什麼事你都不要插手,她的事我來處理!聽見沒?”

秦鏡笑容益盛,這家夥絕對是害羞了,不好意思承認,便說:“好,都聽你的,我對白璧本來就沒任何興趣,我性取向是你!”

高懸聽見這話,心裡頓時熨帖了:“既然沒有興趣,就不要那麼熱情,明天聽我的安排。”

秦鏡從善如流:“好。”

往前走了一段,路過一片光線陰暗的樹林時,高懸突然伸手拉住秦鏡的手腕,將人拖進了樹林,在一棵大樹後將人按住,狠狠親了上去。§思§兔§在§線§閱§讀§

這段時間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但卻沒有多少親密時刻,頂多也就是在人看不見的桌子下牽牽手,接%e5%90%bb這事也是得籌謀好久才能實施。

這個%e5%90%bb來得太不容易了,高懸將人摟緊,將長時間以來的渴望、愛戀和今日的不安與懲罰全都揉進了這個%e5%90%bb裡,%e5%90%bb得霸道又急切。秦鏡覺得自己像是要被高懸吃進肚子裡去了,腦子燒得失去了一切理智,隻覺得渾身酥軟發熱,差點都站不住腳。

毛頭小子談戀愛,真是又笨拙又熱情,叫人情難自禁。

第九十四章 獎勵

第二天上午,郎俊亮到了北京,尷尬的局麵得到了緩解。

郎俊亮是個愛鬨騰的,他一來,幾人之間的氣氛就緩和多了。

秦鏡自己也下意識地注意自己的言行,儘量少跟白璧主動說話和接觸。加上高懸有意從中打斷,接下來三天白璧跟秦鏡幾乎沒機會單獨接觸。

這三天裡他們參觀了故宮、頤和園與圓明園,還去了天壇和北海公園。

4號開始,秦鏡和高懸就不再陪郎俊亮和白璧出去,他們要去做家教。

國慶假期家教課也沒有停止,高懸那個學生抓得緊,要從4號一直上到7號。

郎俊亮和白璧便結伴去爬長城。從長城回來之後,白璧就回天津了,郎俊亮則跑到北大跟秦鏡混了兩天,也感受一下北大的校園氛圍。

這兩天的體驗將郎俊亮考上大學的沾沾自喜擊碎於無形,明明是國慶放假,北大的自修室內依舊座無虛席,教室裡都坐了不少人。

郎俊亮想不通,這些人明明都那麼優秀了,為什麼還這麼努力。

秦鏡說:“沒什麼想不通的,北大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天才都那麼努力,我這樣的凡人還不努力,那就隻能墊底了,不好好學習,恐怕連畢業證都拿不到。”

郎俊亮難以置信地說:“你都拿不到畢業證?不是說了,大學考六十分萬歲嗎?你們學校的人不可能連六十分都考不到吧。”

秦鏡笑了笑,將自己的數學書扔給他看:“這樣的數學,我們院裡每年考不及格的也不少呢。不及格不能補考,隻能重修,掛科太多,是沒法畢業的。”

郎俊亮翻看一下函數分析,差點就要跪下,秦鏡的數學課本他完全看不懂。

秦鏡說:“你看我們院牛人多吧,但就算是這樣,每年都有扛不住壓力退學的、自殺的,這種情況還不能轉專業,因為你學不懂就達不到轉專業的要求。隻能硬著頭皮學,熬過這四年,讀研的時候再考慮轉專業。”

郎俊亮驚得張圓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鏡苦笑:“你彆看我高考分考得不少,但跟我們院裡那些人比起來,我就是個學渣。他們都是競賽出身,要麼就是省排名前幾,我應該算是最差的那一類學生,還是撞狗屎運進的我們院。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