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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說:“人我去找。明天中午咱們再訓練一下。”

“行。”

秦鏡拿起手機看一下時間:“時間不早了,要不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梁棟說:“我回去吃。”

“已經八點多了,等你回到家都幾點了?吃晚飯還是夜宵呢。感謝你願意幫我打球賽,我請你吃麵吧。”秦鏡不由分說,推著自行車往外走。

小區外有一家開了很多年的手擀麵館,牛肉麵做得十分地道,大塊牛肉吃著特彆過癮,而且還便宜,秦鏡從小就愛在這裡吃麵條。

梁棟猶豫一下:“我還是回去算了。”他媽教育他,人窮不能誌短,得有自尊心,不能老想著占人便宜。

秦鏡看著他,笑著說:“你怎麼這麼見外啊?你若是把我當朋友,就不該這麼見外,你幫我的忙,我請你吃飯,這叫有來有往。要不然以後我都不敢叫你玩了。進來吧,我也餓了,想再吃點。”

梁棟被秦鏡說服了,他自尊心太強,從不想占人便宜,也就不怎麼吃虧,跟人分得一清二楚。但也正因為此,他很少交到知心朋友,彆人嫌他太過斤斤計較,打交道太累,哪怕他從未占過彆人的便宜。

秦鏡點了兩碗牛肉麵,物價真便宜,六塊錢一碗,還有好幾塊大塊牛肉,吃著特彆過癮。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籃球賽的事,說起明天的對手,梁棟說:“你說的那人我認識,叫唐中傑,是我班上的,不過他是跑長跑的,籃球不太行。”

秦鏡說:“要是這樣倒放心了。”

梁棟說:“不過他們可能請校籃球隊的人來幫忙,體育生都認識。”

秦鏡噝了一聲:“那我們不是輸定了?”

“賭注是什麼?”梁棟問。

秦鏡攤攤手:“沒說。不過你放心,打賭的事跟你沒關係,你隻管打球好了,彆的事我自己處理。”

梁棟看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吃麵,他是真餓了,狼吞虎咽,幾筷子就將麵條撈光了。

秦鏡見狀,抬起手:“老板,再加二兩麵。”

他一抬頭,便看見了過道那邊桌上的客人,不是高懸是誰?

高懸也正斜眼看著他,秦鏡衝他笑了一下:“你也才吃?明天下午放學後在我們學校打比賽,你來看嗎?”

高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接話。

梁棟順著秦鏡的視線看了高懸一眼,正對上高懸沒有溫度的目光,他又轉過來看秦鏡,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老板娘煮好麵條過來,問:“給誰的?”

秦鏡指著梁棟的碗:“給他,謝謝!”

梁棟問秦鏡:“你不要?”

秦鏡笑:“我去找你之前,已經吃過飯了,這碗麵足夠了。你多吃點。”

“謝謝!”梁棟沒再堅持,繼續低頭吃麵。

他們吃著麵,沒注意到過道那邊的高懸投來的冷冷一瞥。

吃完飯出來,秦鏡說:“我送你回去吧。”

梁棟說:“不用,我家不近,你來來回回的,多耽誤時間,我自己回去就行。”

“怎麼回?坐哪路車。”

梁棟說:“不坐車,我走回去。”

秦鏡知道梁棟家在哪兒,走回去可不近,說:“那麼遠,走回去得幾點了?這樣吧,你騎我的車回去,明天騎到學校還我。”他將車鑰匙取下來,放到梁棟手裡,將筐子裡的籃球拿在手裡。

梁棟看著車:“那要萬一丟了,我可賠不起。”

秦鏡拋著籃球玩:“丟了就丟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正好讓我媽給我換新車。我也該回去了,你騎車路上小心。拜拜!”他將籃球單手夾在肋間,抬起另一隻手,帥氣地揮了揮。

梁棟看著秦鏡的背影,又低頭看看手裡的鑰匙,收起來,將車推了出去,雖然是第一次跟秦鏡打交道,但感覺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讓人很放鬆。

秦鏡走了幾步,回頭見梁棟已經騎車走了,便笑了笑,梁棟就是這樣的人,內向、被動,做他的朋友,就需要主動一些,真誠一些。

進小區大門的時候,秦鏡被什麼東西從身後撞了他一下。他退開一點,回頭發現是騎著車的高懸:“撞我乾嗎?”那麼寬的路,要說不是故意的,他可不信。

高懸皺眉:“我的事不用你管。”

秦鏡挑眉:“你是指約球的事?我都約下了,你不來看看結果?順便將問題給解決一下。總打來打去的也不是個事,難不成還要鬨到派出所去?”

高懸不耐煩地說:“你怎麼那麼婆婆媽媽,這事跟你有關係嗎?我的事不需要你指手畫腳!”

秦鏡看著有點炸毛的高懸,平靜地說:“這事原本跟我沒關係,不過是路見不平勸了兩回架,被卷進去了而已,我也很無辜啊。如果打架的人不是你,是彆人,我也一樣會去勸架約球。所以你不用覺得我是特意為你這麼做的。還有,昨天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不用當真。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高懸瞪著秦鏡,兩眼仿佛有火在燒,要在他臉上燒出倆窟窿來。然後恨恨地扭頭,騎著車走了。

秦鏡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表白對高懸的影響好像比預想的要大啊,他還以為受影響的隻有自己呢。當然,是從前那個年少無知的自己。

雖然被拒絕被羞辱的是自己,但給人造成了困擾,秦鏡覺得自己還挺作孽的。要換成現在的自己,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口的。

秦鏡忽然意識到,也隻有當初那個無知無畏的自己才會勇敢地說出自己的愛。人越成長,膽子反而越發小了,不敢直視內心的真實想法。

到底是年少無知好,還是成熟世故好,他也說不清。

第五章 竹馬

“嘩啦”一聲巨響,昏暗的天地瞬間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仿佛將天穹劈裂了。

秦鏡一下子驚醒,睜眼的時候正趕上閃電的餘光,差點沒閃瞎他的雙眼。他趕緊閉上眼,適應了好一陣,重新睜開,視野才恢複正常。

雷聲緊接而來,轟隆隆如千軍萬馬。狂風將窗簾不斷吹上挨著窗邊的書桌,上上下下,終於將桌上一個科比人偶拉下了桌,掉在地上,發出“啪”一聲脆響。

秦鏡猛地從床上跳下,連鞋都來不及穿,趕緊撿起人偶,已經摔壞了,科比和底座分了家。

他想起來這個科比還是前年高懸送的生日禮物,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所幸科比沒摔壞,回頭用膠水粘一下也許能行。獨家整理

看一下時間,六點,離鬨鈴響還有二十分鐘,他不打算再睡,起床準備上學。

剛洗漱完畢,大雨便傾盆而下,遮雨棚被大雨擊打的動靜,仿佛是在人的耳膜上蹦迪。秦鏡趕緊將窗戶都關上,打開冰箱給自己準備早餐。

他媽還沒下班,她值班的時候就會這麼排班,連著24小時都在醫院。

冰箱裡有不少速凍餃子、包子、饅頭之類的,都是為了給他當早餐的。如果不想在家吃,也可以去外麵自己買。

父母給的零花錢不算多,但生活費是給足了的。

秦鏡給自己煮了點餃子,吃完準備去上學,發現大雨半點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決定等雨小一點再走,這一等就是大半個小時,七點,雨終於小了點,秦鏡決定出門。

他穿了一雙拖鞋,將球鞋包起來塞進書包裡,又拿了件籃球服塞進去,他可記著今天下午還有比賽。

驟雨不終日,下午雨就該停了吧,最好中午就停了,還要訓練呢。

下樓後,他慶幸自己穿拖鞋的決定是對的,雨量太大,下水道排水口太小,積水排不出去,到處都是一片汪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隻有拖鞋還能走。

他在小區外的公交站台等公交,卻發現路上沒什麼車,全都是等車的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過了一會兒,聽見一同等車的人說,好像是前麵的橋洞積水太深,車過不來,被堵住了,反向的也過不去,紛紛選擇繞道了。

看樣子是等不到公交車了,秦鏡決定到另一條路去坐車。他撐著傘走了一段,過馬路的時候,紅燈亮了,雖然沒什麼車,秦鏡還是選擇停下來等綠燈,其他人卻沒有他這種自覺,大剌剌地過馬路。

一輛自行車在他旁邊停了下來,似乎也是在等綠燈。

秦鏡很驚喜,居然還有人跟他一樣有素質,扭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高懸?你、你怎麼沒穿雨衣?傘呢?”這都什麼緣分,以前上學從未碰到過,結果這兩天上下學總能碰到。

雨不算小,高懸的頭發衣服都濕了,他微低著頭,雨水從他雕塑般的鼻梁上滑過,積在鼻尖,滴落。

秦鏡趕緊舉起傘遮在他頭頂:“你怎麼回事?怎麼不打傘就出門了?”

高懸歪了歪腦袋,似乎想躲開他的雨傘。

秦鏡固執地將傘遮住他,自己也靠近了一點,因為他也淋著雨了:“你這兩天不對勁,跟誰置氣呢?跟家裡人吵架了?”

他突然意識到,高懸應該不是在跟自己生氣,他不回家,跑到老房子來住,這邊什麼都沒有,沒傘沒雨衣,就這麼冒著雨去上學,這明顯就是在跟誰慪氣。

高懸突然大聲說:“關你屁事!”說著就準備騎車離開。

秦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人拉住了:“等等,你這樣怎麼去學校?衣服都濕了,會生病的!”

“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算哪根蔥?放開!”高懸試圖掙開自己的手臂。

秦鏡如果還是那個少年,可能出於自尊心,就撒手不管了,但他現在是個成年人靈魂,眼見著自己曾經喜歡過的男生在作踐自己,他怎麼能夠袖手旁觀。

“等一下,我搭你的車去學校,給你打傘。”秦鏡說。

高懸停下來斜睨他:“我為什麼要載你?”

秦鏡眨眨眼:“好歹咱們從小就認識,做了十幾年同學,乾嘛搞得這麼見外啊?我就那麼讓你討厭?”

秦鏡說得不算誇張,他和高懸從幼兒園起到初中畢業都是同學,小時候在幼兒園還睡過一張床呢,可不同學了十幾年。

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竹馬,也就是上高中後,兩人因為實力差距才沒了做同學的緣分。

高懸說:“你才知道?你就是個討厭鬼!”

秦鏡聽著他的語氣,不由得笑了:“好麼,我是討厭鬼。你就看我可憐,沒車,搭你的順風車,可以吧?作為回報,我幫你撐傘。你看,這公平交易,咱們誰也不占誰便宜。”

高懸看著秦鏡嬉皮笑臉的樣子,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笑起來格外靈動可愛,怎麼也生不出來氣,他咬咬後牙槽,扭過頭沒說話。

秦鏡見他不說話,知道是默認了,趕緊扶著高懸的肩,站在了自行車的後輪橫軸上,站穩後,他說:“好了,走吧!”

高懸看著綠燈還有三秒,沒再猶豫,迅速衝了出去。

秦鏡隨著慣性後仰,慌忙摟住高懸的脖子,身體也貼在了他的後背上,激動大叫:“你慢點,我要摔下去了。”

高懸哼了一聲:“摔死活該!”

“那可不行,我要是摔出毛病了,你可是要負責任的。摔死了你給我爸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