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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肉眼可見的一跳,那模樣似乎無話可說,他閉了閉眼,沉聲道:“會比那更疼。”

知樂嚇到了。

沈程微微往前:“不信?試試看?”

知樂往後一縮,再不敢說話。

想了想,決定要不問問方木,然而手機卻被沈程抽走。

沈程沒有看其他的,隻略略掃過知樂跟方木的聊天記錄,看完臉色很有點不好了。

“江知樂,以後這種私密的事,你隻能跟我說,有什麼不懂的,也隻能問我,”沈程將手機還給知樂之前,朝知樂說道:“哪怕是方木,也不能什麼都跟他講,記住了嗎?”

知樂點點頭。

“這些事,我都會……告訴你,會教你,”沈程略略停頓,最後說:“但不是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

沈程沒再繼續多說,怕知樂繼續問,今晚當真不能好好睡了……他伸手將知樂腦袋強製按進枕頭裡,而後將被子拉起,蒙住他整個頭部,包括眼睛。

“最後說一遍:睡覺。不睡就回你自己房間去。”

終於清靜了。

知樂蒙著被子,不動如斯。

沈程不易察覺的籲一口氣,過得片刻,再次躺下。

“哥哥,還有一件事。”

幾分鐘後,知樂從被子裡小心探出腦袋。

“不那個,但可以,親你一下嗎?”

說完也不待沈程回應,就傾身,極快的靠近沈程,親上沈程的嘴唇。

如蜻蜓點水。

啵的一聲。

嘿嘿嘿,知樂咂咂嘴,帶著一種他也許無法言語表達,但麵上完全顯露出來的“總算沒白折騰”的表情,心滿意足的睡去。

沈程卻難以入眠。

第55章 五十五

夜半時分,萬籟俱寂,神明即將安眠,人類的城市中卻仍有無數失眠者。

今晚,沈程是其中之一。

知樂裹著被子,已無牽無掛的睡去。睡著睡著,翻了個身,習慣性的找到一旁熟悉的身體,手腳攀上去。

沈程第三次將人推開後,忍無可忍坐起,朦朧燈光裡,轉頭注視知樂,知樂睡的香甜,無知無覺。

沈程靜坐片刻,身上一層薄汗,不能忍受,遂起身,下床,進入洗浴間。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沈程一手撐在牆壁上,任由冷水流過他年輕的身體,他身體線條流暢結實,皮膚健康白皙,肩寬腿長,腹部與手臂上的肌肉恰到好處,此刻在水流的衝刷下,呈現出力量與光澤的視覺感。

半晌後,身體裡的火稍稍平息,沈程籲一口氣。

今天對知樂來說充滿衝擊與刺激,沈程又何嘗不是。

二十幾歲,正血氣方剛的年紀。沈程並不算重|欲,國外環境開放,誘惑無處不在,但一個人若能輕易得到某樣東西,想要時毫不費力,也就變得沒那麼稀罕和迫切。沈程又一向自製自律,這方麵對自己十分有信心。

然而這信心,即將被摧毀。

以前跟知樂躺在一起時,尚能無動於衷,冷靜麵對。而如今心思不一樣了,所有的克製與自控都即將麵臨崩塌。

同床共枕,知樂任何一個單純的肢體碰觸都像帶著火苗,灼燒著他傲人的理智。本就忍的辛苦,知樂今天卻又上演一出“投懷送抱”戲碼,簡直火上澆油。

沈程摸摸嘴唇,那溫潤柔軟的觸?感似乎還在,驚喜來的太快,根本還未來得及感受。這讓沈程忽然想起兩人初見時,那個不期然的%e5%90%bb,也是同樣的快速,同樣的生澀,一看便知沒有什麼經驗。

想到這裡,沈程的嘴角翹起來。

水聲停,沈程擦乾身體與頭發,另換了身睡衣,赤腳回到臥室,重新躺上床。

已是淩晨三點。

知樂睡的香甜,被子搭在腰際,露出薄而白皙的肩膀,眉頭舒展,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兒。

沈程靜靜注視著知樂眉眼。

他並沒有捉弄人,吊人胃口的趣味,但見知樂絞儘腦汁討他歡心的模樣,卻又實在無法叫停——那似一枚糖果,讓他每一天都心情愉悅。

時至今日,沈程再無法回避自己的心意,這個小傻子已徹底攻略他內心的城堡。如今知樂對於沈程,再非從前可比,非他人可比。

也正因如此,不能不明不白的將人占有。

“……你是不是,不行啊。”

沈程眸色深沉,微微用力捏了下知樂鼻子,有人傻,卻很會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程將手機設置鬨鐘,繼而打開一條信息,裡麵顯示某醫院發來的相關報告與消息。

江善原術後恢複良好,不出意外,預計一個月後即將出院。

一個月,並不算太長。可以等。

沈程將燈光調至最暗,閉上雙眼。

幾分鐘後,知樂無意識的動一動,滾過來,習慣性的開始往沈程身上扒。沈程毫不留情將他推開,下一刻,那軀體再度靠上來,像一隻黏人的貓,無論如何甩不掉,甚至企圖拉開沈程的被子,鑽進去。

這麼來回推拉幾次,剛剛涼下去的身體似又開始隱隱燥熱。

“……乾嘛。”知樂睡夢中被踢開,不滿的喃喃。

朦朧的光線中,沈程雙目凝視虛空,麵上是外人麵前絕不會露出來的生無可戀的表情,生平第一次大半夜很想罵人,又怕吵醒了知樂,隻好生生忍著。

知樂手臂攬住沈程脖子,一隻腿架在沈程大腿,終於找到了熟悉而舒心的姿勢,滿意的安靜下來,呼吸綿長。

沈程長籲一口氣,緩慢調整呼吸,神情疲憊而無奈,片刻後,靠向知樂,腦袋挨著腦袋,閉上眼睛。

“樂仔,你語音怎麼打不通?”

翌日,方木打來電話,在電話中疑惑道:“你是不是把我刪了?”

“沒有啊。”知樂同樣的疑惑,他翻開微信,赫然發現與方木的對話框消失了,明明前天才聊過天。兩人在這方麵都是白癡,知樂隻會一些簡單操作,方木雖然時常抱著手機,卻也不太研究這些,兩人嘀咕折騰了一會兒,搞不明白,決定暫且不管。

“小電影看的如何了?”方木睡足了,仍有些懶洋洋的。

“啊,沒看完,”知樂老實回答,並告訴方木,整個U盤都被沒收了。

“沒收?”方木驚訝道:“什麼情況?你被抓到現場?這麼快?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這麼多問題……知樂慢慢道:“對,沒收了,然後……”

“等等等等,明天周末秦越約了沈程去馬場賽馬,你一起來,到時見麵我們再詳說。”

“好。”

晚上沈程回來,果然告訴知樂明天帶他去騎馬。

於是第二天,知樂跟著沈程,來到本市的馬術俱樂部。

“樂仔。”

“木頭。”

知樂與方木一晃好幾天沒見,方木工作結束,一身輕鬆,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沒睡醒的模樣,搭著知樂的肩膀,搖搖晃晃上車,兩人挨著坐一排。

沈程與秦越坐在前排,跟俱樂部工作人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四人一起提前吃了點東西,由工作人員送往至馬場。

這是本市最大的馬術俱樂部,其名下的馬場占地上千坪,全國聞名。秦越從國外弄來兩匹名種馬,養在此處。

今天周末,除了沈程一行人,還有其他身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知樂。”

知樂看見兩個熟悉麵孔,竟碰上沈明與周靜,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幾位男女。不用介紹,沈程那張與沈明一模一樣的麵容就是最好的名片,於是眾人紛紛朝沈程打招呼。

外界都傳沈家兩兄弟不和,真正商界中人卻知,沈明與沈程分管城北城南兩部,勢均力敵,各領風騷,但實際沈氏核心業務並未分家,仍為共同體,為共同利益和目標奮進,並不存在他人想象中的兄弟闔牆,爭權奪利之事。

如今兄弟倆同場,隻見兄友弟恭,沈明笑眯眯為沈程與眾人相互介紹,沈程點頭示意,握手寒暄。

“知樂,方木,你們先去喝點飲料。”沈明說。

秦越在本市混跡多年,眾人大多認識他,也知道他身邊的方木向來清冷孤傲,不太將他人放在眼裡,如今卻與一個陌生少年頗為親熱……那少年是沈程帶來的,莫非是沈程那位傳說中的定親對象?

圈中都知沈程被迫定親,沒人將這件事當真,但最近卻又傳出其他聲音,不知是他們假戲真做,還是原本傳言有誤,據說沈程對那定親對象很不一般……

想到這裡,眾人不由多看一眼知樂,也不知究竟如何個不一般。

沈明沈程,包括秦越,卻都似乎沒有向眾人介紹知樂和方木的意思,仿佛並不需要向無關人等介紹。

知樂現在麵對陌生人,已全然不複當初的害怕,唯餘點不傷大雅的小局促和小緊張。尤其今天好多認識的人,更不必擔心。

沈程對他點頭示意,知樂便對剛出聲叫他的周靜笑笑,然後跟方木走開,到一旁去喝東西。

“等等我。”

走出一段,身後傳來聲音,周靜追上來,笑道:“我跟你們一起。”

今天周末,並非正式工作事宜,大家都以娛樂為主,周靜不用時刻陪著,便脫身出來。

“我們去那邊看台,免得曬。”

方木顯然與周靜認識,彼此點點頭,而後三人一起,來到馬場邊的一棟涼亭式小樓。

小樓為觀景台,視野開闊,整個馬場賽道儘在眼底。涼亭內開了充足涼氣,陣陣冷風從頭頂屋蓋上四麵八方吹來,清涼怡人。

“這裡視野最佳。”周靜說:“等會兒他們要賽馬,你們兩玩兒麼?”方木懶懶擺手,敬謝不敏。知樂也搖搖頭,沈程來前已告訴過他,賽馬需要專業技術,以後想學可以教他,現在不可以上賽道。沈程說,等他們賽完,便帶知樂跑馬玩兒。

周靜也不玩兒,工作人員送來涼飲和水果,周靜讓人離開,洗過手,自己拿刀切西瓜給知樂和方木吃。

她今天換了休閒裝,一身運動短裙,露出頎長勻稱的大長腿,波浪般的卷發束起簡單的高馬尾,猶如大學裡美麗動人的學姐。周靜比知樂和方木大兩歲,雖是女孩兒,卻如姐姐照顧弟弟一般,動手給兩人切水果,遞飲料。

“謝謝。”知樂忙幫忙分盤。

方木最懶,也很把周靜當自己人來,給了便吃,懶懶坐著。

“真是湊巧,碰上你們,否則今天一定無聊。”周靜說。

“的確很巧,”方木漫不經心道:“據我所知,沈明在國外有自己的私人馬場,可不太來這種地方。”

周靜笑道:“我也很奇怪,為什麼偏偏今天要來。”

兩人一起聳聳肩。知樂聽不懂二人打機鋒,在一旁安靜吃東西,吃到提子特彆甜,便提出其中一串,放到一旁,待會兒讓沈程也嘗嘗。

“知樂,最近過的如何?”周靜問知樂。

“對,差點忘了,趕緊說說,你跟沈程怎麼回事?”

方木直接切入今天的正題,儼然沒將周靜當外人,連沈家這種“家事”也不避諱她。周靜似乎也頗為關懷二人進展。

知樂老老實實回答:“我,親他了。”

“喲——”周靜與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