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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尊嚴!

狼妖內心流下兩行寬麵條淚,簡直要羞憤欲絕了。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隻能乖乖讓小姐姐們蹂/躪。

生無可戀.jpg

狼妖生無可戀地被鄧茹拎起來揉了一通,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它感覺自己被人拎了起來:“公狗還是母狗啊?”

你爺爺是雄性猛狼, 謝謝!

“原來是小公狗, 哈哈!”

“唧唧真小。”

狼妖:“……”

他竟然被一隻雌性人類視奸了!還說他唧唧小!是可忍, 孰不可忍!

但是還是要忍!

狼妖不禁流下了兩行羞憤的淚水。

早知道有今天,他之前一定不會詐騙,一定會好好做狼。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一切都晚了。

鄧茹揉了一會兒哈士狼,忍不住歎了口氣:“我也很想養一隻狗……我從小就喜歡小動物,可我老公不讓我養。”

時笑不解:“為什麼呀?狗毛過敏嗎?”

鄧茹搖了搖頭:“他就是不喜歡狗吧,上次……”說到這兒,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戀戀不舍地揉了揉小狗的腦袋,把狗崽子遞還給時笑,忙她的事兒去了。

時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想到之前拍宣傳片的時候,在大門口聽到的隻言片語,心想鄧茹姐的老公……對她不好?

這個念頭隻是在時笑腦海中稍微閃了一下,之後他忙著殺青之前最後的幾場重頭戲,就把這件事丟到腦後去了。

殺青前一天,閻王終於把那一箱子聘禮從警察局拎回來了。

以時笑的收入,根本就不可能買得起這一箱子金箔,閻王雖然身家好幾個億,可是這一箱子冥幣畢竟不是人間的東西,一時之間也沒辦法證明資金流向,隻能讓洺府地產CEO嚴總想辦法偽造了一個資金流的證明,這才將這一箱子冥幣拿了回來。

閻王將冥幣遞給時笑,沒好氣地淡淡撩了他一眼:“這次收好了。”

“嗯嗯。”

時笑其實並不想要閻王的錢,可是這一箱子冥幣不一樣。對他來講,這些冥幣不僅僅是錢,更像是一種愛情的信物,一種執指之手、與子偕老的溫暖承諾。

所以他笑著點點頭,收下了,俄頃眼珠一轉:“聽說……這些冥幣值一千五百萬?”

“那是他們不識貨!”閻王冷哼了一聲,“我這麼多年積攢的俸祿,怎麼可能隻有一千五百萬?這些冥幣都是天界銀行發行的,不止壓了金箔……具體兌換成RMB值多少我也不清楚,但少說也有一億五千萬吧!”

什麼?一……一億五千萬?!

時笑被震懵了,心想天哪,閻王竟然給了他一億五千萬!

他竟然把一億五千萬丟在防盜門形同虛設、一腳就能踹開的小破出租房的客廳裡長達三四個月!

“怎麼了?”閻王看他的表情不對,皺了皺眉,“是想買什麼東西,不夠嗎?不夠的話公司賬上……”

“不不不,我什麼也不買!”

時笑回過神來,將那一箱子冥幣小心翼翼地藏到了床底下,心想過兩天還是去銀行開個保險櫃存起來吧,萬一丟了,一千五百萬他還可能賠得起,一億五千萬……就是把他賣了也還不起呀QAQ。

閻王看著小兔子一臉寶貝地把他的聘禮藏在了“兔子洞”裡,非常欣慰,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這幾個月沒你陪著我,我飯都沒吃好。等你明天殺青了,陪我好好吃頓飯!”

時笑眼角抽搐了一下,心想說得好像你需要吃飯一樣,不過卻乖乖地點了點頭:“好。”

“明天晚上,我去劇組接你。”

“好。”

時笑心裡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忍不住偷偷看了閻王好幾眼,心裡亂糟糟地想,要不要借吃飯的時候……順便表個白?

經過三個多月的努力,《小青春》所有場次都已經拍攝完畢,第二天隻有幾個小鏡頭要補拍,製片人早就在離片場不遠的酒樓定了殺青宴,中午劇組的大部分演員和工作人員都聚在一起好好兒地熱鬨了一下,時笑也被人勸著喝了不少酒,臉蛋紅撲撲的。

一頓飯觥籌交錯地吃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生活製片說在會所定了K房,還有麻將桌,餓了還可以從旁邊烤肉館點燒烤,通宵都沒問題,忙了好幾個月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們瞬間一陣歡呼。

時笑想到晚上已經和閻王約好了在外麵吃飯,就婉言推辭了,提前和大家告彆,從酒店離開。

正是初夏的下午五點鐘光景,陽光已經西斜了,但還沒有落下去,帶著一絲溫暖的橙色光暈落在酒店的石階上、落在柏油路麵上,也落在馬路斜對麵靠在車上等他的閻王身上。

閻王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頭發似乎用心打理過,被發膠固定在頭上,露出輪廓鮮明的一張臉,帥氣得驚人。

也許是因為微醺的酒意,也許是因為對麵的男人太帥了,時笑嬰兒肥的臉蛋兒上紅撲撲的,笑得眼睛都彎起來,腳步輕快地朝對麵的男人跑去。

同一時間,閻王看到小兔子,目光也情不自禁地溫柔下來。

一顆沉寂了千萬年的心在%e8%83%b8腔裡撲通撲通直跳,跳得亂了節拍。手心也出了一層薄汗。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伸手摁了下長風衣的口袋,裡麵一個方形的小盒子硬邦邦地硌著掌心,又瞥了一眼輝騰的後座——那裡,放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是的,今天他就要向時小兔求婚了。

閻王之前一直不肯承認他喜歡小兔子,不肯對小兔子表白,是因為他害怕小兔子不喜歡他、拒絕他。堂堂冥界之王表白被拒,這新聞一出來,恐怕分分鐘就能刷爆仙界朋友圈,搞得他聲名掃地、威嚴不再。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知道時小兔也喜歡他。

自從那天時笑打電話問他“聘禮”的事兒,時小兔對他的態度突然就變了,雖然他自己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眼角眉梢對他的依戀濃得要溢出來,晚上睡覺的時候也總往他懷裡鑽,鑽得他心裡又軟又麻,幾乎要忍不住提槍上陣了。

可是,作為一個受過上古禮教熏陶的神仙,閻王對結婚這件事非常固執,他想把最美好的事情留到洞房花燭夜。

所以,他特意找洺府娛樂的CEO嚴總打問過,又在網上百度了半天,在當地最好的酒樓提前定了個夜景包間——他要給小兔子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然後在漫天的星光下、搖曳的燭火中,向他的小兔子求婚。

連承辦婚禮的機構他都找好了。

隻要小兔子答應了,他們很快就可以結婚,到時候,他就可以不用找借口,名正言順地和小兔子住在一起,名正言順地保護他、寵他、愛他了。

一想到這些,閻王的唇角就情不自禁地上揚,壓都壓不下來。

傍晚的微風輕輕拂過,夕陽溫暖又溫柔地灑下來,窄窄的小馬路上隻有偶爾的行人和車輛通過,小兔子臉蛋紅撲撲、腳步輕快地朝他跑過來。

閻王溫柔地看著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像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蜜桃粉,甜蜜又溫暖。

他想了想,回身拉開後座車門,調整了一下玫瑰花的位置——他想把驚喜稍微延宕一下,留到最好的時候。

做完這一切,閻王合上車門,低頭溫柔繾綣地笑了一下,剛準備回過身來、伸開手臂,迎接他的小兔子一頭撞進他的懷抱。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小岔路口突然衝出一輛疾馳的黑色轎車,徑直朝時笑衝去。

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閻王猛然回頭,瞳孔驟然緊縮。

第42章 失憶

原本, 今晚他就要向小兔子求婚了,就要和萬年單身狗生涯說拜拜了, 就要……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幸福的小家了。

他和小兔子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小家。

他已經想好了, 等結婚以後, 就在H影視城附近買一個小公寓, 方便小兔子拍戲, 再把之前那套冷冰冰的樣板小彆墅重新裝修一下,當然, 裝修之前要先問問小兔子的意見。

不知道時小兔心中的兔子窩是什麼樣的呢?

閻王想起小兔子粉藍色的床單,心想他應該是喜歡粉藍色的吧。

地板還是用楓木的吧,木地板不涼, 小兔子可以光著腳噠噠噠在上麵跑來跑去,窗簾、床單、沙發罩、桌布都用粉藍色的,清新又可愛, 小兔子肯定喜歡, 露台上要放兩個躺椅,不,一個大躺椅,以後喝下午茶的時候,就可以把小兔子摟在懷裡親親抱抱……

一想到之後幸福美好的生活, 閻王心裡全是滾燙的旖旎,對於危險的警覺就稍微遲鈍了那麼一點點。

就是那麼一點點的遲鈍……

就離開他的視線不到十秒鐘……

小兔子就出事了。

他揚起的嘴角還來不及放下, 眼底的溫柔繾綣還來不及收回, 就看到一輛疾馳的黑色轎車砰地一聲撞上了來不及躲閃的時笑, 時笑就像一個雪白綿軟的布娃娃一樣,被撞出去幾米遠,然後砸在路麵上。純白色的靈魂從他的身體裡飄了起來,倏忽而逝。

閻王幾乎目眥俱裂。

雖然他這輩子見慣了無數死亡,已經能做到波瀾不驚,可是親眼目睹小兔子在他麵前被撞死,他還是感覺自己%e8%83%b8腔中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眼睛乾澀脹痛,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閻王陰沉著臉,身上瞬間散發出極寒的凜冽之氣,風衣隨著他身上的氣息獵獵舞動,他伸手一牽一推,那輛試圖肇事逃逸的車就不由自主地轉了向,碾上馬路牙子,砰地一聲撞在電線杆上。

安全氣囊瞬間彈出,可肇事者的頭還是因為急速轉向磕在擋風玻璃上,頭破血流,瞬間人事不知。

閻王陰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到時笑身邊,單膝跪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起躺在路麵上的小兔子。他整個人看起來極度冷靜,冷靜得近乎無情,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指一直在控製不住地微微顫唞。

哪怕他掌握著三界所有生靈的性命,哪怕他早已見慣了生死,哪怕他明白時小兔的陽壽未儘,還可以再次活過來……可浩浩乾坤、茫茫三界,總會有那麼一個人的死亡,是連他也無法承受的。

閻王輕輕柔柔地抱著他的小兔子,伸手抹掉他嘴角溢出的鮮血,低頭注視著他禁閉的雙眼和蒼白而毫無生氣的臉頰,隻覺得%e8%83%b8中的劇痛幾乎要凝成實質,他雙目通紅,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沉痛苦到極致的、壓抑的嘶吼,緊接著抱起時笑,兩步走到車前,一拳砸碎了車窗。

駕駛座上的人已經昏厥過去,身體被安全氣囊擠在座位上,腦袋歪在一邊,額頭上一片血肉模糊,鮮血流下來糊住了眼睛……可就算是這樣,閻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肇事者的身份。

朱恒遠!

他一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