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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山 長宇宙 4393 字 6個月前

針氈!

不可否認的是,和小春是個很有女性魅力的人,她很漂亮,一顰一笑風情萬種,尤其是她自信地擺弄頭發,或眼中不堪哀傷地望著你時。

可,那欣賞僅僅是到達眼裡,進不去心裡的。

她為你難過,你會感到抱歉,但並不是心疼。

聽出胡唯譏諷態度,衛蕤極為敏[gǎn]地察覺了一件事:“……你在雁城時就有人了?”

衛蕤這麼一問,胡唯握著方向盤鬼使神差地又去看後視鏡,不知怎麼,他總覺得看見了二丫,和小春兒一起出來時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

她就那麼站在你車後,歪著頭插著腰看著你,發現他跟彆人在一起,掄圓了胳膊一聲吼:好哇!你個叛徒——

搖搖頭,胡唯掩飾性地咳嗽一聲遮掩笑容。

他媽還真是,那小姑奶奶不在身邊竟然還像在眼前似的,都魔怔了。

第二十七章 鵲還巣

姚輝給二丫介紹的那家公司, 是業內有名的高門檻。姚輝把她介紹到那家公司之後,將需要聯係的人的電話號碼轉發給她, 讓她到了聯係對方。

要知道二丫可一直都是個自由職業者。

天天窩在姚輝那個小中介公司裡, 哪見過高級寫字樓這樣的大場麵,一個個衣著亮麗光鮮的漂亮女孩,拿著手提電腦,端著咖啡,穿著高跟鞋在大樓裡如履平地。

她一進大樓, 負責接待的前台亂成一片, 全都是來這間寫字樓辦事的訪客,她擠進去, “你好你好,我是來中譯麵試的。”

前台女孩電話兩三台換著接聽, 頭也不抬:“中譯今天沒麵試,他們人力也沒通知。”

“那我……”

話還沒說完,有人就又把她擠下去:“小姐,我去十六樓百佳。”

二丫氣餒站在人群後, 拿出手機按照姚輝給她的那個號碼聯係對方,電話響了很長時間才有人接,是個有氣無力的男人:“喂?”

“哎您好, 我是姚輝介紹讓我聯係您的,約了今天麵試。”

“姚輝?”一陣敲鍵盤的聲音, 男人喘了口氣兒, 懶洋洋的。“啊, 我知道了,杜……杜晚。”

“對,杜豌。”

“你在哪呢?”

“我在樓下,聯係前台,前台說你們今天沒有麵試,不放行。”

中譯招人,向來都是針對各大院校直接招,每年就秋季那麼一次,二丫來的時機不對。

男人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行,你在樓下等著吧,我給前台打電話。”

都是人托人的關係,這個時候就得向無數畢業求職的學生一樣,為了一個機會等待忐忑不已。

差不多等了五分鐘,前台才喊:“杜晚,杜晚是誰?”

二丫熱絡湊上前去:“是我!”

前台拿出一張門禁卡刷磁,在電腦上劈裡啪啦輸入信息:“給,二十二樓中譯公司,左側找雙號樓層停的電梯。”

好不容易擠進電梯,二丫鬆了鬆大衣領子,熱出一身汗。

呼——

工作不好找哇,實在不好找。

找到二十二樓中譯的辦公間,一進去,就感受到濃濃的嚴肅忙碌氣氛。傳真,電話,複印機,聲音交錯不停。

二丫找到門口一個工位坐著的女孩,聲音放得很輕:“你好,請問趙博文在哪?”

“往後。”

“你好,我想問下趙博文。”

又是隨手一指,“往後。”

沒頭蒼蠅似的找了好幾個,找的嬌生慣養地二丫有點急惱,才在最後一排看見到正主。

工位上貼著塊牌子。

國際貿易部,譯員,趙博文。

戴著眼鏡的,頭很圓,有點禿頂的男人。

“你好——”

這公司的企業文化都是看人不抬頭,隻忙自己的事。“嗯,杜豌是吧?”

“對……”

“等會啊。”敲完大半段譯文,趙博文才從工位探頭往儘頭的玻璃辦公室看了一眼,然後拿起%e8%83%b8卡戴上,低聲對二丫說。“你跟我走,帶你找我們人力資源的總監。”

二丫小媳婦似的跟著趙博文走到玻璃門的門口,裡頭坐著一個中年短發女人,穿著全套黑西裝,很精乾的樣子。

趙博文一推眼鏡,還是壓低聲音,像兩人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似的。“你先等我一會,我進去給你說說。”

本來就是走後門,當然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敲敲門,女人抬起頭,趙博文掛上一副笑容:“李姐,忙著哪?”

然後一陣交談。

二丫小心張望,能看出來人力總監眉頭微皺,很嚴肅的樣。

“你知道咱現在不招人啊……”

“是,也是我同學托到我這了,姚輝你不知道嗎,上回咱一起吃過飯。”

“誰也不行啊,就是我招也得楚總批,不通過她誰都沒用,再說現在本科簽不了合同。”

“是是是,小姑娘一個人外地來的,挺不容易的,跟我還是校友,這樣,您看看,實在不行先掛實習生讓她待一段時間唄。先麵試……”

都是一個部門的同事,何況人就在外麵等著,人力主管就是再不滿意,也得象征性地看一眼,問一問。

瞥一眼門外站著的二丫,“是她嗎?”

“對對,就是她。”

“那你讓她進來吧……”

趙博文千恩萬謝地鞠躬出來,給二丫使了個眼色:“進去吧!”

如果說剛開始二丫對這個地方還有點畏懼,看完趙博文為了自己那樣求人,心裡一下子就多了幾分抵觸。

她不喜歡彆人為了自己求人,那滋味很不好受。

感覺自己真的一無是處似的,有點窩囊。

可,這裡頭搭著姚輝的人情哪,再不情願,也還是要認真對待的。

低眉搭眼的進去,二丫先跟人家鞠了一躬,標準的九十度:“您好,我叫杜豌。”

“坐吧,帶簡曆了嗎?”

“帶了。”二丫把包裡裝訂好的簡曆掏出來,老老實實地遞過去。

與此同時,衛蕤一臉厭世樣將車停在這幢高級寫字樓下,隨手將車鑰匙拋給保安。

他似乎常來這地方,人一進大門,就有接待站在一樓為他刷門禁,按電梯。

事情要往回倒一倒,從前兩天說起。

之前介紹過,衛蕤,荷立銀行信貸總監,俗稱,專業放貸的。

荷立銀行是外資銀行,貸款在國際資本市場上不受指定項目和地點約束,自由彙率隨意往來,這樣,衛總監手裡的權利就顯得相當大了。

各方財主有資金鏈緊縮,想擴大業務規模把算盤打到外資貸款的情況不在少數,想貸款,就要找衛蕤,衛總監一天事兒那麼多哪能都照顧到啊,這時候,就看誰懂眼色。

長此以往,被哄著捧著的衛蕤總監就養成了做事十分隨心所欲,態度十分囂張乖戾的性格。

最近他手裡有個和一家英國貿易公司再談的項目,英國佬辦事認真,郵件往來幾回,見銀行這邊遲遲沒消息,打算派一個談判團來攻堅。

秘書彙報到他這裡,他頭疼地揉揉太陽%e7%a9%b4:“急什麼啊?”

“確實很急,兩條流水線先期籌備已經完畢了,就等著放款生產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就談唄,跟我說什麼啊?”

一般這種事,他隻要人去了就行,至於會議安排,談判流程,都有彆的部門在做。

秘書深吸氣:“翻譯那邊出了點問題。”

衛蕤抬眼:“什麼問題?”

“一直負責給我們提供專業技術支持的中譯公司,楚總點名要您親自去領人,不然——”

衛蕤陰惻惻的眼風掃過去:“不然怎麼?”

秘書哪敢把那位楚總的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隻挑著不惹他生氣的話講:“不然,現在人才短缺,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文件夾重重地合上,秘書一縮肩膀,用記事本擋住臉。“您自己在外頭欠的風流債,話是帶到了,可千萬彆衝我發脾氣!”

衛蕤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在大皮椅裡漫不經心地轉了個圈。

按理說,外資銀行,高管不懂外語說不過去啊。

可荷立銀行荷立銀行,衛蕤精通的是荷蘭話,英語涉及到大量專業詞彙時,也得做功課。

他哪有那個心思。

因此,許多涉及對外合作的業務,就都委托給有合約的翻譯公司做。

中譯公司的經理楚虹,長年與荷立銀行有合作,一次年會受邀出席,由人介紹著和衛蕤喝了兩杯酒,衛總監一身定製西裝,人模狗樣的斯文相,引得美女嬌笑連連,當晚就滾到了一起。

本來就是風月場的老手,彼此你情我願的事情,衛蕤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楚虹對他動了心。

混跡商場,對與男人交往分寸拿捏得當,深知衛蕤這樣的人非自己能降服,楚虹也沒想和他怎麼樣,隻是挑準時機約一頓飯,撒嬌開些不痛不癢的玩笑。

前段時間,衛蕤心情好,還有閒心應付,偶爾飯後也一起逛街,送美人禮物。後來工作上壓得事多,加了幾天班,衛總監嚴重缺覺,就冒出了生人勿近的德行,什麼佳人有約晚餐紅燭通通不理。

有一次秘書婉轉傳達:楚總想約您晚飯。

衛蕤困得黑眼圈都出來了,仰頭往休息室一躺,被子蒙臉:不去!

就這件事,把楚虹搞得下不來台,決心要抓住機會治一治衛蕤。

這個‘治’,要治的恰到好處,既不能讓衛蕤反感,也要表達自己委屈的心意。

生意往來上的情趣,衛蕤接招,是給麵子;他要打定主意不理,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哼著歌在椅子裡轉了兩圈,衛蕤伸了個懶腰,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徑直走到二十二層經理辦公室,百葉窗全拉,看不見裡頭的景象,衛蕤推門進去,緊接著就有美人投懷送抱勾住他脖子嬌軟抱怨。

“衛總監可真是忙人,想見你一麵還得公事公辦。”

衛蕤半抱不抱地扶著美人腰,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鬼話,惹得楚虹耳根都紅了,也沒提晚上翻譯缺人手的事,在她辦公室略坐兩分鐘,最後楚虹親自把人送出來,還挽著衛蕤的手撒嬌:“晚上那場談判,我去好不好?”

衛蕤淡笑一笑,沒說準,也沒說不準:“楚經理親自上陣,豈不屈才?”

指甲戳著衛蕤%e8%83%b8膛,咬牙切齒:“彆人去我不放心。”

行至電梯門口,正好撞上麵試出來的二丫。

二丫正低頭往包裡塞簡曆,腦子裡想著剛才人力主管對她說的話:“你經驗不錯,但是學曆低了點,我們這實習生都滿額了,回頭我跟經理彙報一下,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二丫試探著問:“實習生一個月多少錢?”

人力主管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能來這樣的地方工作還要講報酬是非常天方夜譚的事。

接著,椅子一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