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搖搖頭，“不知道。”

在她鼓起勇氣準備進去的時候又說，“我剛剛看見老板好像在刷微博。”

“！！！”員工甲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抖著腿進去，葉九昭正穩穩坐在那兒，手上翻著資料。

“老老老板……”

對方看了她一眼，“坐。”

員工甲掙紮了一下，說，“我我我……坐不下去……”

葉九昭看過來，就看見她抖成篩子的腿，也不逼她，又說：

“在公司還好吧？”

臥槽臥槽臥槽！下一句是不是就是要把我辭退了！！！

“好……很好……”員工甲一臉絕望。

葉九昭笑了。

臥槽臥槽臥槽，老板笑了！不會要把我送進監獄吧？！

“你……”

“老板！我錯了！”員工甲差點跪了下來。

“我說，我覺得你業績表現挺好的，去跟財務說，這個月工資三倍。”

“！！！”

啥？

我明明是打雜的啊，沒業務啊！

……

葉九昭哼著歌，提著一大包水果和甜品回來了。

咦？門沒鎖，彎彎回來了？

開門。

顧華冉、顧母、顧彎彎，一同看向他。

葉九昭：……

要不是兩個房間都有住人的痕跡，葉九昭見到的顧華冉臉色絕對不是這樣了。

顧彎彎都被審了好幾個小時了，確定了他們什麼事兒也沒有，這才放過了她，安心坐了下來。

“叔，姨，你們怎麼來了啊？”

葉九昭坐在了顧彎彎旁邊，問這對夫妻。

顧華冉咳嗽一聲，“沒事兒，過來玩兒兩天。”

葉九昭一笑，也不拆穿，“那挺好的，這兩天我帶叔叔阿姨在W市逛一逛。”

“嗯。”顧華冉故作高冷的點頭。

“叔，今晚你們住……”

顧華冉看向他，“住賓館。”

“彆……這兒還有一間房，可以住這兒的。”

顧華冉哼了一聲，一臉算你識趣。

他們現在是一個有心討好，一個心裡不痛快，故意傲嬌。

嗯……相處還算和諧。

第二天。

顧華冉起得還是比較早的，六點過一點點就起來了，然而出來的時候，葉九昭已經在做早飯了。

“這麼早？”

“不知道叔叔阿姨什麼時候起來，就早一點，平時一般是七點。”

顧華冉點頭，坐在客廳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手上的動作。

在鍋裡煮著東西了，洗了手出來，顧華冉趕緊假裝看報紙。

他進了顧彎彎的屋，沒一小會兒又出來了，又過了一會兒，顧彎彎眯著眼睛蹬著拖鞋出來了。

她去洗漱，他繼續做早飯，顧母也出來了。

七點鐘左右，顧彎彎她們兩個收拾好，葉九昭的早飯也放在了桌上。

看了眼彎彎自然的姿態，顧華冉鬆了一口氣。

吃過早飯，葉九昭沒有去公司，帶著他們三個出去轉轉。

W市有條挺文藝的街，裡麵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一進去就有很多雕塑，顧母一臉興味，顧華冉眼睛瞟了瞟，還端著姿態。

“叔叔阿姨，我給照張相吧。”

從包裡掏出相機，他出門就帶了，年紀大了的人難得出趟遠門，總是喜歡拍照的。

果然，顧母笑著點頭，顧華冉雖然不說話，身體也蹭了過去。

顧母在中間，顧彎彎和顧華冉在她兩邊，隨著“卡擦”一聲，定格了下來。

“你也來照一張吧。”

葉九昭一愣，而後笑著讓遊客幫忙給他們拍了一張，還是剛才的站位，隻不過顧彎彎旁邊多了個葉九昭。

這裡麵對顧家夫妻而言，一路都很新奇，看看這個，買點那個。

一個老人坐在小凳子上，手上用鐵絲做著各種十二生肖。

顧家夫妻好奇得蹲下來看，葉九昭買了三個。

正好是他們三個的屬相。

“九昭這個都記得啊？”

葉九昭點頭，“記得，以後還給二老過生日呢。”

顧華冉彆過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這條小街很快走完，葉九昭並沒有帶他們出去，反而繼續向著裡麵拐進去。

這兒還有一家店，門麵裝飾簡單，兩個小孩在外麵玩兒，不時有人進進出出，葉九昭帶著他們進了這家店。

裡麵就一個老人在抓藥。

“這是？”顧彎彎扯了扯葉九昭衣角。

“這兒配的藥挺好的，泡腳用的，叔叔阿姨難得來一次，帶一副回去泡泡腳，沒什麼妨礙。”

顧華冉不自在地動了動，心裡還略微有點感動。

等了好一會兒才到他們。

抓藥的老人斜著眼看了他們一眼，指著顧華冉，“大病初愈吧。”

略微有些驚訝，顧華冉笑道，“是。”

老人手上一邊抓藥，一邊說，“好好調養，身體畢竟不如常人。”

顧華冉點頭稱是。

這不是一副藥，葉九昭要了半年的，他裝了不小兩包。

“一次抓一小把扔開水裡，涼一點就趕緊下腳，好好泡一會兒，兩星期三次就行。”

葉九昭提在手裡，一行人慢慢出去。

“這是鄭醫生師弟，醫術挺好，年輕時候看病走了一次眼，差點害了人性命。就再也沒治過人了，隻給人開藥泡泡腳，幾十年下來，倒真的是成了一門絕技。”

顧華冉頓了頓，說，“鄭醫生人挺好的，想來師弟也不會差，不然也不會一次失誤，再也不敢看人。”

而後歎了口氣，“還記得去年那個公園那個老頭不？九十歲。”

顧彎彎點頭，葉九昭也把眼睛轉向他。

“其實去年就沒了，就九十歲大壽第二天。”

顧彎彎呆了呆，那老頭吹胡子瞪眼的表情還曆曆在目。

顧華冉又說：“鄭醫生早看出來他沒幾天了，瞞著沒說，那老人倒是開心的度過了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活到了心心念念的九十歲以後。”

顧華冉突然感慨一句，“年紀大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我這身體到底不如從前。葉九昭，你既然要我的女兒，就要護好她，一輩子。”

葉九昭輕輕握著顧彎彎的手，眼神堅定，直視著他，“會的，一輩子。”

顧華冉滿意的點點頭。

他們周五來的，周天又坐飛機回去了，周一顧華冉還要給學生上課。

葉九昭和顧彎彎去送了。

她眼眶通紅，顧華冉笑著拍拍她的頭，“多大的人了，彆讓九昭笑話。”

顧彎彎吸吸鼻子，顧華冉他們這次來其實是有目的的，突擊考察一下葉九昭。

走了的老人不隻那老頭一個，還有指著顧彎彎說“英年早逝”的老太太，前段時間剛走。

鄭醫生吊唁那天突然說，“這老姐姐是算命的，不輕易張嘴，但張嘴必準。也是命苦，一輩子隻能看彆人的命，二十五歲死丈夫，三十歲眼瞎，四十歲唯一的兒子被人打斷腿扔河裡。這幾十年孤家寡人，活得也不容易……”

顧華冉有很多感歎，當晚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突然離開，把顧彎彎一個人留在了這世上。

隻看見了彎彎撕心裂肺的痛哭，他心疼死了。

昨天看見了微博，他們也算是找了個理由，就過來了。

命這個東西，有時候可以信，有時候不能信。

葉九昭這個人，如果真的是命，他們還是信的。

要登機了。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顧華冉說：“在學校讀書期間，不許懷上孩子！”

聲音有些嚴肅，聽著的兩人愣住了，而後葉九昭眼裡狂喜閃過。

顧華冉拉著顧母走了，最後說了一句，“想領證來C市找我拿戶口本吧。”

第40章 婚前恐懼症和婚後焦躁症

狂喜湧上心頭，葉九昭轉頭抱住顧彎彎，緊緊把她按在心口。

上輩子想也不敢想的事就這麼實現了？

“彎彎……彎彎…我太高興了！”

顧彎彎隔著厚厚的衣服，感受著他“砰砰”直跳的心，很是糾結。

為什麼她還有一點點抗拒呢？這抗拒不是對九哥，而是對婚姻……

見他高興的不成樣子，顧彎彎沒有吱聲。

回了家裡，她坐在沙發上，葉九昭坐在電腦前麵，一點點對比黃曆。

而後站起來，急急忙忙找出行李箱，收拾東西。

“咱們明天去，周二在爸媽那兒住著，周三是個好日子，過了周三，得等到下個月了。然後我們去玩兒幾天，周末回來，你請一周假好不好？”

葉九昭期待的看著她，顧彎彎請一周假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她前半學期沒多少重要的課，而且就那些知識，他也可以給她講的。

顧彎彎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葉九昭一直念念念，她很少看見他孩子氣，手足無措、又高興的不得了的樣子。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的懼怕越來越壓不住，空蕩蕩的。

這是傳說中的恐婚？

“彎彎，咱們領了證去哪兒玩兒啊？國外肯定來不及，不過你要是想去，多請兩天假也可以的。”

“或者等你畢業，我們辦婚禮過後，再去國外度蜜月？”

沒有聽到顧彎彎的回答，葉九昭這才驚訝地抬頭看她。

他被驚喜砸懵了，一時間竟然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

這會兒她趴在上麵，看著他，眉頭皺著。

“你……”葉九昭捏緊手上的衣服，心裡一頓。

“九哥……現在結婚會不會太早了？”

葉九昭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之前顧華冉不答應的時候，顧彎彎說早，和現在所有人都不反對了說這話，不是一個感受了……

“為……什麼？你不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顧彎彎搖頭，說：“我隻是覺得，沒必要這麼早就領了證……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為什麼不呢？領了證就定下了，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啊！

“你是不是不愛我……”這話音微顫。

顧彎彎這會兒也不好受啊，到底才二十歲，兩個月前才十幾歲前的小姑娘。

“你為什麼總要扯到這個問題呢？”

“這不是根本問題嗎？！”這句話有點凶，第一次被他凶的顧彎彎愣住了，而後板著臉背對他。

葉九昭隻能看見她的後腦勺，心裡刀剜一樣。

把手上的衣服扔在箱子上，開門出去了。

顧彎彎愣在原地，眼眶一紅，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是真的有點害怕，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顆顆水珠滾了下來。

沒有葉九昭的屋子，瞬間就空了下來，仿佛冰天雪地，冷得她微微發抖。

半個小時後，門又開了。

顧彎彎僵在沙發上，感覺到他慢慢走了過來，蹲在她旁邊，把臉蹭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