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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禍水 寒花一夢 4346 字 6個月前

笑:“這是我自己編的,請帶我出來玩的少易哥哥務必笑納。”

黎簡目光飛快掃一眼自己的左手:“行吧。”

蘇禧:“……”

他們出來得略遲了一些,到得運河附近時,道路旁邊已經停了許多的馬車。因此隻能在稍遠的地方尋到位置停好馬車,而後兩個人從馬車上下來步行過去。

運河的兩側栽種著一株株的垂柳,投下一片片陰涼,碧綠的柳絲也在風中蕩漾出愉快的弧線。前來圍觀賽龍舟的百姓非常多,三五成群聚集在河邊和樹蔭底下。

儘管蘇禧下馬車前特地戴上麵紗,仍舊擋不住行人不斷投來的目光。黎簡注意到這一幕,有意無意拿身子幫她擋。他們從運河旁走過,耳中吵鬨聲響未曾間斷。

金燦燦的陽光從天上直直照下來,河麵泛著粼粼波光。各式各樣的遊舫已經停靠在了河岸旁,河麵上的熱鬨比之岸上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上到遊舫,仍好一些。

一上了遊舫,蘇禧便動手摘下了麵紗。

黎簡當下看她一眼,不過沒有說什麼,而是進去了船艙一趟。

仆從在甲板陰涼處擺上茶幾和玫瑰椅,不多時,又端來茶水並著時令新鮮水果和新出爐的各式糕點。蘇禧和黎簡一並坐了下來,愜意的喝茶、吃水果、吃點心。

誠如黎永成說過的,今天運河是說不出的熱鬨。他們到得雖然不早,但是在他們之後,又來了好一些人,河麵上的遊舫更是停了許多,瞧著都覺得擁擠了起來。

龍舟比賽沒有開始之前,注意到這是定遠侯府的遊舫而前來打招呼的人非常多,免不了一陣的客套寒暄。每一次,黎簡都發現,那些人的視線總往蘇禧身上去。

這樣的發現令他感覺十分不痛快。

從前隻是覺得叫人厭煩,如今卻隱隱想要使個法子叫他們再也不敢亂看。

黎簡兀自生起悶氣。

蘇禧注意到了,卻並沒有理會他。

後來又等得一陣子,遠遠看到九艘龍舟停在了河麵上,便知比賽是快要開始了。蘇禧扭頭去看黎簡,眼裡帶笑問:“少易哥哥,要來打賭嗎?”

黎簡擱下茶盞,問:“打什麼賭?”

“賭哪艘龍舟會贏,賭輸的人要接受一個懲罰。”蘇禧微笑道。

黎簡斜一眼蘇禧問:“此話當真?”

蘇禧抬抬下巴,臉上傲嬌的模樣:“自然當真!”

兩個人便各自押了,一個押了排第五的那一艘,一個押了排第八的那一艘。等他們說定不再更改後,龍舟比賽隨即開始了,而黎簡已思考起自己贏了要怎麼辦。

這些龍舟隊伍,雖然年年人選不怎麼一樣,但是背後屬於哪一方都可以追查到。實力強勁的年年都有跡可循,他看的龍舟比賽多了,往年也從沒有押錯過……

在這樣的事情上麵,黎簡沒辦法沒有自信。

更何況,在他看來,蘇禧選的時候,太過隨意一些,根本便沒有什麼依據。

隨著一聲鑼響,在運河中心地帶的九艘龍舟立時都如同飛箭般射出去。一時間,河麵上,鑼鼓喧天、白浪翻飛,喝彩的、加油鼓勁的、喊號子的巨大聲音混雜。

比賽既緊張又刺激,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在盯著看。黎簡看到自己選中的那艘一馬當先,不覺欣慰,然而臨到最後一刻,那龍舟竟是翻了船,以致被迅速反超。

直到比賽結束,他都不敢相信出現了這樣大的失誤。偏偏是蘇禧壓中的那一艘,最後奪了魁首。隻是願賭服輸,他不至於抵賴,更不會為這點事情就輸不起了。

黎簡坦然的說:“我輸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會在最後翻船。”蘇禧笑%e5%90%9f%e5%90%9f的。

她又和黎簡確定一遍:“少易哥哥,你真的願意接受懲罰,哪怕是任何懲罰?”

黎簡不覺得她是沒有分寸的人,故而頷首。

蘇禧便說:“那我得好好想想。”

可是,未等蘇禧說出自己要黎簡接受的懲罰,又生出新變故。

彼時,蘇禧和黎簡站在甲板上,不知哪兒突然衝出來一艘船,直直撞向他們在的這艘遊舫。船身頓時搖晃不定,等到黎簡一個錯眼,原本在他身邊的人不見了。

耳邊聽得一聲水響,黎簡朝水麵望去了一眼,不作他想,也沒招呼仆從,自己立刻躍入水中去救人。他看到有黑衣人手持匕首逼近蘇禧,又是驚愕,又是憤怒。

黎簡奮力遊到蘇禧的身邊,一麵把她護在自己身後,一麵手中也持著匕首與那黑衣人搏鬥。他武藝素來很不錯,三兩招之間,已然在對方的臉上劃了數道傷痕。

黑衣人見形勢不妙,也知自己比不過,果決的逃走。黎簡擔心蘇禧的情況,也擔心還有其他人埋伏在暗處,是以並沒有去追。他手臂纏住她的腰,想帶她上去。

那一刻間,從他背後到了身前的人卻抬手摁住他的肩膀。水裡沒辦法說話,黎簡隻是看著蘇禧,試圖以眼神示意她趕緊上去。她沒有理,似乎笑了笑,湊過來。

她的唇貼上來的一刹那,黎簡呼吸也停住了。縱然一個%e5%90%bb是一觸即分,他亦傻傻浮在水中,忘記自己要做什麼。待反應過來,卻發現,她已如魚兒一般溜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黎簡慢熱,而是沒撩他。

☆、第99章 遙想楚雲深(十二)

黎簡換過一身乾淨的衣服, 擦乾頭發重新綰好發回到甲板上時,先一步收拾妥當的蘇禧已坐在玫瑰椅裡捧著茶盞在喝熱茶了。此時此刻,她臉上一片平靜之色。

在水中發生的事如夢一場,然而那一刻的觸?感太過清晰,心底的震動太過清楚,黎簡知道那一些都是真的。他抿唇,走到小幾的另一側,一撩衣擺也坐了下來。

丫鬟上前與他斟滿了熱茶,黎簡嘗到嘴裡才曉得是薑茶,多半她方才吩咐丫鬟新煮的。薑茶味道有些辛辣, 他不是十分習慣,因此隻淺淺一口便將茶盞擱下。

“少易哥哥,要多喝一些, 免得受寒了。”蘇禧轉過頭衝著黎簡笑, “多謝你來救我,我很高興。”停頓了半晌,又說,“之前打賭的懲罰, 你也受過了。”

看到蘇禧對自己暗示般眨眨眼睛, 黎簡近乎一瞬醒悟她口中的懲罰是什麼。可是那樣……算什麼懲罰……他暈暈的想著,卻重新端起了茶盞,把一盞薑茶飲儘。

兩個坐在甲板上,河麵上有涼風吹過來,將周遭的熱氣吹散了許多。黎簡腦子裡是揮散不去水裡的那個%e5%90%bb, 餘光注意著蘇禧的一舉一動,心裡莫名感到了滿足。

恍然之間,仿佛這樣和她挨著坐在一處,沉默著不說話,喝茶吹風,看著遠遠近近的熱鬨,便已什麼都像是好的。連運河往日看慣了的風景,都開始變得不同。

意識到自己這些想法的一刻,黎簡自己先打了一個寒顫。他瞥一眼旁邊分外氣定神閒的人,不是不想問一問,為什麼要那樣做,什麼叫做懲罰……可開不了口。

一直到這個時候,黎簡猛然驚醒,想起一個被他忽視了的重要的問題——

她為什麼會鳧水?

儘管驚疑,但黎簡沒有質問,反而想起她曾經說過很多事情都沒有人教她。其他的事情若是沒有,鳧水極可能也沒有人教。他想到水裡麵欲對她不利的黑衣人。

從見到這個人起,黎簡便不覺得她的性子軟弱,何況有時口無遮攔、理直氣壯,行事作風甚至帶一點兒犀利。她仿佛一朵豔麗卻帶刺的花,輕易不可攀折。

黎簡從前沒有認真仔細想過,如今細想,不須費多少腦筋,便可猜測得到,母親去世、無人可依,幼年至今,她曾經獨自麵對過多少的危機與難堪。-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大概,這樣有人想要對她不利的情況遠遠不止一次。她想保護自己,是必須費許多力氣的。黎簡回想自己的態度,想到她曾經說過他不值得被喜歡,又擰了眉。

過去明明那個樣子,今天為何又突然對他做這種事?

從歡喜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黎簡更感覺到她的行為反常,也叫人猜不透心思。

黎簡轉過臉去,一時看向蘇禧。同一時間,一艘遊舫已經靠近他們這兒,且仆從直接在兩艘遊舫之間搭了木板,一聲招呼也沒有,那艘遊舫上的人徑自走過來。

仆人來稟報時,傅二爺已經出現在了蘇禧和黎簡的麵前。一經出現,他熱切的目光便落在蘇禧的臉上,掩不住激動往前疾走兩步,同樣語氣激動喊:“似錦!”

傅似錦長到了十六歲,傅二爺第一次真正見到她。看到這張臉和謝婉瑩有六七分相似的臉,他一眼便認出她來。哪怕不知道她人在定遠侯府,他一樣不會弄錯。

傅二爺是克製不住的心情激蕩,無法維持住平靜。他早應該來找她,也早應該來見她,早就應該……把她給帶回傅家去的。這是他和婉瑩唯一的女兒啊!

蘇禧和黎簡幾乎同時起身,黎簡往前一步側身擋下傅二爺,不讓他隨意靠近。傅二爺這才看黎簡一眼,見他臉上表情不善,便客氣的說:“我來找我的女兒。”

“傅二爺,您是長輩,應比晚輩要更懂禮義廉恥,這算是做什麼?”念著對方的長輩身份,黎簡話裡尚且有三分餘地,卻已不怎麼好聽,更加不必談好態度。

“方才聽說定遠侯府的遊舫出了事情,有人落水了,因有些擔心,才特地過來看一看。”傅二爺話對黎簡說,眼睛卻在捕捉蘇禧身影,“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已無大礙,多謝傅二爺的關心。”黎簡冷淡的回答,腳下寸步不讓。

傅二爺此刻隻想同蘇禧說話,故而道:“似錦,你快過來讓爹仔細的瞧一瞧。”

他話音溫柔,好似在哄小孩子般。

蘇禧在黎簡的身後,他看不到她,便微微偏過臉去,是想要看她一眼。

可是,他沒有能夠看到蘇禧,在他的背後,卻有一雙細嫩的手臂纏到他腰間,手臂收緊的同時從後麵將他牢牢的抱住。待下一瞬,她的聲音響了起來。

“少易哥哥,我不認識他。”

嬌嗔又調皮的語調,帶著撒嬌的意味。

黎簡一刹那身體緊繃住了,因為感受到她嬌嬌軟軟的身子,貼得極近。他喉結上下滾動一下,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迅速解開她纏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傅二爺,您可能找錯人了。”黎簡冷硬道。

之後,不等傅二爺開口,他牽過蘇禧,護著她走進了船艙。

傅二爺能明顯感覺到一種疏離,這不難理解,他更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然而,在看到她抱住黎簡的時候,傅二爺還是驚愣了。這樣算……怎麼個意思?

黎簡帶蘇禧離開得迅速,黎簡的隨從也上來攔下了傅二爺,恭謹的請他離開,卻不讓他有機會追到船艙裡麵去。傅二爺碰一鼻子的灰,彆無他法,唯有走了。

蘇禧起初是被黎簡護在身前往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