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彆人。”楚瓷這是真心話,一邊倒了杯小酒先嘗嘗味道。
咦,不錯,很好喝哦,酒精濃度不太高的樣子,甜甜的,像果酒。
正在往鍋裡倒醬油的長亭隨口問一句,“誰?”
他想到了譙笪相思縹緲上人江流乃至某隻肥雞。
“你。”
長亭手抖了一下,好好的紅燒肉全黑了,他聽到低低的笑聲,回頭瞧她,略微無奈,“下次怕是不能在做飯的時候與你說這種話。”
本壞心眼故意逗他的楚瓷正覺得自己婊裡婊氣的,反省著呢,一聽他這麼說,又克製不住自己了。
“是麼,那小師叔你想在何時何地與我說這種話呢?”
她剛喝完酒,細軟腰身靠著廚台,一手捏著棕釉古瓷小酒杯,調子軟,嗓子柔,聽著像是能細手掐楊柳且伏臥舒%e5%aa%9a骨的不正經人,但她眉眼又特乾淨,隻眼波流轉,嬋嬋輝映。
長亭是肯定能端住的,但他手裡的勺子頓了下,把鍋裡的紅燒肉再勺出來,用水洗了一遍醬油,繼續下鍋燒。
額,這也可以吃?
事實證明可以,因為是給她吃的,他自己不吃。
吃飯那會,長亭中途欲離開去藥爐那邊喝藥,瞥過那酒,微皺眉,“這酒後勁很大,且無視修為,為從前一嗜酒的渡劫前輩所釀,是好喝,但你少喝些,我那沒幾瓶。”
楚瓷驚訝,沒想到這酒來頭不小,但也應下了。
長亭走了,回來的時候,桌子上七八個酒瓶,人已經趴著了。
好家夥,把他廚房酒櫃裡麵的存貨都掏出來了。
小心眼,報複心這麼強。
長亭站在原地無語了好一會,這才走過去,瞧了瞧她酡紅嫵%e5%aa%9a的眉眼,緘默些許,伸手攬了她單薄肩頭,正要將她攔腰抱起送去她居所那邊睡下。
突然。
花圃欄杆外,月色之下,一個清冷如仙,逼人冷豔的女子目光幽幽看來。
隔著花色月下,四目相對。
譙笪相思抬手執劍行禮。
“見過小師叔,師傅讓我來接師妹回家安寢。”
長亭默了三秒,收回手,為了撇清關係,把楚瓷重新扔在了椅子上,順便讓她腦袋繼續趴著。
“哦,你來。”
譙笪相思看了他一眼,進了院子,遲疑片刻,還是伸出手準備抱著楚瓷離開,忽然!
她伸出的手被抓住了,低頭一看,小酒鬼睜開眼,雙目迷離,唇瓣嫣紅,一副任人采摘的嬌花模樣,但嘴裡蹦躂出來的話氣勢特彆足。
“啊,是你啊,小綠茶,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譙笪相思:“?”
這人還沒反應過來呢,楚瓷就冷笑了,“我的男人你也敢搶?還偷偷摸摸背著我搶,我說我大夏天的怎麼都不熱,原來頭頂一片大草原呢。”
譙笪相思多冷靜的人啊,伸手準備掰開楚瓷的手,淡淡一句:“這話,好像我說比較合適,莫如那事,我可還沒仔細問過你細節。”
喝醉了啊,那正好可以問問了。
雖然不道德,可誰讓她先罵自己呢。
小綠茶,聽著沒什麼,可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詞。
譙笪相思彎下腰,輕聲細語一句,“楚瓷,你與我說說吧,當初你對莫如...可是故意招惹的?”
她可沒忘記當初這孩子是怎麼親近莫如的。
連帶著看自己不順眼。
界書此刻為楚瓷捏把汗了,完了完了,現在的楚瓷就是個酒鬼,哪裡還能替原主偽裝人設,沒準把自己異世界之人的底子都給掏出來了。
長亭皺眉,欲言又止,但最終沒開口,大概是因為——他也想知道?
兩人關注下,醉醺醺的楚瓷好像聽清了,迷茫了下,“誰?”
“莫如。”
“奧,你未婚夫啊?”
“嗯,回答我問題。”
楚瓷乖巧如小學生,思考後,說:“是的,我當然是故意的。”
界書:...
完了完了!要崩了!
譙笪相思皺眉,長亭也抿緊了唇,當時兩人同步了一個念頭——莫如,什麼玩意兒?也配?
“為何?”譙笪相思既問了,就要問個徹底,但語氣冷了許多。
楚瓷皺皺眉,臉頰發燙,於是難受揉蹭了下臉,眼角越發嫣紅了,“沒為什麼,當然是為了氣你啊。”
譙笪相思一愣。
“你老看不上我,我...我難受...”
“我想吸引你的注意,有錯麼?”
“你隻是失去了一個未婚夫,可我得到的是你的關注啊,這有的比麼?”
你這話可太毒了。
她還挺理直氣壯,抬起臉,一隻手撐著昏沉沉的腦袋,卻是笑盈盈,驕傲自得道來一句:“你看,我成功了是不?”
譙笪相思瞧著她,最終沒否認,反而嘴角輕勾,笑了下。
大概是被逗樂了。
那天,她對攬月說這小丫頭可愛,是真心的。
她這一笑好看至極,但讓長亭覺得不太舒服,於是他按住了即將被譙笪相思被帶走的楚瓷肩膀。
“小師叔?”譙笪相思目光幽涼。
長亭微笑:“你問一個,我也問一個,很公平啊。”
譙笪相思不語,她也好奇長亭會問什麼。
結果...長亭問了楚瓷一個入靈魂深處的問題。
“假如我跟譙笪相思都奄奄一息,卻遇上了朝光,你會選擇救誰”
譙笪相思:“...”
界書:...
你都拒絕了,還問這個有意思麼?
所以果然人都是下賤的。
但楚瓷會怎麼回答呢,怎麼選都是死路啊。
楚瓷看看長亭,又看看譙笪相思,很是為難,但最終還是給了答案。
“我有兩張草席...一張是草做的,另一張還是草做的,你們喜歡哪一張?”
典型的魯迅文字體,但更文雅,你不覺得“草”比“樹”精致小巧低調有內涵麼?
長亭跟譙笪相思的表情都僵住了。
明知道她毒,你們還想趁機坑她,你們是真下賤啊。
哈哈哈。
界書差點噴了。
——————
這人到底醉沒醉?如果真醉了,那就太可怕了。
醉鬼的攻擊線還能這麼全麵無死角,還一語三關。
1,救你們?不可能的,絕不可能,我肯定自己先跑。
2,以後給你們用草席裹屍。
3,趁我喝醉想套路我,做夢!
你看把修真界的兩個白月光給氣的。
“看來沒醉,那就不必帶回去了。”長亭說。
譙笪相思:“既沒醉,就更沒必要留下了,外麵也沒有家裡好。”
兩人不肯相讓,忽然,兩人齊齊看向遠方東南方向。
很遠的距離,但已成詭異天象。
竟是妖異紅光,仿若在夜裡烽火燃蒼穹,赤焰奪目。
這是?
長亭眼力非凡,神色微沉,“妖邪異種進階,非同小可。”
是什麼妖邪進階了?這麼大動靜,恐怕絕不若於合體期,甚至...渡劫期?
但又覺得好像不是修為上的事,倒像是一種天象的更改。
這很可怕,意味著天底道統默默轉移變化,誰也不知道將來它如何走向。
“難道是縉厄...”
兩人驚疑時,一隻夜鴿忽飛來傳訊。
是華州那邊發來的,打開信件,裡麵傳出華州凝重的聲音。
“徐承睿的命牌剛剛碎了。”
就這一句話,誰也沒有楚瓷的反應快,她忽然就抬起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酒醒了。
如被一下子抽空了氣血似的,整張臉都是白的。
第110章 大佬
楚瓷那樣子...就好像是多年恪守婦道在家等著丈夫歸家的賢妻忽然得知丈夫掛了。
家裡死了男人+還不能改嫁+一窮二白且七個孩子嗷嗷待哺=這輩子完了。
而譙笪相思跟長亭也看到楚瓷蒼白著臉, “抱歉,我離開一下。”
這剛起身呢,沒忍住, 扶著桌子直接吐了好大一口血,軟下的身子被變了臉色的長亭攔腰摟住。
“阿瓷...”長亭摟著她, 第一時間輸入法力維持心脈。
“楚瓷?!”譙笪相思趕上來,驚愕之後迅速把脈, 表情卻有些怪。
因為並無傷勢複發或者心魔反逆等痕跡,倒像是普通人都能遭遇的那種——急火攻心。
就這麼難過?
楚瓷也沒法解釋啊,剛剛界書來通知了, 徐承睿一死, 她遭遇懲戒反噬。
雖不是以前以為的直接秒殺, 隻是輕微的內傷, 但精神上的打擊才是最明顯的。
——————
徐承睿竟死了!!!
對於楚瓷而言,這簡直是毀三觀的事。
天選之子也會死麼
在小說裡會, 但他會複活。
在這裡...楚瓷不知道了,因為徐承睿的王八之氣好像被削弱了許多。
界書:都到你身上去了。
楚瓷沒反駁, 因一想還真是, 現在整個修真界誰人風光比她多?
界書也沒說人家是怎麼死的。
至於為什麼懲戒忽然從秒殺變成了吐血, 它也不提。
楚瓷因此直翻白眼,罵它小破書。
“莫非是我這隻蝴蝶煽動翅膀的緣故?把他的命給煽沒了可是不能啊, 他體內應該有一天界下來的劍仙, 那劍仙罷工了?”
楚瓷腦袋都快炸了, 所以第二天臨出門的時候還失魂落魄, 搞得譙笪相思跟長亭都嚴重懷疑她對那徐承睿才是真心的。
一聽死訊都傷心到吐血了。
至於其他人至多值一條被子或者一張草席。
路上,因為失去對這個世界的劇情把握的楚瓷用了半天就祭煉了寶器輔助套裝,且在趕去明皇穀的路上一直苦修, 絕對心無雜念,絕對進步神速,甚至在趕路的一個月內就把數百萬極品靈石都給消耗光了。
然後她合體中期了。
說白了,就是磕資源。
“難怪縉厄修練那麼快,我占了萬魂魔君的一些遺產,要啥有啥,自然突飛猛進,可他占著整個魔宗的資源,自然更可怕。”
楚瓷感慨“有錢才是王道”的真理在哪個世界都盛行,界書卻另有說法。
界書:雖然很多人不愛聽,但資質有時候就決定一切,他若不是魔耶的直係血脈,占著金山銀山耶沒有一路順暢突破到合體期甚至即將渡劫期的能耐。
這倒是。
楚瓷想了下,忽然有些好奇,“算起來,以前開辟修行錄的三人基本兩個人都不在了,隻有一個魔耶是活了三萬年的,二十八年前才掛掉,這麼久了,他就縉厄跟莫如兩個孩子?”
三萬不生娃,短短百年內就連著生娃。
咋滴,活太久了預感自己要掛,趕儘抓緊時間留個後?
界書:不知,這的確很蹊蹺。
楚瓷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