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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會不要我的吧。”

譙笪相思瞥她,眸色嗔冷,“我隻能說,你能在銅爐陰煞的夾擊下活下來,你的心性如何,無需跟他人解釋,我亦信你。”

楚瓷鬆口氣,但也有隱隱的心虛。

得虧胡狡那白狐狸被她乾掉了,不然這崩了,就算她於心無愧,卻也很難以解釋。

不是誰都有義務無原則信她的。

“嗯,我一定不辜負師姐你。”

楚瓷一本正經允諾,譙笪相思想了片刻,還是把一份古籍交給了她。

楚瓷一愣,“這是?”

“萬魂魔君的一些煉魂之法,給你,不是讓你走他的路,而是為了讓你了解它,並淩駕於它。”

“不過,日後若有人問起,就說是我給你的。”

譙笪相思此舉的確出乎楚瓷想像。

“師姐你這...”

“你該回去睡覺了。”

譙笪相思開始趕人了,但卻見一肥雞努著鼻子嗅,一副癡迷的樣子。

楚瓷拽了下它的雞尾巴,“你乾嘛呢,跟母豬拱白菜似的。”

“不是啊,這房裡好香啊,可是不是桌子上那些甜點的味道呢。”

楚瓷一看,甜點都吃光了,這大肥雞惦記著彆的...彆的?

“香什麼呢,那是師姐身上的味道,她剛洗完澡。”

“走了走了。”

瞥見譙笪相思撫劍,楚瓷一個哆嗦,立即拽著肥雞跑了。

但譙笪相思留意到桌子上留下了幾個紅彤彤熟透了的柿子,她一怔,拿起一個,在手指上把玩的時候,腦海裡突閃過一個畫麵。

兩女一男,自己坐在一方位置,對麵男子,旁側一女子,看不清麵容,隻曉得那男子抬手拿了一個吃的放在自己碗裡。

“阿寺,這柿子餅乃府中嬤嬤秘製,不甜,但十分軟糯清香,適你這般不愛甜的。”

“小辭也不喜歡太甜的,她從小就愛這個。”

說著,他又拿了一個柿子餅給那個女子。

那女子坐姿隨意,聲調卻是憊懶悠長,略帶玩味調侃:“哥,下次您想對嫂嫂好,可莫要拿我當幌子,我可隻愛吃柿子,不愛吃餅。”

男子窘迫,卻很快又笑得俊雅舒闊。

“你啊...愛的可不是柿子,而是爬樹摘柿子,頑皮得很。”

畫麵一閃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再也回想不起來。

譙笪相思忽然覺得很不舒服,有了一股衝動。

她想去找尋兩個人的故事。

謝吾君,謝青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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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憊懶洗澡睡覺,而肥雞在楚瓷居所吃吃喝喝的時候,另一邊...某個監閉之地。

華州坐在修煉室蒲團之上,屋內燭光點燃,煦煦閃爍,但漸漸昏暗,他睜開眼,瞥過昏暗的燭光,開了口。

“通靈說你洞察隱秘之法非同小可,果不其然。”

燭光長影拉長,切割出來,凝聚出一個人來。

如果大長老在這裡,一定會認出此人此法就是當初在長亭煉藥療傷在外窺探的那個秘密臥底。

也是他們一直在查的臥底。

如今,他詭秘出現在華州禁閉之地,莫非兩人是同謀?

“掌門大人如今身陷囹圄,還能如此穩重,果然非常人可比,可惜,如此人物,卻一直屈居長亭跟大長老之下,毫無權柄。”

“如今想想,也真是可笑。”

此人言語輕挑散漫,但華州冷靜如初,“你是在挑撥離間?”

“何為挑撥離間呢?必然存在可以挑撥的事實吧。”

“你這樣的人物,卻因為長亭口頭一說,甚至沒有實證,堂堂掌門就被奪權關押。”

“你說,外麵那些宗門的人若是知道,也不知會如何看待你。”

“明明,當初你也是天尊門下數一數二的弟子,也是他欽定的掌門。”

明明白白挑撥離間,但華州的確聽進去了,麵色沉鬱,“是你誣陷我。”

“並不是,我甚至可以發誓,所以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我陷害的你,那是誰?”

華州皺眉。

對方低低一笑,“是在想長亭沒必要貪圖這掌門之位麼,大長老也沒必要,但,如果他們是為了彆人呢?”

“那個小丫頭,如今可是被看中得很。”

華州瞳孔一顫。

大長老跟長亭是在為楚瓷鋪路?想讓她擔當掌門?

簡直滑稽,那丫頭便是執掌北冥,也隻是因為血統,端是那性子如何擔待一宗掌門!

華州拳頭握緊,盯著前麵站著的人影。

“你有何意?”

“聯手。”

說話人影站在陰影中好一會,此刻才走出來,顯露了本尊,拂袖在華州麵前坐下。

之所以現在坐下,是因為他確定了華州身上並無留影石等術法跟法寶。

那麼...說明此人心中的確怨憎長亭跟大長老,早有翻盤之心。

他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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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通靈峰就傳出楚瓷對罵拱菊豚導致後者覺醒的事,此前就聽說肥雞與之對罵也突破了...很多人當笑話聽,也權當是眼下宗門頭頂陰霾之下的調味劑吧。

楚瓷卻是神隱了。

她突破得太快,缺乏沉澱,不過這次萬魂宮的遭遇的確讓她鯉魚躍龍門。

“這小爐子怕是上千件寶器都比不上,太可怕了。”

彆人看到胡狡被楚瓷擊潰後魂魄送入銅爐焚滅,他們的恐懼感其實不足它的恐怖十分之一。

因為楚瓷此刻祭煉它的時候,倏然發現了一個更可怕的事實——銅爐之靈尤在。

“難道那萬魂魔君還在掌控這破爐子!!”

楚瓷心驚肉跳,分分鐘想扔了這至寶銅爐,但又不舍得,就問了界書。

界書:不知。

楚瓷無奈,出於戒備,她不敢再動用銅爐,開始整修起自己的修為。

還好,她的修為是沒問題的,好像因為這次變故,她的血統被激發了,操控北冥的舒適度翻了好幾倍,幾乎都不需要用到北冥的心法操控了,心意隨劍。

她有感覺,她很快就可以像徐承睿那樣人劍合一了。

要知道徐承睿合的隻是普通靈劍,她要合的可是天劍。

界書:你若能人劍合一,可以直接跟正常狀態下的魔君一較高下。

楚瓷也知道,“但我這隻能堅持一會,最高戰力比拚魔君的普攻而已。”

其實已經很恐怖了,她來這裡可一年都不到。

她甚至有預感,現在的自己倫資質已經冠絕天衍宗,也許僅次於長亭之下。

這話,次日中午大長老傳訊讓她去廣陵穀的時候說過。

楚瓷放在心上了,到了廣陵穀後,發現這人不在書房,而是在廚房。

戴著圍裙,擼了袖子,在煙火氣中不緊不慢切菜炒菜。

楚瓷沒進去,就靠著門口瞧他。

長亭看了她一眼,隨手扔了一根黃瓜過來。

“修練有疑難了?”

“就不能是我掛念小師叔,特地來看你的?”

兩人都沒提此前在銅爐裡的生死相依。

好像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掩蓋。

長亭轉過臉,對著砧板切瓜片,輕描淡寫道:“是大長老喊你來的吧。”

楚瓷訕訕,咬著一口小黃瓜,說:“說是讓我來請教你如何善用那銅爐,免得反被其害,不過他還誇我如今天資超絕,僅在你下麵呢。”

長亭:“你想一直在我下麵嗎?”

楚瓷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不,我想在你上麵。”

長亭:“?”

第99章 兩清

氣氛莫名就...鍋裡的油滋滋滋作響。

楚瓷:“小師叔, 你的鍋焦了。”

長亭回神,轉過臉,但楚瓷看到了他的耳後根有些紅。

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楚瓷都覺得自己像極了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特能耍流氓。-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界書:難得你有羞恥心。

楚瓷不理他, 吃完黃瓜,把菜端出去, 再進去盛飯。

不過廚房雖不小,剛好他去拿醬瓶,跟盛好兩碗轉身的楚瓷對麵了。

她直接撞了懷。

當時, 兩碗飯沒事, 臉頰貼了對方%e8%83%b8口的楚瓷也沒事, 就是心跳快了一些, 且,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跟她同步。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就好像...有一種跟你的心靈在同一節奏, 除了他,旁人也隻是旁人。

倒是長亭有事。

他退了一步, 權當無事發生, 拿了醬瓶就往鍋裡倒。

楚瓷看到了, 沒忍住。

“你往瓜片裡麵加這麼多辣椒醬?”

長亭手指頓了下,“辣點開胃。”

說完, 還堅定往裡麵多倒了一些辣椒醬。

楚瓷定眼一瞧。

瓜片已經看不到了, 全是辣椒糊糊。

楚瓷:“...”

這開的不是胃, 是痔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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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很快踩著飯點來了, 得到了兩人的熱情招待。

你吃你吃你吃。

大長老看著分配到自己麵前的一盤的中國紅,推了兩次沒用,隻能放下筷子, 說明來意。

“華州的證據找到了,那迷陣的確是他設下的,且是卡好了時間,卡準了南川明澤的出入,已是鐵證,也給長老院看過,五位護法長老跟其餘長老無話可說,已通過表決,現在征求你的意見。”

長亭放下筷子,大長老以為他要表態什麼,結果這人拿起楚瓷前麵的小碗,給她勺湯,一邊隨意道:“明日處刑。”

堂堂掌門,他竟處置得如此隨意,楚瓷覺得這樣的人

大長老瞳孔閃了下,應下了。

楚瓷來回看看兩人...

“看什麼?”把湯放跟前,長亭問。

“看你...們。”楚瓷言語停停頓頓的,溫軟綿長,筷子挑著肉,眼神玩味,“在弄什麼把戲。”

如今也知道楚瓷是個狡猾聰敏的,知道她已有所懷疑,兩人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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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得了消息,很快就要走,楚瓷熱情邀請他把菜打包回去當夜宵。

“不,不必,對了,你跟你小師叔討教完,若是太晚了,可以留宿。”

“小姑娘家家的,太晚了,不太安全。”

這話楚瓷聽著怪彆扭的。

要知道現在通靈峰那些讓滿門弟子都聞風喪膽的靈獸現在一感應到她的存在就都躲起來了。

無他,她已是合體期,又兼備銅爐焚滅跟北冥陰煞之力,俱是靈獸最害怕的極端力量,雖說聞到了氣血,歡喜得很,但...它們更怕死。

“我覺得,也許我在小師叔這裡更不安全。”

大長老:“...”

這話一說,後頭正在廚房裡洗碗的長亭把碗鏗鏘碰了下,唇角輕撇。

是誰更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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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洗澡比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