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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裝扮完全就跟前世將她殺掉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重生之後她並沒有追究當初那個殺掉她的人是誰,隻以為他就是被陸雲景殺掉的其中某個人留下的遺囑,是來找她尋仇的。雖然她疑惑過這個人像是認識她的,但是她並沒有往深處想,因為她不覺得在認識她的人中她有得罪到非得殺掉她不可的。

程雨看到再次出現的這個人,腦海中閃過幾百條疑問,然而容不得她多想,便見那人向她慢慢走過來。

太陽從桃樹枝丫間照下來,程雨清晰的看到那人藏在袖中的手上有一道寒光閃過,那大拇指上還套著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菱形紅寶石戒指。

來不及害怕,程雨下意識便向後麵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來人啊!來人啊!”

隻希望揚伯聽到後能及時過來救她。

情急之下程雨也沒辯清方向,她隻知道要離這個人遠一點,再加上後麵那急切追趕的腳步聲越發讓她害怕,她不敢向後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哪裡。

隻是當她看到那不遠處的懸崖時她卻傻眼了。

桃林的最外圍臨著崖邊,崖下是從北城外圍經過的大禹江。程雨停下腳步轉頭看去,便見那人就站在距離她十米開外的地方。

卻見他慢慢將手舉起來,手上那匕首迎著太陽散發出一陣冰冷鋒利的光芒。

程雨簡直怕得要死,這個人就像一個索命的夜叉一樣,前世要了她的命,這一世也來要她的命。

程雨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是她很清楚,如果她在這個時候退縮的話她隻有死路一條。

她不敢在臉上表現出怯意,便麵帶怒容衝他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不說話,一步步向她靠近,程雨握緊雙拳,不再往後退,而是迎麵向他走去,反抗或許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可是不反抗等待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隻是程雨沒有想到這人力氣這麼大,她本來打算推開他往回跑的,卻不想他看出了她的意圖,在她試圖逃走的時候猛地拽住她的手,程雨腿受過傷,雖然能正常走路但並不是很靈活,被他這麼一拽她一時重心不穩摔在地上,而這人行動很快,直接握刀就向她刺來。

不同於前世病重的身體,此時的她可比前世靈活得多。她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過,那人接著步步緊逼,程雨背靠在桃樹上借力踹了他一腳,那人被踹得後退幾步,程雨趁著這間隙拚命往回跑,隻是才跑了沒一會兒就被那人追上,他一把抓住她的衣服,揮刀就往她背上刺來,程雨驚叫一聲,想也不想一腳踹在他身上。

她爬起來正想跑,那人反應迅速,一腳踹在她小腿上,程雨被絆了一腳,當即就摔在地上,那人站起身來,握著刀又向她刺來,程雨來不及多想急忙往前一滾,隻是她沒想到這一滾沒控製住力道,竟直接從懸崖邊滾了下去。

還好懸崖下麵藤蔓密布,經過重重緩衝,程雨掉到大禹江中的時候衝力已經很小的,也是她運氣好,正好遇上了大禹江中水勢最緩慢的一段,而她從小就會遊泳,浮出水麵之後便直接向對岸遊去。

她看到對岸修了一座彆墅,還有許多人在彆墅外麵玩鬨,岸邊還停著幾艘遊艇,想來那裡應該是誰家修的度假彆墅。

隻是當程雨艱難的遊到對岸,看到那岸邊幾個熟悉的身影之後,她差點脫口罵出一句“mmp”。

大禹江的這個部分正好在兩座峭壁之間,那彆墅正好就建在對麵的峭壁之下,峭壁前麵有一大片開闊地帶,外麵有一層護欄作為保護,而那群人此刻就在那開闊地帶開趴。

程雨遊過來之後這群人自然也看到了她,那走在前方圍到護欄前觀望的不是彆人,正是她的老同學。

光頭易銘傑趴在護欄上衝她樂嗬嗬的笑,“喲這不是陸太太嗎,怎麼這麼好的興致跑到大禹江裡麵遊泳來了?”

程雨:“……”

雖然現在是夏季,但是大禹江的水依然冰冷刺骨,程雨從對麵遊過來已經廢了不少力氣,再不從水裡起來她遲早力竭而死。

所以她忍著呼易銘傑一巴掌的想法,用著一種非常友好的語氣商量道:“能不能先將我拉上去?”

易銘傑還沒開口呢便有一人先他一步道:“要拉你上去也可以,你得叫我一聲爸爸。”

程雨嘴角抽了抽,目光微眯看向那一頭紅毛的男子,他微微弓著身體,手肘支撐在護欄上,撐著下巴看向她,他笑得眉梢挑起來,嘴角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謝博藝這話說完,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哄笑聲,程雨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友好一些道:“這種時候就不用開玩笑了。”

謝博藝嘴角弧度漸深,又道:“不叫爸爸也可以。”他衝她露出一個很燦爛又很賤的笑容,“叫我老公。”

我叫你媽個頭!

程雨和謝博藝的恩怨大概要從高二那次的表白說起,自從高二那次謝博藝來向她表白被拒之後他倒是沒有再跟她表白過,不過自那之後謝博藝卻和她杠上了。那時候她是班委,不管她說什麼他總是會刺上幾句,再加上他那兩個狐朋狗友推波助瀾,沒少給她添堵,後來她身份揭露,一夜之間跌落低穀,時不時會遭到同學的嘲笑和奚落,有時候還會被惡作劇,每每這時候他都會出現在她跟前不留餘力的看她的笑話。

再加上易銘傑和明欣瑤的事情,即便如今已經畢業這麼多年了,她依然看這群人非常不順眼,當然他們也看她不順眼。

程雨算是看明白了,這群人本來就沒打算伸出援手的,她竟然還指望謝博藝這群人幫她,她真是傻的。

程雨不想再做無用功,白了他一眼便直接往回遊,剛轉回身卻又聽得謝博藝優哉遊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說這大禹江中有食人魚,你可得小心一點,彆成了食人魚的美食。”

程雨嘴角一抽,不過卻也沒有回頭,繼續往回遊,隻是才遊了沒一會兒便聽到謝博藝冷冷的聲音傳來,“下去幾個會遊泳的女的將她拉上來。”

程雨被幾個女的給拽上岸之後,看到雙手插兜站在她跟前一臉嘲諷看著她的謝博藝,覺得這家夥就像一個神經病。

夏天的衣服單薄,程雨在水中泡了那麼久,衣服早就濕透了,她被拉起來之後就聽到人群中有男生唏噓了一句,“喲,身材挺不錯啊。”

謝博藝眉頭一皺,他突然將他身上那件寬大的t恤脫下來,非常粗魯的給程雨套上,程雨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乾嘛?”

程雨想將衣服脫下來扔給他,卻聽得謝博藝冷冷道:“不想讓人用眼睛吃豆腐就乖乖給我穿上。”

“……”程雨瞟了一眼他身後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青年的一群人,最終還是打消了將衣服脫下還給他的念頭。

謝博藝蹲在她跟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程雨想著她好歹也算是被他救上來的,過去那些恩怨就暫時不提了,便衝他指了指對麵的懸崖道:“我從那兒掉下來的。”

謝博藝眯著眼睛看她,沒答話,一臉你他媽當我是傻子的表情。

程雨很認真告訴他,“我不騙你,對麵那懸崖上麵就是我家的果園,我在裡麵玩的時候遇到一個一身黑衣戴頭盔的人,他想殺我,我和他打鬥間沒注意就從上麵摔下來了。”

謝博藝嘴角抽了一下,然後勾唇冷冷一笑道:“你再這樣侮辱我的智商試試看。”

程雨:“……”

程雨索性揮了揮手,他不信她也就懶得說了。

“對了,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謝博藝像是聽到笑話一般,“這裡根本沒信號,你拿手機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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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博藝衝她指了指停在岸邊的遊艇,程雨想了想便又道:“我有急事,你能不能讓人送我回去,等我安全回到家必有重謝。”

謝博藝嗤笑一聲道:“誰稀罕你的重謝?”說完也沒有再搭理她,回到桌前和朋友玩牌了。

他們這一群人大概有十多個人的樣子,男男女女都有,便見謝博藝坐到那寬大的懶人椅上之後就攬了個美女在腿上坐著,不時含著她的唇親一下,時而又將手在她身上到處作亂,那女孩大概也習慣了,也不躲,隨便他胡來。

程雨看得直搖頭,她起身打量了一下這裡,這邊臨著峭壁,根本沒有上山的路,唯一能出去的就隻有遊艇。

不過她又不會開遊艇,而且看謝博藝那樣子似乎將她從江裡麵拉上來已經夠意思了不打算送她回去。

也不知道謝博藝這群人什麼時候才離開,他走的時候有沒有那個好心將她帶上,還有揚伯知不知道她掉下山崖的消息,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立刻打電話通知陸雲景,而此刻遠在國外出差的陸雲景知道消息之後會不會因為她趕回來?

他會來嗎?其實她倒是有點期待他知道她遇到意外之時的反應,會是冷漠以對還是會心急如焚?

心急如焚?他那樣的人會嗎?

“我帶你進去換件衣服?”

突然有一道甜美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程雨轉頭看去,便見眼前站著個高挑性感的美女,她認得她就是剛剛坐在謝博藝腿上的那個。

程雨想著身上濕衣服也不舒服,便道:“那就麻煩你了。”

女孩便將她帶進了彆墅,又拿了一套換洗衣服給她:“這是我的衣服,你應該也能穿。”

程雨謝過了她,便進去洗了個澡,熱水衝在身上,她覺得舒服了很多,換上衣服出來,卻見女孩給她端過來一碗紅糖薑水,她衝她笑了笑道:“喝一碗這個暖和一下。”

女孩挺熱情的,笑容也很甜美,程雨接過紅糖水喝下,卻聽得女孩又道:“我叫何美美,你叫什麼?”

程雨想著女孩對她挺熱情的,便笑道:“我叫程雨。”

何美美聽到這名字卻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下道:“原來你就是程雨。”

“嗯?”程雨不解,“你認識我嗎?”

何美美低頭笑了笑道:“謝少身邊的朋友打趣他的時候就經常說你的名字,謝少聽到就會很生氣,然後挨個揍他們。”

程雨下意識搖了搖頭,隻覺得這群人真是幼稚。

“你話是不是太多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何美美嚇了一跳,她轉頭一看,卻見謝博藝就站在門口,她似乎有點怕謝博藝的樣子,略顯緊張道:“我……我隻是和程小姐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