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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知道。

而那個光頭名叫易銘傑,跟謝博藝也是臭味相投,謝博藝在學校中最多就是不聽話外加私生活混亂,而這個易銘傑卻比他可惡得多,謝博藝有的缺點他都有,謝博藝沒有的他也有,而最讓程雨所不恥的就是這易銘傑很喜歡欺負弱小,欣瑤便是他常欺負的人之一,甚至在高三暑假那一年,易銘傑還對欣瑤做了非常可惡的事情。

那時候程雨已經不再是正經的程家小姐了,但是得知這件事之後她相當氣憤,尤其是看到欣瑤被侵犯過後差點崩潰的樣子,她真是恨不得將易銘傑碎屍萬段。

程家她指望不上了,她隻能求助她的養父,她動用了一切她可以動用的辦法,再加上文熙家幫忙,終於將易銘傑送上了法庭,因為證據確鑿,再加上當時程雨等人扇動輿論,雖然易家動用了不少關係,但是在重重壓力之下易銘傑還是被判了四年,他也是去年才剛剛出獄的。

而也是因為這件事,程雨算是徹底開罪了易家,當初她父親出事之後,之所以留下了很多棘手的問題,其中便是有易家從中作梗。

相比較這兩個人,那個羊駝就顯得正常多了,他叫劉旭,不過雖然他沒有這兩個人的惡劣行徑,但是這三人能走到一起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程雨和他接觸過幾次,這人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笑嘻嘻看上去很好相處的樣子,但是他絕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總之這三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這個小插曲一過,程雨幾人這才進了電梯,文熙想到什麼,便說道:“那謝博藝真是拽得跟什麼似的,我還記得高二的時候他跟你表白,被你拒絕之後那小鱉樣呢。”

程雨也想起來,高二的時候謝博藝確實跟她表白過,那天上體育課,她打完排球準備上樓休息,然後在樓道口遇到謝博藝,那天上體育課的班級不多,樓道上也沒什麼人經過,謝博藝就將她堵在這裡,說他喜歡她。

文熙像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情,捂著嘴笑起來,學著謝博藝當時的那一本正經的口氣道:“程雨,我喜歡你,你不要追著那個什麼承允哥哥跑了,你跟著我,我會對你比他對你還要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其實當時謝博藝突如其來的表白也弄得程雨挺不知所措的。雖然同學了兩年,但是她和謝博藝並沒有多少交集,甚至算得上是處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他是他們班出名的紈絝三劍客之一,而她卻是她們班的驕傲,為班級掙得了不少榮譽。

那時候程雨第一感覺就是這家夥在搞惡作劇,所以當時她想也不想就直接對他說:“抱歉啊,我對你沒興趣。”

文熙說到此處的時候笑得更樂了,“當時謝博藝根本不知道我就在樓下偷偷看著,我還記得當初你說完之後他那像是被扇了耳光的表情,難得他那麼白的一張臉都快黑得像鍋底一樣。”文熙說到此處似乎想到了什麼,稍微正了正麵色又道:“不過說起來,謝博藝那時候大概是真的喜歡你的,我記得自從那天之後他好像有好幾天沒有來學校,我還聽人說他差點悶悶不樂自殺了。”

程雨撇撇嘴,滿不在乎道:“謝博藝那種人會自殺?說出去誰信啊?”

文熙想了想跟著點點頭,“也是。”

幾人進了酒找了個稍大一些的卡座,然後一人點了一杯這邊的特色雞尾酒,文熙還特意叫了兩個陪酒的小帥哥,她和欣瑤一人一個。

程雨看到卻不樂意了,“我說你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你們兩個都有陪酒的我為什麼沒有?”

文熙瞪了她一眼道:“你現在可是有夫之婦,若是讓陸雲景知道我給你找了男人讓他頭上冒綠光,他一定會砍死我的,這種大佬我可惹不起。”

“……”

聽到文熙這話,程雨居然腦補了一下陸雲景頭上冒綠光的模樣,那一張永遠陰沉的臉還有那輕輕掃到人身上也讓人窒息的目光……然後頭上卻頂著一片綠。

程雨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的她竟覺得這個畫麵特彆帶感……

程雨倒抽一口涼氣,急忙搖搖頭打消了這個非常危險的想法。

這個酒屬於慢,酒氛圍比較安靜,隻在中間的台子上偶爾有駐唱的藝人為客人唱歌助興,聽著歌聲喝著美酒,倒也不失為一個放鬆身心的好去處。

文熙這個老司機很快將陪酒的小哥哥撩得麵紅耳赤,而欣瑤是個容易害羞的女孩,有個陪酒的男生在身邊反而不太自在,隻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程雨身邊沒人陪便乖乖品她的美酒欣賞歌聲。

她們卡座的位置正好對著大門,大門口進來什麼人隻要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

程雨抿了一口酒,這無意中的一抬眼便又看到幾個熟人進來。

文熙顯然也看到了他們,當即便低咒一聲道:“怎麼又是他們,還有蔣鄞州那貨怎麼也跟他們湊在一起了?”說完下意識看了欣瑤一眼,便見欣瑤望著前方幾人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文熙見狀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幾人都是熟人,簡朱妍,程思檬還有程飛和陸承允,外加一個蔣鄞州。

蔣鄞州和程雨他們同一屆隻是不在一個班,曾經和明欣瑤是一對戀人,隻是蔣鄞州家嫌棄欣瑤是個破落戶的女兒,極力阻止兩人在一起。欣瑤看似弱小但自尊心很強,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便決意和蔣鄞州分開,隻是蔣鄞州似乎一直不舍得,哪怕蔣家有意要湊合他和程思檬他也遲遲不肯表態,大約是以此來反抗,也大約是希望欣瑤能回來,說起來這兩人也真是一對苦命的鴛鴦。

蔣鄞州一向很反對和程家聯姻,倒是沒想到他竟和程家兄妹一同出現在這裡。

這五人進來之後正好遇到了謝博藝三人,然後幾人便站在一起說話,上學的時候劉旭和簡朱妍關係很不錯,所以簡朱妍和程思檬還有那三人算是一個小團體。

幾人聊著聊著便見劉旭衝幾人指了指程雨幾人所坐的方向,而那五人便也順著看過來,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一群人便向程雨幾人走過來。

程雨和文熙見狀,皆異口同聲說了一句:“你大爺!”

一群人很快走到了跟前,為首的簡朱妍笑嗬嗬的在幾人臉上掃了一眼道:“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們。”

程雨挑眉向簡朱妍看了一眼,心中不免詫異。不久之前在汽車拍賣會上,她和簡朱妍還不歡而散,那時候兩人簡直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了,可是這才過了多久,簡朱妍竟若無其事的來跟她們打招呼了。

不愧是北城名媛,虛與委蛇的功夫真是練得爐火純青。

程雨沒搭話,文熙大概不想讓氣氛弄得太尷尬,便不鹹不淡的道:“我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文熙目光向蔣鄞州身上掃了一眼,故作意味深長的道:“還有你啊蔣鄞州,好久不見了啊!”

誰都能聽出文熙話語中的嘲諷,蔣鄞州自然也聽得出來,不過他倒是沒說什麼,隻下意識向明欣瑤看了一眼,明欣瑤全程低著頭,似乎在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簡朱妍便又笑道:“既然大家在這裡碰上了就是緣分,反正大家也認識,你們這卡座挺寬敞的,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何不我們就一起坐在這裡,也好一起敘敘舊。”

程雨真是佩服簡朱妍啊,上次在拍賣會上她讓她顏麵掃地,她竟然也不膈應她,還提出和她坐在一塊敘舊!

不過簡小姐有這個心情她可沒有。

簡朱妍這話說完便轉頭征詢其他人的意見,她先笑著看向陸承允問道:“承允你覺得呢?”

陸承允臉上依然是他很和氣的笑容,“我沒有關係,坐在哪裡都一樣。”

程飛也道:“我也沒關係。”

程思檬目光冷冷掃了明欣瑤一眼,便也聳聳肩,“我也無所謂。”~思~兔~網~

剃著光頭的易銘傑和羊駝劉旭也表示沒什麼,簡朱妍又將目光掃到蔣鄞州,他雖沒有說話倒是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簡朱妍的目光最後落在謝博藝身上,笑問道:“博藝,你介意嗎?”

謝博藝懶洋洋的靠在柱子上,一手插兜一手玩著手機,聞言他抬頭瞟了一眼簡朱妍,咧嘴勾出一抹笑,笑得挺意味深長的,聲音卻漫不經心的道:“你安排就行了,問我做什麼?”

簡朱妍沒太在意他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她點了點頭便又衝程雨等人道:“你們看大家都挺願意坐一塊兒的,你們也不介意的?”

程雨真是很不理解簡朱妍,她們三個和他們這群人根本不是同一個團體,不懂為什麼要硬湊在一起。

而且一一詢問了其他人不介意之後才來問她們,明顯帶著一種社交壓迫的意味,畢竟在成年人的社交中大多都是虛偽的,不會輕易得罪人。

程雨也不是不能虛偽,比如在和她有利益牽扯的時候,但是這群人他們並不能帶給她什麼利益,和他們坐在一起還糟心,她連虛偽都懶得了。

所以,她對簡朱妍笑了一下,簡單明白衝她丟來一句,“抱歉,我介意。”

簡朱妍麵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得文熙也毫不客氣說了一句:“抱歉,我也介意。”

而一向膽小的明欣瑤也小心翼翼的舉了舉手,小聲道:“我……我也介意。”

簡朱妍臉上的笑簡直僵硬得都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程思檬大概是看不過眼,她直接站出來指著明欣瑤的鼻子道:“你算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介意?”

因為蔣鄞州的關係,程思檬和明欣瑤向來就不對付,在學校的時候程思檬可沒少仗著程家的勢力欺負明欣瑤。

明欣瑤也很怕她,聽到她這話,她當即就嚇得縮了縮,程雨見狀,麵色也陰沉了下來,懶得跟這些人客氣了,直接道:“既然我們不歡迎,也用不著再厚著臉皮了?”

程思檬被她這話激得帶了幾分火氣,正要和她理論,程飛忙拉住她,又衝程雨幾人道:“算了算了,我們去找彆的地方坐也行。”

送走這一大群人之後,這邊的氛圍總算是好了一些,文熙撇了撇嘴道:“來這裡也能碰上,真是晦氣。”

程雨沒當成一回事,“管他呢,點了這麼多酒,當然得喝完才走。”

駐唱的小哥哥唱了一首很舒緩的歌曲,清越的歌聲流動,剛剛那插曲帶來的不快漸漸散去,三人之間的氛圍又變得輕鬆起來,開始天南地北胡侃。

二樓的某個包廂之中,燈光調到了最暗,有個高大的身影坐在暗紅色的沙發上,他手上握著一杯特調的雞尾酒,此刻正慢慢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