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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莫名被人潑了一杯香檳,心情實在好不到哪裡去,她麵上也不禁帶上了幾分怒意衝她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目光掃到走過來的陸雲景,不知怎麼的,那股怒火蹭蹭蹭的就燃了起來。

言冰兒繼續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我動手打了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言冰兒最近在娛樂圈的發展勢頭很猛,再加上有陸雲景這個金主撐腰,周圍的人無一不是對她奉承有加,這樣的待遇似乎讓她有些忘乎所以了。言冰兒覺得就算眼前這人真是陸雲景另外的女人又如何,就拿今天陸雲景的身邊站著的人是她而不是眼前這個女人來看看,在陸雲景的身邊誰的地位更高一點一眼就能看出。

如今,就連北城的名媛也要看她幾分臉色,這個女人算什麼東西。

周圍太多雙目光看著了,程雨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十八歲生日宴的時候,她也是如現在這般狼狽,心頭那股怒火越燃越烈,在看到陸雲景走到近前之後,她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衝他道:“陸雲景,你能不能看好你的女人!”

雖然大家不算正常的夫妻,但好歹井水不犯河水,她自認她已經夠安分了,憑什麼這個女人要來找她的麻煩!

陸雲景就停在距離幾人不遠的地方,聽到程雨的話,他雙眸中那壓抑的暗色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而程雨話出口沒一會兒就後悔了,周圍這麼多人,她如此對陸雲景大吼大叫,實在是太不給他麵子,更何況,她這個空有名號的妻子也不一定就比得過這個可以陪他來參加宴會的女人,陸雲景自然也不會因為她的話就管好他的人,說不準還會護短遷怒她。

程雨暗罵自己真是忍不住氣,這個時候她最不該做的就是得罪陸雲景,這樣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

就在程雨這般數落自己的時候,卻見陸雲景冰冷冷的目光在言冰兒身上掃了掃,麵上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望而生畏的陰冷,語氣也沉冷得讓人害怕,“是你告訴我的太太,你是我的女人的嗎?”

此話一出,言冰兒瞬間愣在當場,她捕捉到了兩個很重要的字——“太太”。她目光在程雨臉上掃了掃又在陸雲景那陰冷的麵色上掃了掃,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她是知道陸雲景有個太太的,隻是這位太太很低調,從未和陸雲景一起在公開場合出現過,因為從來未曾見過,所以時間一長就被她自動忽略了。

如果說眼前這個人是陸太太的話,那麼她……

陸雲景的話繼續,每一個字都冷得像是結了一層霜,“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把自己當成我女人的?”

他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言冰兒被他逼得下意識後退幾步。

而站在陸雲景身後的助理金黎陽也非常適時的上前一步衝程雨道:“太太,先生和這位言小姐不過就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先生給資源,言小姐幫著先生應酬合作夥伴,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交易。不想言小姐卻如此沒有自知之明,竟然自己把自己當成是先生的女人來找太太的麻煩,太太不要誤會,也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程雨:“……”

程雨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原本還以為陸雲景會偏袒言冰兒,而且金黎陽敢當眾說這樣的話肯定是陸雲景默認的,這話說得這麼直接那完全是一點臉也不給言冰兒留啊。

程雨抬頭看了陸雲景一眼,他並沒有看她,他麵色陰沉,下頜的線條緊繃著,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太好。

本來一向沉默又陰冷的陸雲景便讓人不好接近,如今他再冷下臉來,他身上那種逼人的氣勢更甚,周圍看熱鬨的人都不敢靠得太近,甚至有膽小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這種安靜得窒息的氛圍中,隻聽得陸雲景低沉的嗓音毫無商量餘地的吩咐,“幫太太潑回去。”

老板的吩咐金黎陽自然乖乖遵守,當即便端了一杯香檳過來毫不客氣一把潑在言冰兒臉上,言冰兒今日化了濃妝,被香檳一潑,妝容很快暈開來,顯得狼狽不堪。

言冰兒早沒了剛剛的盛氣淩人,這會兒她才意識到危險,本以為陸雲景這些年帶著她出入各種場合便是默認了她的存在,就算他一向都對她冷冰冰的,但也沒見其他女人有這般待遇,更何況她以前也教訓過一些不自量力想抱他大腿的女人也沒見他說什麼,所以她覺得她在陸雲景跟前也是與眾不同的。

卻沒想到……

原來他對她一直隻當是利益上的合作關係。

言冰兒也不傻,當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顧不得此刻的狼狽會被其他人笑話了,她想也不想急忙衝程雨道:“陸……陸太太,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程雨到現在也都還是一臉懵逼的,所以對於突然轉了態度的言冰兒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然而陸雲景卻先她一步道:“把她拉出去,一切合同取消,將違約金賠償給她,之後……”他冰冷的字裡不帶一絲感情,“全麵封殺。”

第10章

言冰兒整個人都嚇蒙了,呆了好半晌才找到聲音道:“陸先生,陸先生我知道錯了!”

陸雲景沒有說話,他身後有兩個保鏢走上前來,毫不客氣拽著言冰兒便向門外走,算是代替了他的回答。

言冰兒被拉出去之後陸雲景便又衝金黎陽吩咐道:“帶太太下去換件衣服。”

程雨被金黎陽帶到樓上換衣間的時候還有些懵,原本她還擔心她會得罪陸雲景,原本還以為陸雲景會偏袒言冰兒,卻沒想到……

工廠的二樓有一個小閣樓,是專門供人休息用的,裡麵桌椅齊全,還擺了個穿衣鏡。金黎陽將她帶進來後不久又走進來一群類似於禮儀小姐的人,她們每個人手上拿一套禮服。

金黎陽衝她道:“因為事發突然所以禮服備得不是很齊全,這些也都是臨時讓人拿過來的,太太您看一下喜歡哪套。”

陸雲景手底下這些人辦事效率也真是快,才沒過一會兒就弄了這麼多套禮服過來。

程雨隨便挑了一套換上,之後又有化妝師進來幫她補妝,弄完之後化妝師讓她去穿衣鏡前看看滿不滿意。

程雨站在鏡子前,她換了一件粉白色的禮服,禮服設計得很保守,裙擺很長,一直遮到了腳踝,稍微有點亮色的就是它的露肩設計,程雨的肩膀很窄,露肩的禮服對她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薄紗材質,一層一層累疊在一起,材質都是用的上好的,所以極有垂感,曼妙的薄紗中還加有銀線點綴,在燈光下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化妝師幫她將頭發簡單挽在腦後,完全露出她標準的鵝蛋臉。上了妝的她,五官的優勢都被放到了最大,大而明亮的雙眸,挺翹秀氣的鼻子還有厚薄適宜粉嘟嘟的紅唇,再加上因為年輕和健康白皙紅潤的皮膚,視線再往下,剪裁得體的禮服修飾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有點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十八歲之前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永遠充滿了自信,每時每刻都在最好的狀態,每次照鏡子都覺得自己是最美的。

可是後來,她親手掩埋了自己的光芒,變得低沉又消極,就那樣過完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以為永遠也不會看到這樣的自己了,她對著鏡中年輕健康又美麗的自己微微一笑,臉頰處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笑靨如花,真的很美。

化妝師幫她將裙擺整理了一下就算是完工的,恰好敲門聲響起來,然後是金黎陽的聲音:“太太弄好了嗎?”

化妝師過去開了門,卻不料金黎陽身後還跟著陸雲景,陸雲景看到站在鏡子前的程雨,黝黑的雙眸似輕輕顫動了一下,不過也隻是悄無聲息的一下子,根本讓人無從察覺。-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陸雲景走進房中,金黎陽衝化妝師使了使眼色,化妝師便很自覺的出了門,再幫兩人將門帶上。

閣樓中很快就隻剩下了程雨和陸雲景。閣樓很寬敞,但因為有陸雲景在的緣故,她覺得四周一下子顯得逼仄起來,屋頂好似也突然壓到了頭頂處,讓人有一種透不上氣的感覺。

陸雲景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他雙手插兜,挺直的身體像一株挺拔的鬆樹,他森然的麵容使得他幽深的雙眸透著一種凝重感,靜靜注視著人的時候也如一種無聲的壓迫。

“你怎麼來這裡了?”他聲音很低沉透著一種磁性,明明是很平緩的語氣卻也有一種強勢在裡麵。

程雨下意識拽緊了兩側的裙子,“是我朋友約我來的。”說完她又小心翼翼問道:“我不能來這裡嗎?”

他靜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了一句:“很抱歉。”

她猛地抬頭向他看去,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剛對我說……抱歉?”

“嗯。”他隻是簡單的輕應一聲。

抱歉?是因為她被言冰兒潑了香檳的事情嗎?隻是他為何要對她說抱歉呢?而且她也沒有想到能從陸雲景這樣的人口中聽到抱歉兩個字。

不管是在她的印象中還是在從彆人口中得知,陸雲景這樣的人都不是那種與人為善的,尤其是如今的他,永遠冰冷森然的一張臉,好似在臉上籠罩了一層陰霾,再加上他行事狠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斷,這樣的人在每個人看來無疑都是最可怕的存在,在他麵前不戰戰兢兢就不錯了。

可是現在他卻向她道歉。

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陸雲景也沒當成一回事,回身開門,又衝她丟來一句,“換好了就出來。”

程雨和陸雲景再次回到拍賣宴上的時候毫無意外的收到了來自各方的注目,已經有多年沒有再收到這樣的眼神了,這些年她一直過得很沒有存在感,哪怕偶爾在人前她收到最多的也是奚落和嘲笑。

“你看啊,那個就是程家的養女,你不知道她以前有多傲,還真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了。”

“程家不就是看她太自以為是所以才揭開她的身份徹底放棄她的嗎?”

“就是就是,這種毫無自知之明的人就該這樣對待。”

這些年裡,她所聽到的大多都是這種聲音,周圍的人幾乎都是毫無同情地對她落井下石。如今這麼一想,她活得也真是挺失敗的。

隻是現在,站在陸雲景身邊的她,沒有人再敢理論,哪怕稍微一點不敬的眼神也不敢有,她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個一出現人前就受到各方矚目的程雨。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無措,然而她也沒有怯場,不驚不喜,和陸雲景一前一後走到人群中,最顯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