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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蘇荊殺人一點都不奇怪,他本來就是組織花大力氣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但他能對喊了二十多年小叔的蘇尹青如此狠辣和痛下殺手,是他們沒預料到的。

“我艸!!!”

上個廁所回來的比利.巴勒姆直接爆粗出聲,他上前一巴掌拍去,又被蘇荊抓住手腕,三四秒的對視後,比利.巴勒姆把一肚子罵娘的話咽回去。

“說,我還是組織裡的內鬼嗎?”

蘇荊丟開比利.巴勒姆的手,幾步抵達麵色青黑的小原裡奈身前,他沾了蘇尹青血的手直接捏住了小原裡奈的下頜,強迫他們對視。

“不,不是,是我胡……言亂語……”

小原裡奈憋著幾口氣說話認慫,蘇荊的怪力和身手是研發的產物,副作用之一是間歇性地暴躁易怒行為失控,而蘇荊對比其他實驗戰士,他的副作用表現相對沒那麼明顯。

這才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提拔到了核心成員的位置,有了屬於蘇荊的代號,S先生。

卻沒想到,被小原裡奈一句話刺激後,蘇荊瘋起來把自己親叔叔給殺了。

當然,平常時候,蘇荊就算返回國內血刃了整個蘇家,他們都不會有意見,現在蘇尹青是個重要籌碼,死了和活著的差彆大了去。

“你殺了他心裡痛快了,那現在怎麼辦!他們早晚找到這裡來!”

黃姿依舊努力地打理自己,但條件有限,她再努力也免不了狼狽和邋遢,她赤紅著雙目質問著蘇荊,但她的身量和力氣給蘇荊撓癢癢的都不夠。

蘇荊收起染血的小刀,臉上詭異地露出個笑容,他側向比利.巴勒姆和小原裡奈的方位說話,“你不是會易容嗎?你很熟悉我小叔不是?”

在蘇荊的提醒下,比利.巴勒姆也冷靜了下來,他點點頭,“我需要兩個小時。”

話落,他轉身出暗艙去準備他的易容材料,尚未點頭答應配合行動的小原裡奈再次用母語爆粗。

黃姿看蘇荊還算有成算,退後幾步,暫時把不滿收回肚子裡。

蘇荊轉過身將一臉血汙沒有呼吸和心跳的蘇尹青扛起,大步往外走去,多方彙合到來的人馬,沒人剛阻攔蘇荊的步伐。

漁船向北的甲板上,蘇荊將蘇尹青放下,然後毫不猶豫地推入水中。

“鴨毛,嗬。”

一聲輕哼的淺笑後,他臉上和眼底的情緒全部消失,宛若一個真正的殺人機器。

同時刻的十餘秒前,分彆兩地季殊和司洛身前的電腦上,屬於蘇尹青的信號再次回歸,但在同步的測算裡顯示蘇尹青性命垂危,一分一秒都耽擱不得。

宴會廳裡的雲喬季殊沒來得及和司洛對話,他們聽到“噗通”一聲,然後屬於司洛的標記在快速接近蘇尹青的位置。

“季先生,雲先生,沒想到你們會到海城來。”

一樣在海城諸多宴會上羨煞旁人的淩霄雲閒,攜手來到季殊雲喬的對麵位置,輕輕頷首後,淩霄端著手上的紅酒小抿了一口。

雲喬緩慢坐直,然後詢問的目光看去也在沙發附近的薛美英,同時他對已經上線到淩霄雲閒之側的李勝陳威幾人搖搖頭,示意無妨。

“淩先生是新豐娛樂的真正控股人……”

薛美英代為解釋和介紹,因為新豐娛樂和追風直播有業務合作,今晚的接風宴也往那邊發了請帖,追風直播以往類似的宴會也有往那邊發請帖,但來的都是總經理、副總之流。

淩霄雲閒是在雲喬季殊到不久後,以新豐娛樂的真正老板身份進來。

有請帖,有隨行的新豐副總親自確認身份,薛美英也不知道上京城的那些瓜葛,自然不會不讓淩霄雲閒進來。

而雲喬季殊懷著特殊目的讓薛美英舉辦了這個接風宴,早就等著淩霄雲閒先耐不住氣找上來。

“我當初就不該心軟,該早點讓你們離開才是。瞧你們在海城發展得這麼好不是?”

雲喬的嘴角微微揚起,悅耳的聲線說出的話,給人一種他真的在為淩霄雲閒高興,為當初沒早點讓淩霄雲閒從上京城滾蛋而遺憾。

淩霄和雲閒臉上的笑少許地僵住,恍若敗家之犬地逃離上京城,這是他們永遠的恥辱。雲喬卻在見麵第一句話,就以如此輕鬆的口氣說出來。

“你和季先生也過得不錯嘛。”

雲閒冷冷又隱含惡意地開口,他和淩霄當初敗走是恥辱,可季殊的病也是橫亙在雲喬季殊二人間跨越不過去的坎兒。

以往他覺得雲喬攀上季殊是手段了得,是走了狗.屎運,這兩年他不再這麼覺得,他等著看季殊病逝後,雲喬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的模樣。

雲喬變換了一下和季殊牽著的手,再冷淡和略帶警告地看一眼雲閒。

“既然見到你了,就讓我替家裡人問一句,蘇荊還好嗎?”

雲閒目光忍不住晃了晃,瞟一眼淩霄後,他抬起下頜,怒瞪著雲喬,“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表哥過的怎樣我怎會知道。”

淩霄卻是質詢的目光看向雲閒,又再看向雲喬。

“你怎不該知道,蘇荊就是為你偷盜實驗室機密而被逐出家門。斷聯了這麼久,我們都會擔心,作為獲益者的你,施舍一點關心不是應該的嗎。”

雲喬語氣冷淡,眼神也透著危險,“這麼多年過去,你一點也沒長教訓。”

“新豐?再來十個新豐,你也沒資格在我麵前嗆聲。淩總,你說是不是?”

淩霄第一次正麵對上氣場全開的雲喬,他被壓迫得死死地,又出乎意料地有不了太多厭惡煩躁的情緒。

雲喬通身矜貴,容貌身材是在場一等一的好,眯眼看人時一絲絲往外逸散著危險和強勢,無怪雲閒將雲喬視為自己此生最大的威脅。

在雲喬麵前,雲閒宛若被珠玉承托下的泥石,他們找上來,頗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又再被雲喬掃了一眼的淩霄,下意識點了一下頭。

雲喬眉梢微微一挑,微微側身繼續挨著季殊,雲閒則是不敢置信地側身怒瞪淩霄。

季殊目光從電腦顯示屏上抬起,直直看向淩霄,又再被雲喬捏了幾下手指後,把目光收回。

淩霄聞言低語花了好幾分鐘才把雲閒哄好,話題被雲喬拐偏後,終於又由他糾正了回來。

“你們此行過來,就想確定我和阿閒過得好不好嗎?”

在這種時刻,雲喬季殊突然來海城,淩霄總覺得不簡單,但要讓他去猜雲喬和季殊的行為動機,他也無從猜起。

他以為見到人後,就能有所判斷……事實卻非如此。他看不透雲喬,更看不透季殊。

他原以為多年後的現在,他已經拉近了和季殊的差距,但在季殊一句話都沒開口的現在,他感覺這差距沒有拉近,而是拉得更大更大了……

雲喬被淩霄的話逗笑了,眉眼彎起,“淩總說笑了。”

“美英姐坐,不知者不怪,我們和淩總的……男朋友是有一些矛盾。這麼多年你們都沒空去領個證嗎?還是已經領了我不知道。”

雲喬詢問的目光看去常在海城的薛美英。

薛美英露出嫻雅的淡笑,輕輕搖頭,“我也沒聽說淩總和什麼人領證了。”

但一些公開重要場合,淩霄都是把雲閒帶在身邊,以及雲閒在海城也有自己的產業,並不完全算是淩霄的附庸。

迄今為止雲閒和淩霄沒有領證的原因有多方麵,這算他們的共識和默契,然而被雲喬這麼問起時,雲閒恍若被點醒了一般,略有幾分後悔這幾年在情感上的拖遝。

“嗬,淩霄,你告訴他們,我是你什麼人?”

雲喬如此不給臉麵和風度,雲閒也不自己強撐著,他側身過來,雙目看向淩霄,同時周邊走動的人群也跟著豎起耳朵,一直露出一點和雲喬此時此刻少許相似的八卦神情。

“你是我的戀人,愛人,未來的夫人。”↘思↘兔↘在↘線↘閱↘讀↘

淩霄不帶遲疑地回複了雲閒的問話,雲閒一聲輕哼作為被哄好的回應,淩霄心底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得不感覺到少許的鬱悶。

他才有一點把話題拉回的跡象,雲喬一開口又再次拉偏。

“原來是這樣嗎?可你告訴我,你未來的妻子是我!我是你第一個女人。”

穿著平底鞋,孕肚明顯,不施粉黛的年輕女郎從人群中走出,然後一巴掌甩在淩霄臉上,不等淩霄和雲閒發作,她繼續嗚嗚嚶嚶地哭起來了。

有一種說法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淩霄的家庭環境成長經曆讓他逐漸養成的三觀都很難讓他對雲閒忠誠。

他不是第一次“偷吃”,卻沒料到早已拋到腦後的“偷吃”對象,會這樣出現在雲閒和這些故人、大眾麵前。

“我不認識你……”

“你忘記我了?我懷孕了,嚇壞了,可你給我一筆錢就不見了,嗚嗚嗚,我找了你三個月!我們的寶寶五個月了!”

女郎抽抽噎噎地取出手機,轉賬記錄外,還有幾張床照。

淩霄神情一頓,將女郎從記憶裡挖出來,隻不過那時候女郎濃妝豔抹,和現在清純佳人的模樣有很大區彆。

他眉頭再一蹙,根本沒想過被他當成訛錢的“懷孕”竟是真的。

照片裡的那張臉,雲閒化成灰也會認得!以及淩霄眼底的遲疑恍然,都被雲閒一一捕捉,他抬起酒杯直接倒到淩霄臉上,表情黑沉無比。

“淩霄,我們完了!”

在雲喬麵前,淩霄讓他出了這樣大的醜,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淩霄。

淩霄跟著起身抱住雲閒,無視他的扭打死死不讓人離開,以及那個女郎也很會來事兒,直接從身後抱住了淩霄,一邊哭一邊也不忘提醒淩霄雲閒。

“寶寶,媽媽終於找到你爸爸了,嗚嗚嗚……”

淩霄雲閒的麵色跟著扭曲,淩霄掰開女郎的手,又在周圍看來帶著譴責和警惕的目光中,選擇輕輕推開她,“滾一邊,沒你事兒。”

“阿閒,你冷靜點,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雲閒恨不得手上有一把刀捅死淩霄算了,他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睡沒睡她!”

一輪無意義無結論的撕扯爭論責罵後,雲閒下意識偏頭看去,原本安坐著看他熱鬨的雲喬季殊不見了,他猛地推開雲霄轉過一圈身,圍觀的人群裡也沒有雲喬季殊。

他迅速找到一個他隱約記得的追風直播一高層質問道,“雲喬季殊呢?你們薛總呢?”

被拉著的部分經理猛退兩步,才和氣勢洶洶的雲閒隔離開,他目光也跟著再看一遍四周,“誰還有空注意這個啊。唉,他們找你了,可彆扯上我。”

看熱鬨是挺有意思,但成為被圍觀的主角,這位追風部門經理一點興趣和想法都沒有。

但經過雲閒提醒,他也恍然察覺到雲喬季殊以及他頂頭上司的薛美英不見挺久了。

夜幕之中,四季灣酒店頂樓的天台上,一輛直升飛機平穩降落,雲喬季殊和薛美英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