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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喬坐下,卻是先抱住季殊的腰,靠在季殊肩頭閉目沉思了良久,才重新坐好。

“我沒事。”

雲喬朝季殊安撫一笑,又再調整了坐姿,他靠在季殊懷裡看電腦上的資料。

許溫蒲,27歲,比看起來的稍微年長了幾歲,廣城人,家裡企業和京墨有長期合作,於邵彬而言,許溫蒲屬於合作世家看著長大的孩子。

但許溫蒲不是這樣認為,他剛成年之際就在自己的成人禮上和邵彬表白,當時邵彬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並且他的告白還被混入宴會的八卦記者錄到了視頻。

但網上鬨了不到半天,那視頻就被刪除了。

再兩天,許溫蒲就被家裡送出到F國某藝術大學留學去了,一直到2年前,他才完成學業回國,但那時邵彬的工作重心不在國內,A國港城兩地跑,身邊從來沒有空窗期的時候。

在這份資料裡,許溫蒲連雲喬季殊一開始猜測的邵彬前情.人都不算,頂多是個執著多年的追求者。

“也不對……如果僅僅是追求者,他今天不可能進到大廳裡來,戴叔叔對他的態度也很奇怪,束手束腳的樣子,他對二爺爺來說是很不一樣的。”

雲喬偏頭看向季殊,輕聲問道,“天辰和京墨的合作很密切嗎?”

季殊搖了一下頭,“天辰受姚氏藥業的影響,股價大跌,正在考慮接受京墨的收購案。”

長期合作是以前,現在卻是麵臨即將被收購的情況,這是完完全全的兩回事兒。

又有兩張模糊的近期照片被檢索出來,屬於廣場和港城本地花邊小報對邵彬新男友的爆料,而經過季殊的專業比對,基本可能確定照片裡邵彬牽著的人就是許溫蒲。

“是現男友。”

季殊給了雲喬更準確的答案,這個現男友和邵彬以往的男友們都很不一樣。

沒有季殊知道那麼多的雲喬,心頭困惑依舊,什麼等到成年,什麼是不是他……想起來就莫名讓人生氣和介意。

雲喬抬眸看向季殊,眼睛稍稍眯起,“季先生,你是不是又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

原本還隻是調侃,可季殊眼神真跟著晃了晃,露出一點心虛和為難的神色。

雲喬低了低眸光,拉住季殊的手,“季殊,我長大了,我能接受所有真實的情況,我不想被瞞著。”

季殊立刻轉變了想法,知無不言,“我都告訴你。”

“七爺爺告訴我,二爺爺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太像叔爺爺,而他……喜歡司老,或者說是年輕時的司老。”

季殊還沒有給雲喬看完全部的調查結果,他又繼續調出兩張照片,一張是許溫蒲十七八歲的正麵照,一張是他歸國後的正麵照。

以雲喬的專業目光立刻就發現了不對,許溫蒲那幾年不僅是出國留學去了,還整容去了。

雲喬想起什麼拉起季殊站起往外走去,他們路過時看一眼書房裡的雲閥,就繼續出門去。

“偷聽?”

季殊詢問一句雲喬,如果雲喬真的要偷聽,他能提供更隱蔽更清晰的偷聽方式。

雲喬不應聲,他拉著季殊走幾步路抵達隔壁的套間,他的指紋按上後,清晰地“滴”一聲後,就把門開進去了。

“這是爺爺的房間。”

雲喬說明一句後,他帶著季殊走進套間的臥室,南麵的牆上有一副肖像油畫,畫的是年輕時的司安。

“二爺爺說他是按年輕時爺爺的照片找人畫的。”

雲喬也不去猜測邵彬這話是不是真的,但許溫蒲絕對是按照司安年輕時的模樣去整的,他看看油畫裡的人,再看看燈光下鏡麵裡反觀的自己。

以前沒覺得,他突然也發現自己和油畫裡的人也很像,如果邵彬喜歡司安是事實,就無怪許溫蒲會以為那個人是他。

季殊按著雲喬的肩膀,將人攬進懷裡,輕輕拍撫脊背,“他沒有讓爺爺知道,大致也不想讓你知道,他對你的喜歡和好都是真心的。”

至少現在,季殊可以確定邵彬沒有對雲喬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邵彬也絕對不敢。

但這並不妨礙邵彬和長得像雲喬和司安的人交往,甚至對他們格外寵溺,以至於許溫蒲沒輕沒重跑到雲喬麵前質問。

這會兒邵彬應該是把腸悔青了,和司安雲喬比起來,許溫蒲於他而言隻能算個合心意的玩物,隨時可以收回喜歡和棄如敝履。

季殊沒有猜錯,邵彬正在這麼做。

在季殊帶著雲喬雲閥離開後,他的麵色完全黑沉下來,看來的目光是許溫蒲從未見過的冷酷和銳利。

“你和你的家族會為你今天的言行付出代價。”

這句話之後,邵彬直接打電話去京墨總部讓人取消了收購預案的計劃推進。

許溫蒲再次確定自己不是幻聽,邵彬是讓人取消而不是暫停,看他的眼神裡再無一絲溫度,可在昨天,他們還親親密密,處於熱戀之中。

他是邵彬一眾男友裡,唯一一個被邵彬帶回這個莊園的人,他以為他是不一樣的。然而兩個電話後,邵彬毫不猶豫就拋下他走了,夜不歸宿,陪他真正的寶貝去了。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我從15歲開始就喜歡你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要你的錢,我是真的喜歡你。”

許溫蒲跪坐在地,抱住了邵彬的腿,含淚控訴著。

“不要我的錢?那麼你在求我什麼。”

邵彬並無所動,甚至拂開了許溫蒲扒在他腿上的手。

“滾!以後再讓他踏入這裡一步,你們就跟著他一起滾蛋!”

邵彬目光掃去一樣戰戰兢兢的戴仁,又再自己順了順%e8%83%b8口,雲喬和季殊個頂個地聰明,而這是他最不願意讓他們知道的隱私。

“你親自送他回去,再把收購取消的消息告知他的父母。”

邵彬話落下,戴仁立刻帶著兩個男傭上前。

許溫蒲眼底的希望完全落空,他喘著氣劇烈掙紮男傭要控製他的行為,“我不明白,他不是,為什麼這裡會有他的房間,為什麼你為了他經常跑A國,為什麼……”

“他是我愛人的孫子,是我欽定的未來京墨繼承人。”

邵彬湊近在許溫蒲耳邊一字一頓地清晰告知,一聲低低的哼笑後,他反問道,“你不是也想繼承京墨嗎?你父親把你小姨兩次送進我房間,你真不知情?”

許家不僅鼓勵兒子追求他,還把小姨子送他床上,想讓他有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然而他在而立之年就給自己結紮了。

他不是難有子嗣,他是不願意有和不可能有。

許溫蒲瞳孔裡是震驚,愧疚和恐懼……邵彬什麼都知道,隻是陪著他玩而已。

在他愣怔停止掙紮時,被男傭帶著出了大廳再塞上車,戴仁也跟去,親自把話和許溫蒲的父母轉達了。

雲喬和季殊沒有在司安的房間滯留太久,收起驚愕和恍然,他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季殊略不知所措,雲喬回房後已經有一個多小時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了。

雲喬坐在地毯上抱著裝有司安骨灰盒的木箱子若有所思。

季殊不確定雲喬具體在思考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導雲喬,隻能攬著人,陪他這麼坐了這麼久。

已經結束上午學習計劃的雲閥抱著平板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玩,偶爾看過來一眼,而季殊對視一下。

在季殊和雲閥又一次對視後,他再低眸看去雲喬,雲喬也在看他。

雲喬不勉強地勾了一下嘴角,“我們收拾一下東西,吃了飯就給李叔他們打電話,我們按計劃回家。”

“好。”

季殊點頭,他站起後,再拉著雲喬起身。

再半個小時,他們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也把這個房間還原到他們入住之前。

他們抵達一層大廳時,聞到了陣陣菜香,邵彬按他說的,帶著廚師給雲喬準備了大餐,瀕海城市一致特色的海鮮為主,和各色精致的小蒸籠茶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你哥說你愛吃蝦,來,嘗嘗爺爺家裡的,你肯定是你沒嘗過的好吃。”

突然被邵彬看著說話的雲閥受寵若驚,露出個笑臉,再點點頭,“好呀,阿冬婆也和我們說過您很會煮海鮮。”

邵彬又再給雲喬拉開座椅,麵帶討好地說話,“小喬兒坐,彆和二爺爺生氣了。”

雲喬拉過邵彬的手腕,側了側脈搏後,才點點頭坐下。

飯桌上雲閥努力活躍氣氛,但到底寡不敵眾,他們這頓飯依舊吃得較為沉悶。但食物是非常美味和令人難忘的。

“以後二爺爺帶著龍蝦去上京城找你們,對了,那瓶酒還在吧……”

邵彬在雲喬抬眸掃一眼時,音量低了下來。

雲喬還在和戴仁交代邵彬這段時間的飲食禁.忌,辛辣生食都不能吃,清淡為主,調作息更是關鍵,每晚的養生茶外,還需要隨身攜帶降血壓的藥。

“家裡的酒您一口也不喝了,能做到嗎?”

雲喬看著邵彬的眼睛問道,這不是一個醫生的叮囑,而是作為親人希望邵彬能做到的。

邵彬嘴角顫了顫,輕輕一點頭,“能。”

如此,雲喬臉上終於露出一點高興的神色,他上前一步,輕輕一擁邵彬再重新站好,“您不用送了,到了上京城我給您打電話。”

“好,”邵彬咽下讓戴仁給他安排車的想法,他輕輕撫了撫雲喬的頭發,目光掃去,又走到了稍遠處的窗戶邊。

被邵彬看了一眼的季殊,略一猶豫,他跟上邵彬到窗戶前。

“之前要找你說的話沒說完,我和你道歉,不該和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阿喬就拜托你照顧了,我會料理好我的事兒,不會讓他們影響到阿喬。”

季殊輕輕點了一下頭,他還以為邵彬找他說什麼呢……完全言不由衷的道歉。

這個道歉更多是因為邵彬被雲喬單獨“教訓”過了,而不是真的認為自己說錯了。但季殊不在意邵彬說的話,自然也不會去追究邵彬有沒有道歉對地方。

“你好自為之,這樣的事兒,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季殊語氣一頓,又略帶警告地道,“我會告訴七爺爺……”

“你!”邵彬氣結,但臉上還得露出微笑繼續和季殊說話,“你出息了,和雲喬告狀不說,還和顏銀告狀,幾歲了你!”

“22歲。”

季殊再朝邵彬禮貌地點一下頭,就算結束這個談話,他快步走回到雲喬身側,那邵彬也隻能跟著笑%e5%90%9f%e5%90%9f地過來,一點不敢表現他被季殊氣到的事實。

第九十五章

莊園門口再次道彆後,雲喬三人坐上開往機場的車,他們這個一周多的旅程接近尾聲,今晨的小插曲不算,總體稱得上是圓滿。

飛機兩點準時起飛,雲喬在飛機平穩飛行後又在季殊懷裡睡著了,他睡到了滇南省,這次又從廣城睡回了上京城。

雖然雲喬已經確認季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