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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喬安撫性地在季殊的頭發上撫了撫,季殊第一次發病期間雙目失明,即便沒有,九歲到14歲,變化也是極大。

雲喬在清楚季殊認不得他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冒冒然地跑出來,他可打不過李勝和陳威他們。

同時,他也不想驚動老太太,他帶去A國的行李已經夠多了。

“我和爺爺要了秀寧區的招商入場券,我是觀眾。”

彆人要到入場券都是來買地皮,結識開發商進行商務活動的,隻有雲喬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待著,商會結束,人走光了,他也走了。

季殊就是在那場招商會上買到了幾塊被吹成商圈“神跡”的地皮,秀麗園,長寧商圈的神話就是從那個平平無奇的下午開始的。

雲喬對17歲的季殊很有印象,一米八多的身高,黑色西裝,偏長黑發,麵帶病氣,雙眸卻是銳利冷酷。

察覺到他的注視時,季殊還偏頭看過來,雲喬回以淺笑。

經雲喬具體點明後,季殊那一區域的記憶被激活了一樣,這個時刻,他感受到了不久前雲閥的同款驚喜。

他輕輕捧起雲喬的臉,仔細又仔細地看,再接著雲喬朝他禮貌地笑了笑,完全契入他記憶裡原本模糊的臉。

那個商會裡與所有人格格不入,又鎮定自若的鴨舌帽少年,那是雲喬。

第七十五章

“想起來了?”

雲喬笑容裡的疏離感不見,淺色眸子溢出溫柔之色,語調更是輕柔,“也沒什麼好說的,看你還行,我就放心出國了。”

那個時候他一點沒想過他和季殊會是如今的關係。

“開學前,我想再回一趟滇南和廣城,我想去看看爺爺和紀媽媽,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季殊鄭重點頭,再接著他將雲喬攬到懷裡緊緊抱住,“謝謝你來看我。”

“我肯定去看你的。”

雲喬臉上揚起淺笑,手在季殊背上輕輕撫著,幫他緩解莫名洶湧的情緒。

九點過五分鐘,雲喬和季殊回房睡覺,第二天季殊和雲喬依舊不上班,在早飯後,雲喬領著季殊進診療室,完成了一套體檢。

對比季殊出發去赫曼城前的體檢報告,身體數據並無差異。

“怎麼了?”

晉舜真低聲問向若有所思的雲喬,“心錨的效果很好啊,季先生基本算複健成功了。”

對於這份體檢報告,他是完全驚喜的感覺。

季殊不僅是身體素質穩步提升,他腦部有損傷的部位也基本看不出來了,如果不是已經知道雲喬和季殊去支援了赫曼城,他都以為雲喬專門帶季殊出國接受什麼新技術治療。

“唔,等第二三階段結束,我再考慮我擔心的問題吧。辛苦師兄這麼早過來。”

雲喬將體檢報告交給晉舜真歸檔,而季殊完成全部體檢項目後,先被雲喬安排回臥室換衣服去了,他們一會兒還得出發去蘇家看完薑宮。

“你們行啊,跑去赫曼也不告訴我一聲……”

晉舜真想起自己這麼早跑來,其實是質問雲喬來的,這還把不把他當師兄和長輩看了!

“晉叔叔,對不起。我需要瞞著奶奶他們,告訴你也等於告訴他們了。”

雲喬認真道歉,但也屬於無奈,晉舜真在個人情緒管理方麵比較外露,老太太和阿冬婆又相對熟悉他,他露出一點擔心雲喬的神色,那倆老一小肯定也跟著擔心。

晉舜真反駁不出話,隻能繼續悶一肚子氣去歸檔再記錄體檢報告。

雲喬略帶歉意地笑笑後,就帶上隨身醫藥箱出來和季殊彙合,再帶上雲閥,他們前往蘇家看完薑宮。

受雲喬囑托,隔天上門的兩個醫生每次看診後,都會給雲喬發送他們診療報告,再一起和雲喬確定之後幾天的用藥。

蘇長青和江施語他們明顯能感覺到薑宮的狀態穩定下來了,雖然各個人格和記憶區間的薑宮都未必願意搭理他們。

但暴力衝突減少後,對薑宮對蘇長青他們來說,都大大節省了心力和體力的消耗。

昨兒薑宮午睡醒來又是眾人都熟悉的,擁有全部記憶的蘇老太。

她見到蘇尹青和哈洛後,把她早年就準備好的結婚禮物親手送給他們,又讓蘇長青不用打電話特意叫雲喬和季殊過來。

今晨醒來,蘇老太清醒的時段還未過去,吃過早飯後,她和眾人一起在客廳等雲喬一行到來。

“薑姐姐,我來啦!”

小雲閥自覺接過雲喬的任務,每天早晨讓季家司機送來他看薑宮,多個人格相處下來,他和16少女薑宮相處得最好,而昨天早上他來的時候,還是少女薑宮。

雲閥下意識就以為今兒在客廳裡等著他的也是,等他蹦到近前,不用眾人提示,他立刻把腦袋低下,乖乖叫人,“外婆好。”

薑宮對雲閥並無意見,隻是相處不多,感情不算深,輕輕一點頭,便算是她給雲閥的回應了。

“阿喬,季殊,你們坐過來。”

薑宮指了指她下長椅對麵特意空出的位置,就是給雲喬和季殊的。

雲喬拉著季殊坐下。

“你們也太冒險了,多的是人盯著你們的性命,特彆是你。”

薑宮側身看向雲喬身側,木著臉沒什麼表情的季殊。

蘇長青幾人眉骨跳了跳,從未聽說有人敢當麵訓斥季殊,萬一季殊和薑宮吵起來,他們怎麼勸才好啊。

“是我……”

“不許說話,我不訓他,你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薑宮瞟一眼雲喬,又繼續看向季殊,“我以為你年長阿喬一些,會更清楚國外的境況,那裡不是北華國,人家不和你講法律。你能承受得起……”

“我承受不起。”

季殊打斷薑宮的話,他甚至不能聽到類似的話。

赫曼事件並沒有隨著雲喬平安的結束,他不會放棄對他們追蹤回擊,但他也不願意因此阻斷雲喬的步法。

“阿喬去哪兒,我就會跟去哪兒,他的身邊永遠都會有我。”

也許是季殊無自覺帶出語氣裡餘驚未消的味道,讓薑宮察覺到了,她歉意地看一眼雲喬後,不再繼續這個虎頭蛇尾的訓斥。

薑宮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針對不是季殊,而是冒險行動的雲喬,她希望雲喬能記住教訓,記住他在自己婚姻裡的責任。

“外婆,我記住了。”

雲喬朝薑宮鄭重點頭,再難掩心疼地將季殊的手握緊,並鄭重道歉,“對不起。”

季殊眉心微微一蹙,還是點了點頭。

客廳落地窗前的蘇尹青很是歉意地朝這邊擺擺手,他本意沒想和薑宮說這些,但幾句話就被薑宮套出來了,未免她想多,他隻能如實相告。

雲閥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一圈,他蹬蹬跑去了蘇尹青那邊,他昨兒就覺得雲喬說得過分簡略了,他今兒跟來主要目的就是想和神顏夫夫的小舅舅小舅媽多嘮嘮的。

薑宮臉上的冷肅散去,她被雲喬季殊攙著回房去看診。

她已經從蘇尹青那邊知道詳情了,看診結束後,雲喬和季殊也不再多隱瞞,他們把各自的發現和手頭的線索都說了說。

“……他們也和我發過邀請函,我,你爺爺,久笙哥都是這個組織前身的最初成員。”

薑宮領雲喬季殊進到她的書房裡,她從抽屜裡翻出一個陳舊的邀請函。

“那個時候我22歲,你爺爺和季久笙都是27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Off所在組織來曆的前身,比雲喬季殊以為的要久遠得多。

而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個組織並沒有現在Off等人表現得那麼極端,邀請什麼的都相對正式,不會有什麼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極端行徑。

但近十年他們對哈洛的窮追不舍,這次甚至還策劃背叛、劫持、放冷槍等事情,已經完全失去了一開始的初衷。

雲喬和季殊一致表現出驚訝的神情,難怪薑宮對此反應如此之大,原來她、司安、季久笙都是那個組織前身裡的成員。

因為有一些了解在,薑宮才更加明白雲喬這次赫曼之行的凶險。

她不得不警告雲喬和季殊,任何情敵任何輕視,都可能讓他們後悔終生。

和極端的人群講道理,本身就很愚蠢,麵對他們再高的智商和智慧都沒用,雲喬和哈洛能安然脫險,運氣依舊占據了重要成分。

“我加入不滿兩年,你們爺爺就退出了,我自然也跟他們走。按你爺爺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理念的衝突讓司安無法和裡麵一些成員共事和交流,而且他還不是默默無聞地退出,而是鬨了一場,幾乎讓那個組織分崩離析了,才帶著她和季久笙宣告退出。

“……後來它再組建,又給我發邀請函了,我拒絕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薑宮即便不跟著司安行事,自己也不會想再摻和進去。

“組織裡的人囊括各個方麵,甚至是神學……”

薑宮的語氣裡帶出一點輕蔑,失去司安等一批最初成員後,那個組織的成分愈發魚龍混雜,本事是有的,但道德品質就沒法保證,這世上兩幅麵孔的人多的是。

而人始終是社會性動物,在極端的氛圍裡待久了,不知不覺也會受到影響。

薑宮落座後,在一張白紙上給謄寫她知道的最初成員名錄,以及重建後,她聽說的收到邀請函的那些科學家。

這個名單多少給雲喬季殊提供了調查方向,她也想確定司安的事故是不是和這個組織或和某些成員有關。

雲喬朝季殊輕輕點頭,季殊從薑宮那裡接過名單,雲喬則是從背包裡把他們從赫曼城帶回的司安遺書和遺物骨笛取出來。

“這是我們在赫曼城偶然找到的,您看看。”

薑宮眼前一亮,她自然認得司安的字跡。

“他是哪年哪月去A國看你的。”

雲喬立刻報出司老第一次到A國看他的具體時間,“26年8月20號抵達的A國,”

薑宮點了點頭,“他去看你之前,在上京城待了兩三個月,一周會來看我兩次。”

季殊也說出那個時段他知道的那些,“司爺爺是來上京城給我看病的,6月15號抵達,中間離開了一個星期,到九月底,他才回滇南省。”

離開的那一星期,也正好對上他去看望雲喬的時間。

生病期間,季殊和司安相處的時間較多,對司安的情緒有所感知。

“8月3號到他離開一星期前,司爺爺的情緒都有些起伏。我問他怎麼了,他說……算是個好事。我就沒繼續問了。”

如此大抵能對上司安在信裡寫的,他發現雲喬身世的時間了。

“2號下午他來看我,我正好清醒。你.媽媽帶雲閒和小閥過來了,他盯著小閥看了許久。”薑宮和司安有默契,他們都沒有告訴身邊人關於他們更親密的血緣關係。

司安都是以醫生的身份來看薑宮的,時常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