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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季殊一直都比他的同齡人更懂克製,這方麵,雲喬自愧不如。

感覺到季殊並沒有更深入意思後,雲喬就相對放鬆下來,眯著眼睛任由季殊對他親親摸摸,極致的熱烈轉為了極致的溫柔。

雲喬被親睡著了,模模糊糊他能感覺到季殊離開了一會兒,又再端了水回來,也給他擦了擦。

在季殊小心又稍顯笨拙地換床單和被單時,雲喬醒得差不多,不過他沒睜開眼睛,而是配合著轉了兩回身體。

他更清楚地知道這幾天季殊是怎麼在照顧他。

季殊沒有再糾結床小的問題,他脫了外裳,躺到床上,把雲喬摟進懷裡,在雲喬額頭輕%e5%90%bb後,他低低道,“我也愛你。”

後知後覺,已是深愛。

雲喬下意識睜開了一會兒眼睛,確定沒有聽錯後,又重新閉上,嘴角克製不住地彎起,他就知道季殊不會忘了回應他這句告白。

季殊照顧雲喬的三天幾乎沒有睡過整覺,也感覺不到任何疲憊,這一晚在雲喬“特殊”手段的幫助下,他入眠很快,並且一覺睡到第二天七點才醒。

他醒來的第一感知是懷裡空落落的,屬於雲喬的觸?感溫度重量都不在了。

但還來不及驚慌,香香軟軟屬於雲喬的唇貼上來,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我在這裡,哪裡也沒去。”

雲喬說著繼續把臉貼了貼季殊,“睡得好嗎?”

“好。”

季殊輕聲應話,他眼底的溫度驟升,灼灼地盯著雲喬看。

雲喬繼續往季殊右臉頰、額頭和唇上都%e5%90%bb了一下,他能感知到季殊的心情完全平穩了。

季殊起身下地,再俯身把要坐回椅子的雲喬輕輕鬆鬆抱起,放回床上,給雲喬拉上被子,又調整病床和床上書桌,最後把平板放回雲喬懷裡。

被當成小寶寶照顧的雲喬,在季殊出帳篷後,忍不住笑了笑,大概就是季殊這種想無微不至照顧他的心意,才讓他放下所有顧忌像小孩兒一樣地和季殊撒嬌耍賴。

季殊端著洗漱用品回到帳篷時,雲喬還在床上低眸看平板。

雲喬如此乖巧安分,讓季殊忍不住反思了一下,他是不是把“生氣”的那些情緒外露得太明顯了些呢。

雲喬收起平板,側身過來,瞅一眼情緒突然就下沉的季殊,拉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和我說說。”

“我……我可以再少生氣一點。”

季殊的理智及時上線沒讓他說出自己不繼續生氣這類的話,他的憤怒從未有一絲一毫的減少,但這些不是針對雲喬,而是傷害雲喬的人。

隻是他在情緒管理上比正常差了些,很容易就影響到他和雲喬的相處上,讓雲喬誤會他也在和他生氣。當然,完全不氣也不是。

“季先生對我真好。”

雲喬給季殊的笑容更甜了,翹起的眼角,像陽光一樣的瞳色,將溫暖照進了季殊的心房。

季殊的思緒跟著被清空了一瞬。

雲喬刷牙洗漱後,和季殊一起吃上蘇尹青送來的牛肉粥、李勝去和當地居民換的雞蛋,以及隔壁華人醫生送來自己發的豆芽。

在帳篷區裡,這是相當豐盛的一頓早餐了。

早餐結束後,這幾日給雲喬看病開藥的華人醫生再次進帳篷來,然後笑著宣布雲喬完全恢複健康了,後續不要再過度疲勞就不會有大礙。

“季先生,你要相信醫生,也相信我。”

雲喬說著話,就毫不猶豫脫掉了衛衣和裡麵的病服,再換上西褲襯衫和白大褂。

帳篷區每天早晚消毒,防護服一般在進行手術和進無菌手術室裡穿。

雲喬轉身過來時,季殊已經幫他從抽屜裡翻出了防藍光的眼鏡,因為那幾天坐直升飛機比較頻繁,眼鏡戴著略微不方便,雲喬就沒戴去,否則它未必能在。

“去吧,中午我接你吃飯。”

季殊也知道讓雲喬昨兒多休息一日,已經是極限,再繼續下去,雲喬該不高興了。

雲喬要戴口罩的動作一頓,他摟住季殊的脖子,主動送上了唇,溫柔地%e5%90%bb沒季殊表露出的那些不高興後,他才再戴上口罩,反身出帳篷去了。

馮錚和焦誌河立刻跟上雲喬,他們依舊牢記季殊給的命令,不離雲喬兩米之外,即便是在手術室裡,他們也得換了衣服跟進去。

他們這次回國後,要去參加兩到三個月的特殊“培訓”,訓練合格後,才有可能再回到雲喬季殊身邊工作,這不是季殊的命令,是他們主動和李勝申請的。

“你們沒受傷,我就很高興了,自責沒必要。”

雲喬特意慢下些腳步,和馮錚二人說話,他們和季家的雇傭關係之外,雲喬把他們當朋友,不希望看到他們有任何傷亡。

“是。”

馮錚焦誌河異口同聲,繼續護著雲喬進入他的診療帳篷裡後,一人跟進去,一人在帳篷門口守著。

這個帳篷區裡,九季保安部預備成員來了二十多號,各有各的任務。

李勝進入帳篷裡,和季殊低聲彙報,“零售鋪的那對父子淩晨四點出走,我們的人跟上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看起來他們隻是拒絕了雲喬的幫助。

那個酒水零售鋪的真正主人是一個寡居的老婦,她眼下正在最近地下避災所裡靠每天領物資生活,根本不認識那兩個自稱是她親戚的父子。

但他們從五官辨認,也不是哈洛和雲喬都描述過的那個假船長和Off。不過現在的化妝技術出神入化,這點還有待再確認。

“店內食物以及那兩瓶水,都沒問題。”

大概雲喬和季殊突然來躲雨也把他們嚇了一跳。

那時候他們任何一點異動,都是自投羅網,周圍李勝和陳威在內十來人,季殊身上帶了不少殺傷力極強的高科技產品,以及他至今沒有收回給君諾的權限。

季殊輕輕一點頭,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表露。

他更在意的是那二人身後的組織,與前世雲喬遭遇的幾次危險有無關係。

李勝又繼續彙報了一些事情後,蘇尹青和哈洛也進到帳篷來,和季殊商討“回報”那個無名組織的策略。

他們這裡沒一個是挨打了不還手的人,哈洛作為上一個被他們惦記和不斷滲透周邊的人,他與那個組織的恩怨更多更複雜。

“死遁”並不是怯懦,而是綜合考慮後,全力回擊也不影響他有自己生活的“脫身”方式。

“……他們最開始是想要和我聯合研究我手裡的幾種遠古病毒,我拒絕後,研究所裡兩年內就連續發生幾起盜竊,最嚴重一次差點引發程序自毀。”

正是見識到他們勢在必得的決心後,哈洛不敢在母國和人多的地方繼續研究,甚至不敢招募太多專業的人進研究所。

他弄來了個二手潛水艇,給自己弄了個海洋生物學家的身份,開始在各大洋無目的漂流著,順便進行他真正的研究。

哈洛和蘇尹青的相識就在國外黑市他買潛艇的拍賣會上,色迷心竅的蘇尹青追著哈洛去,甚至自聘當哈洛的保安經理、研究助手、生活助理這些。

當時的哈洛正好需要一個理由進入大眾視野,蘇尹青是一個不錯選擇。

而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姻緣,都可能是從一個選擇開始的。

哈洛和季殊蘇尹青說得相對詳細,這有助於季殊了解那個無名組織。

有錢有權有人有資源……還極度擅長蠱惑人心,迄今為止背叛他和基地的大部分都不是為了錢,而是所謂的理想世界。

哈洛一開始覺得非常魔幻,他日常相處非常信任的朋友怎麼會突然就這樣了……現在,他已經麻木,不再試圖說服那些已經被洗腦的昔日朋友。

“他們惦記上Joe就不會輕易放棄,肯定會再有動作。包括你也是,你的九季也是個香饅頭。”他希望季殊能為他自己和雲喬提起最高戒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親愛的,是香餑餑。”

蘇尹青糾正了一下哈洛的話,雖然一點不影響季殊理解。

“滴滴滴!”

擁有無限製權限的君諾已經追蹤到了一個特殊型號源坐標,那個Off和總部申請綁走雲喬的那通電話,被雲喬帶上船的君諾捕獲了相關數據。

“入侵,能繳獲多少是多少。”

季殊給君諾發出“進攻”的指令,數據流衝擊以及各種非常規黑客手段,意在破壞。以季殊的初步判斷,君諾鎖定的這個數據庫點不會有太大收獲。

季殊也在線輔助君諾“進攻”,他主要是防止君諾被反向標記和追蹤。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季殊從不認為自己和君諾已經到極限,相反,他們隻是略微多跨出一步,隨時可能被追上或被超越。

哈洛和蘇尹青從季殊的帳篷裡離開,他們二人主要負責追究這次渾水摸魚、達成私利目的的國際救援公司。

哈洛在人前也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和黑框眼鏡,雖然從一米九二的身高能感覺他的與眾不同,卻很難有人將他和隱匿行蹤十餘年的科學家哈洛·伯納德聯係到一起。

光是從年齡感上來感覺,哈洛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蘇尹青收拾齊整後也不相上下。

12點剛過,季殊就準時來找雲喬吃飯。

帳篷裡外還排著長隊,是來接受雲喬複查的病人,給雲喬搭檔的助手之一小姑娘護士攔住了季殊,“這位先生,請排隊。”

“咳,這是我們雲醫生的家屬。”

馮錚走上前來和小姑娘護士解釋,因為季殊到來後,將雲喬從原本住所搬去了九季支援隊伍的集合區。

這邊除了那個華人醫生,其他前帳篷鄰居和臨時同事們都不太知道雲喬的情況,以為他那幾天也是在各個救援點找人。

小.護.士的態度立刻轉變了,“你是雲醫生的哥哥吧,你跟我來。”

季殊跟上她,沒有多餘要解釋的心情,這些人可能這幾天相處後,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雲醫生,您哥哥來了。”

隨著小姑娘並不小的嗓門一喊後,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到季殊身上,包括雲喬。

雲喬眉梢微微一挑,彎了彎眼睛道,“哥哥坐,再等等我。”

雲喬指了指他身後對著帳篷通風口的位置,人多之後帳篷裡的空氣就不太好,即便所有人都戴著口罩,再就是帳篷裡本來就很重的消毒水味兒。

“我……好。”

對上雲喬略揶揄的目光後,季殊突然就有了要反駁糾正的心情,但顯然他已經錯過最佳解釋時機了。

坐到雲喬指定給他的位置後,他看著雲喬繼續問診開藥,時間一下子就溜到一點後,如果不是他拎著保溫食盒過來,飯菜應該已經涼透了。

但無論雲喬、護士,還是病患們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救援工作,準時準點吃上飯,客觀主觀條件都不容許。

雲喬摘下口罩,轉過椅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