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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的哈洛。

在他已經昏迷三天後,還能在赫曼看到哈洛略感驚奇,一般來說,哈洛這時候都應該在他的母國裡親自料理相關事務。

帳篷裡外都是一同經曆過生死的人,哈洛也不隱瞞他之後的決定。

“一個小時前,我已經向全世界宣告我死在海難裡了。雲洛這個名字怎樣?聽說你們國度裡同姓不好結婚。”

“蘇是大姓……叫司洛吧,我可以幫忙。”

雲喬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哈洛,對自己另一個戶口本上多這樣一個美人叔叔很是期待,小司明也好看,據說他爺爺年輕時也是上京城的美男子。

隨後,哈洛從蘇尹青低低的耳語那裡,了解到雲喬是司安的養孫,以及蘇家和司安有表親關係後,就萬分樂意地接受了司這個姓。

當然,他要在北華國改名落戶,沒有那麼簡單,肯定需要背書和走流程。

任何國度對於正派的頂尖科學家都是來者不拒,願意給出權限內最好的待遇和便利。

“你,你……你願意和我結婚了?”

這個話題結束許久,蘇尹青才消化完哈洛的話,他隻知道哈洛要“死遁”,也讚同他這個決定,卻不知道他願意跟他回國,願意和他結婚了。

“蘇先生,你願意……娶我嗎?”

哈洛從蘇尹青的神情裡判斷他沒用錯詞,日常相處裡,言語上他都更願意照顧蘇尹青的小自尊,他和蘇尹青床上的情況隻有他們倆知道。

“願意。”

蘇尹青沒有任何遲疑就應了話,再又遺憾地歎了口氣,他十多年前就準備了一對戒指,一直放在哈洛的基地保險櫃裡。

基地毀了,它們自然也毀了。

但哈洛翻開衣領將掛在黑繩上兩枚戒子取出,給蘇尹青晃了一眼。

蘇尹青回家看母親離開的當天晚上,他就把它們掛到身上了,卻沒想它們是他唯一從基地裡帶出的東西,也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哈洛·伯納德萬幸當時蘇尹青走了,否則在基地和蘇尹青之間,他的抉擇會更加艱難,他們或許會一起苟活,或許會一起死,絕不可能有現在這麼好。

而他基地的成員大部分都被關押在海神號,混亂後,大部分都活下來了。反而是背叛他,給Off一行裡應外合的小原裡奈跟隨潛艇葬身海底。

雲喬在蘇尹青和哈洛之間打量一眼,立刻笑著道,“那我和季殊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啦。”

被點的名的季殊端著乾淨的溫水走入帳篷,這三天的習慣,暫且沒人占據屬於他守在雲喬床邊的位置。

蘇尹青立刻拉著哈洛起身,“我們去給你煮點粥,放心,你小舅舅煮粥還行。”

至少蘇尹青是這麼認為,他當初就是靠這手煮粥養胃的手藝打動了哈洛。

這些年他煮彆的依舊一般般,但在煲粥方麵確實不錯。

李勝陳威和季殊點點頭,他們也退到帳篷門口的位置。

赫曼和海上的救援還在繼續,但形勢已經沒有雲喬剛到那幾天那麼嚴峻了,人手充裕的情況下,他們就得先顧上自己的本職,保護好季殊和雲喬。

帳篷裡,一個為這裡提供了六成物資的商業大佬,一個是少年成名的天才醫生。

保護他們的重要性並不會比直接參與救援少。

帳篷病房裡,季殊放下水後,把手放在雲喬的睡衣領處,略一停頓,就繼續解,這三天都是他幫雲喬擦洗全身的,他知道雲喬愛乾淨,任何角落都沒有放過。

但彼時雲喬病著,昏迷不醒,偶爾還會說些囈語,他心疼都來不及根本不會有一點一毫的雜念,而此時此刻在雲喬滴溜溜看來的眸子下,就進行地略為困難了。

“我閉上眼睛?”

雲喬試探性地閉起一隻眼睛,見季殊下意識蹙眉,又隻能笑笑地睜開。

“季先生,你靠近點。”

季殊緩慢靠近,讓雲喬聞聞他,“我洗乾淨了。”

他失策了,讓醒來的雲喬直接見到他那麼邋遢的一麵。

現在,他用上了家裡帶來的洗發露沐浴露,在浴房裡認認真真地打理了自己,他身上已經是能讓雲喬和他都喜歡的味道。

雲喬不需要費力地捧住季殊的臉頰,仔細又仔細地看了之後,他稍稍抬起一點下巴,他的唇在季殊唇上%e5%90%bb了一下,才問道,“我能親親我的先生嗎?”

季殊輕輕一點頭,他主動靠近,讓雲喬一下又一下地在他唇上碰觸著,一點點地消融著彼此身上的病氣和冷氣。

第七十章

在雲喬又一個啄%e5%90%bb短暫結束後,季殊輕輕捏住雲喬的下巴,直驅而入,去感受雲喬的溫暖和活力。

雲喬原本還惦記著自己應該睡了挺久,醒來沒刷牙沒洗臉,可都開始這麼%e5%90%bb了,他也就拋開這些根本不被季殊介意的。

唇舌間溫度交換,勾勾纏纏,再有因為激動而不慎磕碰帶起的輕微疼痛。

在這個綿長又熱烈的%e5%90%bb裡,雲喬感覺自己從身體到靈魂都被喚醒了。

他的所有感官都變得敏銳起來,他能感覺到季殊壓.在他身上的重量,他能感受季殊唇裡外的溫差,他能感受季殊細密落在他臉頰、耳垂、耳後、脖頸上的溫度和觸?感。

雲喬臉頰難以克製地泛起紅暈,他能感覺到自己和季殊無法抵禦地失控中。

雲喬輕輕咬住下唇,努力調整呼吸,沒有讓自己發出多餘的聲音。

而季殊也在短暫地沉迷和失控後,控製住了自己,他的手從雲喬已經解開大半的病服上衣扣上移開,他的唇從雲喬耳後尤其敏.感的肌膚上離開。

“抱歉。”

季殊原本就偏低的聲音裡,直接多了層啞色。

片刻沉%e5%90%9f後,雲喬在季殊耳邊輕輕地回應,“我願意的。”

雖然時間地點都不太合適,但若是季殊真的要進行下去,他也是願意的。

在此之前他還未來得及進行心理準備相關的內容,但到了此時此刻,他就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內心真實的意願。

他喜歡季殊,他願意和季殊發生更親密的關係。

再沒比“願意”二字更能撩動季殊的心弦和理智,又深吸了口氣,季殊低語道,“我……不舍得。”

怎麼說,他也病了兩世,看了不少醫書,基礎的生理知識是知道的,他怎麼舍得讓雲喬……或許,那個沒有做好準備的人是他。

但他對雲喬的貪戀程度與日俱增,他要非常辛苦地克製自己,才能不在雲喬麵前顯示他性格霸道和貪婪的一麵。

又十來秒相擁後,季殊終於起身,他試了試已經涼透的水,又起身去換水。

“先生,我去倒吧。”

李勝立刻伸手來接水盆,這麼長時間,那肯定是已經擦洗完了。

“不用……你去端一壺熱水進來。”

話落,季殊端著水又返身回到帳篷裡,他少許短路的智商重新上線。

雲喬已經自己調了病床成坐靠的模式,他低著頭自己繼續解完上衣的扣子,其實他更想從頭洗到腳,但看季殊的架勢,估計他身體完全好之前是沒戲的。

季殊瞄一眼雲喬,繼續放下水,他走去帳篷角落的行李箱裡,把雲喬的一套衛衣取出來,它比病服更厚實保暖,適合雲喬這種喜歡下地走動的“病人”。

衣服放到床尾後,季殊蹙著眉頭,拉起被子給雲喬包裹到隻露出一個腦袋。

“我一點都不冷。”

雲喬話落,就見李勝端著壺熱水瓶,目不斜視地進入帳篷,再將它放到病床邊兒上,隨後繼續目不斜視地退出帳篷。

雲喬微微眯起眼睛看季殊,“你之前每晚在李叔陳叔麵前,穿泳褲遊泳,我都沒介意。”`思`兔`網`

季殊抓著被子的手立刻一鬆,他分析起自己是介意雲喬被看,還是擔心雲喬著涼,分析結果是後者占主要,介意一點點,再就是他自己也有點不敢看雲喬的身體。

季殊被忽悠去思考人生後,雲喬抓緊時間掀開被子下床來。

他走幾步路,身體微微一晃,就給季殊摟著腰扶住,再抱起回病床上。

“待著。”

季殊排除掉腦袋裡的雜念,不去看雲喬的眼睛,他終於找回點這幾日照顧雲喬的感覺,兌好溫水,去櫃子的抽屜裡撕一截洗臉巾,浸透後捏乾再展開。

他稍稍俯身,一手支起雲喬的下巴,一手從額頭開始給雲喬擦臉。

雲喬安分坐著,讓季殊給他擦了臉,耳朵,脖頸和上半身。

悄然抬眸,雲喬對上季殊看來的目光,眼角翹起,淺棕雙眸裡溢出一點笑意。

季殊緊繃的表情少許破碎,他又避開雲喬的目光,深吸口氣,他扶著讓雲喬躺回去,他換了水,繼續給雲喬完成下半身的擦拭。

雲喬發燒最嚴重的前兩天,他一天要給雲喬擦幾回身體,沒有一次這樣考驗他的意誌力,此時此刻,他想“落荒而逃”,又怎麼都不舍得邁開這個腳。

換上乾淨衣服後,雲喬主動挪過來,抱住季殊的腰,蹭蹭季殊的%e8%83%b8口,“我還想洗個頭。”

季殊%e8%83%b8口酥|麻的感覺再現,再低眸對上雲喬的目光,他無自覺就點了點頭,“好。”

雲喬臉上立刻露出笑臉,拽著季殊的衣服,讓季殊俯身下來,他在季殊唇上輕輕一%e5%90%bb,“我家季先生真好。”

如此,季殊心底尚存的那點遲疑徹底不見了。

雲喬醒來擦了身體,又吃上蘇尹青和哈洛煮的蔬菜肉粥,再一小時,他讓季殊幫著一起洗了頭,再用季殊帶來的吹風機吹乾了頭發。

再在一眾病友和同事們眼巴巴看來的目光下,雲喬把吹風機借出去,部分得到醫生護士肯定的病友和輪班休息的長發女同事們如願洗上了頭。

在傍晚氣溫適宜時,雲喬在季殊陪同下,二次出帳篷走走。他裡麵穿著衛衣,外頭還套著件風衣,臉頰已經有了健康的正常血色。

“雲醫生好,季先生好。”

他們一路上收獲了許多問好。

雲喬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們怎麼認得我的?”

他之前是除睡覺吃飯的時間外,口罩防護服不離身的,他的身高在一眾支援到來的醫生裡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記憶點。

雲喬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季殊抬手在雲喬細軟的微卷發上揉了揉,“你的聲音,到昨天那段錄音才停止播放。”

雲喬的錄音,他聲音裡的情緒給了許多人堅持下去的希望和信念,進而等到了救援,他們永遠都不會忘了那讓他們在絕望和黑暗中找到力量的聲音。

雲喬並沒有覺得多高興或多自豪,他們永遠都隻能救一部分人,天災裡,一個個生命背後是無數個從此破碎的家庭。

赫曼的重建至少需要三到五年,這些幸存者要走出傷痛需要更久更漫長的時間。

“那天……”

季殊開了個頭後,就沒繼續往下說,那天和雲喬斷聯到今晨雲喬醒來,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