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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聽說奧布裡要來上京城幫你,才動的心思。”

劉珺並不是和約翰·奧布裡一行一趟飛機,而是碰巧在同一天,更晚一點時段抵達,然後他為了製造驚喜和驚嚇,直接從機場打車往季宅來了。

差點弄成烏龍,被送到附近的派出所去確認身份。

“奧布裡他們也到了,在季灣大酒店安置,你想住那邊,還是住我這兒?”

雲喬把選擇權留給劉珺自己,家裡空置的客房多得不得了,但若是劉珺在季宅不自在,那還是住酒店更好。

“今兒可累慘我了,就你家,明天你幫我安排去療養院住員工宿舍,不過,我周末得跟你過來蹭飯。”

劉珺已經和雲喬討論過實習安排了,在雲喬研究所建成前,劉珺就在療養院那邊實習,工作強度和實操機會一點都不會比普通三甲醫院少。

即便他要收集論文相關的數據,那邊也有更健全的數據庫可以為他提供。

“行!”

雲喬點頭後,立刻過去和胡春嬸說。

很快,胡春嬸帶人給劉珺安排了套間客房,往後在有其他客房空餘的情況下,都不會啟用這個房間,基本算是把它給劉珺周末過來打牙祭,偶爾住一晚用了。

雲喬安排完回來,劉珺已經跟著小雲閥遛彎去了,一大一小年齡差很大,但歡脫的一麵有些相似,很能聊到一起。

雲喬上前拉住季殊的手,“走,我們回去鍛煉。”

“在國外……”

季殊回握住雲喬的手,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在意,“他們也抱你?”

“很久不見才這樣。”

雲喬瞄一眼季殊,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隻有擁抱,我沒被親到。”

當時的情況是想親他的女同學把他嚇了老大一跳,基礎禮儀都顧不上,躲得老遠,溜得飛快,後來她也意識到似乎嚇到他,又專門來道歉。

而雲喬也去係統地了解了一下A國大學裡比較流行的幾種禮儀,沒有非禮輕薄的意思,就是一種禮儀。

但當時雲喬差點被親的反應,估計能讓圍觀的同學們記一輩子。

大概生而為人都少不了那麼一兩個黑曆史了。

季殊輕輕點了一下頭,不再繼續深入聊這個話題。

他們完成了鍛煉,去書房,再煮湯喝湯往常一樣的時間回房間準備睡覺。

黑暗之中,雲喬閉眼一會兒又重新睜開眼睛,他從季殊懷裡抬頭,輕聲問道,“你要不要親我一下?”

根據雲喬的觀察,他和季殊關於國外禮儀的那一茬並未過去,季殊沒說,但雲喬能感覺他是有點在意的,具體也不是生他的氣,而是又自我糾結上了。

“什……什麼?”

季殊睜眼不可思議地低眸看去,但黑暗中,他隱約能看清一點輪廓外,難以看清雲喬的表情。

“沒什麼,睡覺吧。”

雲喬忍住一點莫名的笑意,語氣正經地回複季殊。

“我……”

季殊想說他聽見了,但雲喬的意思,好像是又反悔了。

“嗯?”雲喬鼻息發出一點疑惑。

又在極短的沉默後,雲喬下巴往上稍稍一抬,在隱約是季殊臉頰的位置親了一下,極小極小的動靜,幾乎沒什麼聲響。

但在夜晚和黑暗中,季殊的聽覺和感官都被放大了,他感受到了。

屬於雲喬的氣息和唇的溫度。

“季先生,晚安。”

雲喬低聲說著重新找回適宜入睡的姿勢,閉上眼睛,又等心跳的躁動平息,才漸漸在困意的襲擾下入睡了。

膽小鬼……這是雲喬睡著前,心裡頭對季殊的腹誹。

季殊明明就很想親他。

季殊還在持續的懵圈中,等他完全回神時,雲喬已經在生物鐘的影響下沉沉睡去了。

他又躊躇了許久,終是沒有付諸行動,而是帶著點欣喜和激動,跟著雲喬的呼吸節奏沉沉睡去。

“早。”

雲喬和醒來的季殊問好後,就直奔衛生間,然後一起跑步,回來後他也沒再參與澆水種地這些,而是直奔書房,提前開始10點手術的相關準備。

七點半,雲喬帶上剛醒的劉珺,提上他的早餐食盒一起往療養院去。

已經連續數個周末在家辦公的季殊,和早起小雲閥,在門口目送雲喬一行離去。

“嫂子,你怎麼啦?”

雲閥收回目光,一臉納悶地打量季殊,這怎麼是一副被他哥“始亂終棄”了的怨夫臉呢。

“沒什麼。”

季殊低眸淡淡掃一眼雲閥,先往望歸樓走去。

“10點開始手術,我哥肯定又顧不上吃飯了……嫂子,我們要不要去送下午茶?”

雲閥心裡其實還想去療養院隔壁的遊樂場,但雲喬和季殊都是極其忙碌的人,每天的行程排滿,這樣的機會不輕易有。

但即便去不了遊樂場,在療養院裡逛逛也不錯,另外他也有點擔心小金瞳的手術,能第一時間知道手術消息也好啊。

季殊又看了雲閥一眼,目光裡難得有了點讚賞的意思。

雲喬和劉珺抵達療養院後,先去見了更早一點到的約翰·奧布裡,隨後緊接著開始手術前的相關準備和小會議。

10點,在一切準備就緒後,手術室的燈亮起,晉舜真主刀,雲喬、約翰·奧布裡以及臨時加入的劉珺當副手,在配合醫院的麻醉師等開始這一場策劃多時的手術。

手術室外,金茹和她的助理守著,

這棟樓的一樓大廳裡,還有淩端派來的人也在等第一手手術結果。

雖然金茹不接受賠償,也不願意金瞳認親淩家,但在淩端看來,金瞳也是他的子孫,尤其在金茹母女和雲喬季殊關係匪淺時,他更不能無動於衷,當什麼都不知道。

一點半,手術比預計的早了三十分鐘結束。

金瞳被送到ICU病房裡專人看護,他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在正常值內。

“很成功。大概在今晚九點左右醒。到明年這個時間段,我們就能著手進行第二次手術。”晉舜真主動上前和金茹說明情況。

雲喬和金茹點頭後,繼續帶著劉珺和奧布裡去他的辦公室。

“辛苦你們了,馮錚應該為我們留了飯。吃了飯再說。”

“好,我也有點事要和你聊。”

奧布裡朝雲喬笑笑,如雲喬所說,這種程度的手術根本不需要他親自來上京城,但雲喬本人絕對值得他來這一趟。

“好。”

雲喬對奧布裡要談的事情有所預測,他們共事過,互相還算有些了解,他不給奧布裡一個當麵談的機會,奧布裡是不會死心的。

“什麼飯呀,也和你家裡煮得那麼好吃嗎?”

昨晚一頓,早上路上一頓,已經完全將劉珺蠱惑了,季宅廚師做的食物健康又美味,他後悔了,他應該和雲喬說,他想每天去蹭飯。

“九季總部大廈員工食堂預訂的飯。”

這是昨天李勝接機奧布裡一行時順便安排好的。

療養院這邊的食堂不算差,但比起能預訂食材的總部食堂還是差了幾個檔次,季灣大酒店的堂食也不差,但外帶依舊沒總部食堂的好。

劉珺的那點失落在見到午餐後,完全變成了驚愣,三層食盒,北極甜蝦極品鮑,牛排小菜鴿子湯,半精米半粗糧,還配飯後水果。

“這就總部食堂的飯啊,我能每天吃!”

劉珺也是覺得餓得狠了,說完話立刻開吃。他說的話未必都需要得到應承,但一定得他自己說痛快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雲喬和奧布裡對他的秉性都算了解,找到位置後,都坐下來打開食盒進食。

倒是親自送飯來的李勝笑眯眯地回應了劉珺的話。

“劉先生喜歡的話,提前一點給我發個短信,我派人給您送,不妨事兒。”

“真的?那我可當真了啊。”

劉珺一臉驚喜地接過李勝遞給他的名片,又看向雲喬。

雲喬瞥一眼劉珺,並不插手他和李勝互相應承的事兒,他轉頭看向了李勝,臉上揚起淺笑,“李叔,你們吃了沒?”

“先生餓著了吧,快吃些墊肚子,我們餓不著自己。”

李勝看雲喬的目光充滿了慈愛,在雲喬身上,他更能找到作為年長者的感覺,加上雲喬和老太太一樣待他都如同家人一般,他不由得也心疼起雲喬。

“好。”

雲喬點點頭,低下頭,認真吃飯。

午飯時間三十分鐘過去後,雲喬請奧布裡到療養院人工湖林蔭道那邊散步,那邊有林蔭有水汽有風沒那麼熱,夏日午後散步也不妨礙。

雲喬和奧布裡之間隔著一人寬度,並肩行走,走了有五分鐘了,奧布裡才先開口。

“我以Aoli研究院首席研究員的位置正式邀請你加入。”

這句話奧布裡在去年六月底時和雲喬說過一次,當時雲喬的回應是會考慮,在畢業前回複他,但自從半年前雲喬回國,彆說畢業後回複,甚至人都沒回來參加畢業典禮。

在奧布裡看來,郵件回複並不算,所以即便沒有小金瞳的手術,他也會在近期到雲喬所在的上京城,當麵再邀請一次。

“Aoli研究院是以人類生命為課題,我們誌同道合、目標一致和堅定。”

奧布裡的華語流利順暢,即便他隻學了三年左右時間,一些生僻的俚語,他都能根據語境做出準確判斷。

“我絕對保護你的研究成果,你想要回饋給你的國家你的朋友,一切都按你的意願行事,絕對不會勉強你任何你不能接受的事情。”

雲喬停下腳步側身看向奧布裡,臉上泛起一點歉意的微笑。

“我知道,但我還是要拒絕。”

“為什麼?”奧布裡眉頭蹙起,藍綠色的眸子緊緊盯著雲喬,腦袋裡快速分析起他的研究所還有哪裡不能讓雲喬滿意。

“是我個人的理由。我不會放棄追逐生命的奧秘,我的研究所很快也會開起來,希望我們以後能有機會合作。”

雲喬朝奧布裡伸出手,表情和語氣都很堅定。

事實上,在去年的時候他真的考慮過進奧布裡的研究所,它的專業性和整體的風氣都比雲喬跟著司老待過的研究所上一個檔次,他去待個一年兩年就能學到非常多的東西。

這原本在他考慮的規劃裡,但人事總是充滿意外和改變。

他回國了,且各種原因堆砌在一起,他走不了,如今更是把心也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奧布裡在良久的沉默後,輕輕問道,“是因為季殊先生嗎?”

“如果是,你更應該答應我,我能幫你一起治療他。就像是莫尼塔,是我們一起治好了她不是嗎?”

雲喬略有些詫異地瞟一眼奧布裡,輕輕搖頭。

“約翰老師,即便我加入,我最多也隻能待一年的時間,而我家先生的病一年是不夠治的,你也不行。”

雲喬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