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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的美食安撫了,老太太和阿冬婆準備了很多他愛吃的菜色。

晚飯後,雲閥又還是那個活力滿滿的小花兒,跟著雲喬季殊去跑馬場溜了馬後,也不需提醒,他就自己去雲喬書房寫字和學習了。

九點前,他給雲喬檢查了寫的字,並把這些字帶回房間,再喝到湯,九點半準時上床睡覺。

雲閥在雲宅不磨蹭到十一點十二點睡不著,可在這兒,他躺下就能立刻睡著,一覺到天亮。

雲喬和季殊周六上午在家,中午吃了飯,才一起出發往療養院,季殊先在專屬病房裡用電腦繼續工作,雲喬繼續自己在療養院要忙的事情。

他在三點前回到季殊這裡,準時開始他們兩個小時的複健治療,然後再一起回家。

“這樣跟我跑來跑去,累嗎?”

車上,雲喬又一次和季殊確定,路上來回加上治療,時間在四小時往上一走,基本就是一個下午了,這對於日理萬機的九季總裁來說並不容易。

“我不累,你呢?”

季殊跟來了療養院才知道雲喬有多忙,基本就已經是前世雲喬在研究所裡的狀態了,忙到忘了吃飯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我?我不累呀。”

雲喬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忙,和他在A國比起來,他還有時間遛馬種菜跑步,現在的狀態基本是他理想中的養老生活了,有工作也有自己的生活。

不過,他才十八歲,現在開始規劃略略早了點。

“要不這樣,我們今晚開始九點睡,睡夠八小時。”

雲喬自己一天七小時睡眠完全夠維持一天的活力,可季殊的睡眠質量明顯沒他好,又總和他一樣那麼早起,不改變早起時間,就隻能更早點睡了。

雲喬話落,季殊沒反應,前座的陳威和李勝幾乎同時往後視鏡裡看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存在每天9點10點能睡著的年輕人……

季殊略一猶豫就點了點頭,“可以。”

即便睡不著,他也願意在雲喬躺著的床上多躺一小時。

確定晚上開始嘗試九點睡後,雲喬就沒再要求季殊在車上補眠。

當天晚上,雲喬說九點睡就真的九點睡著了,季殊側對著雲喬的方向躺著,不知躺了多久也跟著沉沉睡起,大抵沒有超過10點。

周天早上六點,雲閥不用人叫自己起床洗漱出來,剛好趕上和雲喬季殊一起去水泊那邊遛馬。這幾天因為下午的行程,雲喬和季殊把遛馬時間分到一些到相對寬裕的清晨。

而原本他們要親力親為的種地、煮湯的活兒都交給李勝和阿冬婆他們了。

雲閥第一次被雲喬帶著坐到追風身上,興奮地哇哇叫。

“哇,追風好棒!太帥了!”

雲喬勾了一下嘴角後,繼續自己要說的話。

“你自己一個人不許來這邊,我和你嫂子之外的人要帶你來這兒也不許,同樣的錯誤再犯第二次,我就不會再管你任何事情。”

人力有不逮,尤其雲閥唯一出眾的聰明還非常局限。

雲喬必須一次一次不厭其煩地叮囑。

“我知道了。”

雲閥收起興奮的小表情,舉著小手,認認真真應了話。

“哥,我什麼時候才能像哥你一樣。”

雲喬被雲閥充滿希冀和急切的語氣逗到,他好像也曾經問過司老相似的問題,他什麼時候能完全為自己的事情做主。

當時的他不是那麼情願出國讀書,他甚至自負地認為自己能出師行醫了。

然後他被現代生命科學和神經細胞學等“教”做了人,這是醫學相關,卻還未被人類完全探索的新世界。

越深入了解,就會越覺得生命的出現充滿了巧合,人類的誕生更像是一個意外。

“當你不再急切地思考這個問題時,慢一點長大吧。”

這是司老當年給雲喬的回答,雲喬也原樣告訴了雲閥。

而雲閥和曾經雲喬的反應一樣,“你在告訴我什麼廢話”的小表情躍然於臉上。

“駕!”

雲喬不再理會雲閥,馭著追風追上季殊,伴隨著初陽和晨風,他們在這跑馬道跑個儘興。

上午十一點,雲喬從書房離開進小廚房,沒多久,雲閥和季殊先後出來,這倆人一個想當雲喬小尾巴,一個把自己放雲喬眼皮子底下才能覺得安心。

雲喬得空一句話把倆人打發了,“你去幫阿冬婆,你去把外頭的柴劈了。”

雲閥跟阿冬婆學洗菜,季殊第二次劈完柴,然後過來和雲喬學燒火。

兩道大菜加餐外,雲喬還準備了餡料做點心放烤爐裡烤,午飯後帶去療養院給3號病人小金瞳當生日禮物。

今天是他三周歲的生日,雲喬答應這一天有沒有療養院的事情都一定去看他。

對於嘗過山珍海味、各家點心的雲閥來說,雲喬改良過配方的點心基本能稱得上難吃。

但對於出生至今被限製飲食,靠營養劑和點滴續命的小金瞳來說,這就是從來沒嘗過,好吃到讓他想尖叫的禮物了。

“阿喬哥哥,你禮物我很喜歡!”

小金瞳年紀小卻很懂克製,小心翼翼地吃完一個後,就不再朝食盒裡伸手。

“收起來吧,晚飯後可以再給金瞳一個。”

雲喬對金瞳的保姆認真囑咐,他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來,他的話在保姆耳裡帶著醫生於病人家屬的權威,很有說服力。

她點了點頭,“您陪小瞳說話,我就在外麵。”

在金瞳生日的這天,保姆還是願意滿足他一些小小任性的要求,比如要和雲喬單獨待會兒什麼的。

金瞳的目光從被帶上的門收回,他往雲喬站的那邊爬了爬,然後自己抓著雲喬的手放腦袋上,“阿喬哥哥,我會死嗎?”

“沒有人不會死,你會,我也會。”

雲喬輕輕揉著金瞳的頭發,淺棕色眸裡印出金瞳滿是詫異的小臉。

在金瞳的認知裡隻有他自己每天都快死了,他身邊的人也都這樣每天為他擔心。

雲喬打開病房裡的電視,不是金瞳日常看的動畫節目,而是科普頻道。

找到生命科學相關的一集,雲喬陪金瞳一起看,金瞳或有不懂的地方,他負責用金瞳相對能理解的方式解釋。

看完這集後,雲喬看著金瞳意猶未儘的小臉,直接調回第一集 ,讓他繼續看。

“有不懂的地方記下來,我下回來看你時可以問。”

“好!”

小金瞳說著眼睛瞄想雲喬手裡的遙控,莫名覬覦起來。

但雲喬還是帶著它到外間,額外叮囑了保姆,讓她控製金瞳每天看電視的時間。

從小金瞳的病房離開後,雲喬去找了晉舜真,他已經從小金瞳控製不住的失落和保姆的隻言片語裡確定這天金瞳的母親金茹不會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晉舜真平日裡不常生氣,這回也把眉頭皺得死死,他們查資料、開專家會議、電腦模擬手術……找儘各種方法完善治療方案,病人的母親卻連露一麵都不願意。

雲喬沒接觸過金茹,倒也不好跟著評價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小金瞳強烈的求生意誌,這種情況下,雲喬也不想他錯過治療機會。

雲喬用晉舜真辦公室座機電話打去金茹的私人號碼,還未開口,那邊先傳來極其不耐的聲音。

“晉醫生,我送小瞳去你那裡是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你那兒是什麼地方,自己不知道嗎?”在金瞳生日的今天,金茹的情緒也很不穩定。

她送去私人療養院而非三甲正軌醫院,就是想要將金瞳和自己隔離開,再等到他病逝時,活著的人就不會那麼傷心。

但想著是這麼想,真這麼做時,還是心如刀割。

“對不起,我……”

“我是Joe,晉醫師的同門師弟,也是小金瞳的主治醫師之一。”

雲喬介紹完自己後,繼續說明自己打電話的初衷,“我剛去看了金瞳,他讓我幫忙帶句話給你。”

雲喬並沒有馬上說,而是等金茹那邊的反應,如果還是一如既往地排斥溝通,他即便強製讓金茹聽到了話,也毫無意義。

“什麼話?”金茹輕聲問道。○思○兔○在○線○閱○讀○

“他說……”

雲喬才開個頭,金茹又急忙打斷他。

“不要說,不用告訴我……謝謝你去看望小瞳,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

話是這麼說,但金茹無論如何都按不下去停止通話鍵。

反倒是療養這邊的雲喬更加果決。

“沒關係,我掛了。”

雲喬將電話聽筒放回原本的位置。

兩天前就跑去其他城市,試圖用工作為自己找理由的金茹被掛得猝不及防,以及雲喬過於平淡冷靜的話,讓她有些微的不適應。

晉舜真依舊盯著電話看,試圖通過電話線把他的情緒傳遞給金茹。

“你去哪兒?就這樣算了?”

晉舜真抬眸,目光追著雲喬離去的背影。

“再說。”

留下這兩個字,雲喬從晉舜真辦公室離開,又回他在療養院臨時辦公室忙了會兒手頭的事情,他就往季殊所在的獨棟專屬病房走去。

病房主臥外,雲喬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找李勝說話。

“李叔,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金色時光總裁金茹接下去一周的行程安排。”

李勝沒有詢問任何話,而是點頭。

“是,傍晚前我發到您手機裡。”

“謝謝。”

雲喬朝李勝道謝後,再走出幾步,把主臥的門打開。

季殊提前泡了藥浴,手持吹風機坐在床上,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自己先把頭發吹乾了。

雲喬把門關上,就直接朝季殊走來,很自然接過吹風機給季殊吹頭發。

季殊沒有抗拒,配合著雲喬不時把頭偏一偏,很快,頭發就完全乾了。

“心情不好?”

雲喬有點驚訝地瞟了季殊一點,誠實地點頭,“有一點。和你無關,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經找李叔幫忙了。”

季殊沒有再多問,而是起身跟著雲喬進入複健治療的側臥。

“今天的治療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和前幾天沒有區彆,後一階段是新的嘗試,我們隨時能停下來。”

季殊認真聽後點了點頭,“好。”

很快他們就渡過了微電流刺激和低頻噪音的情緒探索階段,來到今日複健治療的新嘗試內容,又可稱為“恐怖”治療法。

一直以來音樂都是最能帶動人類情緒的一種方式。

而恐懼在所有情緒裡是最直觀,最容易被感知的。

具體操作為,雲喬陪季殊一起看全浸入式恐怖電影片段,恐怖音效立體環繞,一驚一乍地,就是完全無神論的心理學相關科研人員也能被嚇得夠嗆。

十來分鐘後,在雲喬和季殊都適應了恐怖音樂節奏,他們開始麵無表情,這些精選的恐怖片段沒有任何問題,是雲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