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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短短兩句話,卿卿看得確實心裡起伏跌宕。

盛朗這個人骨子裡有多驕傲,她很清楚,能說出這兩句話來,想來應該也是難為他了。

隻是卿卿反反複複看著這兩句話,原本心底裡的激動漸漸淡了去。

原本已經打好的字,又一個一個字刪去。

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她現在沒有空去想這些,家裡欠的這兩百萬像緊箍咒一直牢牢套住她。

在這樣情況下,她根本不能和他繼續下去。

盛朗看著微信裡提示的對方正在輸入,臉上終於揚起了這兩天來第一抹笑容。

隻是等了半響,等到窗外的星兒都淡了顏色,對方卻遲遲沒有消息發來。

臉上的笑容也淡了。

盛朗下意識地幽香撥打卿卿的電話,忽然想起他還在她手機的黑名單裡。

卿卿將那段話刪了,將手機丟在一旁。

她不知道,有人因為”對方正在輸入“卻又遲遲沒有消息,一晚上輾轉反側不得好眠。

這一晚上,天涯若比鄰。

同一個月照下,兩個人在床上輾轉。

卿卿第二天早上起來,眼底下的黛青重的嚇人。

李雪蓮看了忍不住驚訝道:“小昏,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這黑眼圈怎麼那麼重?”

卿卿搖搖頭,揉了揉還有有些發脹的太陽%e7%a9%b4,洗了把臉,腦袋這才清醒了些。

回到房間,拿起充滿了電的手機,微信上全都是南澤發來的消息。

南澤:昨天我看了你的直播

南澤:你突然下線了,我有些擔心

南澤:你沒事吧?

過了許久她沒有回複,南澤依舊發了一條有一條的信息過來。

卿卿從頭看到尾,南澤話裡話外都是在關心她如何,發了個OK的表情過去,就退了出去。

退出來的時候,忍不住看了眼盛朗的微信。

手輕輕點開他的對話框。

“我知道了。”

盛朗等了一晚上的回複就是這四個字。

臉色比有些難看。

周宇在一旁極會察言觀色,見盛朗的臉色不好看,自告奮勇地溜出去給他買早飯。

留下孫清雅在一旁。

孫清雅站在床邊,她沒有看到盛朗的手機裡的消息,但也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

小心翼翼端了杯水,“喝點水吧?”

盛朗抬頭看她,“你對她說了什麼?”

這個她指的是誰,他們兩都心知肚明。

孫清雅沒想到盛朗那麼久和她說的第一句話,居然還是問那個女人的事。

臉色比牆麵還白,她心底的苦澀一點點溢出,“我能和她說什麼?”

盛朗聞言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隻是那一眼中,意味十分複雜。

“我什麼也沒有和她說!”

盛朗忽然將手機放在床頭,看著她道:“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未婚妻?”

孫清雅臉色一變,一時語塞。

“你、你知道了——”

盛朗好整以暇看著她,“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孫清雅後退了一步,“這是叔叔阿姨的意思,我沒有撒謊……”

盛朗聞言臉色微冷,“以前的事,我很感激你,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就要對你的一輩子負責。”

盛家這麼多年來,幾乎把她當成了半個盛家人來養,孫清雅在盛家享受的是盛家大小姐的待遇。

如今,卻一直想要他妻子的位置。

而且是在他昏迷的時候,用這個身份去傷害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這一點,他無法忍受。

“我記得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明白了。”

孫清雅自小就在盛家長大,他也算是看著她長大,卻沒想到這人越大卻越少了當初那份純真。

人的欲望總是無窮大,有了一樣東西就想要兩樣,兩樣之後就想要三樣。

他很清楚這一點,卻還是對孫清雅感到遺憾。

當初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小丫頭,如今變成了一個麵目全非的女人。

他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點到為止,她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孫清雅的臉頓時沒了血色,“為了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女人,你就這樣對我?”

她一聽他在這邊出事了,二話沒說直接飛來了這邊,她對他,難道還不夠好嗎?

難道真的要把她的一顆心剖出來,他才能看到她的真心嗎?

為什麼在他眼裡,已經沒有絲毫她的存在了呢?

“我——”

話還沒說完,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孫清雅斂去臉上的表情,背對著門望著窗外,盛朗沒有看她,低聲道:“進來。”

周宇推門,將買好的早飯放在桌上,看著屋內的兩人,氣氛有些詭異的沉悶。

他識趣地沒有說話,隻是低聲給盛朗彙報這兩天來公司的事。

主要是盛朗在海南的消息被媒體發了出去,如今熱搜上全是他的消息。

盛朗有些頭疼,已經消息已經發出去了,那就隻能想對策。

媒體是一點芝麻大的小事,都能放大成西瓜。

要是明天傳聞他要死了,估計公司的股票就要好一陣波折了。

盛朗揉了揉眉頭,“你就說我受了些輕微的小傷,不嚴重,明天就能出院。”

周宇點頭應下。

“但是作為這次災難的親曆者,盛大願意捐出一百萬給地震災區。”

“是。”

“等等——”

周宇停下腳步。

盛朗想了想,搖頭道:“沒什麼事了,你先去辦這兩件吧。”

周宇應下,轉身離開。

盛朗本來想讓周宇去查查卿卿現在的情況,但是想到昨天她的直播,小姑娘應該沒有什麼大事,隻是就是不知道怎麼還不理他。

不知道是還氣著,還是另有彆的原因。

揉了揉太陽%e7%a9%b4,不期然地想起那顆紐扣。

他沒想到兩人之間的緣分,比他想的還要深。

那段時間,他正好陪母親回老家,那天正好隨便走到一家小書店裡。

小書店裡滿滿當當擺滿了書,隨便走到一個書架前,看到角落裡有個小姑娘正踮著腳去夠書架上最高的書。

那時候她似乎還沒有四層書架那麼高,自然沒有夠不到最頂層的書。

她自己尚且不知,她踮腳伸手去夠書的時候,身上薄薄的春衫輕輕翻起,露出一小節皓白的小蠻腰。

又細又白,晃得人眼。

他在旁邊看夠了,向來淡漠的眼底有了些神采。

他聽到有腳步聲往這邊來,這才不緊不慢地上前,腳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悄然無聲地走到她身後,仗著身高優勢,他一伸手,輕而易舉就拿到了她拿不到的書。

鼻間鑽進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果然還是一個小孩子,身上還有牛奶的味道。

她抬頭看他,卻沒想到兩人隔得太近了,她的發纏上了他衣服上的紐扣。

他看到了她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像是桃花,朵朵誘人。

那時候的他永遠想也想不到,在多年後的將來,他會愛上這雙漂亮的眼睛無法自拔。

盛朗輕笑。

兩人之間的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

孫清雅一直沒有離開,她站在窗前,看著盛朗,忽然聽到了他的一聲輕笑。

立刻扭頭看他,卻發現他正盯著手機看,神情專注得完全忽視了身旁的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是在看那個女人。

孫清雅忽然有些不憤,是她,將他從懸崖邊拉回來。

如果沒有她,盛朗根本不可能會是現在這般奪目耀眼的她。

如果沒有她,這一切都將是泡影。

但是她沒有想過,當初她付出的,這麼多年來她也得到了相應的回報。

從一個普通家傭的孩子,變成了如今京城裡有名的大小姐,背後靠著龐然大物的盛家,她這一路走來,可以說一路暢通無阻。

高考考上的名校,出國留學的費用,已經現在她那體麵的大學老師的工作,都是盛家一點一滴再給她鋪好了路。

如果沒有盛家,那她將會是另一種活法。

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另一種生活。

如今有香檳美酒,她見慣了上流社會的奢靡,這些都是盛家在她後背當她的靠山。

可她現在隻一味的埋怨,隻想著自己曾經的付出,卻沒有想到她得到了多少,注定了她的心永遠都是填不滿的穀欠壑。

孫清雅轉身看著盛朗,忽然開口道:“你還記得那個娃娃嗎?”

盛朗臉上的笑意凝固,看向孫清雅的眼裡第一次帶上了冷冽。

“什麼意思?”

孫清雅倒不怕他的冷眼了,微微勾起了唇,“隻是想問問你還記得嗎?”

盛朗十七歲那年出了場意外,這場意外差點毀了他整個人生。

那段時間是他最黑暗的日子。

那年他十七歲,還沒成年,出生盛家這樣的大家庭,那時候正好是改、革開放政策好,盛家幾代人的積累,如今變成了實業的龍頭老大。

隻是樹大招風,在商場上,盛家擋了許多人的財道。

他們的目光看向了盛朗。

精心的計劃,掐準了盛朗的作息時間,幾個人有組織,動作又快又敏捷,直接將人給拽上了車。

車屁股一溜煙竄出,然後消失了。

直到盛家反應過來的時候,盛朗已經失蹤了半天,那輛麵包車也混入車海中沒有了蹤跡。

盛家踏踏實實做生意,隻是這幾年確實高調了些。

國家有人扶持,加上政策好,盛家一路扶搖直上,成了國內無冕之王的首富。

九零年代,還沒有某寶沒有互聯網,普通人卻隻知道盛家。

盛家身上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作為年輕一代的獨苗苗,盛朗自然成了亡命之徒眼中的香餑餑。

這場綁架是蓄謀已久的。

盛家傾儘全力,可是盛朗就像是石入大海,杳無音訊。

盛家人都急了,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群亡命之徒要是真的撒起瘋來,還真的誰都不怕。

盛朗的安危,甚至至今都沒有個準話。

好在當天的晚上,綁匪打來電話要贖金。

盛家人鬆了口氣,隻要是要錢就好說。

盛家人籌集錢款的時候,被綁架的盛朗卻是一片黑暗。

綁架他的人將盛朗的眼睛手腳都綁了起來,車開得很快,之前的路還好,但是越往後路卻越顛簸。

眼睛被蒙了起來,他的耳朵卻越發靈敏。

他認真聽著,能夠聽出了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少,似乎他們去的地方越來越偏僻,傳到他耳朵裡的聲音最後隻有發動機的嗡嗡聲。

車上的人說話用的不是普通話,而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聽過的鄉話。

盛朗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他還沒來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