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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說:“我冉冉先前就談了個當兵的男朋友,其實條件還可以, 長的也還行,但就是木訥不會說話,頭次上我們家來拎得啥你們知道麼?”

其餘幾人被勾起了好奇心,“啥呀啥呀?”

女教授翻一白眼:“青春寶!賊沒眼力見兒,我去看我爸媽都沒提這東西,而且也不會說話,木木訥訥地戳在那兒,跟個悶嘴葫蘆似的,問一句答一句。說話不中聽,特彆直接。不知道拐歪兒。他們這類人跟社會有點脫節,相處起來不舒服,反正我跟冉她爸是堅決不同意。”

那有人就問了,“你女兒喜歡你還能有什麼辦法?”

那會兒馮女士還挺嘴賤地接了一句:“彆要求這麼高,先不說你家冉冉這條件……可不定人以後當了司/令官,有你後悔的。”

倆人平日裡關係本就不太好,女教授特愛顯擺,尤其跟馮彥芝顯擺,兩人屬於那種每天不損幾句就渾身癢癢。

女教授陰陽怪氣:“是啊,你家於好條件好,以後千萬彆找當兵的。”

兩人一來二去互相嘲諷,最後馮女士不甘示弱:“我們家於好眼光向來高,不比你們家冉冉。”

眼見兩人要打起來,旁邊圍觀的同事建議:“要不你倆比比,看冉冉和於好誰先結婚?”

女教授:“比啥呀,於好再不結婚回頭都奔三了,可不比我家冉冉,我冉冉還年輕,還有選擇的機會,可於好不一樣,於好再不緊著點,就隻剩下彆人挑她了,學習好有什麼用呀,女人三十是一分水嶺,誰來都沒用,你就是張曼玉範冰冰,你能跟地心引力說再見?”

所以那陣馮彥芝是受了刺激,想方設法給於好相親,給於好介紹對象,逼著她結婚。

直到後來,在於宅那個周末,於老太太當著於家所有人的麵,撕下偽裝,將她所有的尊嚴踩在地上時,她又想明白了,結不結婚也沒那麼重要,萬一再加個於老太太2.0,她不想讓於好步自己的後塵。

陸懷征沒有母親這點,意味著將來沒有婆媳矛盾。雖然聽上去很沒有人情味,很不人性,但對她這個不懂人情世故的閨女來說,是件好事兒。

但馮彥芝一想到昨晚那句“媽”腦仁就不由地泛疼,這麼傻一小子,到底是哪點能迷住她這個眼高於頂的閨女的。

“所以?”馮彥芝朝霍廷看過去,目光坦然,意思讓他有話直說。

兩人眼神交遞,霍廷覺得馮彥芝很聰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倆這是還有後話,不單隻是解釋人為什麼沒到這麼簡單。

霍廷看了眼於好,對馮彥芝說明來意:“倆孩子年紀都不小了,懷征早上五點就走了,也挺匆忙的,但這事兒他好幾個月前就跟我在提了,說想跟於好結婚。”

霍廷循序漸進,先把結婚這事兒敲定下來,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穩住後方情緒,等陸懷征從圖斯蘭回來,跟馮彥芝有過正麵接觸之後,再慢慢把領證這事兒用儘可能委婉的方式告訴他們。

而且今天於好的父親不在,所有的重要人士都不在,如果貿然提起這事兒,估計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這事兒我得等於好的父親出差回來,我倆需要好好商量一下,再給你們答複,霍先生對吧,我聽說過你,你當年是跟著於好的爺爺做事吧?”馮彥芝四兩撥千斤,不動聲色地繞開話題。

“是。”

“當年盛華大換血,你好像出了不少‘力’?”

霍廷一笑,“這是我跟盛華的問題,您總不能算在這倆孩子頭上吧?”

陸馨後來聽霍廷講過當年盛華的事情,心裡不由地替他委屈,想為霍廷解釋幾句,躊躇開口:“於媽媽,這件事您可能不知道具體的來龍去脈,但霍廷真的沒有背叛老爺子……”

“當然,”馮彥芝說:“我不了解當年的事情,也不興把長輩的恩怨算在小輩上,我跟老於都沒什麼問題,我擔心的是老太太那邊,於家環境也複雜,不比一般家庭。”

霍廷點頭,非常理解,“於老太太那邊我會去解釋,我想這倆孩子最在乎的是你們的意見,他們真的經曆了非常多,能走到現在是非常不容易,我希望你們能給他們一個機會。另外,昨晚是我妻子懷孕,家裡高興就請了於好過去吃飯,結果不小心喝多了,我就讓她在我家睡了。”

霍廷這個人精,麵麵俱到地讓馮彥芝都沒法反駁他。

等倆人走後,就剩下馮彥芝跟於好大眼瞪小眼。

於好乖乖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馮彥芝側坐著,冷眼瞧著她:“我以前怎麼教你的?就算談戀愛再晚都要回家,知不知道?不然會讓男人覺得你輕浮。”

“我喝多了。”於好順著霍廷給的台階下。

馮彥芝冷笑:“你能喝醉?你能喝醉,你爸都能上樹,你信不信?”

“您怎麼拐著彎兒還罵我爸呢。再說了,你前段時間不還逼著我結婚來著,現在我找到對象了,您怎麼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興?”

“你找了這麼一傻的,我高興的起來?”馮彥芝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不說要小沈那樣的吧?好歹找個聰明點的,你知道那傻小子什麼反應麼,昨晚上居然衝著我叫媽,你說氣人不氣人?輕浮不輕浮?”

於好不說話,心裡憋著樂。

馮彥芝忽然停下來,平心靜氣地看著她,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決定要跟這個男人過一輩子了?”

於好重重點頭。

馮彥芝卻深深地看著她,眼裡頗無奈:“可彆是隨便找的吧?我真不信,你能看上一軍人,我以為,怎麼著,你喜歡的也是小沈那種斯文人。”

於好失笑:“您怎麼知道陸懷征就不是斯文人?”

“我沒聽錯的話,剛才霍廷說他是特種兵吧?斯文?來,你給我介紹一斯文的特種兵看看,你這小胳膊小細腿的,你倆不搭,太不搭了。”

馮彥芝印象中的特種兵是電視裡那種凶悍的肌肉男。

“真不是您想那樣,你見到他就明白了。”

“不用,我不需要明白,你要真喜歡,我也攔不住你。反正考上大學後,你就沒聽過我的意見,”馮彥芝忽然歎了口氣,“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我希望你慎重考慮,跟這個職業的男人結婚,你要承受的東西比任何人都多,我沒太多的要求,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彆做出讓自己後悔決定,彆因為一時衝動,而做了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選擇。以後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很多,他隨時隨地可以扔下你離開。出於私心,這樣的男人,我是不喜歡的。而且,中國式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合,更是兩個家庭的結合……”

“媽。”於好打斷,低頭似乎是笑了下,雙手緊攥搭在腿上。

馮彥芝停下來,屋內安靜地隻剩下兩個人的心跳聲,於好深深吸了口氣,轉而去看母親,笑得有些無奈,“我非常明白我做了什麼樣的決定,我真的非常明白。隻要祖國需要,他隨時隨地可以扔下我離開,我還不能吃醋,不能嫉妒,不能無理取鬨,不能跟他發脾氣。前幾個月剛見麵的時候,我有那麼一瞬間猶豫過,我跟他到底有沒有未來,但凡我能控製自己不愛他,今天我倆就不是這種結局。您彆看他平時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可認真起來特彆迷人,我真的非常愛他。”

“肉麻兮兮的,聽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行吧,等你爸回來再商量。”馮彥芝知道自己女兒不會表達情感,因為不善表達,怕拐彎抹角地彆人聽不懂,所以有時候腦中想到什麼,就會直接地蹦出那幾個詞,在外人聽來尤其矯情或者呆。

隻是她直接的表達方式,馮彥芝是理解的。

馮彥芝鬆了口,初步作戰計劃達成,於好開始掰著手指頭數陸懷征什麼時候回來。

——

圖斯蘭。

飛機在當天下午抵達圖斯蘭國際會議中心,陸懷征跟孫凱進去交涉。對方表示早上已經有本地談判專家過去跟武/裝分子交涉,顯然沒什麼用。

孫凱沒什麼耐心,問:“人質被扣押在哪裡?”

對方說:“我們不知道扣押在哪裡,跟武/裝分子談判的專家至今沒問出人質扣押在哪裡,但有很大可能是扣押在教堂裡,那個鎮不大,教堂是最有可能扣押人質的地點。”

陸懷征:“這個鎮上有幾個教堂?”

對方:“兩個,哦不,三個,最近又新修葺了一個,但那個教堂還沒竣工,屬於半工程狀態。請你們再多給我們一些時間。”

因為涉及到外交問題,陸懷征沒辦法直接行動,跟會議長交涉後,他又給栗鴻文回了消息。=思=兔=網=

“烏察克木鎮距離這邊有兩百公裡,如果當地政府不肯放行的話,我怕再拖下去,梁教授他們就多一分危險。”

栗鴻文在那邊不知道罵了句什麼,咬牙說了句:

“直接行動!務必把梁教授他們安全帶回來!”

“是!”

他忽而立正,承諾。

陸懷征收了線,跟孫凱出了會議中心,跳上等候已久的裝甲車,陳瑞立馬圍上來問,“怎麼樣?”

陸懷征摘下掛在耳側的對講線,套上車內的耳線,靠在副駕駛上,回頭對他們說:“當地政/府要我們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不等他說完,陳瑞已經爆粗口了,“靠,這他媽都過去多少個小時了?還等?”

陸懷征看了他一眼,轉回頭,視線看著前方,平淡地接下去:“但這次情況特殊,上級說直接行動,不用管他們。”

“就他媽該這樣!!!!”

所有人沸騰,歡呼雀躍。

接下去就是戰術指導,大約是太久沒有跟彼此並肩實戰了,車裡的戰士們滿懷鬥誌,信心十足。

陸懷征分配任務,修長的手壓在薄薄的地圖紙上抵在扶手箱上,輕輕劃過去。

“咱們到時候停在距離烏察克木鎮五十裡處的烏蘭鎮,然後兵分兩路,孫凱你帶隊從烏蘭鎮後方包抄,人質應該被扣押在這鎮上的聖彆教堂裡,你沿著烏蘭鎮這條線,找個高地架個狙擊點先埋伏,等我指令。”

孫凱握著方向盤:“你怎麼知道在聖彆教堂?不是另外兩個教堂。”

“因為徐燕時。”

沒頭沒尾一句,聽得孫凱一愣。

陸懷征鬆了鬆帽扣,解釋說:“他身上有定位。”

孫凱狐疑:“gps?”

這件事,他也是臨回國的前一天晚上才得知的。

徐燕時公司跟梁教授合作研發的定位係統原本是準備用在‘黑鷹’項目的隱形飛機上的。因為現在所有的定位係統都被gps壟斷,就像那天記者的提問,有些人認為研發這種項目沒什麼意義,但也就像徐燕時所說的,一旦哪天真打起來了,對方將關停中國的所有定位係統,這就變得很被動。

至少在戰鬥和國防上,中國得有一套自己的係統。

所以徐燕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