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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先生 一字眉 4322 字 6個月前

的電視忽然壞了。

畢業手續六月份的時候已經辦妥,和同伴同學吃過散夥飯,便各奔東西了。大部隊離校的時候,司真一起把自己剩餘的行李收拾打包,全部搬到了彆墅。

畢業的沒畢業的,各年級學院的學生早早已經離開了學校,校園裡空曠寧靜。

七月中旬,司真隨著師姐的時間一起放假。

關係不錯的同學介紹她去一個教育機構,如果順利通過麵試和培訓,一節課兩百起步的薪酬已經很優渥,機構來安排學生和課程,也比她自己找家教要輕鬆許多。

她去參加了麵試,被錄用,但是回來跟喬赫商量的時候被否決了。他也退讓一步,同意她繼續去陸壹店裡兼職。

但她現在“金貴”得很,陸壹對她那叫一個小心謹慎,店員大約也都被偷偷提點過,除了點單,彆的什麼都不讓她做。

也挺沒勁的,司真便乾脆不再去了,在家裡接一些翻譯的工作。

傍晚打開電視時,發現沒圖像,陳姨擦擦手走過來道:“電視好像壞了,維修工人還沒過來,您要是無聊,看部電影吧。”

“沒關係,我出去走走吧,家裡有點悶。”

司真放下遙控器,陳姨卻攔住她,捏著手:“今天霧霾有些重,對身體不太好。要不我陪你們去花園種花?”

司真停下來看著她:“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

“你乾嘛騙我?”司真臉色有些嚴肅。

陳姨躲閃的眼神、緊張的肢體動作,實在太明顯了。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不讓她看電視,電視上有什麼?

“這……”陳姨歎氣,“是先生的意思。”

司真沒為難她,拿著手機上樓。

“廢物!”

董事長辦公室裡,喬老爺子被氣得臉上抽[dòng],拿起骨瓷茶杯砸向牆上的液晶屏幕,嘩啦碎了一地。

杯子上尚有半杯熱茶,撒了老爺子一手,女秘書驚慌失措地扯了至今給他擦手,被老爺子暴怒地一揮手,啪地一聲挨了一巴掌。臉頰上霎時起了紅印子,秘書捂著臉跪下,大氣不敢出。

喬赫沉默站在辦公桌前,臉色可以用陰森來形容。

“自從認識了那個女人,看看你變成什麼樣子了?優柔寡斷,婦人之仁!”老爺子指著喬赫,怒發衝冠,“一個老不死的東西,誰讓你幫她治病了?想氣死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尊敬老人?”

喬赫一直沒出聲,老爺子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更來氣了,看也不看,隨手抓了一個文件夾向他頭上砸過去。

“一件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

……

被老爺子臭罵一通,喬赫離開辦公室,便立即與公關部幾個負責人開會,商量應對之策。

雖然公關部反應迅速,已經第一時間設法壓製消息,但采訪是在市台播出,傳播的速度和廣度都非一般媒體能比。

這個社會從來都是同情弱勢群體,更何況此次是一個老百姓站在“黑心企業”的對立麵,很容易得到廣大群眾的聲援助力。

喬氏和聖濟醫院雙雙發表了嚴肅聲明,並放出了老太太的t片、按了手印的知情同意書,以及當時醫院內外各位權威專家為老太太會診的記錄,仍堵不住悠悠眾口。

侵犯名譽權的律師函雖然成功削弱了罵聲,換來“法律成為有錢人幫凶”的指責。

喬赫很晚才回家,淩晨了,司真還在客廳裡坐著,陳姨臉色為難地站在她身邊,不時歎氣。

見他進門,陳姨忙迎上來,接過他的外套。“太太她……”

喬赫擺了擺手,她停口,默默離開。

他麵色如常地走進客廳,司真抱著一個抱枕,眼睛垂著,沒有看他。

“新聞上說的是真的嗎?”

第54章 五十四分

喬赫在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來:“不是。”

司真這才抬起眼睛:“那是怎麼回事?”

“網上有診斷證明書, 你可以看看。”喬赫靠著沙發,仍然是漠然的態度, 對自己未經允許公布病人病曆的行為毫不遮掩。

輿論關於這件事的指責也不少, 喬赫並不放在心上。老太太誹謗在先, 若有底氣來追究,他很樂意奉陪。

司真愣了下,她看到的時候網上正罵的凶,喬氏隻發表了一份聲明。她重新拿起手機搜索,雖然不是學醫的, 但畢竟是相關的專業, 很多東西她都看得明白。

清清楚楚的記錄, 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那她為什麼這麼做?”她放下手機問。

老太太出院後幾乎天天詢問尋找兒子的進展,一直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對他們失望也是人之常情。

但她能站到媒體麵前誣陷, 背後必然有其他人在。

喬赫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解釋兩個字, 唯獨對司真是例外。

他言簡意賅地提了袁長宏的事, 司真聽完, 一方麵感動他對老人的幫助,一方麵為自己的懷疑感到內疚。

要不要告訴老人真相, 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不說便會留下失信的嫌疑, 說了卻會奪走一個老人活下去的動力。

她捏著手機,心裡其實也覺得, 他做的是對的。

喬赫看著她,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司真搖頭:“沒有了。”

喬赫站了起來, 徑自上樓。

司真覺得對不起他,跟著起身,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喬赫沒有理她,摘下領帶丟在床上,進了浴室。

司真坐在床沿上,拿起他的領帶,心不在焉在手裡把玩著。

不小心把自己的手腕纏了進去,她低頭解開,聽到浴室的門開了。忙站起身,“你餓不餓,廚房給你留了飯。”

絲質的深藍色睡袍,帶子係得鬆散,衣襟下男人輪廓分明的腹肌半遮半掩。他頭發上帶著溼潤的水汽,淡然的目光掃向她手腕,片刻後抬起,落在她臉上。

他不說話,似乎還在生氣。

司真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放軟聲音,“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的。”

她眼中的愧疚太明顯,喬赫垂眸望了她片刻,抬手,撫摸她的臉頰。

“打打,相信我。”

“慶典準備得如何?”會議室裡,主位上喬赫麵色冷然。

相關負責人立刻回答:“我們的商場隨時待命,大元集團那邊也同意配合我們的聯合活動,但是準備需要時間,最遲也要到大後天。”

喬赫靠在椅子上:“公關部呢?”

“狗仔工作室已經放出一則性.侵醜聞,關注度很高。”

喬赫點頭,淡淡道:“慶典抓緊時間,明天之前我要看到完整的策劃案。”

會議結束,人都散去,喬赫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徐然進來,聽到他淡聲問:“廖達那邊有什麼動作?”

“一直沒有動靜。”徐然麵色並不輕鬆。

就是因為這樣,更讓人擔心。

張老太上媒體上鬨過,繼續沒事兒人一樣回到喬赫安排的住處,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受影響。

她對於幕後主使一個字不肯說,彪悍得很,把來的人一個一個都罵的體無完膚。沒有上頭的示意,也沒人敢對她用強。◎思◎兔◎網◎

問題出在之前請的護工身上,事情一出人便消失得沒影,調查還沒有找到線索,背後的人藏得很深。

看護沒了,老太太每天自己去遛彎,這天回來卻見家門打開著,喬赫神色冷然地坐在客廳裡,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立在他身後。

老太太走進來:“你個虧陰德的黑心賊死騙子,還來我這乾什麼?”

“他許諾了你什麼?”見她不做聲,喬赫繼續冷冷道:“幫你找到袁長宏?”

老太太哼了哼:“你不幫我找,有人幫我找!我們長宏就快有消息了……”

“袁長宏死了。”喬赫毫無波瀾地看著她。

老太太張著嘴,瞪著死魚般的眼睛,幾秒鐘後厲聲大罵:“你個王八兒子才死了!你全家死光!長宏還活著,我說他還活著他就活著!”

喬赫不理會她的歇斯底裡,等她又罵又哭地坐在地上喊了一通,才漠然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張老太的事經過幾天的渲渲染染,熱度很快便被娛樂圈某知名導演性.侵演員的八卦蓋了過去,由於涉及到的當事人如今已頗有名氣,關注度很高。

緊接著,市中心兩大商圈多家商場聯合開展的盛大夏日慶典,霸占了各大媒體報紙的頭版頭條。民眾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曾將喬氏置於不利境地的“老人強迫化療”事件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熬了幾個通宵的公關部還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喬氏再次被一場大廈門口的示威推上風口浪尖。

彆墅“壞掉”的電視莫名好了。

那次事件之後,司真對新聞很關注,早晨下樓來,見陳姨正在廚房做早飯,便打開了早間新聞的頻道。

畫麵裡亂哄哄的人群,聚集在一棟大樓外,不知在吵鬨什麼,鏡頭晃過,司真詫異地在人群前麵看到譚叔的臉。

他的模樣還和以前一樣,隻是胡子沒刮,整個人顯得似乎有些滄桑,戴著一頂鴨舌帽,手中高高舉著一塊牌子,上麵用不知是血還是油漆的紅色寫著碩大的一個“冤”字,觸目驚心。

嘈雜的背景聲中,話筒收錄現場記者字正腔圓的聲音:“您好,請問您一大早來到喬氏集團,是有什麼訴求?”

被采訪的男人帶著明顯的本地口音:“我要告他們用暴力手段脅迫我賣房!”

“是誰用什麼手段脅迫您呢?”

“我家在江州路的誠信小區,他們看上了我們小區的地皮,我們不願意賣,他就讓幾個保鏢綁架我,給我注射什麼藥,威脅我簽了合同……欺負我們老百姓不懂法律,我知道那份合同是無效的,我要他給我一個交代!”

“您口中的這個他……”

喧喧嚷嚷的聲音停了,屏幕變成漆黑一片。

耳邊一下子安靜了,司真才發現喬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樓。他放下遙控器,抬眸時,眼中滿是陰鬱之色。

有點喘不過氣,司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轉過來麵對他的,她張了張口,聲音不受控製地有些顫唞。

“這次,我應該相信你嗎?”

……

在老宅見到廖達時,喬赫並不意外。

許久沒見的喬悅寧和喬璿也都在。廖達叼著一隻煙,微眯著眼睛似笑非笑:“恭喜啊,聽說你女人懷孕了。就要做父親了,感覺如何?”

“這句恭喜留給你自己。你的情婦下個月生產,希望母子平安。”

喬赫說完,在喬悅寧倏然一變的臉色中,神色冷漠地走過。廖達嘴邊的笑容沒了,垂下眼睛把煙摁在煙灰缸裡。

喬赫在書房裡免不了被老爺子一番劈頭蓋臉的訓斥,最後撴著手杖厲聲道:“這種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三次,要是沒本事坐在這個位子上,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