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胛骨。

冰涼的觸?感貼在身上,帶了些力道,酥酥|麻麻的。十分奇怪。

這到底要乾啥!

付璟快要控製不住自己“詐屍”。

終於,這異樣的撫摸止住。

對方手重新回到上方,卻並沒有鬆開他,而是攬住了他的後腦勺。

付璟察覺自己被壓了壓,身體不由自主往前靠去。額前抵住了%e8%83%b8膛。

……搞什麼。

付璟不懂。

他沒有隨便亂動,僵直著躺在身前人懷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越深了。似有月光躍入,銀色淺光溢過窗麵,靜靜在木質地板流淌。

察覺身前人呼吸平穩後,付璟睜開眼。

睡著了。

在進一步確認這點後,他撐坐起身。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隨之滑落。他望向身前人。

皮膚在月色下愈顯蒼白。發絲淩亂,些微遮擋住俊美的臉龐。

由於是側躺,並瞧不見淚痣。鼻梁高挺,嘴唇單薄。

季啟銘的確長得好看,尤其符合付璟的審美。這一點甚至超越了性彆。畢竟在遇見這人以前,付璟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男人。

那麼現在。

付璟心想。

自己和季啟銘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他曾經喜歡季啟銘,可對方親口告訴他,過去的一切不過是利用,隻是他一廂情願。

原本到此就能一刀兩斷,不知為何又把他留了下來。

因為那莫名其妙的理由。

眼睛?

付璟注視著身下人閉合的雙目。

或許不會有任何人會喜歡這個人的眼神。深不見底,死氣沉沉。哪怕外表再出色,一旦視線對上,便會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懼。

他曾經也害怕過。

付璟抬手,似要去觸碰那單薄的眼皮。又中途停住,視線投向對方修長的脖頸,隱約能瞧見青色的靜脈。

脖子這個部位,對任何人而言都是敏[gǎn]的。

既是致命處,稍一用力,便能輕易掐死一個人。

明明從前那麼警惕,現在卻毫無防備,像是主動露出肚皮的小貓。

有著漆色豎瞳的,渾身漆黑的貓咪。

付璟五指收攏,收回了手。

對方剛才的舉動他無法理解。

如果僅僅是肉/欲,關進來這一個月,對方卻從來沒碰過他。

光線暗下。

付璟抬頭,見是窗外雲層掠過,遮擋住了月光。

他下了沙發。從沙發底下翻出提前藏好的繩索,綁在腰間。

另一側則係在靠近窗旁的書架上。上邊滿滿當當放了幾百本書,足以承擔他的重量。

走近窗邊,立即有風吹來,掀亂了他的頭發。

低頭望去,映入眼簾雜亂的樹叢。這距離說高不高。但想起之前摔下去的記憶,還是讓人頭皮發麻。

現在的時間是,2:49。

已快到約定時間。

付璟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

緊閉的房門,沙發上的青年,以及落在地麵的書冊。

封麵印著碧藍的海岸線,遠遠望去,海天一線。僅僅是看圖片,便能感覺到那徜徉自由的氛圍。

“……”

付璟收回視線,一腳踩上窗台。

.

行動比想象中順利。攀下高樓後,付璟解開繩索,順利與候在玄關附近的臥底彙合。

兩人沒過多交談,見到彼此後立馬往大門方向趕去。

付璟注意到,這一路上的監控都滅了燈。而往常巡邏站崗的警衛也不見蹤影。

“動了點小手段。”臥底道,“不過這樣一來我的身份也暴露了,此後不會再回季宅。”

沈燁為救他放棄了這條線?

付璟:“沈總他……”

臥底:“沈總讓您彆多想,他隻是為了儘快讓投資公司恢複正常運營。”

付璟笑了兩聲。

說話間已趕到大門附近,臥底停步:“接您的人就在外邊,我不陪您出去了。還有些後續要處理。”

付璟:“謝謝。”

“他們會直接送您去機場。”臥底交代道,“您的家人在等您。”

家人?

付璟一愣:“我爸媽也來了?”

臥底:“準確而言,是目的地那邊的機場。”

“沈總吩咐,要送您離開樺國。”

.

身上蓋著的毛毯滑落。

外邊天色亮了,映亮這昏暗的房間。

季啟銘躺在沙發上,睜開了眼。他一隻手枕著額間,望著那熟悉的天花板,漆發散開。

有哪裡不太對。

坐起身,房間裡隻剩他一人。視線垂下,映入眼簾那摔落地麵的旅遊圖冊。

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老呂聲音焦急:“季先生,抱歉打擾。實在有萬分火急的事!”

“付、付璟先生他不見了!”

一語既出,仿若巨石砸入深潭,掀起鋪天蓋地的水花。

季啟銘定住。少頃下了沙發,環顧四周。

書房裡還剩下的。

是散亂地麵的書本,滑落地麵的毛毯。以及那綁在書架一腳,空空蕩蕩的粗繩。隨風晃動。

漆黑的眸子泛起漣漪。

“……璟哥哥?”

第四十二章

一連幾日,季宅始終燈火通明。

宅邸裡裡外外都搜遍了,仍找不見付璟蹤影。付璟失蹤當晚監控全部失效,甚至當天巡邏的警衛,也全都被人下藥迷暈。

可以預見,這是早有圖謀的逃跑。

“呂先生,”黑衣人朝領頭人彙報,“付璟先生老家我們也派了人,店主人不在。聽說幾周前關門走了。說是去旅遊。”

老呂皺眉:“他公司那邊呢。”

黑衣人:“付記小廚仍在運營,但換了個代管人。至於付總本人去了哪兒,公司裡沒人知道。”

家人轉移,公司交給彆人。

無論哪個方向都一無所獲。付璟在樺國生活過的痕跡全被抹去,好像一開始就不存在。

現在唯一的突破口,是當晚與付璟一起不見的仆從。

他們後來調查才發現,那人身份信息竟然全是假的。從此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必須先查清楚那人身份,才好知道究竟是誰策劃了這一切。

畢竟他們每天派人對付璟寸步不離。單憑他一個,絕不可能做出那麼多前期準備。

隻不過……

老呂歎息。

這令人下頭的消息,他可不知該如何跟家主彙報。

讓黑衣人下去後,老呂轉身朝書房走去。

自從付璟先生離開,家主推掉一切工作,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找人上。更彆提睡覺。

原本家主睡眠就不怎麼好。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更是再未合過眼。

他幾乎能瞧見家主眼下生出的青色,整個人瞧著愈加陰鬱。

“砰砰。”

輕敲兩聲門後。聽見裡邊回應,他推門而入。

書房擺設與前幾日所見到的並無太大區彆,甚至那綁在書腳的繩索都未拆下,僅僅是收了上來。

家主立於窗旁,不知在望著什麼。眼底覆了陰霾。

“季先生……”

老呂從沒見過家主這副模樣。

在他跟隨家主的這兩年裡,對方無論何時都臉上帶笑。心底陰謀算計,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

對家主而言,大概旁人都是可利用的棋子。不過重要程度不同。

但現在,僅僅因為一枚“棋子”消失,就將自己搞得如此憔悴。實在與他印象中的家主大相徑庭。

卻也因此多了一些人味。

季啟銘:“有消息了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呂低頭:“十分抱歉,我們正在儘全力追查。”

季啟銘微不可見蹙了下眉。

快一周了,仍沒有任何消息。

沒有消費記錄,行車記錄。這期間季家能夠伸手的係統都查遍了,卻依舊一無所獲。

他甚至覺得,這不像是躲起來,倒更像被人為抹去了行動蹤跡。

有一股足以抵抗季家的力量,在暗中對抗。

“去查下沈唐兩家,跟那個臥底有沒有關係。”

老呂一愣,連忙應下:“是,我這就去。”

可能性是很大的。

早該想到,畢竟除了這兩家之外,又有誰能乾擾季家的調查呢。

沒過幾天,資料很快搜集齊。結果與預想中一樣。

付璟的逃走的確跟沈家有關。

雖然沈燁做了不少手腳,試圖掩去行蹤。但難免有疏忽之處,揪住尾巴後,便跟拔蘿卜似的拔/出來一連串線索。

現在,老呂終於知道為何始終找不見付璟蹤跡了。

因為人壓根就不在國內。

早在逃離季家當天,就乘飛機前往了C國。這其後的行蹤就斷了。

C國之大,又是國外,季家的手伸不到那麼遠。想找人肯定更加困難。

近來三大家族一直相安無事,眼下該不會因為這檔子事掀起紛爭吧?

沈燁可真敢。

老呂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男聲。

“備車。”

老呂回神:“是?”

“聯係沈總一聲,”季啟銘雙眼微眯,“說季家要去拜訪。”

.

沈氏集團總公司位於A市市中心。

儘管這裡地價昂貴,但沈氏集團財大氣粗,承包了一整座大樓。

公司內寬敞明亮,戶外玻璃反光著周圍景色,如同一枚巨大的水晶,坐落在了A市中央。

裡邊來來往往皆是打扮精致的白領。而今天公司內部氛圍卻有些不同尋常。

“誒,你們聽說了嗎。季家家主今天來咱們公司了。”

“什麼!?就是那個超級帥的年輕家主?不是從來不公開露麵嗎,怎麼今天突然過來。”

“不知道。好像是來找沈總的,是不是有什麼業務要談?”

“不會吧。沈家和季家向來水火不容……”那人貌似想到些什麼,“我知道了!”

“聽說季家家主一直對唐家小少爺有意思,咱們沈總和人家訂了婚,肯定是過來搶人的。”

“哇,也太蘇了吧。好像在看電視劇。”

感情糾紛是眾人最喜歡的八卦,一時間聊得熱火朝天。

再看公司最頂層的辦公室。秘書顫顫巍巍放下茶水,弓腰告退:“請、請有事再叫我。”

不知為何,總覺得氣氛可怕。

當她下樓迎接這位年輕的季家家主,沒來得及打量容貌,便因對方那滲人的眼神定住。

僅僅掃了她一眼,就覺渾身發寒。

所以她後來聽見同事們的八卦,隻覺得無比可笑。

那種人,怎麼可能會因為感情這種瑣事煩惱?

秘書關門離去。

沈燁坐在沙發上,注視眼前容貌陰美的青年。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正式與這位年輕的家主麵對麵,而很明顯的是,來者不善。

他下巴微抬:“季先生,今日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乾。”

“不用繞圈子了。”季啟銘似笑非笑,“付璟被你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