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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唐家那麼多分支。有財有權的,我可以介紹給你。”

權勢?

付璟拾起護身符,五指攥緊。袋子裡裝的木板硌得掌心生疼。

他忽然未覺。目無焦距盯著地麵,喃喃一句。

沈燁沒聽清,皺了皺眉:“什麼?”

“……我得去找他。”

音量大上了一些。

沈燁一愣,接著像是覺得可笑一般,嘴角扯動:“找誰?季啟銘?”

付璟站起,轉過身:“就像你跟唐覺曉之間有過誤會。說不定他離開,也是因為我們之間產生了什麼誤解。”

沈燁:“說不定?”

對,說不定。

隻是微乎其微的可能。

付璟低頭。

飯他不想兩人之間什麼交流都沒有,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結束。就算真要給兩人關係劃上一個句點——

他緊捏著“天賜良緣”的護身符。

也該在一切闡明之後,鄭重其事地終結。

否則他可能一輩子都放不下。

沈燁蹙著眉,仍然不太讚同。在他看來季啟銘就是個不通人性的瘋子。他實在無法理解付璟這個正常人為什麼會放不下那種瘋子。

斯德哥爾摩症?被虐成性?

剛開口想說些什麼,就見一道黑影從身側躥出。

“付璟哥哥!”

是唐覺曉。不知什麼時候上了樓在旁邊偷聽。

他激動握住付璟的手:“我支持你!”

“今天我好好反省過了,不能一出問題就悶在心裡。兩個人想要長長久久,必須好好溝通好好交流。以後我會慢慢改的!你也是,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千萬不能自己憋氣!”

付璟:“啊、嗯。”

“但如果那人真就是個狗男人,你就回來找我。”唐覺曉道,“我有三個哥哥。大哥結婚了,二哥三哥都是單身,他們會喜歡你的!”

沈燁扶額:“覺曉,你知道他要去找誰嗎。”

唐覺曉:“是那個長得像季啟銘的人嗎。”

“……”沈燁道,“他就是季啟銘。”

唐覺曉:???

於是事情又演變為唐覺曉痛哭流涕不讓付璟去找人,說那家夥就是個變態人渣,是個心黑透了的惡魔。

好容易將唐覺曉拖走,屋子都還沒來得及收拾。

“沈總。”付璟道,“你先去吃飯吧,我馬上就好。”

臨出門前,沈燁丟下一句:“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很可能你去找他,他也不會見你。”

季宅大門層層防守,季啟銘又位高權重。付璟或許在第一道大門就會被攔下。

“如果那樣,”付璟道,“我就在外邊等著,直到他出來。”

沈燁微不可見蹙了下眉,似乎不明白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

“你費儘心思要找到唐覺曉。季啟銘……對我來說也一樣。”

付璟移開視線。

“更何況,我隻是為了自己。”

問清楚一個緣由。這次過後,無論兩人未來如何。他也終究能夠放下了。

這是最後一次。

.

隔天沈燁和唐覺曉便回了A市。

付璟在處理完相對緊急的公司業務後,也收拾行李準備出發了。

這回沒帶小馬,他自己一個人去。

雖然臨行前小馬表示擔憂,想要跟著他。但畢竟是私人感情,付璟還是拒絕了。

他也不想再讓人看見自己因為崩潰跪趴在地的模樣。

像一條狗。

不過這一次,付璟覺得自己肯定不會了。哪怕季啟銘依然決絕冷漠。他也隻會說一聲好,然後就此離開。

大清早的航班,抵達季家宅邸時臨近中午。付璟果不其然被保安攔住,三米高的鐵製大門將他隔在了外邊。

對方高高在上抬了下眼皮。

“不好意思,沒有預約季先生不能見客。”

付璟:“那幫我通知一聲行嗎。”

保安依然拒絕:“我這邊聯係不到季先生,回去吧。”

付璟在裡邊工作過。大概也知道以保安的身份的確聯係不到季啟銘,但是層層上報還是有可能的。

對方大約覺得他是個走投無路的破產商人,想要來季家碰運氣。不理會也很正常。

付璟沒再強求,在門外蹲坐下:“那我在這裡等。”

保安急了:“這可不行,這裡是季家私人領土,你要等就上山外邊去。”

付璟沒動。

保安想要上門外來趕人。突然保安室內響起了鈴聲。

大概是有人通過監控發現異常,打電話來詢問狀況。

“沒事,就有一個人莫名其妙非要進來。您彆擔心,我這就趕他走。”麵對電話,保安變了個人似的畢恭畢敬。

“名字?喔,他、他說他叫付璟。嗐,估計是哪個破產的小家族想要來抱季先生大腿吧。”

“是是,我這就……”當聽見後邊的話,保安一頓,接著道,“我知道了。”

也不知是何原因。方才還怒氣衝衝想要出來趕人的保安竟然不動了,站回原來崗位。

沒過多久,大門裡邊又出來一個人,走近付璟身旁。

“付璟?”

付璟抬眼看去,見是之前來迎接季啟銘的黑衣人。曾經他們還一起工作過,十分麵熟。記得是姓呂。

不過,他跟這人並沒怎麼說過話。

付璟站起來:“我來找季啟銘。”

“回去吧。”老呂依然是跟保安一樣的說辭,“季先生不見客。”

付璟:“他說的不見我?”

老呂沉默,又道:“季先生不在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你在這裡等,也隻是浪費時間。”

付璟重新蹲下:“既然他沒說不見我,那我就繼續等。”

“你這有什麼意義呢。”老呂勸道,“季先生討厭糾纏不清的人。如果是覺得那張銀行卡裡的錢不夠,可以跟我說,我想辦法幫你添一些。”

付璟都快忘了,季啟銘還給了他一張銀行卡。

他後來把卡放進了對方房間的抽屜裡,甚至不知道裡邊有多少錢。

正值晌午,熱辣的陽光映射而下,燙得脊背灼人。

付璟埋著頭:“我等他。”

老呂不說話了。半晌道:“你這樣,隻會惹季先生心煩。”

付璟:“……”

老呂重新進了門。鐵大門嘭地一聲合上。保安也沒再管他,自顧自去了陰涼處。

付璟一個人蹲坐在門邊,下巴枕著雙臂,目不轉睛盯著前方道路。

許是陽光太過刺目,他不覺眯了眯眼。

時針轉過去三分之一,日落西山,天色漸漸暗了。氣溫終於低上一些,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爽。

幾輛黑色轎車駛入了季宅領地。

被夾在中間的車輛最為高檔豪華。後座坐了一人,許是感到疲憊,閉眼捏了捏鼻梁。

司機從後視鏡注意到這一點,本想出言提醒休息。可想到家主以往的行事作風,又閉上了嘴。

多說多錯。

話雖如此,他也的確覺得再這麼下去,這位年輕的家主遲早會活活累死。

大約是消失一段時間的緣故,季家家業許多都停滯了。而自從季啟銘現身,便腳不沾地的工作。

身為對方的私人司機,他甚至懷疑這人是否不需要睡覺。連他們司機都有輪班,家主卻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而且……

他視線投向對方的左手腕。那裡纏了一圈繃帶。

季夫人刺殺事件以後,家主受了輕傷。時隔今日都還沒完全好。肯定是休息不足的緣故。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從後視鏡對上一雙眼。眼底沉著的淤泥較以往更為渾濁。他一驚,連忙收回視線。

“在看什麼。”

身後響起那帶著笑意的涼薄男音。

司機心下一沉。

這是他最害怕的一點。

對方明明時常帶笑,卻僅僅像是肌肉牽扯起嘴角,眼裡依然不帶情緒。那副模樣,比麵無表情更加恐怖。

司機:“沒、沒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季啟銘:“我討厭撒謊。”

“!”司機連忙解釋,“我、我隻是擔心您,有沒有休息好!”

“如果是覺得太閒,我可以多給你一些工作。”

司機:“抱歉,非常抱歉!”

這句話後,身後人沒再發言。司機卻總覺得渾身發寒。而要他再看一次身後,他卻是不敢了。

轎車平穩行駛著。

季啟銘望向窗外。天色完全暗了,玻璃倒映著他的側影。

生活並沒有太大改變,僅僅是回到從前。

失眠,處理工作,與人周旋。

這一切都令人厭惡,他應該早已習慣才對。

但不知為何……

他微不可見蹙了下眉。

總覺得好像缺了點兒什麼。連帶著心情也比以往更加焦躁。

車速降下,前方傳來司機慌張的人聲:“季、季先生,好像出了點兒狀況。”

聞言,季啟銘轉過頭。

第三十六章

鐵製大門外,付璟一動不動蹲在門口。保安幾乎要懷疑這人該不會石化了。

遠方傳來汽車轟鳴,車燈光刺破了黑暗。那人終於有了動靜,抬起頭。

看清車牌號後,保安忙不迭去打開鐵門。又叱責門前人退開,彆礙季先生的路。

那人終於起了身,沒有後退,反倒是朝車前走去。

“誒,乾什麼呢你!”保安生怕惹事,急急要拽那人離開。一下子竟沒能拖動。

青年像是腳下生了根,站定到大門中央,擋住了車去路。

車前燈晃目刺來,卻眼也不眨。

那造價高昂的轎車緩緩停住。

“季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這小子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趕都趕不走!”

保安慌忙賠禮道歉,依然強拽著付璟。

付璟一個趔趄,衝車方向喊道:“季啟銘,你下來!”

保安想死的心都有了。這貨絕對是來找茬的,竟然敢這麼跟季先生說話。該不會觸怒了對方連累自己吧。

轎車緩緩停了。

見事已成定局,保安慌忙衝到車旁邊。

“季先生,這不關我的事啊。我要趕他走來著,呂先生又說不用管。我、我這就帶走他,保證不再礙您的眼。”

車窗搖下。

這是保安進季家以來第一次和家主麵對麵。

同新聞照片上看見的一樣,長相無比陰美,甚至要比不少電影明星還要好看。

可當與那雙漆黑的瞳孔對上,他立馬渾身發冷,再也說不出一個辯解的字,張惶低下了頭。

季啟銘視線從保安頭頂下移,落在了對方手上。

嘭地一聲響,車前傳來動靜。

付璟一步步走近,手按壓住車頭,透過車窗前望過來。許是燈光照耀的緣故,眼瞳相比從前更淺。

“我、我是來找你的。我們談談!”

“季先生。”司機詢問,“需要我下車把他趕走嗎。”

季啟銘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