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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唐 雲長歌 4242 字 5個月前

……穆薩還不知道阿蘇瑪已經跑到了大唐?

無論如何,人是不可能交出去的,這倒不是李從嘉多麼看重奧列格,而是……就這麼交出去的話,大唐的臉麵往哪裡放?

不過,不交出去歸不交出去,李從嘉還是將奧列格喊過來說道:“你與你兄長之間的鬥爭已經引起了兩國對立。”

奧列格:……

雖然他很緊張,生怕李從嘉要將他交出去,但是對於李從嘉這種甩鍋行為還是覺得十分難以置信。

畢竟大唐和喀喇汗國之間的衝突可不是他們兄弟引起的,根本早就埋下了禍根,或者說是兩國誰都不服誰,也都看對方不順眼,結果現在轉頭就成了他們兄弟的錯。

奧列格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麵上還是十分愧疚地說道:“我的兄長實在是……太喪心病狂,為此給大唐帶來的麻煩,我深表歉意。”

李從嘉一聽笑了:“看來你最近學的還不錯。”都會用成語了,並且用的還很對。

奧列格一聽臉都要綠了,每天都是學那些方塊字,不停的讀寫背,還能學不好那是白癡!

當然這也跟奧列格自己努力有關係,畢竟雖然是在國際學院,那也是在大唐學院內部,而大唐學院的學生有互相討論學業的風氣,隻要他漢語學的足夠好,說不定還能偷師。

反正奧列格是打死都不會回去的,所以他十分真誠地說道:“請求陛下庇護於我,將來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李從嘉覺得需要將之前的誇獎收回去,這個成語用的其實還是挺亂七八糟的,不過,奧列格說的還是很真誠的。

當然也由不得他不真誠,李從嘉想了想說道:“庇護你倒是不難,但總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畢竟我雖然同情你,可是也要對天下臣民有所交代的。”

奧列格剛剛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現在李從嘉隻是說出了自己的難處,這個信號對於奧列格而言反而不錯,至少對方相當於開出了條件,隻要他能夠付出相應的代價,大唐就絕對不會把他丟給弗拉基米爾。

隻是……奧列格如今還有什麼?

大唐的皇帝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身邊美人自然也是不缺的,不過……奧列格多少聽聞了李從嘉跟釋雪庭的一些風流韻事,當然那些東西大多都是編造,畢竟在嘉庭號出現之前,誰都沒想過他們兩個的關係不純潔,所以他們兩個所作所為還是比較保密,誰都不知道他們私底下相處什麼樣子。

奧列格沉思半晌說道:“如此,我有一件寶物,想要晚上呈獻於陛下。”

李從嘉有些奇怪:“寶物?社麼寶物非要晚上來?現在不可以?”

奧列格對著他燦爛一笑說道:“此寶物隻有在晚上才有味道,還請陛下耐心等待。”

李從嘉心中十分好奇,痛快點頭應道:“也好,晚上我會遣人將你帶來。”

奧列格深深看了李從嘉一眼,彎腰說道:“多謝陛下。”

等他走了之後,李從嘉轉頭看向釋雪庭佯裝怒道:“國師,你瀆職啊。”

釋雪庭一懵:“啥?”

李從嘉瞪眼:“之前不是已經查過了嗎?奧列格的家底就那些,怎麼現在又多了一個寶物?”

釋雪庭這才明白李從嘉所說的瀆職是什麼意思,就是怪他沒有查清楚?

釋雪庭無奈:“奧列格好歹也是基輔羅斯公國的王公,一點心機都沒有他怎麼可能跟弗拉基米爾鬥了個旗鼓相當?更何況誰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寶物,說不定我們並不認識呢?這樣的東西於他而言是寶物,於我們而言是未知,自然也不知道價格幾何。”

李從嘉聽了之後嘟囔道:“狡辯。”

釋雪庭起身說道:“行吧,我現在讓人去查一查好了。”

李從嘉擺手說道:“晚上就能看到了,現在還讓人去查什麼查?小心你下麵人說你壓榨。”

釋雪庭言辭振振:“不壓榨他們,他們怎麼有能力承擔更重的擔子?”

李從嘉白了他一眼沒說話,釋雪庭回過神來表情十分詭異地說道:“說起來我也想不到是什麼樣的寶物非要在晚上呈上來,總覺的有點問題。”

李從嘉也跟著猜測:“難道是夜明珠?”

隻不過夜明珠在李從嘉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寶物,螢石而已,在房間放著還會對身體有損害,畢竟有放射性物質。

這個道理就連釋雪庭都知道,當然李從嘉解釋不清放射性物質是什麼東西,就簡單粗暴的告訴他相當於是□□,釋雪庭倒也理解一些。

釋雪庭搖了搖頭,越想越不對強調說道:“今晚我留下。”

原本釋雪庭今晚想要回國師府加個班的,畢竟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宮裡跟李從嘉在一起,一不小心就廝混起來,李從嘉的事情能夠推給下麵人做,他就隻能……找時間加班。

李從嘉笑道:“你怕什麼,在宮裡他還能怎麼著?更何況現在我就是唯一能夠救他的人,他不會對我不利的,放心。”

釋雪庭越想越不對,還是說道:“我現在回去將事情做一做,晚上會來的。”

李從嘉見他堅持也不繼續勸說,隻是說道:“可是今天我還想讓你去指點一下大郎的。”

釋雪庭微微一愣:“指點大郎?”

李從嘉點頭:“眼看他就要隨軍出征,雖然之前我也想過沒有把他放到前鋒,所以不會有太大危險,但還是會擔心,他畢竟沒有什麼經驗,不如你去跟他談一談,看有沒有什麼能教給他的。”

釋雪庭笑道:“太子聰穎,他身邊自有得力之人告知與他,哪裡用得著我?”

李從嘉一手托腮,眨了眨眼說道:“那些人怎麼能跟你比?”

是人都願意聽好話,就連釋雪庭也不例外,所以他十分舒爽的表示:“那行,我去東宮一趟,隻是不知道大郎需不需要我。”

李從嘉對著他扇了扇手說道:“快去吧。”

彆說,李仲寓這個時候正在思索到時候要怎麼辦,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這次帶的兵是東宮十率,不會出現將不知兵,兵不服將的情況,但也有另外一個非常大的問題,那就是他們都是新手,如果之前隻有李仲寓一個人與軍營格格不入的話,那麼現在從太子到他的東宮十率,都與整支隊伍格格不入,怎麼融入進去……這是一個大難題。

太子妃見李仲寓皺眉發愁,不由得說道:“我阿爹這次領兵,不如……我回去跟他說一下吧。”

李仲寓麵色凝重:“不可,秦國公治兵嚴明,賞罰功過十分公平,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如今我入了軍營本來就讓他難做,不可再給他添麻煩了。”

太子妃見李仲寓這般為自己父親著想,心中一時開心一時又有一些為難:“可是你在這裡著急……我也幫不上忙。”

李仲寓站起來親了親她說道:“不要擔心,你養好身體等我回來,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太子妃溫柔地看著他,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時帶了些旖旎,然而很快這份旖旎就被打破——國師親自來訪,李仲寓不由得有些意外。

太子妃也是知道國師的另一重身份的,不由得說道:“是不是阿爹有什麼事情吩咐於你,所以讓國師來了?”

李仲寓搖頭:“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則隨便派春生桃符來都可以,何必勞動國師?不說這些,我先講國師請進來。”~思~兔~在~線~閱~讀~

太子妃十分善解人意:“我先回後麵了,哎,綠珠最近傷了神思,之前請了好幾個奉禦都說可能要遭,我是真的擔心。”

李仲寓微微皺眉,之前他多喜歡綠珠,如今就多厭惡綠珠,他就算再喜歡一個女人,心裡也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不能寵妾滅妻,也不能讓妾室的兒子“欺壓”嫡子,綠珠已經碰觸了他的底線,所以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會留對方一命。

但是這個孩子是不是能夠順利生下來,李仲寓也不是那麼在乎,聽上去有些冷血,但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萬一是個兒子,長子是庶子這就很麻煩了,而且之前各方麵都昭示這是個兒子,所以聽聞這個孩子可能有點難保住,李仲寓雖然有些遺憾,卻也沒太生氣。

他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你也不必太過為此事傷神,若是這孩子出了事情……哼,謀害皇孫在前,殺害皇孫在後,自有家法處置於她。”

太子妃聽了就踏實了,她非要這樣廢話也是因為太子要走了,如果在他離開的期間綠珠的孩子出了什麼問題,她真是百口莫辯,所以必須先給自己留出餘地。

說完這些太子妃就去了後宅,而太子則出前廳迎釋雪庭。

釋雪庭見到李仲寓之後雙掌合十說道:“見過殿下。”

“國師不必多禮。”李仲寓一邊說著一邊覺得有些……彆扭。

釋雪庭執出家人之禮按照道理說是沒問題的,然而一想到他跟李從嘉的關係……李仲寓再傻也知道他爹跟這位美貌國師之間不可能真的清清白白什麼都沒發生過,所以怎麼可能不彆扭?

隻不過他掩飾的好,那份彆扭也沒帶出來。

李仲寓問道:“不知國師撥冗前來可是阿爹有要事交代於我?”

釋雪庭微微頷首說道:“陛下不放心太子,臣不才曾領過幾年兵,稍有經驗,便受命來與太子分說一番。”

李仲寓眼睛一亮,他記事之後釋雪庭就不怎麼帶兵了,然而他卻也知道這位是個常勝將軍,厲害如趙匡胤和李弘冀偶爾還會吃個敗仗,受到挫折,然而釋雪庭就是一個不敗神話。

以前李仲寓還以為隻是他帶兵少,而且那個時候遇到的敵人也都不厲害才這樣,後來偶爾跟趙匡胤談起,就連趙匡胤都對釋雪庭推崇萬分,他就知道這位也是一個厲害人物,如今李從嘉讓釋雪庭來指點他,又何嘗不是給他開小灶?

李仲寓十分歡喜地說道:“如此甚好,國師請隨我來。”

釋雪庭心裡微微鬆氣,他還真擔心太子會起逆反心理。

隻是李仲寓就算看不慣,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啊。

釋雪庭也沒當過老師,雖然收了徒弟,但是更多時候教導的是道理,或者是隨著徒弟喜歡教導他們感興趣的東西,而他的兩個最得意的弟子一個楊新一個阿容,都不曾跟他學習過兵法,釋雪庭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拿不準怎麼教。

拿不準就不想了,他索性說道:“殿下出征在即,也來不及從頭說了,有哪裡拿不準可以說出來,我與太子殿下探討一番。”

釋雪庭十分客氣,李仲寓自然更客氣,十分客氣的將自己之前的擔憂說了出來。

他問這個問題,釋雪庭心中就有數了,知道太子到底有分寸,沒有覺得帶著東宮十率就能為所欲為,他都未曾思索便說道:“殿下不必心急,東宮十率不了解其他軍的士兵,反過來也是一樣,大家都陌生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互不侵犯。”

李仲寓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