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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唐 雲長歌 4318 字 5個月前

則容易被人發現問題,之前讓大師選人選好了嗎?”

釋炎烈點頭:“寨主不必憂心,已經全部選出來了,都是有賣身契的穩妥之人。”

李從嘉說道:“一共多少人?”

釋炎烈說道:“護院十人,小廝五人,侍女五人。”

李從嘉想了想說道:“人也不少了,小廝和侍女隨我一起走,護院讓他們自行進城,而在城西等我,我帶他們回去。”

釋炎烈應了一聲,下去安排。

李從嘉匆忙而來又匆忙而去,進城的時候帶著一堆少年少女,著實讓守城之人意外。

不過城衛在看到李從嘉拿出的賣身契之後,除了多收些許錢財,倒也沒有為難李從嘉。

李從嘉進城之後就去了約好的地點,在等待那些護院的時候,他心中忽然有點後悔——不知道那些奴隸會不會趁著這個時候逃走?畢竟他們擁有人身自由的時候太少,如今可有了機會,難道還不把握住?

不過讓李從嘉意外的是,那些護院居然十分老實,一個不少的到了約定的地點。

李從嘉心中頗有些意外,深深覺得這年頭的人還是十分淳樸的。

他未曾想到的是,其實並不是這些人足夠淳樸,而是現實讓他們不得不如此。

他們的確可以逃跑,但是逃跑之後,他們幾乎可以說是寸步難行,沒有身份沒有路引,完全就是黑戶,還不像李從嘉那樣有錢財。

亂世之中,他們又要怎麼活下去?還不如老老實實跟著主家走,更何況這位主人也不曾苛待他們,能夠吃飽穿暖,大戶人家的奴仆比一些小老百姓還要過的自在。

李從嘉帶回了一大批人,嚇到了所有人,他隻好解釋了一下。

不過人雖然帶回來,卻還有個新的問題——他連個管家都沒有,安排這些你都要自己來!

李從嘉十分頭疼,成家立業,看起來哪個都不容易!

作為當初驛站事件的受害者,李從嘉覺得釋雪庭和楊新有資格知道白甲軍的情況,就將事情全部複述。

說完之後,釋雪庭開口說道:“師叔說的沒錯,這些人可留。”

“我有些擔心,那個金板牙怕是天生反骨。”李從嘉皺眉說道。

釋雪庭問道:“當初他們起義是為了什麼呢?都是普通百姓,不過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罷了,若是你能給他們一個安穩日子過,隻怕更多的人會選擇解甲歸田,而不是四處征戰。”

李從嘉想想也是,乾脆說道:“那就這樣,想辦法分化他們,願意種地的,分給他們地種,不願意的就繼續跟著打!”

釋雪庭又問道:“若是將來大王南歸,這些人怎麼辦?”

“跟我一起走!”李從嘉笑道:“我總不會不管他們的。”

“朝廷會接納他們嗎?或者說朝廷上的那些將領,會接納他們嗎?”

李從嘉愣了一下,開始低頭思考這個問題,這件事情還真難說,軍權這塊蛋糕有史以來都是牢牢掌握在一部分武將手裡,想要橫插一杠怕是很難,他手下這些人就算被收編,估計也就是被邊緣化,或者是遭受到更不公平的待遇。

而李從嘉就算有親衛,也要不了這麼多人,畢竟這寨子裡刨去老弱婦孺,也有個□□百人。

“這件事情,我仔細考慮一下。”李從嘉無奈說道:“先去睡吧,明天我要準備一下教案。”

希望趙匡胤的孩子彆那麼熊,否則他分分鐘就得辭職。

結果第二天,李從嘉剛起來,田家就派人找上門,傳來了田通判的口信:你看,年前能不能把兩個孩子的喜事給辦了?

李從嘉:什麼玩意?這都快十一月了啊!

第50章

李從嘉一邊滿心疑問一邊帶著楊新直奔田府。

到了田府的時候, 接待他們的是通判娘子。

田娘子看到李從嘉的一瞬間, 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 十分殷勤的招待他們,弄的李從嘉和楊新都有些不習慣——畢竟之前田娘子對楊新非常不滿意, 每次見麵都十分挑剔。

李從嘉說道:“我和十一郎來的匆忙,還請娘子見諒。”

田娘子馬上說道:“無妨無妨。”

李從嘉直接問道:“剛剛府上來人,意思也已經表達清楚了, 隻是在下還有一事不解, 為何突然如此匆忙便要成親?這……這怕是於禮不合啊。”

田娘子猶豫說道:“我們也知道是於禮不合,但是前些日子有個道士給小女算命, 說她明年有大凶之兆,若想破除隻能在年前嫁人,還請李小郎體諒則個。”

靠,封·建·迷·信?李從嘉聽了之後頗為無語,隻好說道:“不知訂親行不行?十一郎尚在孝中, 這樣怕是不行的, 更何況現在距離年關滿打滿算兩個月,哪裡來得及算日子成親?”

田娘子直接說道:“日子我們已經算好了, 你們不必擔心, 至於其他準備,也不用你們做什麼, 我府上會準備好。”

李從嘉聽了之後滿臉狐疑,不知道田家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為什麼要這麼著急?要不是見識過田家娘子對幼女的寵愛, 李從嘉都要懷疑他們是著急將田五娘掃地出門。

李從嘉堅持說道:“如此不合禮數,還是將那位道士請來,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吧。”

田家娘子一聽略有些著急,直接說道:“人總是要變通的,更何況你們兄弟在江寧府居住時間不長,就算是左鄰右裡也未必知道你們的情況,又能說出什麼?”

李從嘉品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田娘子的意思就是禮數不禮數的,不就是怕被人說?彆人如果不知道你們是在守孝,就算成親也沒人會在意。

李從嘉直接站起來臉色陰沉說道:“我敬您是長輩,原不該如此無禮,但守孝守得是禮數,是表達自己對先輩的敬重,又與他人何乾?娘子身為官宦家眷,如此說話實屬不該,今日就當我兄弟從未來過,告辭!”

說完,李從嘉就憤怒地帶著楊新離開。

等出門坐上馬車之後,楊新看著李從嘉若無其事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郎君沒生氣?”

李從嘉一臉意外:“生氣?為什麼要生氣?”

楊新抓了抓頭:“我以為田娘子說的那些話惹你生氣了。”

李從嘉微微一笑:“也沒什麼好生氣,說起來她說的也沒錯,到如今守孝這件事情,早就變味了,更多的人是礙於禮數不得不做,我之所以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主要是想要回去仔細想想,通判娘子如此著急,肯定有問題,就是不知道田通判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楊新有些擔憂問道:“如果他們堅持要在年前成親呢?”

李從嘉莫名:“你在擔心什麼?他們堅持我們也可以堅持不答應啊,這件事情說破天也是我們有理,就算退親輿論都要向著我們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那……對五娘的影響會不會很大?”

李從嘉仔細打量了楊新半晌,看得楊新渾身發毛,結結巴巴問道:“郎……郎君?”

李從嘉笑道:“怎麼?這是日久生情?”

楊新賭氣說道:“郎君就知道調侃我!”

他對田五娘沒那麼喜歡,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也不討厭就是了,田五娘個性溫柔,知書達理,除了外形不符合楊新的審美之外,其他地方都讓他很滿意。

不討厭對方,自然也會更為對方著想,他們跟田家因為成親的事情搞成拉鋸戰,田五娘……怎麼可能不受到影響?

李從嘉見楊新鬱悶,也不好再調笑隻是說道:“對她肯定會有影響,所以就看田家到底要如何做了。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娶了也不是不行。”

楊新一臉無語地看了一眼李從嘉,轉頭再沒說話。

李從嘉輕笑一聲,開始思考到底是為了什麼讓田家這麼著急嫁女兒。

回去的時候,李從嘉本來不打算跟和尚們說這件事情的,畢竟乃是紅塵俗物,和尚哪怕如今已經出世,卻並不是還俗,跟他們說這些也沒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過釋雪庭是楊新的師父,李從嘉想了想覺得他還是有資格知道。

李從嘉剛走到院子門外,就看到釋雪庭迎了出來,他頗為意外:“法師是要出去?”

釋雪庭合掌說道:“非也,是來迎接郎君?”

李從嘉十分驚訝:“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釋雪庭閉目微笑:“聽出來的。”

李從嘉心中忽然湧起一陣愧疚,這陣子真是忙東忙西,卻忘了關心釋雪庭的眼睛,不由得問道:“之前有請郎中嗎?”

釋雪庭點頭:“楊新曾經將城內最有名氣的聖手請了來。”

“那位聖手如何說?”李從嘉一邊問,一邊跟釋雪庭一同往院子裡走。

釋雪庭搖頭說道:“那位聖手也找不出是何原因。”

李從嘉皺眉說道:“如此看來那位所謂的聖手不過是沽名釣譽。”

釋雪庭失笑:“郎君怎可如此偏激?”

李從嘉聳了聳肩,環視一周,他很少來釋雪庭的院子,如今看來,第一印象便是乾淨整潔,院子裡種著許多種蘭花,看上去十分清幽雅致。

“過幾日我去問問趙匡胤,他們這些周國高官,家裡肯定養著一些郎中,看能不能請來幫你看看眼疾吧。”

釋雪庭搖頭:“貧僧已經習慣,沒什麼不好,如此一來,許多事情……也就可以放下了。”

許多事情?放下?李從嘉琢磨著這句話,覺得這裡麵肯定有隱情,不過他不確定合不合適開口問,畢竟可能涉及到人家的隱私。

不過還沒等他想明白,釋雪庭就已經轉移了話題:“郎君前來,可是有事?”

李從嘉隻好把剛剛的疑惑放到一邊開口說道:“是有關於楊新的事情。”

他將事情複述一遍之後,頗為疑惑:“那個道士的卦辭,到底是真是假?”

釋雪庭果斷說道:“多半是假。”

李從嘉意外:“嗯?你怎麼知道?”

釋雪庭說道:“官宦人家為子女批八字不會等到現在,必然是在剛出生不久就算過,往後最多也就是每年新春或者生辰之時再來相看,如今這時間,哪一頭都夠不上,又算什麼呢?更何況成親或可衝喜,但決不能破煞,若真有大災,說不定還要連累他人。”

李從嘉聽了之後更加想不明白:“那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

釋雪庭想想說道:“怕是家裡要有什麼變故,想先將女兒嫁出去,一旦嫁出去就是夫家的人,出了什麼事情也連累不到她了。”

李從嘉聽了之後十分驚悚:“不會吧?之前不還是好好的?”

釋雪庭連忙說道:“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測,當不得真。”

李從嘉本來是想要通知一聲釋雪庭,結果卻帶著滿腹疑惑走了,主要是釋雪庭說得的確有道理。

回去之後,正好聽門房說田大郎上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