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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山 假麵的盛宴 4342 字 6個月前

見著董家給了十兩打發人走,後麵都跟著十兩嗎?

“是,小的這就去辦。”

之後各自碰麵,幾家管家蔫頭耷腦不必說,都是被主人罵了。

他們商量了一通,覺得最少得五百兩起步,因為這事鬨得大了,若是再捐少了,恐怕不會起任何作用,反而會惹來更激烈的唾罵。

如今正是挽回各家名聲的時候,必須出一個讓那些平民瞠目結舌的數字。

最後一番商議,最少的那家出五百兩,其他幾家各自六百、八百不等,而董家自然要湊個整數,一千兩。

這個數目都是征得各家老爺同意後,才定下的。

定下後,幾個管家驅車去了縣衙。

到了地方,點名要找殺倭英雄兼民兵團團長薄春山,以前他們到了這地,哪怕是找人辦事,也是倨傲的,這回倒好,個個笑容可掬,和藹的不得了。

見了薄春山後,更是滿臉笑容。

又是說誤會,又是說自家老爺知道後就把自己訓了,本想來補上,沒想到手裡事多太忙拖延了。

反正就是一通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瞎話,薄春山也就跟他們打馬虎眼,總之銀子到手了就行。

第二天,縣衙外的八字牆就換了告示。

顧明的名字從首位跑到末尾,而之前那幾個十兩,如今還是那個順序排的,後麵的數額卻全然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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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其實關注的人不少,王捕頭就算一個。

他本以為薄春山要跟自己搶捕頭位置,誰知人家一躍成了民兵團團長。

當時消息傳開,王捕頭心裡五味雜全,複雜極了。

可俗話說的好,你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飯,你一個新來的,還三天兩頭就告假,能擔起這麼大的膽子?

至少就王捕頭所知,這縣衙裡等著看薄春山笑話的人不少。

壯班那邊敷衍了事,下麵征役征不到,多少人等著組建民兵這事熄火,當然也有不少人瞄準了薄春山的位置,隻等他辦砸事退位讓賢。

可先不說人征不征的到,至少人家有本事弄來銀子,這幾千兩一拿出來,就靠砸銀子也能把人數給砸夠。

其實沒人覺得薄春山募銀,真是為了給民兵配備兵器,縣衙配備的薄皮大刀怎麼不能用了?有些民壯拿著鋤頭當兵器也不是沒有的!

很多人都以為薄春山募銀就是為了另辟蹊徑,以財帛動人,就為了把這民兵團組建起來,也免得縣太爺剛對他有些器重,就把差事搞砸了。

如今有了銀子,這差事幾乎成了一大半。

王捕頭有種感覺,這薄春山的勢頭估計是壓不住了。

消息也傳到了鄭主簿那。

聽完後,鄭主簿道:“倒是個聰明人,隻是這事辦的不聰明,得罪的人太多。不過他既做了,那就做了,縣太爺不發話,也沒咱們發話的餘地,讓人盯著他些,那麼多募銀在他手裡,可千萬莫挪為私用才好。”

與此同時,一直關注著這事的錢縣令也沒漏下。

他正在跟自己的師爺喝茶。

“這薄春山看來是個可造之材,沒辦法想辦法,沒銀子生銀子,倒不負本縣對他的期望。”

想想也是,他就是嘴一張,光說空話,不見實際,就讓薄春山去組建民兵。

這差事其實真不好做,讓薄春山去組建是順勢而為,畢竟是本縣的殺倭英雄,有這個勢頭也好辦下麵事。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給,就是個空殼子,能不能組建起來,可全靠下麵人有沒有本事。

反正錢縣令對薄春山是很滿意,因為他之前就料想過,最大的難關就是缺銀子,可你讓他出銀子也不可能。如今薄春山雖是得罪了一批大戶,但把銀子弄來了,讓錢縣令來看,這事就算成了。

至於得罪人?反正又不是他得罪的。

至於鄭主簿那些小動作,錢縣令其實沒放在眼裡,在他來看都是小事,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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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這些,有了這麼個開端,剩下的募銀進行得極為順利。

呂田經過這兩天心情的大起大落,如今對薄春山是心服口服,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麼一招。

如今他們上哪家募銀,那對他們是和藹可親得很,掏銀子也爽快,還有人私下給呂田塞銀子的,就為了向他打聽彆家都捐了多少,還有讓他在告示寫名字時,同等數額情況下,把自家名字往前寫一些。

“山哥,縣衙已經有人向我打聽,民兵的工食銀能補貼多少,還有沒有其他補貼。”

這是告示上,那‘補貼工食銀、以及犒勞獎賞’起作用了?

那告示可不是薄春山隨便讓人寫的,每一個字都有它的作用。

“跟他們說不急,很快就能有章程出來。”

第77章

天方破曉, 沉睡了一夜西井巷緩緩地蘇醒過來。

熟悉的‘吱呀吱呀’聲打從門前經過,似乎是哪家的門開了,過了會兒又關上,收糞車吱呀吱呀地又往前去了, 這幾乎成了西井巷每天清晨的序幕。

東廂裡, 顧玉汝臉色潮紅,頭發散亂, 她一半臉藏在被子下麵, 手背半掩在另一半露在外麵的臉上,時不時有嗚咽聲發出,像在哭又像是在乞求。

半晌後, 一切歸於平靜。

她咬著牙, 啞著聲:“你就是個牲口!”

薄春山翻了個身,將她抱在懷裡, 親了親她汗濕的鬢角。

“好好好,我牲口。”

那聲音裡的調調,大意就是你罵吧你罵吧, 但我就是不改。

似乎也知道她被累得不輕, 他胡亂在她身上捏了幾把,又給她揉了會兒腰。見外頭天色已大亮,他一個翻身起來了,套上衣裳, 先去廚房燒水, 等水燒來,他先給自己衝了衝, 又把床上的人抱去浴間。

不多時, 人裹著衣裳抱回來了, 他在床上隨便扒拉幾下,扯掉臟掉的布,把人塞回床上,又蓋好被子。

整個過程他進行得有條不紊,如行雲流水一般,看模樣也是做慣了的。

等這一切弄罷,他坐在床沿半俯身看著被子裡緊閉雙目的人兒。

見她眼角紅紅的,小臉煞白,估計也是累極,他憐愛地親了親她額頭,又親了親她臉頰,撥了撥她有些散亂的頭發。

還是有點不舍,繼續重複方才的步驟,心裡已經又開始蠢蠢欲動,他麵露掙紮之色,咕噥著罵道:“老子總算知道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顧玉汝你害我,我今天還有事要忙,不能不出門。”

顧玉汝其實醒著,但她實在沒力氣動。

知道他做了什麼,也聽到他說了什麼,她在心裡罵這廝不要臉,卻一動也不想動。

“你說你怎麼賠我?!”

顧玉汝半啟開眼皮,瞟了他一眼。

見她睜開眼,他湊了過來,在她眼皮上親了親。

“知道你累了,好好睡吧,我不惹你了。”

等人走後,顧玉汝心裡還氣著,她這麼累到底因為什麼!可再大的氣也沒有累嚴重,很快她就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外頭已經日上三竿。

這已經是連著幾天了?

其實那天之後,薄春山又故技重施了一次,顧玉汝就反應過來,這廝就是為了故意博取同情,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可她真是拒不了,這廝太纏人,而且一旦上了榻,心心念念就是那事,一旦開始就沒完沒了,好不容易消停睡下,第二天眼皮子還沒睜開,他又來了。

他精力旺盛得讓人害怕,她根本招架不住!

早飯早就做好了,其他人都吃了,就剩顧玉汝沒吃。

不過邱氏給她留了一些,溫在鍋裡,田丫見太太起了,忙懂事的把早飯給她端了來。

顧玉汝食不下咽地吃著。││思││兔││在││線││閱││讀││

第一天她還能裝睡過了,第二天她勉勉強強也能再裝一下,可連著這麼幾天,天天都睡過了,她覺得婆婆和田丫肯定都知道她為何會晚起。

隻要一想到這些,她就窘得不行,覺得沒臉見人。

邱氏走過來,在桌前坐下。

她先歎了口氣,才道:“這小子瘋起來沒個人形,我之前都教訓過他一次,怎麼又給忘了,你身子骨纖細,你倆又是剛成親不久,臭小子瞎胡來,回來我幫你說他。”

邱氏雖然字裡行間都沒提到底因為什麼事,但顧玉汝就是明白婆婆在說什麼,她覺得自己都沒臉見人了,想去找個地方藏起來,心裡又明白不能這麼做,隻能低著頭喝粥,沒敢吱聲。

“彆害羞,娘是過來人,又怎麼會不懂這個,你是遭罪了,不過吧……”邱氏猶豫道,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地方。

因為她這樣,顧玉汝倒也顧不得害羞,有些好奇地看著她。

現在倒輪到邱氏老臉臊得慌了。

她咳了兩聲,“你既叫我娘,我就把你當親閨女,咱婆媳倆沒什麼不能說的。”

顧玉汝點點頭,是這個理。

可邱氏還是說不出來。

她也不知在心裡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設,半晌才在兒媳越來越好奇的目光下,道:“這男人吧跟男人不一樣,我雖當初跟著你爹的時候是個清倌,但以前在花樓裡也學了不少東西。”

顧玉汝當然知道清倌是什麼,但現在的她應該是不知道的,隻能裝作聽不懂。

邱氏估計也清楚兒媳不懂這個,臊著老臉道:“清倌就是花樓裡還沒出閣的女子,就有點類似尋常人家女兒還沒出嫁。”

她說得極快,也不管顧玉汝聽沒聽懂,便又道:“老鴇子為了培養我們以後侍候男人,我們沒出閣前身子雖然是乾淨的,學的、懂的卻極多。”

顧玉汝看她實在局促得慌,忙安撫道:“娘,我聽懂了。”

邱氏鬆了口氣,大抵也是開了頭,後麵就好說了。

“這男人跟男人是不一樣的,從外麵是看不出來的,隻能親身體會。像春山他爹,就跟尋常男人不一樣,我剛跟他的時候,吃了不少虧……幸虧我懂得多,知道怎麼侍候男人,也知道怎麼才能讓自己少受點苦……把前頭熬過去,等日後時間久了次數多了,慢慢嘗著滋味了,就隻會覺得好受,不會覺得難受……這臭小子估計也是隨了他爹……也不知體諒你一二……”

邱氏說得含含糊糊的,時不時還停下琢磨下說辭。

所以——

婆婆到底想跟她說什麼?

婆媳倆麵麵相覷,都是大紅臉,都是臊得不行。

邱氏突然站了起來。

她氣勢洶洶的,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可轉頭跟兒媳說話,聲音又軟了。

“我帶你去見個人。”

“娘,什麼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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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氏帶顧玉汝去見的人叫玉娘,住在城西一個偏僻的巷子裡。

這玉娘長相貌美,看著大約有三十來歲的模樣,梳著婦人發髻,穿著一身鴉青色滾暗綠色邊襴邊的衣裙。

因為發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