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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沒逛過街買過東西, 哪個現代女孩兒能忍?!

她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盼著出門、想逛街的一天——朝九晚五上班時,姚白梔最渴望的就是放假可以一直宅在家,不用洗頭洗臉化妝換衣服, 每天抱著手機和床抵死纏綿,不要太幸福哦!

在沒有網購外賣的古代生活了十個月的姚白梔,以前有多想宅在家,現在就有多想出去玩。

嚴昭也很期待, 不同的是,他單純期待的是“人約黃昏後”,所以天剛到傍晚,他就到了相府接人,想和阿梔一同漫步在夕陽西下的京城,共看華燈初上。

阿梔出來的也很快,臉上還帶著笑容,唯一讓嚴昭意外的是,她穿的男裝。

姚汝清還在旁邊,看見女兒這副打扮立時皺眉,姚白梔趕緊解釋:“穿這樣行動方便。是吧,殿下?”

嚴昭便笑道:“確實。”並立刻跟姚汝清告辭,“姚相,那我們就先去了,免得耽擱晚了天冷。”

他都這麼說了,姚汝清還能說什麼?也隻能爽快放人了。

相府距離舉辦燈會的地方有段兒距離,本來姚白梔應該坐車過去,嚴昭見她穿了男裝,便把自己的馬讓給了她,說:“正好你穿了男裝,還是騎馬吧,今日街麵上人多,馬車走不到近前去。”

姚白梔騎了幾次馬以後,膽子大了許多,就扶著嚴昭的手上了馬,嚴昭自己騎了隨從的馬,兩人並騎前往舉辦燈會的市集。

她第一次騎馬出來,除了頭上戴的風帽,可以說是無遮無擋,就十分新奇的東張西望。嚴昭見狀,就隨意給她指點著介紹,這是江太尉府、那是崔大夫府,遠處的朱漆大門是哪個尚書,對麵又是哪個公卿等等。

信馬由韁、邊走邊談,氣氛和諧而愉快,眼看快到市集,嚴昭剛要提議下馬走走,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就從旁邊街巷裡衝到他們馬前,被東宮侍從迅雷不及掩耳的摁住了。

姚白梔:“……”

這不是苗逸飛嗎?如此精準的(被)打擊,他是怎麼實施的?自帶GPS嗎?

“表哥?”她叫了一聲。

苗逸飛正在掙紮,聽見這一聲喚,頓時跟被定身一樣不動了,“阿……表妹?”他極力扭頭看過來,見馬上坐著個眼熟的少年,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這是……”

話沒說完,巷子裡又竄出好幾個人,其中為首一人氣喘籲籲的叫:“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嚴昭沒好氣的說:“放開他吧。”

姚白梔也看清了追出來的人正是苗逸飛的親弟弟苗逸鳴,就笑著問:“表弟,你們這是乾什麼呢?”

苗逸鳴沒有兄長跟表姐那麼熟悉,她又穿的男裝,所以呆呆看了姚白梔好一會兒,才結巴著說:“表……表姐,你……你這是……”

不就穿個男裝嗎?至於麼?姚白梔搖頭失笑:“我要去燈會,穿男裝騎馬方便。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苗逸飛斜眼盯著嚴昭,甕聲甕氣的說,“我逗著逸鳴玩兒。不小心……衝撞了太子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說著極其敷衍的給嚴昭拱了拱手,苗逸鳴不明真相,被他這句嚇了一跳,有點無措的看向嚴昭——這是太子殿下?

雖然敷衍,好歹禮數到了,姚白梔趕緊替他們介紹:“殿下,我表哥你見過了,這位是表弟逸鳴,表弟還不見過太子殿下?”

苗逸鳴立刻依禮參見,嚴昭對他態度好得多,令楚林扶住了,說:“不必多禮。你們兩兄弟這是玩捉迷藏呢?”

苗逸鳴露出幾分窘色,苗逸飛卻裝沒聽見,自己走到姚白梔馬旁,低聲問她什麼時候學的騎馬,怎麼和太子在一起,又問她最近怎麼樣,過年怎麼也沒去苗家,囉裡囉嗦問了一堆。

“在北鶴山時學的。我挺好的呀,今年家裡忙,我要幫著夫人理事,所以沒空出門。”說完姚白梔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日要不是殿下求情,我還出不來呢。”

她和嚴昭的婚姻已成定局,他們兩個也有了協議,彆說苗逸飛沒有顛覆一切的能力,就算他有,這時也晚了,所以姚白梔希望苗逸飛能明白她的態度,跟她一起認清現實。

苗逸飛不太想認清這個現實,他驚疑不定的看看姚白梔,再看看嚴昭,遲疑的開口:“你……”卻被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的苗逸鳴打斷,“哥!你彆忘了娘的交代!”

趁兄長一愣,苗逸鳴趕緊抬頭跟姚白梔說:“表姐,我和哥還有事,我們先走一步。”

姚白梔點點頭,剛要說“去吧”,苗逸飛就回過神來插話:“往哪先走一步?我們也是去燈會!一起走不就行了?”又跟姚白梔說,“前麵人就多了,騎馬不好走,下來一起走過去吧。”

姚白梔轉頭看向嚴昭,詢問他的意思。

嚴昭旁邊看著他們表兄妹打招呼問候,早喝了一缸子醋,酸的不得了,隻不想惹阿梔反感,才勉強忍著沒打斷他們罷了。這會兒見她主動轉頭問自己意願,心情立刻多雲轉晴,笑道:“我剛剛就想說該下馬了。”

說完他翻身下馬,繞到姚白梔身邊,伸手給她,她十分自然的扶住嚴昭的手,左腳踩住腳蹬,右腿跨過馬背,就在嚴昭的攙扶下落到了地上。

馬那邊兒的苗逸飛看了全程,臉色已不隻是難看,簡直是不能看了。

苗逸鳴伸手摟住兄長肩膀,強行帶著往燈會那邊走,邊走還邊在他耳邊小聲說:“咱們快點兒吧,耽擱了這麼半天,人家該等急了!”

苗逸飛先是不耐煩,一甩胳膊推開了弟弟,接著想起什麼,臉上突然浮起陰沉笑意,走到姚白梔另一邊,說:“真是巧,咱們怎麼都選的今日來燈會?”

“今日應該會比明日人少些吧?”姚白梔隨便給了個理由,然後說,“還沒恭喜表哥呢,聽說再過半個月,表嫂就進門了?我上次在王家還見到姚姐姐了呢,她長得好看、品格也好,表哥真有福氣。”

嚴昭看著苗逸飛黑如鍋底的臉色,心裡樂開了花。

誰知苗逸飛冷笑一聲,居然說:“什麼福氣?不過是彆人厭了不肯要,硬丟給我的富餘罷了!”

這什麼話?姚白梔皺眉,苗逸鳴先一步叫道:“哥!”

“你少管我!”苗逸飛看都不看弟弟一眼,冰冷的目光往嚴昭臉上一戳,“既然怕我報複她,乾嘛不自己娶了,反而隨便亂丟?”

這話……姚白梔不由也轉頭看向嚴昭,難道嚴昭警告過苗逸飛,不讓他報複在姚寧馨身上?果然姚寧馨對他來說,還是有些不同嗎?

嚴昭笑不出來了,他麵色比苗逸飛還冷,眼睛掠過姚白梔看向苗逸鳴,問:“令尊令堂知道他出來這樣說話嗎?哦,孤想起來了,聽說有道長給看過,說是邪祟上身才會胡言亂語,既然邪祟未除,怎麼把他放出來了?也就是今日沒有旁人,不然豈不被人質疑你苗家的教養?”

苗逸鳴滿臉羞慚,使勁拉著他哥哥,不叫他再說,自己連聲告罪:“殿下恕罪。”

“你說誰沒教養?”苗逸飛再次推開弟弟,雙目噴火一般盯住嚴昭,正欲反唇相譏,姚白梔開口了。

“難道表哥覺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教養嗎?”她暫時放下對嚴昭的懷疑,冷臉皺眉說苗逸飛,“什麼叫‘丟’?你知道你口中提到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不久就要做你妻子的人嗎?”

這話彆人來說,苗逸飛肯定還有詞兒回,但姚白梔一說,他頓時就啞口無言。

“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怎麼到你口中就跟個物件似的了?表哥真是出息了,都敢拿侍郎府的小姐不當人看,這樣下去,我可不敢再認你做表哥。”姚白梔說完,轉頭伸手拉住嚴昭鬥篷邊緣,說,“我們走吧。”

嚴昭通體舒泰,點點頭,和姚白梔快步向前,將被姚白梔罵傻了的苗逸飛丟在後麵。

姚白梔氣呼呼的一路快步而行,直到前麵燈會的喧嚷聲傳入耳畔,花燈彩光也遙遙可見,才緩下腳步,突然說道:“看來上次你們見麵,不隻是表哥單方麵發出警告呀。”^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嚴昭一愣:“什麼?”

“他說的怕他報複她,是什麼意思?”姚白梔直接問道。

這事解釋不清,嚴昭裝傻:“哪個他?報複誰?”

姚白梔站住腳轉身想跟他好好掰扯,卻先被某處吸引目光,盯著看了一會兒,才似笑非笑的抬下巴一點,說:“她啊。”

嚴昭回頭看去,隻見街邊不遠處一間茶樓門口,赫然正站著姚寧馨!

作者有話要說:  下麵請欣賞:修羅場PLUS(咦嘻嘻嘻

☆、修羅場PLUS

姚寧馨已經在茶樓門口站到腳有點酸了, 正在心裡埋怨母親不頂事,父親隨便答應苗家的要求——沒聽說過還有半月就成婚的未婚夫妻要約著一起逛燈會的!傳出去像什麼話?未婚夫妻婚前不是更應該避諱一些嗎?

苗家看著像是挺規矩的人家, 苗夫人也挺明理的, 怎麼婚前突發奇想至此?想想婚期原本說好的是春夏之交,也突然提前到了二月初, 莫不是這位苗家大少爺有什麼不妥吧?

“姐姐, 他們怎麼還不來?再不來,咱們就彆等了吧?”二妹寧馚走出來, 嘟著嘴問。

姚寧馨回頭看了一眼茶樓內眼巴巴看過來的弟弟,蹙眉道:“再等最後一盞茶的時光。”說好的申時三刻在茶樓門口碰麵, 如今酉時都過了, 苗家人卻影蹤全無, 她心煩意亂的掃視街上人潮,一下就看到其中鶴立雞群般的兩人。

兩人一高一矮,都穿著華貴、樣貌出眾, 身周還有隨從環繞,一看就知身份高貴, 前往集市的人潮到了他們跟前,齊齊分流讓開,遠遠看著十分惹眼。

姚寧馨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正巧高的那人偏頭朝這邊望過來,她恍惚覺得目光似乎撞上了那人的,趕忙轉頭避開,心下卻覺得那人看著有幾分眼熟, 像是哪裡見過一樣。

她不常出門,按理說見過的青年男子應該極少,像這般出眾的,見過也不會輕易忘記……難道是上巳節?啊!是太子殿下?!她忍不住再次抬起頭看向那邊,卻驚訝的發現那兩人竟轉過身向自己這邊走來,前麵打頭的矮個子少年,竟也有幾分眼熟!

“姚姐姐?”少年很快走到近前,麵露微笑叫了一聲。

她一出聲,姚寧馨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個女子,接著也認出了是誰:“阿梔妹妹?這麼巧?”

姚白梔笑道:“是啊,真巧。”她眼角餘光瞄著嚴昭,見他一臉若無其事,眼睛隻看自己,便又上前一步,走到姚寧馨旁邊,“你們也是來看花燈的?”

姚寧馨點點頭,看一眼站在階下的疑似太子殿下,見他隻看著姚白梔,相府大小姐又沒有介紹的意思,便轉頭叫了弟弟妹妹過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