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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96 字 6個月前

達後心!

挾著他的黑衣人見狀大驚!

然而就這錯眼的工夫,邢小薇也已經趕到了,劈頭就是一刀下來,他腦袋已立時被劈下了半邊。

“你們這幫狗賊!哪裡的膽子敢到我大營裡來劫人?!”

“彆停手!他們還有人!”

戚子卿應敵之餘扭頭急呼,一轉手便劈開了直向後心來的一箭!

餘下的那十來個人已經追出來了,看到安達倒在地下,立刻都亡了命地撲殺起來!

邢小薇功夫畢竟不怎麼好,到此刻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戚子卿抽空自腰間取了兩顆霹靂彈給她,說道:“你拿著它,呆會兒等我退開些,立刻砸過來!”

神機營製造的霹靂彈威力不小,雖然殺傷範圍不大,但是威力卻不小,用來對付這種十來個的小團夥簡直再合適也沒有!

邢小薇心頭大喜,隨即退開到一丈來遠的距離站定,然後道:“三哥走開!”

等戚子卿應聲飄開,兩顆彈藥猛地擲出去,就聽轟隆兩聲,硝裡立刻就飛出十來道屍體來!

塵煙落下,那坑中便已經半點動靜都沒有了。

“太好了!”

她高興地往戚子煜身邊一躍,右手一伸忽然就摟住了他的脖子。

正抹汗的戚子卿頓住,在月光底下抿著唇,幽幽地垂頭看過來。

邢小薇對上他的目標光方驚覺失態,燙了手似的立刻跳開。

方才還那麼歡快的氣氛,忽然間就變得尷尬起來了……

月光下戚子卿的臉看上去極其不自在。

他握著劍柄,長久地沒有說話。

邢小薇不知道有沒有捋到他的逆鱗,也不是那種心思細膩的人,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化解尷尬,便就抬手摸了摸後頸,乾笑道:“剛才就是忘了,對不起啊三哥。下次不會了。”

戚子煜逆光下瞅了眼她,再握了握劍把,忽又自懷裡把那揣了很久的桃子拿出來塞給她,喉嚨裡哼出聲“沒事”,然後拖起安達走了。

邢小薇看著這桃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但她到底沒心沒肺,拿著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就咬了一口上了馬。

……

燕棠剛到察罕大營就收到了赫利帶著兩萬人突襲庫哈的消息。

聽完後他隻在門下頓了頓,接而就繼續穩步走到屋裡坐了下來。

聽完戰況之後,他說道:“徐將軍先帶上一萬人馬去額爾勒山腳下埋伏。”

他雖然是主帥,但是並不見得大營裡但凡有些事情他就得慌到像隻無頭蒼蠅似的亂躥。

對於防範以及應對突襲這種事,大營裡早就有了部署,何況出來之前他還已經交代了幾位老將。

赫利既然是繞開察罕大營殺去庫哈的,那麼他回頭要撤退的道路隻有那麼多。

徐坤道:“營裡如今總共隻有兩萬人馬,赫利若要撤退,未必會遁原路退回,末將猜測繞道察罕的兩條路可能性極大,因為他必定猜到元帥在此會作出部署。

“所以額爾勒那邊,末將建議去個五千人足夠了。”

燕棠望著輿圖:“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一萬人去到那裡之後,須得再挑出五千人去守住額爾勒山轉往阿拉坦的山道。”

說到這裡他抬頭:“兵不厭詐,孟恩讀過許多中原的兵書,腦子並不很簡單。

“你忘了圖真和安達劫走王妃那一回?他們走的山道就是通往阿拉坦的。

“赫利出兵兩萬,我想未必就是為著來擾一下庫哈,如果是我,費了這麼大勁避開察罕進入了殷軍腹地,那麼我一定會再耍個花槍,以自額爾勒山撤退為幌子,再翻過山去直搗阿拉坦!

“甚至是直接殺去殺虎口甚至是清水營!

“這個時候殷軍主力都在北地草原,要回攻後方簡直一拿一個準!”

徐坤聽到前麵時已是微怔,再聽到末尾,也禁不住深深點頭!

額爾勒山那條小道插過去不遠就是阿拉坦營地,這麼說來,秉承窮寇莫追的準則,赫利撤退之後庫哈大營肯定會鳴金收兵,而這個時候若赫利再取道額爾勒山南路,可謂比殺回馬槍還要陰險了!

“王爺所慮甚是!末將這就下去準備!”

……

果然不出燕棠所料,兩軍在距離營地三十裡處交戰了兩個時辰,赫利並沒有威脅到大營半分。

不過這次對方也確實勇猛,殷軍幾次進攻才把他們陣形攻散,然後好幾位將領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這其中就包括主將唐貽,以及東安伯世子。

赫利雖然也受了藍鐘離一記,但是總的來說,在雙方人數實力相等的情況下,並不能說是贏了。

隨後一個時辰後就傳來消息,額爾勒山北麓傳來了阻截赫利殘兵的消息!

山脈北麓其實一直都設有營防,然而終歸不會留兵太多,陳國公等人聽聞後也是立刻反應過來赫利想乾什麼!

立刻調集兵馬急行過去支援,然而才至半路就傳來赫利已入了徐坤埋伏,並且倉惶而逃的消息。

“徐將軍說這都是元帥料事如神,不然的話赫利殺得我們措手不及,很可能還會讓他們得逞!”

探子氣喘籲籲地揮汗稟報。

這一戰自然打得歡欣鼓舞,燕棠雖然直到晌午才回來,但是整個大營裡士氣高漲,營門口遇上的將士都激動地跟他們的元帥致敬。

大戰初始時燕棠還很為這些榮耀暗暗欣喜,如今便愈發平常。

戰爭雖然能夠帶來戰功財富還有榮耀,但是哪一次的交戰又不是以血肉之軀在對抗?

如果能把這所有的人都平安帶回去,那才是他應該真正高興的事情。

第445章 你想家嗎?

他如今隻希望能加快速度趕緊把這場戰爭結束,然後早日實現國泰民安。

仗雖然有驚無險,安達也弄回來了,但戚繚繚琢磨著這事還是一宿都沒睡好。

根據戚子卿和邢小薇所說,這夥人倒是真心實意來劫安達的,但為什麼是出現得這麼遲?

而且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的行動有些鬼祟,他們借助赫利部隊的掩護進來劫人不假,從時間來看,也肯定是知道赫利大軍在後趕來,殷軍陣營必須派兵出去阻攔的。

可是為什麼看起來他們的行動又各不相乾呢?

正常來說,劫人的這一批若是在兩方交戰之後再進營來不是更好?

到了天亮,她就打算再去審審安達。

出門就正碰上燕棠回來了。

門外還是端正肅穆虎虎生威的大元帥,剛進了屋就邊解盔甲邊抱怨起來:“累死我了,將士們全是些愛打呼的,害我一夜都沒怎麼睡。我就不明白,他們的媳婦兒怎麼受得了他們!”

戚繚繚邊幫他除盔甲邊覷著他:“王爺這變得也太多了。”

她兩世的印象裡他都是個沉默而多語的人,彆說抱怨了,就是皺皺眉頭都沒有過。

這倒好,成了親,先是關起門來騷得不得了,接著又八卦彆人打呼嚕,這怎麼什麼方方麵麵的都暴露出來了。

燕棠伸展著胳膊在躺椅上坐下來,悄眯眯看了一眼她:“其實從前也想說的,就是找不到人說。”

戚繚繚掐了他的臉一把。

燕棠九歲起接過鎮北王的爵位開始當家,不得不維持他年輕有為鎮北王的形象,需要令行禁止,上行下效,哪裡敢有一絲一毫的失儀?

如今這樣的他雖然看起來不那麼穩重了,但是卻多了幾分人氣,比起那隻會板著臉訓斥人這個不該那個不該的他來,她倒是更希望他如此。

“我要去見安達,你睡會兒,等我回來再吃飯。”

她拋了張小毯子給他,然後與翠翹出了門。

路過夥房的時候戚子湛遠遠地在喚她:“小姑姑晚上到敏之帳蓬裡來吃飯!

“大哥他們要給小姑父慶功,讓我給他們備個古董羹宴!

“我多做了一席,回頭咱們幾個也開一席!”^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說完他還敲了下自清水營一路背過來的古薰羹爐。

戚繚繚搓著手:“有什麼肉吃?”

卷著袖管端著銅盆跟著出來的黃雋悠悠地說:“邢世子帶著慈姑娘,還有邢五爺和燕二爺去山上獵了幾隻山雞兔子,還有隻麂子,都是你喜歡吃的。”

戚繚繚高興了。

然後直接到了關押安達的牢房。

軍醫已經簡直給他做了醫治,暫時死不了。

聽到門口通報時安達扭頭看了眼,門下的她依舊身著戎裝,利落的裝束襯得她十分嬌小,就連麵孔五官也是明%e5%aa%9a而冶豔的,整個人看起來跟尋常的中原美人無大差彆。

唯獨隻有眉梢眼角的那抹似笑非笑,以及眼底的沉靜讓人不敢再小覷她。

“安達將軍運氣不太好。”戚繚繚笑意漸深,順勢在椅子上坐下來。

安達沒吭聲。經過昨夜的失敗,他隱約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了。

原本他還存著些希望,但現在他已經絕望。

賀楚與忽蘭王後的關係他並非不清楚,當初賀楚奪位,跟賀楚有生死之誼的孟恩占據首功。

但是若沒有德罕家在背後一路支撐他,那麼他這個處境艱難的王子還得在遙遠的草原上多奮鬥多少年?

所以他是有恃仗的。

但是這一次他信念崩潰了,這次來救他的人是他父親帖木兒的人,不是賀楚的人,更不是孟恩的人。

他們一定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機會過來的。而賀楚則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救他!

戚繚繚從旁眼看著他的臉色從平靜到灰敗,也不打擾。

由著他神遊了會兒,才說道:“安達將軍想家嗎?我聽說你是德罕家的長子,你的父母親和姑母都十分疼愛你。這段日子他們一定為你擔了不少心。”

正思及此的安達神色頓變,扭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戚繚繚不為所動,說道:“其實你沒有圖真那麼壞,我能留你到如今,不見得不能放了你。”

安達不為所動。

“不信?”戚繚繚笑微微。

安達怎麼可能信她?

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讓人怒不可遏的奸滑,她的話要是能信,他今日又怎麼會呆在這裡?

“你不信就算了。”她沒等到回應,接過紅纓捧著的盤子磕起瓜子來。

瓜子是丘陵自清水營采辦來的,也就是仗打到如今,她也才有了閒心磕瓜子。

安達眼底升起一簇火花,但轉而又滅下去了。“你又想給我挖什麼坑?要殺要剮隻管來,何必磨磨蹭蹭?!”

戚繚繚道:“跟你說我認真的你還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安達瞅了眼她。

她卻又不順著往下說了,而是道:“不如你先告訴我,賀楚跟王後關係究竟壞到什麼程度?他們的矛盾是怎麼起來的?”

“此事跟我切身相關,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安達狠瞪她。

戚繚繚笑了下,自己回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