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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68 字 6個月前

京中怎麼樣?”燕棠沒忘記當初不看好他的那些人。

“當初暗地裡放風聲出來的人,跟內閣馮良意有些關係。

“但是因為有梁鐸的事情在前,因此沒有證據指認一定是馮良意在後操縱。

“前陣子捷報頻傳,皇上又下旨犒賞,並傳旨中軍,這些聲音多少被壓下去了。

“但想杜絕,隻怕得到最終凱旋才行。”

蘇沛英往腳踝上拍了一巴掌,兩隻碩大蚊蠅立時被拍成了渣。

程淮之見狀笑著道:“即便是凱旋,指不定還得被人當把柄,再趁勢進言說勳貴居功自傲,必須削權以平衡朝綱什麼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朝中看不慣咱們的文官豈止一兩個?

“當初榮之渙不就挺硌應著泰康坊的麼。

“此事即便不是馮良意的主謀,也不見得他就乾淨,他想削勳貴的權已經不止一兩日了。”

戚子煜半躺在一張拿樹枝簡單拗就的躺椅上,歎喟道:“就這幫酸裡吧嘰的酸秀才屁事兒那麼多,什麼時候都他奶奶的讓我拉到北地來遛遛才好!”

邢炙歪頭支腮,說道:“做人彆這麼粗魯,還是斯文些好。像我,我就不想這麼直接,我比較喜歡揪揪他們所有人的尾巴,讓都察院去跟他們算賬。”

戚子煜聽到這裡不知想到了什麼,扭頭橫睨起他來:“這德行聽著有點耳熟。”

說完他順勢溜到了燕棠臉上。

燕棠眼觀鼻鼻觀心,淡定地拍拍自己衣袖。

蘇沛英笑起來:“子煜你還是得了吧,論手黑,你鬥不過你小姑父的。”

戚子煜待要沉臉,又想到了一茬兒,哼哼道:“彆怪我沒提醒你,你妹子要被外麵狼給叼走了。”

蘇沛英抬頭。

戚子煜得意地望著邢炙。

燕棠、蘇沛英和程淮之全都轉過臉來看向邢炙。

邢炙則涼涼睃向戚子煜。

戚子煜捧著肚子笑出聲來!

燕棠看了他半晌,杯子放在桌上,對著草棚外道:“藍將軍怎麼有空過來了?”

戚子煜笑到戛然而止,隨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但草棚外什麼人也沒有,倒是麵前一圈四個人八隻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

第441章 不是容姬

蘇沛英他們到達的第三日,戚繚繚收到了皇帝著信使專門給她的密旨。

信是夾在一隻四方木箱裡的,箱子裡是衛貴妃賜下的一些用得著的宮裡的禦藥,抹膚的,平喘的,治傷風的,金創的,以及女人家利身的都有。密旨就裝在其中一隻小瓶子裡,做的十分隱蔽。

看完信戚繚繚就倏地自炕上跳了起來!

不是容姬。再找。

不是容姬?……

她盯著這四個字上上下下反反複複連看了十幾遍,才終於徹底理解出它的字麵意思。

不是容姬,那就是說她猜錯了,他要的人不是那個在烏剌父子兄弟數人輾轉往來,失蹤後還疑似跟皇帝苟且生下了燕棠的那個姬妾!

她鬱悶了多日的心情,突然之間就明朗起來!

心頭的那顆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這四個字太有份量,她掩上門,品味了好久心情才平靜下來。

眼下既然得到了證實,可這狼頭圖騰跟賀楚身邊出現的狼頭是一樣的,這又說明了什麼呢?

又或者他們找的人彼此根本沒有關係,賀楚找的是容姬,但皇帝找的是另一個?

可不管怎麼說,皇帝要找的這個人一定跟烏剌有關而他後麵的“再找”兩個字,自然等於是默認了他要找的的確是個人。

那他找的會是誰呢?

冷靜下來後她忽然發覺,除了容姬不必再查之外,皇帝其實還是沒有提供給她任何線索。

但她又不明白,皇帝既然明確表示不是容姬,足見他知道這個人會是什麼人,那麼他又為什麼不肯多給些線索給她?比如說年齡,比如說容貌,他甚至

是連是男是女都沒告訴她!這之中難道還有什麼不可說的嗎?

不可說的,又會是什麼?

難道會是燕棠真正的生母?

燕棠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坐在炕上發呆,不由問她:“大白天的掩著門做什麼?”

戚繚繚把信折回袖子裡,起身收拾瓶瓶罐罐:“你不是出門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燕棠拿起其中一隻罐子來:“取消了,明兒再去。”

戚繚繚哦了一聲,沒說什麼了。

由於沒有人知道密旨的事情,所以也並沒有人看出來她心裡的浮動。

但是由於容姬的事情最終確定是她想多了,她這幾日的情緒明顯高漲。

而戚繚繚也隱約有些篤定,皇帝既然敢讓她查這麼深,應該就跟他的風流韻事沒什麼關係。

大夥都認為她的輕鬆是因為蘇慎慈他們來了的緣故。

就連蘇沛慈自己也這麼認為。“繚繚真的有那麼開心見到我嗎?”

戚繚繚吃著烤兔腿嗬嗬嗬:“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蘇慎慈高興得不行,邢炙來找她,她都推了兩三回。

戚繚繚可不想壞人姻緣,邢炙再過來,她就自動閃開了。

這幾日蘇沛英藍鐘亭他們跟著燕棠他們四處巡視了解戰況,此來千餘裡,除去傳旨犒賞,當然也還需完成巡察的任務。

戚繚繚與邢小薇就帶著蘇慎慈四處轉轉,也問些京中的情況。

關於朝中質疑燕棠的聲音,戚繚繚心裡有數,對於蠢蠢欲動準備借著這場戰爭生事的人,她也早就在心裡有本賬了。

前世裡朝事她沒參與,但後來在戰後呈現出來醜惡嘴臉的那些人,她還是都記著的。

蘇沛英留意的閣老馮良意,就不是個什麼善茬兒。

“不過有意思的是,梁家在這件事上倒是挺著王爺的,雖然動靜不大,但幾次皇上召見梁鐸說話,梁鐸都認為勳貴憑功績得的權力,沒有什麼好針對的。

“他說朝廷要治的人,不是文臣還是武將,而是作奸犯科的人,擾亂朝綱的人。”

蘇慎慈牽著馬慢悠悠地溜達說。

戚繚繚也略覺意外,她雖然不覺得以梁鐸的人品會搗亂,但是以他前世裡韜光養晦的態度來看,也並不覺得他會態度明確地站在勳貴這邊,這算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因為你當初替梁家洗了冤吧。”蘇慎慈說,“其實不光是他,我聽我哥說,就連梁永琛都在士子們之間表過態,說勳貴們也沒那麼跋扈,泰康坊這些勳貴雖然平日裡是勢大氣粗,但是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就算偶爾飛揚了些,人家武將,你還不興他粗莽些?我聽著倒覺得挺有趣。”

蘇慎慈笑道。

戚繚繚覺得這梁家是給打老實了。

不過聽著心裡倒也是舒坦的,冤家嘛,總是多一個不如少一個。

……

阿拉坦營地的失利,令王庭幾日氣氛都變得格外緊張。

其實嚴格來說,氣氛已經自圖雅兒被斬,安達被劫那戰開始就已經有變了。

王庭上下都知道賀楚意圖占取關內三百裡的雄心,雖然趙胤的失手令這個計劃變得被動起來,可是仍然擋不住他們這些年來所做的準備,在大殷發兵之後烏剌立馬跟北真聯手這就說明了問題。

可是兩個月過去,殷軍迂回作戰已經打到了察罕,雖然說對於遊牧民族來說這算不了什麼,兵馬實力才是要緊的,可是終究烏剌到如今也沒有占得什麼便宜。

而再怎麼著,倘若他們再北進,若是連王廷都保不住,那基本上就是不滅國也跟喪家之犬沒什麼分彆了。

這之中又以德罕家為最甚,德罕帖木兒見賀楚未曾下令去營救安達,終於忍不住,又一次進宮去了見忽蘭王後。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對於上次自盛怒的賀楚手下硬生生拖出那人來才避過幽閉這一懲罰,王後語氣仍然是透著寒意的。

“他還沒看出來嗎?他早就恨不得撇開我了,如今隻不過是借這個機會來壓製我而已。你找我有什麼用?我去找他,也不過是落得跟他吵架的下場。”

“可安達是你的侄兒!”帖木兒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倘若沒有他,將來你會更加艱難。

“這種時候難道還是鬥氣的時候嗎?”

說完他又凝眉道:“你還在乎那個女人做什麼,她早就化成灰了!”

“死了又如何?”王後望著窗外冷笑。

過了會兒她忽又收回目光:“你聽說過段鴻飛這個人嗎?”

第442章 誇他什麼?

“當然。”帖木兒道,“他是當年攻打北真的主帥,不過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帖木兒越發凝眉:“聽說是陣亡的。怎麼了?”

王後眼裡有了些疑惑,她也凝眉:“那天我在可汗房裡看到過這個名字。”

“可汗與段鴻飛?!”帖木兒眯了眼。

王後坐起來,沉%e5%90%9f道:“應該是封有關這個人的卷宗。我沒敢動,就光把這名字給記住了。”

帖木兒思索半晌,說道:“段鴻飛打的隻有北真,跟烏剌並沒有關係,二十一年前可汗也還在察罕草原上,他們怎麼會有交集?”

王後沒說話,顯然是同樣的百思不得其解。

帖木兒想了半晌,就道:“你找個機會,把那封信悄悄地打開看看,或者是抄一份拿出來。咱們眼下太被動了,如果能拿到他的一點把柄,多少也有些底氣。”

王後點點頭。完了又道:“那安達怎麼辦?”

帖木兒咬牙沉氣:“實在不行,我去孟恩那裡看看。孟恩因為阿拉坦營地失手,已經著人去突襲殷軍大營。

這次的主將是前兩個月突襲過殺虎口的赫利,他手下有個副將之前巴結過我,我去找找他,讓他趁機幫我帶一批人進去,借他們的掩護把安達給救出來!”

……

事實上蘇慎慈並沒有多少時間跟戚繚繚和邢小薇在一起,因為邢炙一到有功夫就找過來了。

戚繚繚也由得他們,這幾日因為阿拉坦的事情,加上蘇沛英他們到來,她也瑣事纏身。

這兩日各營裡都恢複了正常,燕棠節奏緩下來,她這個無事忙也才跟著閒下來。

夜裡吃完飯在房裡給他刮胡子,便問起他蘇沛英他們的歸期。

燕棠兩眼盯著那在眼前舞來舞去的明晃晃的刀子,說道:“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走,不過我倒是準備打哲裡了。

“再過幾個月氣候轉冷,雖說韃靼人糧草上會出現窘困之態,但是同樣於我們作戰也十分不利。我們最好能爭取時間。”

戚繚繚手停了一下:“哲裡再過去,不就到了烏剌王庭了嗎?”

燕棠嗯了一聲,又瞄了眼這刀子,說道:“就是這麼個路線。打下烏剌王庭,賀楚和孟恩也就等於是窮寇了。

“因為他們必定會把大批兵力用來防守王庭。再說了,不是你說八月間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