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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408 字 6個月前

不到家,等過幾年再去建功立業也不遲。”

“誰說我不到家?”燕鬱悶了,“昨夜裡二爺至少挑了十來個胡虜呢!”

他居然被她一個正經習武才剛一年的人批評功夫不到家,要不要笑掉人的大牙!

戚繚繚不跟他說,撚了片槐花在手裡不理會。

程敏之看看燕又看看她,完了扯著她的袖子出了門,到了無人處他說道:“上次殺那幾個惡賊的事兒,是我們想的太簡單了。

“你說的對,這一兩年裡你已完全超過我們很多,雖然說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但還是得跟你做個檢討。”

戚繚繚笑道:“什麼檢討不檢討?我也是看什麼情況做什麼事,不見得都對。有什麼事情大家商量著來不就行了。”

程敏之垂頭自省。

戚繚繚又道:“其實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每個人都得經事才會長大,我要不是這病,恐怕也不會想這麼多。

“你們那麼做,說明你們都有仁心,隻不過不是任何時候都適合懷著仁心而已。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事情。”

程敏之聽她說這麼說,心裡踏實多了。

他吐了口氣,又抬頭道:“我覺得你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那天夜裡審那雜碎的時候還問到打北真的事情,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戚繚繚倒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件事。

按理說這些事她不應該瞞著他們,尤其當初程敏之在學堂裡坐她前排,他倆的交情應該是四個人裡最鐵的。

可是燕棠的身世牽扯的大了,這要是說開,其實也就等於背著燕棠把他的底細撕開了,關鍵是他自己還不知道!

她想了下,就說道:“就是想打聽點事情,不過遲點再跟你們說吧。”

程敏之道:“我聽說你昨晚上攔著棠大哥不讓他派阿出征,剛才你又直接阻止阿再下場,你不想說的事情我肯定不問,不過我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跟燕家有關?”

戚繚繚頗有些意外,程敏之在她眼裡一直都是比較粗枝大葉的,沒想到他竟然看出來事關燕家。

程敏之見她愕然,便又接著道:“我雖然心計不如你,但是這也很簡單。

“阿是棠大哥的親弟弟,你關心他肯定是基於燕家這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怎麼可能會不讓阿去,之前說要上戰場來殺胡虜還是你最先鼓動我們的呢。”

第399章 王妃有疾

戚繚繚點點頭。

“我還猜,這件事大約跟楚王也有點關係,更甚至,跟許潛的死也有關係?”

之前在通山營,他們就跟著蕭珩去查過許潛的。

戚繚繚覺得他若再猜下去,事情大約都要讓他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你真應該上前線去。”她說道。

他笑起來:“會的。肯定會。”又道:“有什麼事要辦,你吱聲就是了。咱們本事不夠,但人多力量大。”

“當然!”戚繚繚應了,問他:“你跟阿和小薇說過這事嗎?”

“沒有。這是你的事情,你沒有發話,我怎麼可能對人講。

“不過你也放心,阿那腦袋瓜子笨,一門心思效忠你,他不會多想。

“小薇也是個頭腦簡單的,除了追著子卿跑就隻顧盯著子湛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從來沒有什麼彎彎繞,咱們不說她也不會往歪裡想。他們不會想到這麼深的。”

戚繚繚深以為然。

……

戚子煜燕他們都沒什麼大事兒,戚繚繚就放心了。

上晌營署裡還是忙碌的,下晌就開始閒了。

山鷹咀那邊已經派了吳國公帶兵駐守,兼防守探察。

此戰於北地民眾也是影響廣大的,原本山鷹咀至大殷城防一片皆為三不管地帶,不光有江湖人時常出沒,也是韃靼人常聚之地,如今這片地被大殷攻了下來,街頭滋事者也規矩多了。

但顯然燕棠並沒打算管治民風。

唐貽徐坤等諸將對關外十分了解,他們也都不認為管束太緊是個好主意。

因此在混亂過幾日之後,附近鎮子又皆恢複了常態,這也得以讓戚繚繚在一段時間內可以帶著四煞在各鎮子自由活動。

關外的小鎮,又成為他們鮮衣怒馬的場地。

抽空時戚繚繚寫了幾封信回去報平安,其中一封是給蘇慎慈的。

她把近期的大小事情都跟她說了,包括邢炙他們先後建功卻負傷的事情。

信件在十日後到達蘇慎慈手裡,看完之後她手都抖了起來……

蘇沛英恰好進門,看到她臉色不對,旋即問她:“誰來的信?”

“繚繚寫的!她說炙大哥受傷了。”

蘇沛英聞言把信接過,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然後道:“陣地上受傷總歸難免,沒傷到要害便是萬幸。”

又道:“看上去一切都還很順利。過了飛鷹咀,就該挺進北地了,然後打下幾片草原,就直接攻到了烏剌王庭。”

蘇慎慈問:“那得多久?”

蘇沛英想了想:“照這麼看的話,最多半年吧。但戰場上的事情很難講。”

蘇慎慈覺得半年時間並不長。

可是一想到半年有一百八十天,忽然又覺得漫長起來。

邢炙去後並沒有給她寫過信,戰地上又不是不許寫信,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想她嗎?

就連這次受傷了他也不曾吭一聲,她還得自繚繚信中得知,便有些鬱悶。

覺得自己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搞不好,他是故意逗她玩玩的呢!

她這裡生著悶氣,蘇沛英卻壓根沒留意到她,隻是拿著信紙反複地看,然後又疑惑說:“繚繚這筆字,怎麼看上去跟你的字那麼像?”

蘇慎慈被牽去注意力,接了信來看過,這一看,還真挺像的……

戚繚繚從蘇慎慈的回信裡莫名讀出了一股子怨氣。

什麼樣的怨氣呢?

就好像是如果燕棠出去三五日不歸家,她定然會在家裡對著他的枕頭座椅拚命地瞪眼睛,又好像是假若燕棠吃飯隻顧自己吃,把她喜歡吃的菜吃個精光一樣的那種。

但不管怎麼說,都顯示出了蘇慎慈這種怨氣分明是種閨中少女對情郎不滿的怨氣!

她很納悶,也沒聽說她跟誰有那麼一腿?

但她並沒有理會她的莫名其妙,看到信中說朝中還算太平,以及戚家燕家都還好,也就罷了。

夜裡她把信給燕棠看,燕棠也覺出怨氣來:“誰惹她了?”

“誰知道!”

翌日天色老遲了,侍衛們都還沒看到他們的王爺露麵。

戚繚繚試了三次才坐起床,因為該死的昨夜後來居然剛好趕上了她的月信……

原本在床事上她已經是完全能夠應付得了他的索取了的。

可昨夜裡半途就腰酸起來,以為是累的,燕棠停下給她按摩了會兒,覺得好些了,結果完事之後腰竟酸脹得要命,終於猜到是要來月事了。

這是成親後第二次造訪,第一次因為在趕路,燕棠也不知道。

這回才算是知道女人家這種事這麼遭罪。

雖然說戚繚繚打小讓嫂子們照顧得無微不至,沒什麼大毛病,可終歸頭兩天腰酸背疼是會有的。

燕棠看到她下裳上的血心疼得不得了,守了她一夜,生怕她就這麼血流儘了犧牲在床上。

後來也記不清究竟是怎麼睡著的,隻知道他不住地伸手給她按摩後背,一睜眼就到了天亮。

“還很疼嗎?還流血嗎?”燕棠盤腿坐在床上問她,一麵又小心地給她按摩起來。

戚繚繚撐身坐起:“哪有那麼快好?至少得三四天呢!”

“這麼久!”燕棠明顯嚇到,“要不服點止血藥?”

戚繚繚無語:“不懂就不要亂說。”

她就是躺著不想挪窩,說哪裡疼也談不上,出門走動都是可以的,可是就是透著周身不舒服。

燕棠一籌莫展。耷著腦袋看了會兒地下,帶著些悔意道:“真不該讓你出來。”

戚繚繚衝他瞪了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又連忙改口:“我是說完全應該做好準備再讓你出來。”

戚繚繚也懶得跟她糾纏,擺手道:“出去吧!我要洗洗。”

“我幫你!”

“不用!”

……

燕棠被轟了出來。

院門口攏手立著的黎容丘陵他們見他總算露麵,還以為他昨夜一戰到天亮,均站直身道:“王爺也忒厲害了。”

燕棠知道他們想歪,但也不好明說解釋,隻是瞪著他們,然後示意黎容跟上來。

到了偏靜處,他說道:“帶著紅纓上街去,多采購些柔軟吸水的棉布來。”

黎容愣了下,不知道想去了哪裡:“王爺也該克製些。王妃身上還有疾呢。”

第400章 陳年老醋

燕棠臉色陰下來。臉上又掛不住:“讓你去你就趕緊去!”

黎容道:“行!我這就去。”

“慢著!”燕棠又喚住他,正了正神色說道:“然後再去逮幾隻山雞什麼的,找子湛讓他給王妃濃濃地熬幾盅補身湯送過來。”

燕棠走了之後戚繚繚就去了耳房沐浴。

翠翹也忍不住抱怨:“這關外也太艱苦了,往常在侯府,這幾天都是得躺在錦褥裡養身的呢。

“看看這土炕,硬得跟石頭似的,被褥也不軟和,這哪裡能養什麼身?您打小到大可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

“要不這營前令咱不當了,還是回燕京去吧!”

“瞎說什麼呢?”紅纓過來數落道,“皇上給的差事,哪裡有說不當就不當的?”

說完看著半浸在水裡的戚繚繚的身體,也忍不住說道:“這才剛開始呢,好在是這兩年勤學武功,把舊疾都克製下來了。

“隻是聽說到時候去了北地更艱苦,這王妃能挺得住嗎?”

戚繚繚原本閉目養神癱在熱水裡隨她們數落抱怨,這會兒便睜眼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彆人都能挺,我有什麼挺不住的?我又不是受傷,過了幾日也就好了。”

看來她們皆以為她是練了這一年武所以身子才會好轉了的,不過這倒也好,省得她再去找什麼理由來遮掩。

她這裡剛披衣跨出門,門推開,燕棠又回了來。

紅纓翠翹知趣地退下了。

燕棠等她回到床上,就道:“不舒服就躺著休息,昨晚我幫你洗過了的,不洗也沒關係。”

戚繚繚閉著眼沒吭聲。

燕棠拖了張凳子過來坐下,然後晃晃手裡的藥瓶,說道:“你躺下來,我幫你上點藥。”

戚繚繚瞄了眼:“什麼藥?管用嗎?”

“我去跟鈴蘭拿的,應該挺管用。”

戚繚繚沒想到他居然親自跑到鈴蘭那兒去了,便是再不想動也配合起來了。

擦了些藥,小腹和後腰上熱乎乎地,大約也知道是嫂子們慣常給她用的那種,頓時也舒服些了。

一會兒等他開門端了飯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