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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59 字 6個月前

盯梢,完全不是蕭珩的對手。

好在她剛下手營救的時候程敏之已經折回來了,說去到許家宅子撲了個空,三人心知肚明知道是中了他的奸計,也不說什麼了,把邢爍撈了上來,然後扶著他到了鎮上,臨時雇了輛牛車回了屯營。

蕭珩回到客棧,彭胤他們也很快歸隊。

“看來戚姑娘他們是察覺到我們在做什麼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不用管她,該怎麼做還怎麼做。”蕭珩神色看不出來深淺。

彭胤略為遲疑,終究道:“戚姑娘顯然不是個粗心的人。而且她與孫公公和許姑娘也熟。萬一她回京之後跟他們說了——”

“你覺得她有這麼多嘴嗎?”蕭珩抬眼看他,“她若是會以告密為樂,根本就用不著跟蹤我,直接找上來告訴我就行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她之所以對我有關注,全是為了燕棠?”

彭胤抿唇不語。

“她很多次想接近我,都是為了打聽我為什麼針對燕棠,這次跟蹤我,多半也是想看看我究竟有什麼秘密和企圖,然後再摸索著我的用意,看是否與燕棠相關。

“她這個人,在事情最終弄清楚之前,是根本就不會有彆的心思的。”

彭胤目光忽就放緩了:“還是王爺了解戚姑娘。隻可惜姑娘她眼光太差。”

他們家王爺是正經的皇子,外形長相不輸燕棠,雖無職權卻有才又有謀,關鍵是,他人品也端正的很,哪裡就輸給那個鎮北王了?

“你今晚嘴很多。”蕭珩輕瞥了一眼他,不羈中帶著些微不悅。

彭胤噤聲,退去了。

蕭珩盯著那燈苗看了好一會兒,才把目光收回來。

……

邢爍的腳崴得並不嚴重,至少沒有連摔了三次的屁股那麼痛。

程敏之喚軍醫來給他上跌打藥,徐坤也跟著進來了,一看也知道他們幾煞這是又出去乾大事兒了,遂不陰不陽地說道:“既是受了傷,那明兒我就安排人手送幾位小將軍回京,免得耽誤了醫治。”

“不用不用!小事而已,而且這是騎兵營又不是步兵營,我騎馬不妨事的!”眼看著馬上可以隨軍出征了,邢爍生怕自己留下個不務正業的名聲在屯營裡,慌忙婉拒。

為了證明自己甚至立刻還起身走了兩步,被程敏之和燕湳又拽回了床上。

徐坤見狀,也就走了。

邢小薇這才打聽起究竟來。

戚繚繚思索了好半晌,簡單把事情給說了。

不管怎麼說,再想傍著蕭珩查出點什麼來,顯然是不可能了。

那麼她要不要自己順著他這條路線也查一查?

想了一夜,翌日清早跟程敏之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去趟許家宅子。

是夜就直接往許宅奔了。

除去正院裡那幾隻箱子之外實在也沒有彆的可看,於是便也開了箱。

東西都是蕭珩翻過的,戚繚繚一麵看就一麵想象著蕭珩在看到它們時的反應,她不知道前世裡蕭珩有沒有查過許潛,但他的目的必然都是一樣的。

現在她不光是要知道蕭珩針對燕棠的原因,還要知道許潛究竟關乎著皇帝什麼秘密,蕭珩似乎就成了個繞不開去的點。

第361章 我的男人

“都是些日常用物,沒有特彆的。”程敏之檢查了一遍說。

戚繚繚再看了眼那堆質地上好的衣裳,以及稱得上講究的銀杯銀鈴什麼的,忽然也明白起來為什麼當時任侍衛的許潛也能正兒八經地收通房了。

倘若皇帝待他不薄,那麼自然會反映在各個方麵,收個通房,於他來說又算什麼呢?

於是這一趟下來,除去對許潛受重用的程度有了個確切的認知,其餘竟是一無所獲。

翌日練完兵回來,邢小薇神色不定地告訴她:“楚王來了。”

戚繚繚回到營房,果然見蕭珩坐在院子裡吃茶。

她腦子迅飛轉了一遍,上前打了招呼:“王爺這麼有閒?”

蕭珩看了眼他,把剩下半杯茶喝了,然後起身:“找個地方說話。”

戚繚繚不知道他葫蘆裡想賣什麼藥,但也還是跟著他去往營房左麵山腳下的空地。

站定後蕭珩先問:“你昨夜裡去過許家宅子?”

戚繚繚不置可否。

“你去那裡乾什麼?”他問道。

“王爺這麼關注我做什麼?”她慢吞吞抬眼看向遠處。

“我要是沒記錯,好像是你先關注我。”蕭珩神情略帶不爽,“事到如今,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你跟蹤我,不是想知道我在乾什麼,而是因為你知道我能查出點什麼,然後躲在後頭撿現成的便宜。你這個營前令,果然不是盞省油的燈。”

戚繚繚聽完道:“既然如此,王爺就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許靈鶯有沒有跟你說過許潛跟江南那邊有什瓜葛?”

江南?

戚繚繚散漫的目光倏而定住。轉而看向他:“那把扇子?”

“那把扇子我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回京找人鑒定過,確係至少是二十年前的紙張和木料,也就是說的確應該是許潛的遺物。

“但我也確定皇上沒有南下過,至少這點宮中沒有記栽,那就是說,許潛也不可能光明正大離京。

“他手上有這把扇子,不管是皇上所賜,還是他自己所得,都說明至少有一半可能,他去過江南。”

戚繚繚看著他遞過來的紙扇。

扇子雖然用料講究,但扇麵十分普通,不過一幅極常見的富貴花開圖而已。

說實在的,就算是套著許潛遺物這個前綴,也並不讓人覺得值得多看一眼。

“也許隻是彆人送的。又或者是撿的。”她這麼說。難道有把隻在江南出售的扇子,就能證明他定然去過那邊嗎?

“所以我說隻有一半可能。”他道。

戚繚繚默語。

“我沒有聽她說過。”她道,“她應該知道的也不多。聽她回憶,她的生母也不是什麼很有見識的女子,畢竟通房出身,眼界有限。傳給她的無非是些基本的做人道理。

“許潛若有秘密,要告訴也是告訴夫人,不見得會讓她知道。”

說到這裡她又抬頭掃視他:“王爺這麼直白地跟我提及這種事,該不會回頭就要滅我口吧?”

蕭珩冷哂:“你這麼怕死?”

廢話!誰不怕死?她這不也是死怕了麼。

戚繚繚輕哂。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他忽然換了種語氣。

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半認真半玩意的口%e5%90%bb,麵前的他目光清正,神色端凝,是比從前坐在馬車裡問她小時候的她是什麼樣子還要認真的他。

“是我出現的時候不對,還是你我還有什麼我忘記了的前緣?”

戚繚繚直視他:“王爺真想知道?”

“你說說看。”

“我跟王爺沒有什麼前緣。但是因為王爺針對燕棠,所以我才會對王爺有些看法。作為燕棠的未婚妻,我想王爺應該能夠理解?”

戚繚繚目光並未回避他,語氣也很鄭重,不像之前那樣總帶著幾分譏誚。

對於這個前世裡恩怨糾葛了前後八九年之久的男人,其實一旦放下,並沒有那麼難以麵對。

她道:“既然說到這裡,其實我也想問問王爺,您跟燕棠是否有什麼過節?”

蕭珩揚唇:“你覺得我跟他有什麼過節?他們不都認為我跟他唯一的過節是因為你麼?”

“但是你我都知道那並不是真正原因。王爺就連接近我都是衝著燕棠來的。”戚繚繚直視他眼底。

蕭珩笑容漸收。“你這麼有信心?”

“我很有信心。”因為她有兩世麵孔。“如果有可能,我想王爺甚至連提及燕棠這個人都不想提。

“而我想不出來他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也從來沒有聽到過有關你他起爭執的傳聞,所以我很好奇,希望王爺解惑。”⊥思⊥兔⊥網⊥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望著天邊,身姿仍閒散,神色卻冷下。

“就憑我被王爺利用了一把。”戚繚繚道,“你利用我刺激燕棠,難道對我來說不是傷害嗎?”

蕭珩冷哂:“你那麼在乎他?”

“顯然。”她回道。

蕭珩又笑了,眯眼道:“傻姑娘。燕棠在情事上幼稚得像個孩子,他不適合你。”

“那巧了,我正好很享受看著自己的男人從一竅不通到深諳其道的這個過程。

“我的男人,我自己把他栽培成細心體貼我的樣子,比起已經被栽培好的令我有成就感的多。”戚繚繚漫聲道,“而且隻要王爺不從中作梗,我們會有最好的結果。”

蕭珩凝眉瞅她:“我若要作梗,你們根本不可能順利定親。我雖然不喜歡他,但是也不至於會背地裡作妖。

“最初接近你確是有些不太端正的想法,但是你都從來沒有因為我而亂過一分心思,我自然也不會強娶你。”

說到這裡他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站定,垂眼睨著她:“你以為請求賜婚這種事隻有他能做?我若要如此,從我在圍場見過你起,我就可以直接請旨。”

春日下她的皮膚看起來白皙到透明,又泛著這個年紀少女獨有的粉紅。

這麼看下去,她的眉眼鼻子都像是經過最好的工匠妙手雕琢一般無懈可擊。

戚繚繚抬起頭:“王爺這是想說什麼?”

他目光微斂,沒有說話。

第362章 他的身世

他目光微沉,並沒有說話。

從戚繚繚的角度看過去,陽光下的他看起來仍如前世她印象裡的他一樣耀眼逼人。

而他直直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在扯去那層玩世不恭與假麵溫情之後,又透露出一些她從來未在他身上見過的東西,是一種令她不能不正視的東西。

戚繚繚皺了下眉頭。

這一刹那令她突然有種感覺,這個人或許當真可笑地對她有了一些不該有的情愫。

然而這又怎樣呢?

如果是在前世,如果她還是蘇慎慈,她或許會覺得有點慰藉,覺得自己當年的那點真心沒有完全白付——不管最終接不接受,總算是有個交代了吧?

可如今她徹頭徹尾隻覺得多餘。

她低頭看了下腳尖,然後再度抬起頭來:“王爺這個樣子,變得可不像你了。”

蕭珩再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退後了兩步站直。

站直了的他又是那個不正經的三皇子,風流倜儻,玩世不恭,仿佛剛才的深凝隻是偽裝。

“看你嚇成那個樣子,我認真起來你就怕了?”他輕笑。

戚繚繚沒有吭聲。

她也算是過來人了,他剛才那神情是裝的還是真的心裡有數。

但是不管他是怎麼會變態地對她起了想法,於她來說都已經不會造成任何困擾。

當然,要說一點不意外也是假的,畢竟前世裡她曾經在他身上付諸過那麼多的期望期盼。